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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然心中一动,难道李晗已经释怀了么?她半试探地问:“李晗,你……”
“别说话。”李晗不想听她的劝解,拔起步子飞快地往外冲。
朔风寒冷,李晗跑的飞快,云然只觉得风像刀子一样,刮在脸上直让她生疼,云然将脸埋在李晗的背上,可是她却不知道她这个无意中的挡风的动作,又让李晗的心里泛起了多少的涟漪。
李晗心里像抹了蜜,也许此生也就再能与她这么亲昵一次吧,早知如此,那夜她逃婚,就该放她远去,从不相识相知总比相识却不能相爱来得强。
他们一路跑到街市上,只见街上吵吵嚷嚷的围上了许多百姓。
“发生什么事了?李晗,放我下来。”云然叫道。
李晗应声将云然放了下来,和云然一起挤进了人群之中,只见从街市的另一端有士兵拉着一辆囚车缓缓地向这边走来。
“那是--二哥!”
李晗的声音被淹没在人群里,但是云然还是准确无误的听见了,她仔细往囚车的方向看去,只见囚车上的囚犯的确是李晔无疑。李家这次犯得是满门抄斩的大罪,那么李晔自然也是要被关押收监的,只是没有想到朝廷的动作这么快,还不到一个月的功夫,就已经把李晔抓捕回京,看这样子李晔也是要被送进天牢了。
李晔穿着白色的囚服,容颜隐在凌乱的头发之下,往日参将的神采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他大概还不太明白京都发生了什么事,就已经被朝廷派去的人押解回京,一朝就变成了阶下囚。
“看景昌侯府往日是如何的风光啊,现在还不是全家都覆灭,连远在边关戍守的儿子都被逮捕入狱了。”
“谁让他们胆大包天,竟敢偷盗皇上的龙袍!”
“听说他们是被冤枉的呢,是以皇上现在都还没有下旨处死他们。”
“皇上处死他们不就跟捏死他们一样简单?还需要急于一时吗?”
“老兄,你说的也对。”
……
云然和李晗听着路人七嘴八舌的议论,都是心乱不已,李家被收押近一个月,难保百姓会对他们议论纷纷。
李晔被押解进京的这一路,也没有看过好脸色,往日他是参将,那些小兵小将都是对他阿谀奉承,现在他成了阶下囚,一路连一口饱饭都没有吃过,此时还要游街,听满大街百姓的议论,他以前是侯府的贵公子,哪里受过这样的折磨?真是丢尽了脸面!
他低着头,斜睨着那些看热闹的百姓,脸上的表情越发的阴鸷,可是就是那么一瞬,他突然发现了人群里两个婢子打扮模样的人,可是那两个人明明一个是云然,一个是李晗!
李晗发现了李晔投来的目光,忙低下头,拉着云然,往人群的相反方向走去。
“二哥发现我们了,我们先离开。”李晗边走边说道。
“好。”云然应着,紧紧跟着李晗的步子,他们现在的确不是看热闹的时候。
“怎么回事?”李晔看着李晗带着云然离去的步伐,暗自呢喃着,凭什么他们俩不在天牢里?还是他看花眼了?可是他们俩为什么是婢子的装扮?李晗还穿了女装?这一切太匪夷所思了!
李晔被送进天牢里的时候,男囚室里面只有李怀渊和李暄二人,而李晔看见的第一幕就是,李怀渊平躺在地上,李暄双手在李怀渊的脑袋上按着。
“你在做什么?你想对父亲怎么样?”李晔几步冲进了牢房,大手捏住了李暄的肩膀,想将李暄推开。
可是李暄居然一动不动,尽管李晔已经用了十分的力,可是李暄还是纹丝不动,李暄也没有想到李晔这么快就被押解进京了,李暄默然地拍开李晔的手,退到一边,面无表情的说:“父亲的头痛症犯了。”
李晔不相信地睨了李暄一眼,带着怀疑的口吻说道:“你会那么好心?你会替父亲按摩?”
“不然呢?你以为我在做什么?”李暄不答反问,他整个弟弟脑袋是塞浆糊了吗?
“我……”李晔答不上来,自上次他从京都返回边关,他就没有再见过李暄,这一次见面李暄带给他的感觉远比上一次来得还要震撼,上一次他虽败在李暄手中,但依然觉得李暄不过是个武功高强的傻子,可是这一回李暄强大的气场暴露无遗,仿佛整个人都凌驾于他之上,难道说李暄当真不是傻子么?
