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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是我。”曹素素捂着胸口，慌张地喃喃：“怎么会是我？不是的，我没有要给他麻烦啊，我只是，只是不想他送死。”
“你是不是告诉冯佑怜，慕容就是曹祖庭？”曹蓉蓉接着问。
“你怎么会知道？”曹素素单纯地追问。
曹蓉蓉顿了顿，又道：“冯佑怜亲口跟我说的。”
“啊…”
“你要知道，哥哥的身份在宫里越少人知道就越安全，虽然冯佑怜跟你是姐妹，可是难保她不会做什么事情威胁到哥哥。”
“不会的，怜儿不是这样的人。”
“现在哥哥已经死了，死无对证。你怎么说都行。”曹蓉蓉阴冷地说道：“说实话，我真不知道你怎么会变成这样，明明是自己犯了错，却总是恶人先告状。你这招是不是跟冯佑怜学的？我的好妹妹，这样的人还是少接触为好。”
“你，我…蓉姐姐，哥哥行刺的时候，是你在他身边的，你怎么反过来说我的不是？”
“我救了皇上，也求过皇上饶了他，可是皇上说有人写匿名信给他，说是慕容就是曹祖庭。你也知道的，皇上有多么恨哥哥了，既然是曹祖庭，他怎么可能会放过哥哥？”曹蓉蓉煞有其事地编造：“可是皇上说了，既然是我救了他，明白我们不是哥哥的帮凶，这才肯放过我们，你倒好，我冒着生命危险救了你，你却反过来与我针锋相对。”
“我…”曹素素揉了揉太阳穴，困难地说道：“怎么会这样，我不知道怎么会这样。我…不会的，那封信应该不是怜儿姐姐写的。”
“是不是她，我不知道，但是皇上还说了，他会追查此人，然后好好嘉赏。”曹蓉蓉说道：“你先静观其变，以后慢慢地你就知道是不是她了。”
曹素素坐在椅子上，忧心忡忡地消化着曹蓉蓉刚刚所说之事。
第三卷 宫心计 【群妃之争】 第十六章 兴风作浪（二）
曹蓉蓉从怡红堂走出来，看着院子里的冯佑怜仍然跪在原地，于是走过去说道：“起来吧。”
冯佑怜抬头看了一眼曹蓉蓉，然后撑着地面站起来，由于跪得太久，她还是差点倒下来，好在跟着出来的冬梅赶过去搀扶着她。
“谢，曹昭仪。”冯佑怜扶着冬梅，冷淡地说道。
曹蓉蓉瞥了一眼门口的曹素素，尔后又对着冯佑怜笑道：“我知道那会儿你在内司院的时候，手工就不错。我那里有些皇上赏赐的绸缎，都是上等丝绸，交给别人，我还真有点不放心。我已经跟曹美人说了，借你几日去我那里，等到我伤势好转，我想穿着你设计的衣裳面见皇上谢恩。”
冯佑怜愕然地回首，瞅了一眼门口的曹素素，只见曹素素紧握双手，低着头不语。既然不说话，那就是默认了。冯佑怜了然于心，冷笑地点了点头，说道：“有请曹昭仪再等奴婢一会儿，奴婢整理了自己的东西就过去绣云堂。”
“不必了。我绣云堂什么都有，怜儿需要什么，我会安排人过来拿。”曹昭仪始终保持着微笑，所谓笑里藏刀也不过与此。
冯佑怜深吸一口气，松开冬梅的手，努力站好，说道：“是，奴婢知道了。”
曹蓉蓉得意地勾起嘴角，然后越过冯佑怜大步走出怡红堂。
***
“怜儿…”曹素素大叫一声，跑进来的冬梅战战兢兢地回话：“曹美人，怜儿去了绣云堂了。”
曹素素恍然叹息一声，然后挥了挥手。
“什么事令曹美人如此心烦呢？”突然，从怡红堂外面走进几人，为首的弘德夫人笑脸盈盈而来，曹素素赶忙站起来迎接。
“听说前段时间，你身体一直不好，我带了些千年人参过来。”弘德夫人说着又吩咐宫婢拿出人参来。曹素素扶着弘德夫人坐下，紧张地说道：“其实也不是什么大病，只是天气突然转凉，有些不适应而已。”
“你身子一直不好，也该吃点东西补一补。”弘德夫人说道：“冬梅。”
“奴婢在。”冬梅淡漠地应了一声。
“把人参拿下去吧。”
“是。”冬梅瞄了曹素素一眼，然后接过琉璃手中的人参退了出去。
“坐下来啊。”弘德夫人拿着曹素素坐在自己对面，然后笑道：“看气色，的确好了不少。气色好了，曹美人也别忘了看看我们。哦，对了，不久之后，华林园里面的梅花苑一定会开满梅花，到时候我会举办个赏花茶会，这次可别推脱了哦。”
