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雾舞自然不知师父受了极重的内伤,误以为他已将自己逐出师门,她拍打着冰冷的钢叉,哭哭啼啼道:“师父师父,原谅徒儿一次吧,绝不再犯……呜呜……”
鲜血顺着白染的嘴角缓缓渗出,悄然地落在白色的长袍上,显现出一朵朵清素淡雅的荼蘼花。有人说,荼蘼花是寂寞的象征,也有人说,它预示着最刻骨、最灿烂的爱即将失去;但是白染用鲜血绘制的荼蘼花,证明的却是他真正的身份。
雾舞发现他仍旧不理,她为表示诚意,又道:“孙行者已向徒儿解释清楚,我所看到的男子并非他的原型,而是他凭记忆幻化出来的某位天神。所以徒儿下定决心,必须得道成仙与那位男子早日相见!”
“讲清楚……”白染气息孱弱。
雾舞便原原本本将整件事描述一遍,边讲边憧憬地转圈。
“相貌……”
雾舞舔了下嘴唇,双手合十娓娓道来:“眼睛很漂亮,黑的像玛瑙石,鼻梁很挺,皮肤特白特细,尖尖的下巴,嘴唇很薄,哦对了,最重要的一点是!……他的眼角有一颗很小很性感的美人痣!太帅……”
噗!——
雾舞还未说完,白染一口鲜血从唇边喷出。
“师父你怎了?!”
雾舞猛烈地摇晃着钢叉,钢叉随着师父法力的减弱,逐渐消失。
她一步跨不去,跑到白染身旁,见白染脸色惨白,嘴角淌血,匆忙提起袖口替他拭血,她红着眼眶,轻声呼唤着他的名字。
“忘了他,”白染悠悠地睁开双眼,正色道,“这是为师的命令。”
他的黑眸冰若寒谭,又附着一层熊熊火焰。
雾舞打个哆嗦,却初次无法让自己不假思索的给予承诺,她颤颤巍巍地问:“若……若是忘不掉呢?……”
“那我此刻便一掌打死你!”白染回答得立竿见影,并且是疾言厉色。
“……”雾舞缩了下肩膀,心不甘情不愿地点点头。
师父肯定知晓这位天神是谁,但是看他的态度肯定不会坦言相告,她也没胆量问。
“听孙行者说……师父为了保护我公然与众神为敌,此事是真么?”
白染缄默不语,扬手轰赶。
雾舞嘟起嘴,走到洞口,驻足回眸:“倘若是真,谢谢……徒儿回去孵蛋了……”
待飞云载着她远去,白染这才垂下疲惫的双眸,摊开双手,掌心中隐约浮现两枚印记,一枚是太阳,一枚是月亮,伴随夕阳西下,皎洁的月光渐渐显现出一轮银色的光晕,他喟叹一声,合拢掌心……
不必感谢,何必道谢呢,不论天界众神是否理解,他始终会站在雾舞这边。
作者有话要说:看出点眉目没?……嘿。
☆、第九章
翌日清晨,雾舞来到熟悉的山头,预示着她今日又要与某位狠角色一决高下。
“师父,能不能选个弱小点的……”
从昨日到出发前,雾舞想尽办法讨好白染,白染却理都不理,她便料到师父肯定又想“借刀杀鸡”,看吧,没跑。
“二十八星宿之北方玄武第三宿女土蝠,显身!”
“……”雾舞打个哆嗦,名字好长。
唰,一只硕大的淡紫色的蝙蝠滑翔而至,落地时单膝跪地,待紫雾散开,她已化成妖艳的女将模样。女将斜背一把锋利的双刃剑,在光线的照射下发出刺眼的光芒。
雾舞惊恐地瞪大眼睛,倘若长此以往下去,她严重怀疑自己会变成金鱼眼!
“大家都是同类……请女侠手下留、留情……”雾舞甩了甩五彩的鸡尾巴,拼命套近乎。
女土蝠微抬起紫眸,慑人的冷光直入心脾,吓得雾舞一溜烟钻到白染的身后。
“师师师父……徒儿认输……”她听说别的妖修仙都是从打弱灵开始的,譬如孤魂野鬼、老鼠精之类的,怎到她这全换成天将以上的对手了呢?!
“女土蝠自会掌握分寸,”白染将她从身后捞出来,向前方推去,“你只要摘下她头上的发簪就算你赢。”
“若是徒儿输了呢?”
“那为师便将少许法力赠予她。”
“咦?每次都是如此么?倘若是我战败师父便要付出一定的法力?”雾舞这才恍然大悟,怪不得天界神仙都对师父言听计从,用他们的法力换师父的法力当然划算啊!