因为李晔不在京都,不知道京都近来对李暄的传闻和评价,不过是林清君在给他写的信中会提及罢了,要是他在京都亲眼看见李暄的所作所为,恐怕他再也无法把他的大哥当做傻子了。
李晔无法再跟李暄正面对答,只得躬身下去探李怀渊的情况,然后伸出手也为李怀渊轻轻揉着太阳穴。
此时李怀渊缓缓睁开眼,李晔忙惊喜地叫道:“父亲,你醒了?”
李暄一听到李晔的叫唤,也忙往李怀渊那边看去,李怀渊确实是醒了,只是可惜李怀渊的眼里却只有李晔。
李怀渊有些欣喜又有些惆怅地扶着李晔的肩膀,道:“晔儿,没有想到你这么快就被押解回京了。”
李暄有些自嘲地摇摇头,收回了自己的目光,再怎么样,他的父亲的眼里也只有李晔和李晗,是看不到他的,他依然是可有可无的。
李晔满脸的疑惑,问道:“父亲,到底是怎么回事?您怎么可能头龙袍?是谁要陷害我们李家?”
李怀渊同样无奈地回应道:“为父也不知道啊!那个龙袍为何会出现在我的书房之内?为父是绝对没有做过对不起圣上的事情!”
“父亲,儿子知道,只是我们改如何洗刷冤屈啊?”李晔握着拳问,他还有大好的将来,他可不希望就这么背着骂名死去。
“听天由命吧!”李怀渊捂着自己还是作痛的脑袋,每日必犯的头痛症已经让他想不了太多的问题。
“三弟呢?”李晔刚才一进来只顾着和李暄针锋相对,完全忽略了李晗不在这间囚室的事实,难道说他刚才看到那个男扮女装的婢子,真的就是李晗?
“你三弟被邱大人带走了。”李怀渊有气无力地回答道。
“为什么?”李晔想不出原因。
“为父也不知。”李怀渊记得那天邱天进来,二话也不说的就带走了李晗,他们本来以为李晗只是带去提审了,可是从那以后李晗就没有再被带回来过。
“也不知道晗儿现在是否还安然无恙。”李怀渊有些忧愁,因为李晗一直没有消息传回来,李怀渊一直怀疑李晗是不是已经遇害了。
“父亲,请放心,我看见三弟了,他安然无恙。”李晔说道。
“你说的是真的?”李怀渊的眸子难得地亮了起来,他心中的一块大石头终于落地了。
李暄同样也舒了一口气,他嘴上虽然不说什么,但是心里一直念叨着李晗。
“是真的,只是……”李晔停顿了下来。
“只是什么?”李怀渊还以为李晗有什么不妥当的地方,忙拉住了李晔的袖子问、
谁知李晔却转头看向了李暄,在李暄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后,李晔才说道:“我还看到了大嫂。”
“云然?”李暄立刻上前问道,只是,这怎么可能?
“是她!”李晔斩钉截铁地回答。
“可……”李暄一时哑口无言,自从上次狱卒吼叫过后,为了不使云然收到为难,他们不再隔空叫嚷,难道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吗?
李暄立马跑到牢门边,朝着女囚室的方向叫道:“云然!云然!”
女囚室的女眷听到李暄的叫唤具是一怔,这个时候李暄怎么会好好的喊云然?可是现在在牢里的是萧凝心不是云然,该怎么办?
萧凝心阴沉着张脸,窝在墙角里,听着李暄有些惊慌失措的叫喊,只觉得好笑,不是说夫妻情深吗?难道现在才发现云然不在这天牢里?
柳如眉怕李暄继续呼叫下去会引来狱卒的责难,只得站起来应道:“大公子,大少夫人嗓子不舒服,应不了声,你放心,她没有大碍,不过是嗓子有些疼罢了!”