曹素素愣了一下，不想答应也不敢拒绝。见曹素素没应声，弘德夫人又道：“最近宫里又有个被册封的妃子，你说巧不巧，那女子也姓曹。”
曹素素慌张地垂下头，转过身去回避她。弘德夫人聪慧地笑了笑，又开口说：“当然，有些事情就是这么巧合，不容别人不怀疑。可是有些事情，越是想隐瞒就越包不住。你认为呢？”
曹素素干笑几声，支支吾吾地说：“恩，是…这个妃子，我也听说了…不过，我们…”
“听说，你们是一道进宫的，曹家有两个姐妹。一个是你，那另一个呢？”弘德夫人开始咄咄逼人，曹素素按耐不住，干脆站起来走出几步。
“曹美人，我不过好奇说说而已。”弘德夫人冷冷地笑道：“不过，宫里应该有更多人好奇。”
曹素素缩着颈脖，连呼吸都小心翼翼，怎么办？不能让皇上知道容姐姐的身份，否则下场一定跟自己一样，说不定会更糟糕。怎么办呢？
“好了，来了多时，妹妹也该休息了，我就不打扰了。”弘德夫人也站了起来，准备离开，走到门口时，她突然想起什么，转过身来对着曹素素说道：“赏花的时候我也叫了曹昭仪，到时候我介绍你们认识认识。呵呵呵！”
曹素素负气地走过去，恶狠狠地关上门，一口气才敢缓过来，靠在门边的曹素素咬着下嘴唇，痛苦地自语：“不能再害了姐姐啊，怎么办…”
***
“夫人，小心。”琉璃跟在弘德夫人身后，搀扶着她走向华林园。由于昨晚下了冰雹，地面也有些湿滑，于是她只能更加小心了。弘德夫人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随后说道：“你是不是有话要说？”
琉璃尴尬地停住脚，说道：“看来什么事情都瞒不过夫人的眼睛。”
弘德夫人笑着回头，说：“你一有事就会对我特别小心。你伺候我也不少时间了，你能了解我的习性，我当然也会了解咯。”
“其实奴婢没什么心事，只是奴婢觉得夫人这样做会不会多此一举了？”琉璃说道：“夫人可以自己跟皇上说清楚曹昭仪的身份，或者像上次那样由韩栾说出来。这样岂不是简单直接？”
“就是因为简单直接。”弘德夫人冷静地分析道：“就是因为不能简单直接，所以我才如此大费周章逼着曹美人和曹昭仪现原形。如今，皇上对我存了戒心，韩栾也不能三番五次在皇上面前说是道非，否则一定适得其反。再加上，这个曹昭仪可不比曹美人那般娇弱，她的心思不简单。你想想，如果我贸贸然出面，不但告不了她，说不定还会被她在皇上面前踩一脚。我不能再走错一步，这点小心一定要留意到。她曹昭仪可不是省油的灯，能想出一招以死面圣，难保她不会在皇上面前再玩弄什么手段。”
“奴婢知道了，夫人是认为皇上现在对曹昭仪心存感激，又是恩人，如此一来，她的话自然要比任何人的话有分量。等这段时间一过，皇上的感激之心消失后，到那个时候…”
“到那个时候…”弘德夫人打断琉璃的话，不怀好意地狞笑道：“我要曹美人自己说出真相，哼，到时候不费吹灰之力，他们两姐妹还不是永不翻身了。既然死了两次，我就再不能让她活过来。”
第三卷 宫心计 【群妃之争】 第十七章 迷雾重烟
退了朝，高炜兴冲冲赶来绣云堂。这条路，他依稀还记得，于是再加快脚步，就连韩栾他们也被甩在自己身后。他回首看着气喘呼呼的奴才们，仰头大笑起来。韩栾一步一步，好不容易赶上皇上，见皇上大笑，心里便宽了心。适才还着急皇上会不会因此而责怪自己，看来，今日皇上心情不错。
早早派人通传了绣云堂的新主子，曹蓉蓉沐浴过后，也不闲着。她叫来酒菜糕点，放在堂内，等待着皇上的驾临。
“皇上驾到。”韩栾站在绣云堂门口大喝一声，屋内所有宫婢全都齐齐跪下：“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高炜豪迈地走进绣云堂，直奔上座。
“谢皇上。”宫婢们立刻拿着手中的食物，放在高炜身边的桌子上。高炜见人群中并没有曹蓉蓉，于是惊问：“你们的主子呢？”
“回皇上，主子马上就来。”琴月慧黠笑道。