思于此,她踮起脚,厚颜无耻道:“师父直接把法力传授给徒儿不行么?”
啪,雾舞脑门挨了一掌。
“为师的法力只能传给仙级以上的战将,你吞了会五脏俱裂。”
“……”雾舞揉揉脑门,“徒儿纯属侥幸赢了关天将,女土蝠看上去很不好惹……”
白染命她伸出手,雾舞高高兴兴地摊开手,本以为师父要给她那种一招制敌的法宝,可是浮现她掌心的居然是一枚绣花针……
“师父……这根针是用来帮女土蝠补衣服的么……”她面如死灰。
“看好。”白染蹲到她身旁,默念咒语,只见绣花针脱离雾舞的掌心,针尖向上缓缓直立,噌地一下飞向高处,刹那间将一片树叶打得四分五裂。
“哇——”雾舞张大嘴,扯着白染的衣袖,吵着要学咒语。
白染附耳告之,咒语很简单,雾舞试了几次便成功,可她刚准备欢呼,白染又道:“不过这根针有一个缺点,它只能发出直上直下的攻击。”
雾舞大傻眼,难道她要与女土蝠打商量:您飞到高处莫乱动可好?
“开始吧。”显然女土蝠已等得有些不耐烦,抽出明晃晃的双刃剑。
白染紧了紧雾舞的肩膀,退出战斗区域。
雾舞捶了捶颤抖的双腿,惊见女土蝠腾空跃起,又俯冲而来,她尖叫一声采取以退为进的战斗方针,说白了就是:逃跑。
飞云小胖很有灵性地托起她的身体,带领她快速闪身,伴随轰隆隆的震荡声,双刃剑劈碎岩石无数!女土蝠见目标闪开,腾空翻转,再次打向雾舞。
雾舞颤声惨叫,围绕着战斗区仓皇闪躲,女土蝠则穷追猛打,随着攻击力的增加,刀刃上泛起一层紫色的光,且颜色越来越深,刀风掠过之物皆会应声断裂,宛若一把足以摧毁山峰的开山斧。
“师父,我害怕啊!”雾舞所驾驶的飞云只能飞行到树杈的高度,可对方一飞冲天,别说双刃刀,就连那大展的蝙蝠翼也能讲她抽个半死。
“冷静,先找出对手的弱点。”白染自然替她心急,自乱阵脚是战斗中的大禁。
雾舞努力地调适呼吸,鼓足勇气看向女土蝠,就在四目相对的一瞬,雾舞真有自拍一掌晕过去的念头。
她咬住颤抖的嘴唇,躲过直逼而来的剑尖,一下子从树杈之间穿了过去,而女土蝠碍于翅膀的宽大,只得飞到树木顶端再绕到雾舞的正面。
唉?!……雾舞眼前一亮,原来师父指的弱点是这个啊!
于是,她把绣花针咬在齿间,驾云飞出树丛,带女土蝠追上来之前,她又火速调转方向,再次向树丛飞去,她紧抓着飞云,忽高忽低胡乱飞行。而女土蝠的耐心显然不够好,她双手握住刀柄,从上而下狠狠劈来,顷刻间参天老松纵向劈开!
雾舞深刻体会到双刃剑的威力,她拍了拍胸口,继续在树杈间迂回,待抵达一处狭窄的缝隙时,她的步伐戛然而止,将绣花针悄然丢在身后的位置,闭起眼,静下心判断女土蝠靠近的方位。
当女土蝠伸长刀尖朝她刺来的一刻,她迅速默念咒语,绣花针猛地直地飞起,顶住剑身的横面,横向刺出的刀刃立刻与勇往直上的绣花针呈现直角的抗衡。女土蝠怔了下,翻手抽回双刃剑,同时,另一手打向雾舞的后心,雾舞则毫不犹豫地化身鸡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窄小的缝隙间穿行而过!
只听身后传来咔嚓一声闷响,未收住速度的女土蝠的蝙蝠翼卡在树杈之间,就在她挣脱之际,雾舞极速辙回,用尖利的鸡嘴叼住她头顶的发簪,继而驾云逃离,化回人形,擦了把汗,将发簪攥在手中,兴奋地朝白染挥舞。
“师父我拿到了,哈哈!”
白染则是长吁一口气,她竟在无法判断绣花针是否能与双刃剑势均力敌的情况下便做出如此冒险之举……真不知该夸她勇敢果决还是该骂她缺根筋儿。
女土蝠舞动翅膀随后降落在白染身前,稍显不悦地问:“这枚绣花针可是来自玄天仙境?”
