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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只当庆王妃不会答应,因此也没抱太大希望,不过随口一说罢了。却没想到,庆王妃竟一口应了,“……到时候一定登门叨扰!”又笑道,“您二位都不是旁人,我也不怕实话告诉您们,如今不比从前了,犬子明年八月就要娶妻了,我作上人的,将来总得带儿媳妇来认认人不是?好歹得自己先熟悉熟悉,省得到时候闹笑话儿!”
两位老人家闻言,便都笑着连连点头道:“早该如此的,以后有什么事,一定给您下帖子,您可千万得赏光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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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在庆王妃刚来时,三夫人就想凑上来献殷勤了,要知道庆王妃可不比旁人,乃是当今皇上仅剩的一位皇叔之妻,便是平常再不得宠,那也是常人万难奉承结交得上的。
奈何庆王妃只跟老王夫人和老太夫人说话,连秦王妃和晋王妃都插不上口,她自是不好贸贸然上前,只得焦急的站在一旁暗等机会。
好不容易瞧见庆王妃跟孔琉玥说了话,又赏了见面礼,三夫人哪里还按耐得住?暗想庆王妃倒是不拿架子,连对她孔氏一个小庶女都这般礼遇,若是再见到她这个侯门嫡长女,岂非更喜(3UWW…提供下载)欢?
因赶着老太夫人和王老妇人的话便笑道:“是啊,王妃娘娘,您以后可得到处多走动走动才是,也好让我等就近感受一下您老人家的福泽和威仪啊!”
此话一出,庆王妃和王老夫人都没了话,老太夫人则是一下子冷下了脸来,这个老三媳妇,往常瞧着还好,近来却是越来越不着四六了,长辈们说话儿,也有她插嘴的份儿?没的白丢人现眼!
场面一时间因此而显得有些冷。
难堪、屈辱、后悔、愤怒……种种情绪争先恐后涌上三夫人的心头,让她一下子将脸涨得通红。庆王妃的态度已经很明显了,就是根本不想知道她是谁,所以才不会接她的话茬,甚至连看都不看她一眼,只任由她这样尴尬的站在原地,承受来自四面八方的异样眼光。 此时此刻,她简直恨不得地上能有条缝让她钻进去,也好过在这里丢人现眼!
其实庆王妃已经猜到了三夫人的身份,她虽然常年待在家里吃斋念佛,京城里该知道的大情小事和人际关系,也是知道的八九不离十的。如果方才换做是别人这样奉承她,她或许也就顺嘴说两句,或是回以一笑也就罢了,常年的吃斋念佛,早已让她有了一颗安宁平和的心,待人接物一般都很随和,所以旁人才会觉得她不拿架子;但当这个人换作是三夫人时,她可就没这份好心了,只因她家那摊子上下尊卑乱了套的糟心事,早已让她厌烦透了那些不知天高地厚,自以为自己是很尊贵很重要的家伙,所以三夫人注定要自讨没趣了!
好在这份冷场并没持续太久,就被小跑进来丫鬟的禀报声打断了,“回娘娘,郭二小姐到了!”
晋王妃表情淡淡的应道:“来了就来了,接进来便是,大呼小叫的做什么,没见本宫正陪长辈们说话儿呢,难道倒要叫本宫亲自去接她不成?”
“是。”丫鬟有些惶恐的答应着去了。
这里老太夫人面色有些不好的问道:“郭二小姐不是在宫里陪伴太后吗,她来做什么?”对郭二小姐的来历,在座的人多半都是心知肚明的,也难怪老太夫人没有好脸子。
晋王妃有些无奈的道:“初一朝拜过皇后娘娘后,去给太后娘娘请安,无意说起初六家中请年酒之事,太后因说郭二小姐成日陪伴她辛苦了,让她今儿个接了她来家散淡散淡,我推辞不过,只好应了。”
虽说晋王并非太后所生,但自家孙女儿与太后的婆媳关系却是摆在那里的……老太夫人很快便面色如常了,道:“让她去与小姐们玩耍就是了,横竖只得今儿个一日。”
晋王妃忙应了,趁众人都不注意时,不着痕迹向孔琉玥眨了一下眼睛,孔琉玥就低下头,抿嘴偷笑起来。
片刻,便见一群丫头婆子簇拥着一个约莫十五六岁的年轻女子进来了。
她生得一张极标致的鹅蛋脸,眼睛细长柔媚,眉毛清浅修长,朱唇红润,素手纤秀,穿着海天霞色的素绫裙子,淡水红轻罗褙子,外面罩了件大红水波纹羽纱面、白狐狸皮里的大氅。梳了个俏生生飞燕髻,簪了一支垂珠小金凤,一支单粒粉红东珠簪子,打扮得十分华丽,一挥手一回眸也都极有风致,却不免给人以轻佻的感觉,倒不像是大家闺秀,反倒隐隐有几分风尘女子的感觉。
不但长相打扮、言行举止像风尘女子,说话的声音与口气也是极像,娇滴滴软绵绵的,“小女子见过各位王妃娘娘和各位长辈,祝大家新春大吉,万事顺意!”简直让人一听便忍不住浑身起鸡皮疙瘩,偏偏她自己还不觉得。
孔琉玥低头含胸,握紧拳头,强将已到嘴边的笑声给咽了回去,如果让三夫人知道自己很快就将多出这样一位“妹妹”,表情一定会很精彩,三房以后一定也会很“热闹”罢?
