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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他们两人都豪放地将一杯酒一饮而尽。
就在他们两个碰杯的时候,云然看到了斜对面的柳如眉,嘴角扯着似有若无的笑意,那意思好像在说:“怎么样?我没有说错吧?”
云然冲她笑着点点头,然后端起酒杯,与柳如眉隔空碰了个酒。
就在这时云然又发现了新的事情,李月纱一手端着酒杯,双眼痴迷地盯着祁胤行,脸庞已经泛上了不规则的红晕,那副娇羞的模样,明显就是看见了心上人嘛!
云然笑着摇头:不愧为一母同胞的兄妹,连看男人的眼光都惊人的相似!
终于,李月纱还是鼓起勇气,端着酒杯站起来对祁胤行说道:“臣女听说长陵王殿下刚刚去济州赈灾回京,殿下一路辛苦了,臣女敬殿下一杯。”
祁胤行当然没有理由拒绝这杯酒,于是也爽快地喝下了。
李月纱看祁胤行爽快地喝了酒,心满意足地坐回了自己的座位,其实关于她哥李晔和祁胤行的那些流言蜚语她也是知道的,只是她并不相信。但并不是因为她有多相信自己的兄长,而是她认为像祁胤行这样世间少有的绝色男子即使是好男色,也绝不会看上她哥那样粗枝大叶的男人的。她觉得只有像自己这样纤纤弱质的高阁小姐才配得上祁胤行这样的绝色尤物。
本来今天是家宴,并没有准备歌舞,可是李月纱急着要让祁胤行注意到自己,所以她就主动请缨说要献舞一曲。
她退下去不久之后,就换了一身雪白的水袖舞衣上来,她要跳得是凌波舞。
随着乐声的响起,李月纱便飘然登场,凌波舞讲求的是舞姿的柔软,舞态的婀娜,让人的感觉就像看见了空中浮云,仿佛舞者是天空中行走的仙女一般。
李月纱的腰肢随着乐曲不断的扭动,云然虽然也练过几年的舞,但是她不得不承认,这个李月纱在舞艺方面还是有很深的造诣的,只怕她从小就已经在牟氏的威逼利诱下,不得不将这些琴棋书画都练好,以为将来的路做打算。
不过从目前来看,李月纱的心愿肯定就是要做长陵王妃了吧?因为从她献舞那一刻开始,她那炙热的眼神就没有再离开过祁胤行,这种献媚的样子也不怕让李怀渊丢了面子。
果然,李怀渊的脸色已经很不好看了,李怀渊一向重男轻女,并不是很看重女儿,但是他也决不允许女儿丢了他的脸面。虽然把女儿嫁入长陵王府做王妃,是一条再好不过的出路,但是他也决不允许是自己的女儿跑到人家跟前去献媚。
可是这边李晔的脸色却更不好看,他看着妹妹妖娆的舞姿,脸色已经隐隐的发青,连双拳都不自觉地紧握,他不是傻子,怎么会看不出自己的妹妹对祁胤行有意思?
云然摇头苦笑,跟自己的亲妹妹争风吃醋,还争的是一个男人,这种感觉一定很特别吧?
祁胤行对李月纱并无什么好感,本来看她跳舞看得就不是很认真,这时目光一转,却见那个有着幽潭般眸子的女子正在摇头暗笑,他的目光一下就被吸引过去。他仔细看着那个女子,她先是暗笑,然后敛起自己的笑意,正襟危坐地看着李月纱的表演,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这个女人,这双眼睛,明明就是那个刚倔的李家表妹,怎么会是景昌侯府的嫡妇?还是说李晗竟然偷偷带了自己的长嫂出游,那么这一切可就太可笑了,长嫂和小叔子有染,传出去整个景昌侯府都还要不要脸面了?
在他暗自思量的时候,李月纱已经表演完毕了,随着众人的掌声,他如梦初醒,也立马拍上了掌,朗声说道:“李大小姐,舞姿绰约,宛如天上仙人!”
