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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佑怜擦拭着她脸上的泪水,说道:“那你告诉我,孩子究竟是不是皇上的。”
曹蓉蓉别过脸抽泣着不语,冯佑怜算是知道一些,于是她又问:“那个人是谁?不能让你一个人承受啊,否则皇上真的会杀了你。”
“是不是我说了就能不死?”曹蓉蓉抱着一线生机。
“我一定会跟皇上求情。”冯佑怜恳切地说。
“我想保住孩子。”曹蓉蓉抚摸着肚腩,愁苦说道:“之前,我想杀了他,可是现在我不忍心了,我实在是不能眼睁睁看着他死去,在生死关头,我仿佛听到孩子的哭声,他就像是在质问我,为什么要杀了他,你知道吗?这是多么可怕的事情啊,如果还要如此我宁愿自己死。”
“蓉蓉,我知道这是一个母亲的本能。”冯佑怜安抚着说:“可是皇上一定不会放过孩子的。”
“不要,淑妃娘娘,我求求你…”
“蓉蓉。”
“皇上有旨——”韩栾面无表情地走进来,打断了冯佑怜和曹蓉蓉的谈话,所有人又跪在地上不敢出声。
“传皇上口谕:曹昭仪所犯之罪,罪无可赦,但念在朕之仁慈,此事尚在调查之中时,将曹昭仪贬为宫女,并且迁居北园。终身不得出宫。钦此。”
“曹昭仪,请——”韩栾俯身说道。
跪在地上的曹蓉蓉惨笑说道:“又是北园。”
“蓉蓉。”冯佑怜握着她的手说道:“你要小心啊。”
“然后就是逼死我是不是…”曹蓉蓉抽泣着苦笑道:“逼死我啊…逼死我啊…”
冯佑怜站起来走到韩栾身边,说道:“皇上在哪儿,我要见他。”
“对了,皇上还叮嘱奴才跟娘娘说一声,此事不愿再与淑妃娘娘有争执,所以如果娘娘是要求情的话,就…”韩栾为难着回答她。冯佑怜还想再说时,却被曹蓉蓉拉住,她暗叹着说道:“算了,生死由命成败在天,既然我输了,我也认了,等死就等死吧,反正迟早要死的。”
“蓉蓉。”冯佑怜担忧地说:“皇上将你贬为宫女,并不是要杀你。”
曹蓉蓉淡然笑道:“那耶律皇后呢?”
说完,曹蓉蓉便大笑着跟随韩栾他们走出了绣云堂。
那耶律皇后呢?
冯佑怜浑身一震,被这句话惊醒后,再回首时,整个绣云堂已经变得悄然无声,仿佛刚刚那一场闹剧如梦魇一般,化成幻影,消失无踪了。
***
皇后娘娘故意将所有宫女都退下去,明玉和琉璃将点心放在桌上,她坦然自若的神态仿佛预示着成功的喜悦,当然她知道来者不会轻易上当,只不过她想知道这潭水究竟有多深。
冯佑怜走进来发现昭信殿上下一片寂静,宫女早已经不知所踪。皇后娘娘端坐在殿上,悠闲地喝着茶,那壶茶是明玉为她准备的,虽然皇后娘娘不知道,可是冯佑怜在外面就闻到这股清香,很熟悉也很安心。
可是明玉却知道自己会前来,更重要的是皇后,她也如此认为,所以便早早地恭候自己多时。
“看来,娘娘是特意等着本宫了。”冯佑怜毫无畏惧地坐在皇后娘娘身边。
皇后娘娘将杯子移过去,拿起茶壶倒茶,说道:“说不上特意,不过是稍微估计了一下。”
冯佑怜没有拿起茶杯,反而扭过头平视着大门口,说道:“娘娘做人做事儿一点儿都不马虎,每一件事情每一句话都似乎告诉着旁人,那都是有目的的。”
皇后娘娘掩着嘴笑道:“淑妃娘娘似乎太抬举本宫了,本宫不过是一个嫔妃,没有实权的皇后,能有什么目的?况且有淑妃娘娘坐镇后宫,本宫哪敢啊。”
冯佑怜愤然朝着她瞪了一眼,啐道:“你这么说岂不是折杀本宫了。”
皇后娘娘凑过去轻蔑说道:“是吗?淑妃娘娘不赞同本宫的说辞?哼,本宫还以为淑妃娘娘从没有将我放在眼里呢。”
冯佑怜一咬牙,问道:“说吧,你让皇上暂且收押了曹昭仪一定有什么诡计,你想怎么做?是想慢慢折磨她还是想慢慢地让本宫陪你玩?”
皇后娘娘不屑地笑道:“曹昭仪还不够资格让本宫花时间慢慢折磨,要死的话,她随时都能死。”
“你,难道想草菅人命?”冯佑怜怒声质问。
皇后娘娘摇了摇头,淡笑说道:“这不是草菅人命,她死,可以说是名正言顺。”
“你还想玩弄你的权术,还想误导皇上?”冯佑怜气愤地问。
“错了。”皇后娘娘喝道:“皇上已经当她是死人,不用本宫出手,她在北园迟早都是一具死尸。”
冯佑怜赫然站起来,瞪着皇后说:“你究竟想干什么?”
