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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清相信这个院子里一定种植了茉莉花,因为他的鼻子又闻到了那个熟悉的香味。
可是他在院子里转了半天,也没发现一株茉莉花,他开始怀疑自己的鼻子了,难道是这几天神经过敏?
又是一股浓重的茉莉花香,岳清站在了原地,他突然感觉到那股香味并不是这个院子里发出的,似乎是从房子的后面传过来的。
难道房子后面还有院子?想到此,岳清摸着黑小心翼翼地走到房子的一角,打开打火机仔细一看,果然那里有一道不易觉察的木门,这道木门看起来好像跟房子是一体的,直到走到跟前才能看清那是一道木门。
“吱——”木门发出轻轻地声音,岳清赶紧停住了手,他向院子里看了看,没有人察觉,岳清继续将木门拉大,足够他的身子侧面移进去。
茉莉花,满地的茉莉花,在月光的照射下,个个洁白如玉,株株清香似芳。岳清呆住了,老太太为什么骗他?晓月又为什么骗他?他突然发现周围所有的人都不能相信。岳清轻抚着每一株茉莉花,他在奇怪,这里怎么会有这么多茉莉花,这么多茉莉花是用来做什么的?岳清蹲下身子,他低着头观察着面前的这株茉莉花,它看起来生长得很茁壮,样子可人,看来是有人精心照顾。岳清用手扒了扒泥土,突然他看到了一个白色的东西露出一角,是什么?岳清赶紧加快了速度继续扒着地上的泥土,在过了约半分钟后,岳清终于看清了那样东西。
骨头,一块人身上的骨头!岳清大惊,甚至忍不住叫出了声,“啊——”那声惊叫划破了整个夜空。
一根棍子挥了下来,岳清只是轻哼一声,就失去了知觉倒在地上。
“刚好三天。”一个声音在岳清的身旁响起,可惜岳清什么也听不到了。
第八章
疼,又是后脑那个位置,岳清伸手摸了摸,同时睁开眼睛,又是刺眼的阳光,岳清赶紧闭上了眼睛,他现在在哪?
“你怎么了?还不下来!”
这声音怎么听着这么耳熟?岳清的大脑在飞速地转着,他在查找自己的记忆,想要尽快地找出那个声音的来源。
“大家都在等你。”声音再次响起的时候,岳清睁开了眼睛,他已经想起了那个声音,就是那个撑船人。
“咦,怎么我又回到这了?”岳清感到摸不着头脑,他坐起身,自己竟然还在船上。
“你觉得很有意思吗?在那里装睡!”这回说话的是那个曾经坐在岳清前面的那个年轻女人,她正用一种冷漠的眼神瞪着岳清。
“你们怎么都在这,这是怎么回事?”岳清这回真的要疯了,难道他一直在做梦吗?难道老太太、晓月、茉莉花、还有自己的房子都是在梦中见到的吗?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他们都是真实的,岳清非常确定。可是面前的事又是怎么回事?
“快下来吧。”张海天走上前伸手递向岳清,岳清伸手握住,同时跳下了船。
“你睡得真够香的!”张海天似乎很羡慕岳清,但同时也似乎很佩服岳清。
“我睡着了?”岳清越来越听不懂大家的话,他怎么可能睡着了,他明明是看到了一块人身上的骨头。
“我们现在应该可以出发了吧!”撑船人瞪了岳清一眼,似乎对他很不满。
“等一下!”岳清飞身跳下了水,他记着那里有一张脸,他清楚的记着自己曾经看到过那张脸,所以他毫不犹豫地拨弄着水面。
波纹一波又一波的荡开,可是却没有脸,什么都没有,连条鱼也没有。
“你在发神经吗?”略微发胖的男人终于按耐不住心中的怒火冲着岳清嚷了一句。
岳清这回真的傻眼了,他曾经看到过的一切现在都不存在,他曾经经历的事情现在似乎都像一场梦,他又回来了,又回到了这个岛上,和他们一起。
岳清沮丧地走上岸,跟着大家向前走去。
孤岛看起来挺大,一眼望去,密布的树林将它牢牢实实地包裹起来。这个季节,树叶已经微黄,金灿灿的别有一番情趣。一只叫不出名字的鸟跃过众人飞到了道旁的一棵树上,那上面有一个树枝搭成的鸟窝,那应该是它的家,它正低着头在细心地照看着它的孩子。小道曲径,九转十八弯,两旁盛开的野花陪伴其左右,有黄、有红,有粉、有蓝,香气四溢,沁人心脾。小溪顺着上游流了下来,有时一股,有时多股,潺潺水声悦耳动听。溪水清澈见底,紧临小道。