“大胆，皇上来了，还不接驾，反而还要皇上等她？”韩栾不悦地叱喝。
琴月满不在乎地瞥了一眼韩栾，赔笑说道：“韩公公，你多心了，曹昭仪可没这么大的胆，不过曹昭仪说了，要迎接皇上就得用更好的方法迎接。”
“哦？什么法子？”高炜饶有兴致地追问。
话说间，突然堂下的宫婢一一退了出去，顿时，从偏厅传来悦耳的乐声。高炜讶然这一切的同时，又朝着四周张望。韩栾更是警觉地盯着门外，怕会出现意外。
两人一惊一怕，毫不松懈。只见那堂下不知何时跪着一物，随着乐声渐渐舒展开来。定睛一看，有道是秀眉含颦，星眸流波；面如朝霞，容光照人。再衬上一身肌媚柔骨，玉态珠辉，越显得千娇百媚。
高炜浅露微笑，仔细享受着这般柔情似水。曹蓉蓉着一件罗衣长袖，金霞一照，顿觉眼前一亮，翩然如仙。突然，她又发娇呻，一个凤眼朝外抛去，便立即联翩起舞。舞过一阵，做了不少柔情媚态，倏地咯咯媚笑。舞到急处，忽然头上脚下连身旋转，玉腿频伸，柔肌欲出，粉腰雪股，乍现春光。
高炜耐不住，走进舞池，急忙搂住曹蓉蓉的腰，只听她娇喘微微，呻吟细细，妙相毕显，妖艳之极，令人见了荡魄融心，身魂欲化。
月色下，楼阁外，冯佑怜不忍放眼望去，反而躲在一旁，咬着下唇苦笑不已。
“好好做，我少不了你的好处。”那日，随曹昭仪来到绣云堂，冯佑怜便开始着手正事。曹昭仪怎么会放过嘲笑的机会，她这次不责罚，不骂，不刁难。反正慢慢玩，她如今有的就是时间。
“谢昭仪，奴婢一定会用心。”冯佑怜说话时，头也不抬。
曹昭仪嗤笑说道：“谢我？哈哈哈，我怕我会折寿哦！我看你心里都在诅咒我，是不是？”
“没有。”
“没有？哦，对了，你怕我折磨你，所以你怎么敢承认？”曹蓉蓉得寸进尺地笑道：“真是想不到，现在有的是机会折腾，我反而没了兴致。”
“奴婢如果做错事情，自然要受罚。”冯佑怜一脸平静地说道。
曹昭仪伸手勾起她的下颚，变得凶狠地啐道：“你这是什么态度？哼，你以为我不敢动你？我告诉，我和素素才是姐妹，我从她那里要了你，她连吭都没吭一声，你以为你是什么？在宫里没有人保得住你。我要对付你，就像是对付一只蝼蚁那么简单。”
“奴婢知道。”
“你知道什么，你知道吗？今晚皇上就会宠幸我，我将会是名正言顺的昭仪。”曹昭仪甩开冯佑怜，洋洋得意地笑道。
“曹蓉蓉，难道你不觉得你这个昭仪会不会来得太血腥了。”冯佑怜忍不住大声说道。
“啪——”曹昭仪恶气腾腾地骂道：“你胆子还真不小，居然敢直呼我的名字。你别以为我说不折磨你，你就可以任意妄为，我告诉你，我还记着我们的‘旧情’，哼，我说的是慢慢地玩，你可别太心急惹了我。”
“你敢说慕容的死跟你没关系？”冯佑怜怒声质问。
曹昭仪咬牙切齿地再次掌掴冯佑怜，而后低吼道：“你少在我面前摆出一副什么都知道的样子，你以为你是谁？你以为你知道什么？”
“奴婢知道得不多。”冯佑怜捂着自己发胀的脸颊，隐忍疼痛说道：“但是奴婢知道，有些事情天知地知，就算没有人知道，但是骗不了自己。”
“冯佑怜…”曹昭仪气得一脚蹬过去，冯佑怜一个重心不稳摔倒在地上。
“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如今你进了我绣云堂，你就别想出去，我要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曹昭仪大吼一声，随后夺门而出。
冯佑怜回想起昨日自己顶撞了曹昭仪，趁着现在绣云堂全都关心皇上的事情，于是她偷偷溜了出去，朝着怡红堂的方向跑去。
“怜儿？”青儿惊讶地看着冯佑怜，扶着她说道：“你怎么这么晚来怡红堂？”
“我要见曹美人。”冯佑怜抓着青儿说道。
青儿顿了顿，支支吾吾地说：“曹美人已经就寝了，有什么事你明天再说吧。”
“不，我是偷偷跑出来的，时间不多，我就只说一句，只问一句话就走。你帮我通传一声吧。”冯佑怜着急地说。
“怜儿，你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