其实他刚才一直在观察那个有着幽潭般眸子的女人,压根就没有仔细看李月纱跳舞,此时不过是随口乱编的。
但是外人怎么会知道实情?还以为祁胤行真的十分看好李月纱呢,李月纱已是娇羞不已,大姨娘牟氏也是心花怒放,她可是一心想借着女儿攀高枝的。
可是李晔的脸色却越发难看了,还勉强挤出笑容来,这个笑真是比哭更难看,跟他媳妇林清君有的一拼。
这场家宴因为祁胤行的突然介入,足足比平时多拖了半个时辰,本来一个时辰就可以进行完的家宴,今天居然吃了一个半时辰。
送走祁胤行之后,李怀渊就把李晔叫到了自己的书房。他先是问了一些边关戍守的事情,以作铺垫,最终还是将心里最想问的问题问了出来:“你跟长陵王殿下到底是怎么回事?”
本来他是很不相信的,可是今天平时并无过多的交集的祁胤行突然就在这一天跑上门来,不得不让他有所动摇,最重要的是,他想让李晔亲口给他一个解释,只要李晔说不是,那他就一定会相信。
李晔的心一震,但随即就做出了反应,他向李怀渊跪下,摆出一副很无辜的样子:“父亲怎么也能相信那些无谓的谣言?我跟长陵王殿下不过私交较好而已,我是李家的人,哪里会做出那种不要脸皮丢人现眼的事情?就算不顾及自己的脸面,儿子也要顾及整个景昌侯府啊!”
李怀渊一向信任李晔,此时他这么说,他哪里还会有半分的怀疑,他立马就将李晔扶了起来:“我知道,这种事一定是有人在背后推波助澜,父亲是相信你的,只是以后要注意自己的言行,切莫让人抓住了把柄。”
“是,父亲。”李晔顺从地答应道。
“好了,天色已晚,你回去吧,看看你的媳妇。”李怀渊挥手道。
媳妇?李晔一听这两个字就头皮发麻,但他还是顺从恭敬地从李怀渊的书房里退了出来。
………-一题外话-激情四射,原谅我这放荡不羁的构思~下一章还有~在追文的妞们留个评论吧~
第二十九章 头皮发麻
李晔用了最慢的速度来到林清君的房门口,这一路他纠结多时,他真想转身逃跑,这就是全世界他最怕面对的事,上阵杀敌都要比这个来得轻松。
他在房门口踱步,却迟迟不敢进去。
这时房门开启了,冰儿走了出来,她一看见李晔就兴奋地请了安,复又大声对屋里道:“少夫人,二少爷来了。”
林清君的心跳骤然加快,她的夫君终于回来了。
李晔不情愿地进了屋子,可是一合上门,他就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空气里的味道太过甜腻,他的身体好像也因为这香味有些不对劲变得躁动起来,下一眼他便看到了桌上还冒着烟的香炉,火气一盛,他便将香炉踢飞,厉声问道:“你居然用媚香?”
“我……”林清君没有想到李晔这么快就识破了,只能从实道来:“我只不过是希望能尽快要个孩子,娘已经催我催得紧了!”
“你明明就知道我不会再碰你!那样的经历一次就够了!”那个像噩梦一样的晚上一直是李晔的禁忌。
“可是已经过去两年了,或许一切都会不一样了!晔,我不过是想要个孩子而已,要是没有孩子我在景昌侯府还在么立足啊?现在萧凝心进了门,她很得父亲欢心,要是她有了孩子,我没有孩子,你让我以后怎么活?”在出嫁以前,林清君从来没有想过会因为孩子对自己的夫君这么低三下四。
“萧凝心不足为患!你忘了我大哥是一个十足十的傻子!他生出来的一样是一个傻子,你以为父亲得一个傻孙子会开心吗?”在李晔眼里,李暄那个傻大哥从来都是不足为患的。
“就算萧凝心生的会是个傻子,可是还有李晗啊,你忘了吗?他迟早会娶媳妇进门,父亲一向疼爱三弟,若是三弟先生了长孙,我们该怎么办?”林清君已经泣不成声,因为激动,她的双肩也在不停地颤抖着。
“到时候的事情到时候再说!”李晔已经不耐烦这个问题了,看着眼前这个泪眼婆娑的女人,他知道他今晚是无法在这里待下去了,于是他转身就走。
“晔,你去哪里?”林清君从后面环住了李晔的腰,带着哀求般的语气,“不要走,不要走,至少今晚留下,至少给我一个孩子,给我一个孩子,我只要一个孩子,哪怕是个女儿,只求你给我一个孩子。”
这双手环在他的腰间,他突然泛起一阵胃酸,只觉得恶心,他猛地推开那双如白葱般的手,之后破门而出。
“晔!”林清君的身体慢慢滑落,整个人都瘫倒在地上。
两年了,她做足了心理准备等待着李晔的到来,可是李晔还是这样推开了她,他没有把她当做是他的妻,从来都没有!
