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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哼,你也会心痛?你也会难过?”反问中带着嘲讽。
弘德夫人无助地双膝跪地,哀求道:“求求你放过孩子吧,耶律夕。我求求你放过他吧,他才一岁啊,他不过是个孩子。”
“哈哈哈哈…。”一声声哀求换来的却是更加肆无忌惮的得意。
“夫人,夫人。”琉璃担忧地叫唤弘德夫人,只听弘德夫人口中一直不停地说:“求求你放过他,求求你放过他。”
“丽儿…”陆郡君知道了皇子得病的事情于是立马赶过来照顾弘德夫人。
弘德夫人深吸一口气,猛然睁开双眼,从床上坐起来,再一看身边只有宫女和陆郡君,于是问道:“皇上呢?皇子呢?”
“夫人放心,皇子有皇上陪着,是皇上要奴婢将夫人扶回来休息的。”琉璃解释道。
“是啊,你自个的身子也要注意啊。”陆郡君担心地说。
弘德夫人冷静下来,抿了抿嘴,说道:“干娘,我…”
“干娘知道,你现在六神无主,可是你不能这样,你要挺住啊。”陆郡君叹息着说:“皇子还需要你呢,你要是垮了,谁来守着他啊?”
弘德夫人摇了摇头,恨恨地说:“干娘你有所不知,刚才我在睡梦中梦见了耶律夕。”
“啊?你怎么会梦见她?”陆郡君慎得慌。说道:“这个人都死了这么久了。”
“其实她一直在镜殿阴魂不散。”弘德夫人恶声啐道:“我根本不怕她,她知道动不了我,所以才会对皇子下手。”
“此话当真?”陆郡君问道。
“是真的。”弘德夫人抓住陆郡君的手,说道:“你想想,皇子好好的怎么会得了这种恶疾?一定是她,是她为了报复我才会对皇子下手。”
“可是,这真要是鬼怪,那太医岂不是束手无策。”陆郡君忧愁地说。
弘德夫人冷静地点头,说:“我看除了太医,还要将妙胜寺里的和尚全都叫进来整日诵经,我就不信赶不走耶律夕这个女人。”
“要将他们全都叫进宫?”
“当然。平日里我给他们不少好处,现在正是他们报答我的时候了。”弘德夫人固执地说道:“琉璃。”
“奴婢在。”
“传我的命令,通知妙胜寺里的方丈和大师,让他们速速进宫为皇子诵经驱魔。”
“等一下。”陆郡君说道:“要不要跟皇上先商量下?”
“不用了,皇上一定会答应我的。”弘德夫人翻开被褥准备下床。陆郡君一边阻止一边急问:“你要干什么?你还很虚弱。”
“干娘,我要看看皇儿,哪怕是躲在远处看上一眼,我也心满意足啊。”
陆郡君微微一叹,搀扶着摇摇欲坠的弘德夫人,说道:“那干娘就陪你去吧。”
陆郡君扶着弘德夫人走出寝宫,迎面而来的曹蓉蓉见状,于是扑过去扶着说道:“夫人,陆郡君,你们还好吧。”
陆郡君和善地点了点头,然而弘德夫人却冷冷地瞟了一眼曹蓉蓉,说道:“你来干什么?是不是想来看热闹?”
曹蓉蓉像是被人瞧出了心思,尴尬地红着脸,支支吾吾地说:“夫人,我只是想过来看看有什么能帮上忙的。”
“染上天花,你想帮忙?那就是你也想染上天花咯?”弘德夫人闷哼说道。
“丽儿。”陆郡君沉声低呼,制止她不要再说下去,弘德夫人瞪了一眼曹蓉蓉然后头也不回地走掉。杵在原地的曹蓉蓉吃了个闭门羹,虽然知道弘德夫人是因为心情不好才会对人产生的猜忌,不过她并不生气。
当然不生气,前一天还在气得牙痒痒,如今能看到弘德夫人一副如丧家犬的模样,她怎能不开心,那是当从心底的开心,恨不得设宴庆祝了,不过,这只能在心里庆祝。她权当是天助,甚至暗暗求神拜佛希望弘德夫人的皇子不要病愈,这样一来,她最大的棋子将会破灭,对于曹蓉蓉来说,也对于整个后宫嫔妃来说,这无疑是个最值得庆祝的事情了。
***×××***×××***
但是另一边。仍然与死神斗争的冯佑怜似乎没那么幸运也没那么不幸,她既没有被人诅咒也没有被人供奉,只是明玉和纳弘坚持不懈地努力着。
德喜听说了此事,赶来北园照顾,他找到了明玉,这个时候已经是冯佑怜昏迷的第四天了,同时也是皇子昏迷的第四天。
纳弘不分昼夜地守在冯佑怜身边,虽然只是隔着蔓纱,仍然还是有危险的,为了不让更多人受害,他终于劝动明玉稍微离冯佑怜远一些。
明玉被这个不知名的年轻太医感动了,她刚开始以为这个太医不过是对美好女子的向往,简直就是色胆包天,可是经过几天的相处,她发现他远不是自己想象的那样。他不但对冯佑怜照顾的无微不至,而且坚强的毅力非常人能及。
不过,明玉欣慰的同时也感到了不安,这个太医似乎与冯主子相交匪浅,否则人家怎么会性命不顾地赶来照顾?