笑过之后,又腹诽起太后的眼光来,就这样的货色,也想勾引见惯了各色美人的皇帝和太子,太后的眼光可真让人不敢恭维啊!
她哪里知道,太后其实也很无奈,也很看不上这样货色的,但没办法,谁让郭家祖上有早早便将庶子旁支分出去的传统呢?如此一来,嫡支的富贵荣耀倒是延续了下去,旁支们的日子却是越来越艰难,甚至有些小门小户都赶不上了,哪里还能指望他们将女儿按大家闺秀的标准来教?就郭宜宁现在这幅模样,也还是她打发精奇嬷嬷日夜训练了一个月的结果呢,不然更没法见人,偏偏嫡支只有一个女儿,就是郭宜静,太后也很无奈啊!
那郭宜宁先给大家拢共行了个礼后,还想逐次一一拜见的,早被晋王妃叫丫鬟带去了旁边暖阁里小姐们待的地方。
众人方都一副松了口气的模样,看来都有些受不了她那副作派。
而一旁的三夫人就更是松了口气,幸好这位郭二小姐来的这般及时,将众人的目光都吸引到她身上去,不然她到这会儿还下不来台。
又多了约莫半个时辰,客人来的差不多了,晋王妃于是起身招呼大家去坐席。
今日的宴席设在一处名为“咏春馆”的二层阁楼的底层,三面环水,只一面通向陆地,因在池中引了一地温泉水,冬日里温泉周边虽结了冰,中间的泉水却仍旧汩汩流动,致使上方飘着雾气,像人间仙境一般,没来过的宾客们不免都多看了几眼。
厅里是早就烧了地龙的,一进去便有一股暖意扑面而来,晋王妃先安排庆王妃、王老妇人、老太夫人并秦王妃等人入了席,又招呼大家都落了座,丫鬟们便开始陆陆续续上起菜来。
宴毕,大家移至二楼看戏,戏台是搭在岸边的,坐在二楼上正好可以居高临下的看个清楚,又不至于被戏儿们冲撞了,晋王妃这一点倒是安排得够巧妙。
晋王妃先将戏单递给庆王妃点,庆王妃百般推脱不得,又想着王老夫人和老太夫人都是老人家,只怕爱看热闹的戏,于是点了一出《大闹天宫》和一出《李逵负荆》,执事媳妇们便接出去,看戏儿们扮演了,铿铿锵锵的唱起来。
看了一会儿,郭宜宁忽然过来有些扭扭捏捏的道:“回王妃娘娘,才我见那温水级妙,却没来得及细看,现在想过去多看几眼,好看清楚些,可以吗?”
晋王妃正打算叫丫鬟金珠过去给她奉茶,再“一不小心”渐到她身上,好带她去换衣服,这会儿听她说想去看温泉,倒是正中下怀,因点头笑道:“自是可以的。”吩咐金珠,“你好生跟了二小姐一块儿去,周围冻了冰,你仔细着点,别让二小姐摔着了。”那个‘摔’字,有意被她咬得有些中。
“是,娘娘。”金珠忙屈膝应了,然后对郭宜宁道:“二小姐请跟奴婢来。”引着后者下了楼梯,慢慢往温泉边的曲径走去。
郭宜宁逛了一会儿,忽然笑向金珠道:“姐姐是王妃娘娘身边得用的人,娘娘身边可离不得你,这样罢,姐姐只管回去伺候娘娘,我这里还有我的丫鬟伺候,我再逛逛便回去,就不劳烦姐姐了。”
金珠笑道:“王妃娘娘吩咐了奴婢好生伺候二小姐的,奴婢岂敢擅自回来?二小姐还想逛哪里,不知让奴婢领着您去?”说着搀了她继续往前走。
让她领着她去,那她岂不是别想成事儿了?郭宜宁暗自腹诽,面上却仍笑道:“我真没关系的,姐姐还是回去伺候王妃娘娘罢……”话没说完,脚下一滑,随着“噗通”一声响,人已失足跌落进了温泉水里。
吓得金珠脸都白了,忙与郭宜宁的丫鬟手忙脚乱将她拉起来,便“噗通”一声跪到冰冷的地上,哀求道:“求二小姐千万不要声张此事儿,不然奴婢这条命就没有了,求二小姐大发慈悲,奴婢这就带您去厢房弄干……”
温泉水本就才到膝盖,因此郭宜宁只弄湿了裙子的下摆,只要能设法尽快弄干了,倒是并无太大影响,但她一想到要去厢房,就要错过太后姑奶奶已经为她安排好的大好机会,便满心不情愿,因没好气道:“这么冷的天,再走到厢房去,你想冷死我啊!我不管,我一定要告诉王妃娘娘去!”说着转身便要走。
急得金珠忙一把拉住,哀求道:“这里离王爷的小书房只得几步之遥,王爷今儿个要在外间宴客,肯定不会去那里,就让奴婢带您去那里弄干可好?求您千万绕过奴婢这一次罢,奴婢一定会永远记住您的大恩大德的……”
郭宜宁本来就是打算趁众人都不注意之际,偷溜到晋王的小书房去,好实行她的“大计”的,之所以好说歹说的请金珠先回去,就是怕有她在,自己的计划不好实行,倒是没想到,金珠竟主动提出要带她去小书房,这可比她自己去乱碰乱找省时省力得多,真真是瞌睡来了便有人送枕头,因忙不迭应道:“既是如此,还是快带我去,我都快要冷死了!”