落玉轩内,云然刚出汤房出来,就见绿翘立在外面,云然知道,她有事要禀告。
“说吧。”云然道。
绿翘情不自禁地笑了一声,带着几分轻蔑的意味说道:“奴婢一路尾随,二少爷果然连夜去了长陵王府,小姐真是料事如神。”
云然满意地点点头,白天的时候李晔的眼神那样狂热,她可不相信李晔晚上可以忍耐得住不去找祁胤行,所以她一直让绿翘盯着李晔,果然不出她所料。
“继续替我盯着李晔。”云然吩咐道。
绿翘点了点头:“奴婢明白。”
云然回到房间的时候,已经过了戌时了,可是李暄并没有睡觉,只是坐在床边。
“暄,已经过了戌时了,还不睡觉么?”云然问。
李暄的俊脸上看不出表情,他顿了片刻,才答:“我马上就睡。”
云然也不管他,兀自上了自己的小睡榻,她将薄被盖好,脸朝墙背朝外,不去看李暄,也不让李暄看到自己。
其实这些天来李暄的变化她也是感觉到了的,不管她走到哪里,她都觉得有目光在尾随着她,一回头,她就发现是李暄,可是李暄又不敢跟她直视,一旦云然发现了,他就会慌张地低下头。
更夸张的是,以前他都是一到戌时就准点睡觉,可是现在他总是会坐在床边等着云然睡下了,他才会躺下睡觉。现在每每想到李暄一天到晚的目光都在追随自己,她就有一种头皮发麻的感觉,因为她一直是把李暄当弟弟来对待的,现在李暄突然这么对自己,真是让她产生了一种的感觉!
长陵王府内,香靡的帷帐之中,两人经过了一番,都已是疲惫不堪。
李晔将头埋在祁胤行精实白皙的胸膛之上,累得不想说话。
“你就这样跑出来了,你那个媳妇怎么办?”祁胤行懒懒问。
“管她干嘛?殿下,你是知道的,我心里只有你一个人,否则我也不会为了避开她,主动请缨到边关去。”李晔理所当然的回答。
“本王知道。”祁胤行应道。
“听说你最近又新纳了一个侍妾。”李晔的话语里有酸意。
“是啊,”祁胤行直言不讳,“你知道的,本王跟你不一样。”
李晔对上他那双暗红褐色的眸子,烛光下,那双眸子流露着慑人的光彩,更显得魅惑勾人。他知道,他一直都知道,他们不一样,祁胤行既喜欢男人也喜欢女人,可是他李晔偏偏不行,他只喜欢祁胤行一个!
“你喜欢上月纱了吗?”李晔突然想起了白日里祁胤行对李月纱的夸赞,所以急着确认。
“不喜欢。”祁胤行回答的干脆。
李晔知道他一向如此,但是得到了他想要的答案他就知足了,他又说:“你知道月纱对你是有意思的。”
“那又如何?”祁胤行颇有几分玩世不恭的意味。
“我娘有意想让月纱嫁与你为妃,可是我不希望这样。”
“那本王答应你,此生绝不会娶李月纱。”
李晔满意地笑了起来:“我知道,你的心里一直是有我的,我只要那么一席之地就够了。”
祁胤行安抚似的抚上了李晔的背脊,可是他的脑海里却突然浮现出了那双幽潭般的眼睛,那双眼睛正冷冷看着他,有几许嘲讽的意思。
他不禁讪讪地收回了自己的手,这是第一次他觉得怀抱男人是一件多么恶心的事情!
………-一题外话-……-一这章之所以叫头皮发麻,是因为我自己也发麻了~第一次写男男的感情戏,自己都不敢想象这样的画面。但大家放心,祁撒苛湃口李哗这样帷帐之中的香靡画面,本文只会出现一次,以后都不有了,因为他们俩的感情虽然在文内是一条线索,但是占得比例不大~曰足吞百
第三十章 谁的噩梦
李晔走后,林清君就一直瘫坐在地上,再未起来过。
更深露重,那个晚上又在她的脑海中不停的循环,因为那个夜晚,不止是李晔的噩梦,一样是她的噩梦。
她是太尉家庶出的女儿,十六岁那年,她的父亲带着他们兄弟姐妹随着御驾一起去了围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