“这里很漂亮啊,是个旅游渡假的好地方。”张海天想要打破这种沉闷的气氛,所以他随意的发表着自己的言论。
没有人理会他,大家似乎都没有心情去欣赏景色,只有岳清看了一眼可怜兮兮的张海天,毕竟张海天是他第一个认识的人。
张海天无奈地摇了摇头,也许现在不是聊天的好时机,他决定暂时闭上嘴,虽然他现在的鼻子已经不疼了,但他还是习惯性地伸手摸了摸。
那个建筑出现的时候,岳清正叼着一根草哼着连自己都不知名的小曲,反正事情越来越复杂,一时半会儿也搞不清楚,干脆就彻底放松下来。而其他人则都停住了脚步,一言不发。
那个建筑,也许说古董更贴切些。一砖一瓦,一楼一角都透着古味,准确的说那个建筑根本就是一个古式的建筑,从众人站的角度观望,前前后后似乎有很多间房子,每间都精致独特,活像是明末清初的古建筑,木头及墙面的颜色过于发黑,显得异常陈旧。
百——年——老——店。
那个牌子油光油光,字迹幽金通红,岳清看到的时候就知道目的地到了。
大门是木制的,看起来有些厚重。此时门露了一道缝隙,一个人走了出来。
她的衣襟发青,上身大襟,下身长裙,白发高盘,玉簪斜于脑后,一颗红色的水珠宝石坠于其下。她年岁看起来很大了,足有半百之多,慈眉善目,是那种一见就会让人产生好感的人,只是她的这身打扮……简直像在拍古装戏。
“欢迎各位来到百年老店。”她的声音就像她的人一样温和有力,让人欣慰。“我是这里的主管,希望你们在这里的一个月能够开开心心的渡过。”
“什么?我们要在这里呆一个月?”中年妇女立刻表示了不满,“这是什么地方?我们莫名其妙来到这里到底是做什么?”
“她说的没错,我们已经忍了很久,我们都想知道为什么把我们带到这里来?”张海天也在一旁嚷嚷着。
“旅游、渡假、购物……我们将为你们提供最好的服务,这就是百年老店的宗旨。”真婆露出招牌式的微笑看向面前的六个人。“你们在这里的一个月将会成为你们人生中最美好的记忆。”
岳清苦笑,最美?他现在心里有的只是疑问。一个不知名的孤岛上有一座百年老店,也许它从没有在任何一个地方注过册,但是它却以自己独特的方式接待着他们自己选出来的客人。
“你们能为我们提供这么好的服务?”年轻女人在笑,她表示怀疑。
真婆只是微笑,她将身子挪向一旁,同时伸手指向店门处,道:“欢迎各位进入百年老店!”声音高昂而响亮。
所有的人都将目光移向了那道门。随着大门缓缓地移动,门缝越来越大,直到全部打开。
所有的人都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灯笼火红火红,高高挂起,围成一圈。
伙计忙里忙外,尽情吆喝,干劲十足。
店铺一个一个,紧紧相临,分列两边。
吃的、喝的、穿的、用的、玩的、赏的样样俱全。
俨然一条老式小街,如果不是高大坚固的木制房顶,众人一定认为他们真的到了一个古式的街道中。
“我相信你们一定会喜欢这里。”真婆的笑容更加灿烂,显然对众人的反应很是满意。
“真婆,这里是什么地方?怎么这些人穿得都跟明末清初年间的人差不多?”略微发胖的男人指着周围的人不解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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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百年老店,所以这里的人都做了仿古的打扮,希望给你们一种全新的感觉。”真婆解释道。
“这种感觉真不错。”年轻女人发表着自己的感言,过惯了城市的生活,偶尔感受一下古时的氛围也不错。
“可是……我没有带钱。”小女孩突然冒出的话让众人的心都沉了下去,的确,没有人记着带钱,因为他们都不相信那封信里所说的事情。
“这里的一切都不需要用钱。”真婆的笑容依旧,但众人却都愣住了。天下没有白白掉馅饼的事,不收钱怎么可能呢?