可是这样的托词李暄又怎么可能会相信?他已经开始相信李晔刚才说的话了。
“怎么样?相信我说的话了?”李晔有些沾沾自喜地问道。
李暄没有回答他,他现在满脑子都在担心云然,曾经那个越狱的想法又在他脑海里滋生了。
“你放心,她现在和三弟在一起,暂时肯定是安全的,我们现在也就只能指望他们救我们出去了。”李晔这是第一次跟李暄站在同一战线上,这样的情境,反正也没有什么可以争的了,能洗刷罪名,免除死罪的才是最重要。
李晔的这句话倒是落在了李暄心坎上,他不能在这时候节外生枝,云然肯定在绞尽脑汁地想办法救他们出去,他这时候越狱,只会给云然造成困扰,加重李家的罪名,可是云然到底是怎么出去的呢?
最终李暄还是坐回了牢内,什么都没有说。
因为一直穿着婢子的衣服多有不便,从人群里退出来之后,李晗就强烈要求要换一套衣服。
云然看他一副女装打扮,婀娜倾城,我见犹怜的模样,也就答应他了,她也担心李晗这副貌若天仙的模样,会让街边的纨绔子弟对李晗起什么不好的想法。
但是李晗以前常常出门,街上很多人都知道李家三公子李晗长得什么模样,所以李晗要是换回男装,说不定很快就回被人认出来,毕竟现在李晗还是朝廷钦犯的身份。
于是云然去成衣店买了两套衣服,为李晗买了一套男装,自己也褪去了长陵王府婢子的装束。
李晗换上了舒适的男装,这才如释重负地长舒了一口气,之前那身扭扭捏捏的女装,真是让他连手都不知道要摆放在哪里。
可是李晗才刚换好衣服,云然就迫不及待地给他戴上了一顶黑色的帷帽,遮住了他可以迷死京都一半少女的面面容,她至今都还记得当时李晗带她去陵江楼吃菜的时候,路边那些女人是怎么样看着李晗的。
“你这是做什么?”李晗对她粗鲁地往自己头上罩上帷帽的行为很是不满。
“你说做什么?你那张脸,是怕别人认不出你是李晗吗?”云然说着也给自己脸上系上了一条丝巾,虽然没有多少人认识她云然,但还是要小心为上,毕竟她也曾在公主的生日宴上露过脸,万一有人认出她来岂不是大事不妙?况且现在也不知道长陵王府的守卫有没有发现她和李晗不见了,如果发现了,现在肯定有人出来搜捕他们了。
李晗听她这么说,帷帽下的那张俊脸不禁扯上了一丝微笑,不管怎么样,她也是承认自己长得玉树临风,这张俊脸总不能视而不见吧?
“我们现在去哪里?”李晗心情愉悦地问道。
“找证据,当然要从最直接的地方开始。”云然冷静地回答道。
“你是说,回侯府?”李晗问道道,“可是侯府现在肯定已经被封了啊?”
“你忘了你当时可是帮过我翻墙的?”云然笑着回答。
没有忘记,李晗还记得那时候是如何又抓住了她的小辫子,是如何肆无忌惮的带着她上街,耍无赖地助她翻墙,那时候他以为她不爱大哥,那时候他甚至以为他们是有机会的。可是,现在……
“可是现在,你忘了你有身孕了吗?”李晗有些无奈地说道,她这样一个孕妇,难道还想翻墙吗?
“我……”云然当然不会忘记她肚子里的小家伙,现在这个小家伙对她而言,就是甜蜜的负担。“所以你翻墙进去,我为你放风。”
“那便也只能这样了。”李晗道,现在他们势单力薄,只能什么都靠自己。
他们沿着小路向着景昌侯府走去,远远地就看到了侯府的大门,侯府早已在他们被捕入狱的时候就已经被封了,正是一片萧条的模样,因为太久没有人打扫,连封条都已经泛黄,朱色大门上已经落满了灰,石阶上也都是落叶,门角里甚至已经有了蜘蛛网。
上一次他们看到这样的景象是在庆州萧府,模样想到现在竟然轮到李家了,真是风水轮流转,现在看着别人的热闹,也许哪一天就毫无征兆地轮到自己了。
李晗已经每天从这个朱色大门里进进出出,他在这座宅子里生活了近十九年,没有想到有一天也会看到这宅子败落的一天。
“好了,别伤感了了,别忘了我们现在还有要事要做。”云然看李晗低着头的模样,即使隔着帷帽看不清面容,云然也能猜测出李晗此刻的心情。
“我知道,”李晗敛起了自己伤感的情绪,不知道为什么,李晗总是觉得不论在什么情况下,这个云然就是要比他冷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