现在的她也无心再来想这个问题,而是一心想办法治疗好昏睡的冯佑怜,通过他们的努力,他们一次次将冯佑怜从死亡的边缘拉回。可是高烧不退就意味着生命依然垂危。
“明玉。”德喜终于忍不住叫醒了打盹儿的明玉,明玉微微睁开眼,呢喃地问:“德喜?什么事儿啊?”
德喜吞吞吐吐地说:“其实…奴才…奴才…小时候…”
“你究竟想说什么?”明玉打了个哈欠又问。
“其实奴才小时候也得过这个天花。”德喜犹豫着说。
“你说什么?”明玉立刻跳起来,问道:“你再说一遍?”
“奴才不敢肯定,因为奴才家乡的人不知道这个病叫什么。”德喜慌张地说:“可是奴才的症状跟冯主子的症状真的很相似,奴才一直在犹豫要不要说…”
“德喜啊德喜,你怎么…”明玉大叹一声,然后拉着德喜走进内室,隔着屏风幸喜地说道:“弘太医,弘太医,奴婢有事告诉你。”
明玉和德喜面面相觑,过了半响也不见有回应,于是两人鼓气勇气朝着屏风后面走去,但见弘太医一手抓着冯佑怜的手腕,另一只手拿着一根银针,而自己却趴在床沿边昏了过去。明玉着急地扑过去,打开弘太医的手臂,惊讶地发现,原来纳弘也被传染了天花,并且也开始长满斑疹。
不过几天时间,居然死神再次降临,德喜和明玉一时慌了神,惊慌失措地往后退,不敢再触碰他们。
德喜说道:“奴才听家乡人说,如果得过这种病的人治好了,那么他就再也不会被传染了,奴才去照顾他们。”
“对了,德喜,你能告诉我,你家乡人是用什么方法治愈你吗?”明玉突然问道。
“可是就我们俩怎么救他们?”德喜担心地问。
明玉想了想,说:“看来,必须要请宋中使过来了。”
屋子里,空气凝固,刚说话的人立刻噤声,她知道眼前的女人怒火难平。德喜垂首着偷瞄一眼明玉,再瞅了一眼宋中使,见宋中使仍然是气未消,也不敢吭声了。
“你们怎么会如此愚蠢?”宋中使喝道:“明玉,你怎么会仍由弘太医这么做?现在倒好,人没有救活,却令自己性命堪忧。”
“奴婢想,才不过一天的时间,应该不会…”明玉战战兢兢地说。
“天花是什么病?什么不过一天时间,就算只有半天也同样要了身边人的命。”宋中使苦心地说。
“不过德喜说他有法子,他小时候得过天花。”明玉说道。
“可是德喜也说了,他的病状只是与天花相似不能完全认定为天花。”宋中使严谨地说。
“不管怎么样,我们都要试试啊,否则一线生机都没有。”明玉劝道。
宋中使再三思量,如今整个皇宫里为了皇子的事情人人自危,不但太医们全都用上,连妙胜寺的方丈大师们都坐镇,在华林园里整日的诵经念佛。
可是呢,最后呢?皇子仍然是虚弱得不得了,毫无生还的几率,皇上已经为此而暴跳如雷,砍了几个太医的脑袋,就算如此,又能怎样?枉杀人命虽然能得到心底一丝安慰,可是皇子的命依然悬在一线之间。
“德喜,你将家乡的配方写出来,我再为你找配料,明玉说的对,如今只能是死马当活马医了。”宋中使忧心忡忡地说:“如果可以的话,我们也可以奉上给皇上救治皇子。以免再枉死更多的人。”
“咳咳咳…”虚弱的纳弘不知何时从房间里走出来,对着他们恳求道:“你们先让我服下,等确定没事之后再给冯主子服用。咳咳咳,我不想她再冒险…”
明玉闭着眼,扶起纳弘,感动地说道:“弘太医,你…”
“求求你了。”纳弘对着明玉说道。
明玉只好点了点头应许他,她知道他也是个固执的男人。
纳弘自知自己学艺不精,救不了她,可是他怎能放弃?哪怕是死,他也不会放弃。他不停的使针就是想保住她的命,他故意让自己也感染天花,就是为了她来研究病症,如其坐以待毙,还不如放手一搏,他就是想义无反顾地照顾她,不让她再受伤害,就算她不在乎,也没关系,因为,他知道今生今世是逃不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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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佑怜知道自己双眼很沉重,她全身上下都使不上力气,可是她的意识还是稍微清醒的。她听到他们在说“死亡”。
死亡,是个熟悉而陌生的字眼,她过往从未想过,也从未感到这个字会离自己如此之近。
她感到全身时而沉重,时而轻飘飘,为什么?她为什么会这样?