皇后娘娘冷然站起来,对视着冯佑怜咬牙切齿地说道:“本宫要凤印。”
冯佑怜的脸色从绯红变得暗沉,然后便是仰头大笑,她手一挥,将桌上的茶杯和茶壶全都掀翻了,茶水顺着桌子慢慢地流下来,滴滴的声响回荡在昭信殿里,夹着冯佑怜的笑声变得格外刺耳。
“够了。”皇后娘娘一身吼道:“你笑什么?”
冯佑怜勾起嘴角,狞笑说道:“你说呢,你跟本宫要凤印?”
“用曹蓉蓉的命换你的凤印。”皇后娘娘强硬地说。
“你凭什么能保住她的命?”冯佑怜怒问。
“就凭本宫在后宫的时间比你要长。”皇后娘娘自负地说。
冯佑怜机警地转动眼珠,了然皇后的目的,原来是瞅着自己兜里的凤印,哼,她也真是能折腾,抓住一切机会从自己手上要过去。
皇后娘娘威胁说道:“当然,曹蓉蓉的命根本不值一个凤印,不过淑妃娘娘可以选择不让出,就当是本宫说笑罢了。”
“所以你就会想尽一切办法来折磨曹蓉蓉,以此来警告本宫?”冯佑怜不甘示弱地问道。
“本宫可不敢警告淑妃娘娘。”皇后娘娘走到冯佑怜身边,轻笑说道:“其实本宫当真是说笑而已,因为本宫从未打算因此事而能将凤印要过来,不过本宫算是知道这潭水究竟有多深了,比起演戏,恐怕本宫都自叹不如啊。”
冯佑怜闭上眼不想看到皇后娘娘得意的嘴脸,她恨这张令她作呕的面容,仿佛蛇蝎一般让人惧怕。有人说过,往往只有敌人才最懂自己,因为敌人不会自欺欺人,不会麻痹自己,或许皇后娘娘说得对,在自己心中,曹蓉蓉的命的确不如凤印,那是权力的象征,她好不容易得到,怎能如此轻易地送出去?我不想蓉蓉死,可是并不代表她就能付出一切代价。
再一次睁开双眼的时候,已经是在自己的寝宫兴和宫了,没有明玉和蝉儿的宫殿里,兴和宫也变得冷冷清清。冯佑怜将身边的铜镜拿起来照着自己的容颜,她似乎都认不出自己的雍容华贵,她抬手抚摸着自己殷红的嘴唇,也变得跟皇后那样宛如嗜血的蛇蝎。
冯佑怜突然大惊,将手中的镜奁扔了出去,吓得身边的宫女赶紧跪下。她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扶着屏风,喃喃自语:“不是这样的,我…我没有演戏,我是真的很挂念他们,很关心他们,可是…”
在后宫没有实权等同没有了庇佑,她的孩儿也会遇上危险,她不能让孩子面临这样的危险,她不能,对,她不能。
***
不光是曹蓉蓉送去了北园,就是绣云堂也已经是人去楼空,不消半日,所有的宫婢全都不知所踪。
午后,半雨半雾的绵绵霪雨,惹人心烦意乱。北园萧条破烂,似乎比之前来的时候还要阴冷,曹蓉蓉换上了宫女服,胆怯地走在路上,迎接她的是一个体型肥硕的老宫女,看样子比内廷阁的老妈妈还要邪恶。
“进了北园,你也知道自己的下场了。”老妈妈将手中的工具塞进了曹蓉蓉怀里,怒吼道:“不要再认为自己是个主子,好好地做事儿,我也不会为难你的。”
曹蓉蓉低着头,恨不得将自己埋起来,她从未想到自己还会回来北园,这个恶魔一般的地方就是地狱,进了这里还不如让自己死掉。可是她不敢开口,畏惧地看着眼前的老妈妈,她好怕回到过去在内廷阁的时候被人欺凌的日子,不过好在北园没有主子,也没有什么宫女,就是有也没心情搭理她。
可是她的生死还是被人记挂着。
“琉璃宫女。”老妈妈在门外谄媚地笑道,吓得屋子里的曹蓉蓉全身紧绷起来,该来的还是来了,她立刻躲在墙角处。
“曹蓉蓉呢?”琉璃斜睨一眼老妈妈,不屑问道。
“在里面呢。”老妈妈指引着路。
琉璃领着几个宫女走进屋子,里面凌乱不堪的摆设立刻引起了琉璃的厌恶,还有隐隐飘来的臭气更加令她反感,她想尽快做完该做的事情离开这里,因为她一刻也不想呆下去了。
琉璃扫过冷清的屋子,只见曹蓉蓉蜷缩在墙角处,低着头不敢看他们。
“把她带过来。”琉璃下令,宫女们纷纷奔过去将曹蓉蓉从墙角处拽出来。
“你们要干什么…放开我。”曹蓉蓉大声吼道,不停地挣扎。
“干什么?”琉璃冷笑说道:“你这么用力挣扎,难道就不怕保不住肚子里的孩子?”