“是,二小姐请随奴婢来!”金珠嘴上恭敬的应着,心里却冷笑起来,王妃娘娘料得果然不错,太后之所以那般爽快便同意了让这位所谓的郭二小姐来庆王府,果然是打了旁的主意的,既然他们一开始就不怀好意,那就怪不得她们顺水推舟了!
一行人于是快步往晋王的小书房走去。
到得小书房一看,果然没有一个人,金珠看起来方送了一口长气的样子,有些小心翼翼的向郭宜宁道:“二小姐请脱下外面的衣裙,在这里稍等片刻,容奴婢将小姐的衣服拿了去熨干,再与二小姐送来,至多不超过一炷香的时间,二小姐看行吗?”
一炷香的时间怎么够?郭宜宁笑道:“姐姐别急,只要在屋里了,就不怕受惊了,姐姐不要着忙,我多等一会儿都等得,不急的。”
金珠就满脸感激的道:“二小姐,您真是个好人,请在这里稍等片刻,奴婢一定很快回来!”
郭宜宁微笑,“姐姐快去罢,我不急的!”瞧得金珠出了门,并将小书房的门掩上后,方招手将自己的两个丫鬟叫到跟前儿,低声如此这般吩咐起来。
再说外院,虽然今日是晋王府请年酒的日子,宁王赵允杰看起了却一副比自家请吃年酒还要高兴的样子,不住的拉着晋王和傅城恒郎舅二人喝酒。晋王还好,毕竟是主人,因要忙着招呼旁的客人,秦王等人又在一旁为他说话解围,赵允杰眼看要灌醉晋王只怕是不可能的了,不然反倒让人动疑,于是只得将全副注意力都放到了傅城恒身上,反正他跟晋王都是一体的,拿下他跟拿下晋王,也没太大的区别!
傅城恒就不比晋王,有那么多可以摆脱的理由了,被赵允杰拉着一杯接一杯的喝,饶是他酒量素来极好,渐渐看起来也有些吃不消了,“我真不能再喝了,王爷,再喝,可就要醉了……”连说话都有些大舌头了。
赵允杰看在眼里,就暗自笑了起来,嘴上却说:“难得大年下的高兴,便是喝醉了,睡了便是,什么大不了的,来,继续喝,小王先干为敬了!”又动手给傅城恒斟了一杯酒,自己也端了一杯在手,仰头一口饮尽。
傅城恒见他已经喝了,自己也不好不喝,只得仰头也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了。
赵允杰只顾着这边,没注意到旁边赵天朗和王乾也正拉着一个人灌酒,不是别个,却是傅旭恒。
因着傅城恒的关系,赵天朗和王乾平常都不大理会傅旭恒的,以致傅旭恒虽一心想结交身份尊贵的二人,却苦于人家不理会,好容易今儿个见二人都破天荒待他这般客气,受宠若惊之际,自是曲意奉承,于是很快便与二人打成了一片,酒自然也喝了不知道多少下去。
自然而然的,他很快便醉得有些支撑不住了。
赵天朗见了,因关切的说道:“傅三哥是不是酒有些沉了?这样罢,我扶你找个地方躺躺去,等你稍微好些了,咱们再来接着拼。”
傅旭恒几时受过赵天朗这般亲切的对待?也不知是酒意上来了,还是旁的原因,整个人都觉得有些飘起来了,毫不犹豫就大着舌头应道:“既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