每当身体感到轻飘飘的时候,她的耳边就会出现呐喊,就会出现一个相同的声调,她很努力地回忆,终于记起一张清秀儒雅的脸庞。
她知道这辈子是要辜负他的了,虽然他们相处不久,可是从他的眉宇间,她嗅到这个男子淡淡的忧伤,似乎这个忧伤是自己添加的,在暮然回首中,在云清淡雾中,她不知不觉地住在他的心里,他们都后知后觉,然而这份还没有等待萌芽的种子,就被她压抑在心底…
“纳弘,不要…”冯佑怜凭着仅剩的力气开启嘴唇,吐出的字随风飘走,根本不会有人听到,就连她自己都怀疑,在似梦似幻中,灵魂还能不能主宰她的一切。
第三卷 宫心计 【群妃之争】 第五十二章 斗心成敌
第五十二章 斗心成敌
纸终究保不住火。更何况有些人并不想隐瞒这个秘密,这不是什么秘密,是桩大事儿,是一件不该出现的事情。高炜已经为了皇子的事情急得燋头烂额,然而冯佑怜同样患上天花,这也是毋庸置疑的噩耗。
当高炜暴跳如雷地赶来北园,冯佑怜已经服用德喜的偏方两天了,除了仍然还在发热之外,她身上的斑疹已经停止恶化,浮肿的地方也开始慢慢消肿,更重要的是,冯佑怜已经醒来过一次,还能认出明玉,这让北园里的人兴奋不已。
明玉煮了不少好吃的东西送进来,岂知高炜怒气腾腾地跨入北园,顿时整个冷冷清清的北园上下全都紧张地迎接。
高炜凶神恶煞地瞪着明玉,怒问:“冯美人呢?”
“皇上。”明玉端着食物,低着头应道:“在奴婢的房间。”
这算什么?一个妃子同样患上恶疾天花,可是呢,不但不能及时医治,反而还是住在下人房。高炜的心揪得紧。恨不得将所有隐瞒这件事情的人全都问斩。然则,如今最重要的是,他想看看怜儿,他知道皇子已经奄奄一息了,是不是怜儿也会如此?
思及此,高炜内疚地蹙起眉,跟着明玉匆匆走进屋子,眼见宋中使也在场,他不悦地斥道:“你们好大的胆子。”
“皇上恕罪。”宋中使与众多宫女全都下跪,宋中使料想到高炜这个时候会赶过来,因为放出消息的人正是她。为何会拖到现在让皇上知道,很简单,只要拖得越久,皇上的内疚就会日益增加,只要把握好这个时间,那么冯佑怜之前的事情自然在皇上心中烟消云散。
“皇上,其实奴婢这么做是奉了冯主子的命令。冯主子曾经清醒过一次,在得知了皇子也患了天花,于是放弃了医治。”宋中使淡淡地陈述,明玉默默地认可,似乎这一切正如她所说那样,真相俨然不重要,重要的是听的人相信。
高炜闷哼一声,然后扑过去焦虑地看着冯佑怜。
“皇上。”韩栾想提醒,却被高炜拦下,说道:“你们都出去吧。”
“皇上,可是冯主子也…”韩栾仍然不死心地说道。
“出去。”
高炜伸出手轻轻抚摸着冯佑怜结疤的手臂。这样洁白无瑕的身体为何被病魔侵蚀得体无完肤?朕是天子,不但救不了爱子,也无法保护自己的妃子,那么身为一国之君,还能做什么?他到底该如何做才能减轻他们的痛苦,谁能告诉他啊!
“朕该如何是好啊。”高炜低沉的嗓门有些沙哑。
恢复知觉的冯佑怜终于等到她想等到的人,可是她知道这迟来的愧疚对于自己来说已经不算什么,她突然很伤感地思酌:如果一直不醒来,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