“真婆,你说的当真?”张海天的双眼发光,如果真不收钱,那他可要好好享受一下。
“当真,我说过百年老店一定会为你们提供最好的服务!”真婆给了众人一个肯定的答复。
岳清一直没有出声,他在观察,他总感觉事情并不像想象中的那么好,这其中一定有什么问题。
“好了,我想你们彼此还不认识,现在可以互相介绍一下,在未来的一个月,你们将会一起来享受这最好的服务。”
一个月,岳清突然又想起了那封黑信,上面有九个人都死于一个月后,他也清楚的记着那上面也有他的名字,只不过他不知道自己会是一个什么样的下场,一想起这件事,岳清就感到异常烦闷。
“我叫温喜喜。”小女孩大方地说出了自己的名字,真婆满意地点了点头。
“我叫西门雨婷。”年轻女人紧接小女孩之后道出了自己的芳名。
“我叫张海天。”张海天乐得已经合不拢嘴,岳清看着他的样子无奈地摇了摇头。
“我叫魏劲。”略微肥胖的男人发出沉闷的声音,张海天偷眼瞧了他一下,岳清知道张海天对他有些惧怕。
“我叫余曼。”中年妇女也礼貌地说出了自己的名字。
“该你了。”真婆在提醒岳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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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清叹了一口气,道:“我叫岳清。”
“好,我会让七叔带你们去看你们住的地方,希望你们能喜欢这里。”真婆看向了那个撑船的人。
原来他叫七叔,岳清瞟了他一眼,紧接着跟在众人之后走进了正中间的那个两层高的房子。
大厅灯火辉煌,来自房顶的那盏水晶宫灯更显得异常光鲜。楼梯左右各一个,相互对称,直通二层,各式各样的国画悬挂于四周的墙壁上,大厅的正中间有一个看起来价值不菲的老式木桌,上面放着三个精装古式花瓶。
大厅的右手边放着一个古式柜台,上面摆放着算盘和一些看起来像帐本似的东西,还有一些毛笔纸砚。后面则是一长排高大的货架,上一格,下一格,左一格,右一格,错落而至,每格里面都放着一些看似陈旧的瓶子罐子,整体加起来也有不少的东西,可以用‘堆积如山’这个成语来形容。
“你们的房间在二层。”七叔一边说一边走上了右边的楼梯,众人纷纷跟了上去。只有岳清站在原地,因为他发现了一个有意思的小东西。
那是一个凤形图案,样子悠美漂亮,就像……就像他在那间奇怪的房间里看到的图案一模一样,它就镶嵌在柜台的左上角。
“你不应该来。”
是谁在说话?是在对他说吗?岳清望向那个方向。
第九章
雅索伸手擦拭着面颊上的泪水,她无法掩饰住心中的伤痛,也许眼泪是最好的发泄工具。
岳清死了,已经死了三天了,但是却死得莫名其妙。雅索曾经有过无数次设想,也许岳清是被人推下去的,但是警察的结论却让她无话可说。现场没有第二个人来过的迹象,现场也没有相互打斗的迹象,但现场却有一瓶只剩一点红酒的酒瓶,用警察的话说就是岳清有可能是喝醉后失足摔了下去的,对这一点,雅索无话可说,因为岳清确实喜欢喝酒,但无论如何,她都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于娜转过头看着身边的雅索,黑衣黑裙显得她瘦弱无助,胸前那朵白色的小花更衬托出她的凄惨面容,眉头紧皱,泪眼微垂,长长的睫毛上沾染着晶莹的泪珠,那个弱小微薄的红唇正在轻轻颤抖。她的秀发略微有些零乱,被微风吹拂着任意地在身后飘荡,她看起来很不好。
于娜理解雅索现在的感受,她伸手轻轻地拍了拍雅索的肩,安慰道:“雅索,岳清已经走了,你不要太难过了,节哀顺便吧,没有人愿意看到这种事情发生的,那只是一个意外,你也不要想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