此把双刃剑乃是经过菩萨加持的神器,其最大的特点便是可以在短时间控制对手所使用的法宝,换言之,那根绣花针应该在接触到双刃剑之时一同刺向雾舞,而并非阻挡双刃剑的攻击,由此证明,此法宝来自玄天仙境。
天界分为,东南西北中五座大殿,以玉皇大帝为首,四方向各有大帝管理。而玄天仙境,不在管辖之内,相传,蕴含未知特性的法器多半来源于此处。
“是与不是三星宿都已败落,承让。”白染避而不答,摊开手索要应得的功力珠。
女土蝠欲言又止,着实输得有些不服,但确实是她自己情敌能怪得了谁?因此,待默念一段经文之后,她从唇边取出一颗淡紫色的神珠,轻轻一推,神珠悠悠地飞到雾舞的眼前。雾舞按照白染的指令,毕恭毕敬向女土蝠致谢,张大嘴,用舌尖将神珠勾入口中,随后朝女土蝠呵呵一笑:“您武功高强长得又漂亮,我希望我有一日也可以像您那样勇猛威风,届时我就不用再靠投机取巧取胜,嘿嘿,谢谢女土蝠赐珠。”
这话中听,女土蝠的脸上终于多了一丝笑容,不知她是客套还是讲真的,反正一句话令雾舞迷茫了。
“相信自己,你那五彩的羽毛证明你绝非一般的小妖。”
“呃?我是鸡妖耶!”
女土蝠嫣然一笑:“哪只鸡妖生得五彩羽毛?告辞。”
“嗯?……啊?……”
雾舞看向飞入云端的一抹倩影,抓了抓头发,看向师父,刚欲询问,神珠已在她体内沸腾开来,她顿感困意席卷,两腿一软,向后摔去,身体又落在白染的双臂之间。
白染盘膝而坐,指尖向上一指,雾舞昏睡的身躯便悬浮于空中,一轮金色光圈,缓慢旋转着从她的脑部划到脚底,压制住雾舞正在变化的五官与凹。凸。有致身型。
——每当雾舞服用神珠之后,便会唤醒她原本的,那一副倾国倾城的俏丽容颜。他并非担忧她本人看到,而是怕另一尊神知晓她已轮回重生。
然,该来的,恐怕怎样都扯不断吧。
施法完毕,雾舞恢复豆蔻的年纪,一张可爱的娃娃脸满是稚气。
他站起身,将她抱在怀中,步行踏上返家的路。
然而这一幕,被躲在树杈中,刻意敛起妖气的猫娘看得一清二楚。她尾随而至本是为了开开眼界,未料到看到雾舞的另一副容貌,她木讷地望向远去的师徒二人……天呐,原来雾舞生得这般美丽动人,美得足以令全天下的女性都嫉妒。
……
三个时辰之后——
雾舞从床上爬起来,她伸了个大懒腰,不由钝痛地闷哼一声,她小心翼翼地撩起衣袖,发现胳膊上布满淤青与划痕,显然是在与女土蝠交锋之时受的伤。
她边揉捏边走出屋门,隐约感到食指的手指头尖发热,她不自觉地甩了下手,咚!地面上竟炸处一个西瓜大的土坑儿!
“……”她抬起食指望去,这就是女土蝠赠予的法力么?
嗷嗷,太帅了!
“你如今还不能随心所欲地控制法力,感到手指发热之时尽量往水里打。”白染师父正在收拾花草,掸掉溅在衣袍上的渣土。
雾舞仰天大笑,一个兔子跳蹿到白染的背部。
“师父,徒儿究竟是不是鸡?”
“下蛋去。”白染并未回头,继续修剪花枝。
雾舞晃悠着白染的脖颈耍起赖:“你告诉徒儿嘛……女土蝠说鸡妖并非五彩鸡毛。”
白染指向院中的一只鸡:“你看,那只鸡的尾巴就是花的。”
雾舞扭头望去,嘴角抽了下:“讨厌!那是大公鸡!”
“此刻给你两个选择,你要么去鸡窝,要么抄经文。”
这还用选吗?!
雾舞气鼓鼓地出溜回地面,钻进鸡窝之时已化身鸡形,她使劲地扭转鸡脖子看向尾巴的颜色,再看看一同孵蛋的真母鸡,没错,母鸡的尾部都是光秃秃的,只有她长着公鸡般的漂亮大尾巴,她垮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