曹蓉蓉恍然醒悟,立刻停住了自己歇斯底里的疯狂,可是被琉璃这么一提醒,她仍然有些后怕。琉璃当然不是好心好意地提醒她,反而嗤笑说道:“你还真以为皇上只是将你贬为宫女就成了?娘娘说了,你肚子里的是孽种,怎么可能留得住。”
“不要…”曹蓉蓉全身战栗,吓得扑通跪下,哀求道:“琉璃,我求求你跟皇后娘娘说说情,不要杀了他…”
“还不动手拉住她。”琉璃怒斥一声,只见这几个宫女立刻将曹蓉蓉夹在中间固定住,然后另一个宫女伸出手捧着一个小瓶子,凑近琉璃身边低声嘀咕:“琉璃宫女,现在可以了吗?”
“难不成还要挑日子?”琉璃闷哼一声道:“要怪就怪淑妃娘娘不肯将凤印交出来,皇后娘娘实在是没必要保住你和你肚子里的孩子。”
“动手——”
“呜呜…”身边的宫女一个人捏着曹蓉蓉的鼻子,另一个则用力地掰开她的嘴唇,琉璃身边的宫女便打开了小瓶子,将里面的水倒入曹蓉蓉嘴中。
由于曹蓉蓉一边挣扎一边哀嚎,倒进去的药水满了出来,洒在她身上,弄得满身都是,其他的宫女一松开手便将她扔在地上不闻不问。
“咳咳咳…”
琉璃斜睨着地上的女人,蹲下来狞笑道:“我就不信了,这都弄不死你肚子里的孽种。”
曹蓉蓉趴在地上咳嗽不止,勉强能支撑着看一眼琉璃和其他宫女离去的背影。然而站在外面的老妈妈进来后更是嫌弃地嘟囔:“哎呀,你真是…弄得满地都是脏东西,你给我好好打扫,否则你别想吃饭…”
曹蓉蓉被阵痛唤醒了知觉,她还记得这种疼痛,前不久她就经历过这样的折磨,难道他们喂自己吃的是…不要…
“啊——”曹蓉蓉尖叫着捂着自己的肚子…
冯佑怜从睡梦中醒来,宫女们上前伺候着,她忽然抓住一个宫女的手问道:“你们刚刚有没有听到尖叫的声音?”
宫女们纷纷摇头,表示没有听到。
冯佑怜忧心忡忡地坐起来,披了一件袍子后决定走出寝宫再仔细听听。
“淑妃娘娘,外面下了雨,您别出去了,免得湿了身子着凉。”
“没事。”冯佑怜轻轻推开宫女,然后提着裙摆走出去,她明明听到尖叫,是谁的?寻思之下,她仍然有些惶恐不安,心神不宁。
“蓉蓉?”突然间,脑中闪过一个念头,冯佑怜便奋不顾身地朝着雨中跑去,身后的宫女吓得大声呼喊:“淑妃娘娘…淑妃娘娘…”
“蓉蓉…”冯佑怜一边念叨一边在雨中奔跑。
赶来的德喜看见大家一团乱糟,于是拉着一个宫女便问:“怎么回事?”
“淑妃娘娘不知为什么忽然跑出了兴和宫。”
“什么?”德喜急着问:“什么方向?”
“那儿…”小宫女手指着,德喜心里一沉,那方向是去往北园。
“蓉蓉…”喘气呼呼的冯佑怜推开老妈**阻拦,在北园里打开每个房间呼喊着曹蓉蓉的名字。
“救救…”
冯佑怜从房间里退出来,屏住呼吸朝着哀求的声源望去,只见门口骇然搭着一只皙白的手,她捂着自己的脸,一步一步地走近玉手的地方,然后她颤抖着自己的双手将奄奄一息的女人抱起,她的下半身几乎侵在了血泊之中,冯佑怜跪在地上抱着曹蓉蓉抽泣不止。
恢复一丝知觉的曹蓉蓉感受到冯佑怜夺眶而出的热泪,她半眯着眼,微启双唇:“救救…孩子…”
“冯主子…”跟着赶来的德喜见到满身是血的冯佑怜,于是跪下来急问:“冯主子,你没事吧?”
“快…宣太医。”冯佑怜大声吩咐。
“可是…”德喜为难地说:“可是皇上下令,任何太医都不能替曹昭仪诊治。”
“传本宫的懿旨,叫太医过来。”冯佑怜咆哮着吼道:“有什么事儿,让皇上来找本宫。”
“是。”德喜一咬牙,站起来就跑出了北园。
“蓉蓉乖,我带你看太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