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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了,李怀渊之前赏赐了我很多东西,我不缺钱,也不缺东西,我会自己离开的。恭喜你,终于做了这家的主母,祝你跟侯爷能够白头到老。”因为李暄已经继承了侯爵,现在柳如眉口中的“侯爷”自然就是李暄了,她说得很诚挚,她是一个朋友的身份在祝福云然的。
“我知道,谢谢你。”云然心头苦涩,她并不愿意做这家的主母,她也想过那种闲云野鹤的生活,但事已至此,便只能硬着头皮走下去。
柳如眉也走了,现在这座宅院彻底地空了下来,只剩下李暄和云然,还有一直闭门不出的李月纱。
腊月二十五就是祁胤行娶亲的日子,云然思前想后,还是觉得是时候要告知李月纱一声,问她是否愿意代替李月雅嫁去长陵王府,虽然她多半是会愿意的,但是要是实在不愿意,云然也没有办法。
就在云然想出门的时候,芽儿又进来禀告道:“夫人,府外有人求见你。”
“是谁?”云然不经心地问出口,李家一下子出了这么多事情,现在是门可罗雀,一般没有人会上门拜访的。
“藕荷。”芽儿答道。
云然一听到这个名字,眉头不由得皱了一下,问道:“她来干什么?”
“奴婢不知,她说她非要见夫人一面不可。”芽儿回答道。
云然思忖了一会儿,还是说:“罢了,让她进来吧!”
芽儿命人让藕荷带了进来,藕荷一看见云然,就跪倒在她脚下,恳求道:“夫人,你把我们家小姐还给我吧!”藕荷现在已经能看清楚形势了,哪里还敢趾高气昂地对待云然,只能跪在她面前俯首称臣。
云然倒是被她吓了一跳,她说的这话是什么意思?云然一顿,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萧凝心怎么了?”
“夫人,当时您将我幽禁了,李家入狱的时候,别庄里的人都逃光了,我们也就逃了出来,后来不料我们在路上遇见了长陵王,他将我们带回府中,后来长陵王让小姐代替你坐牢,从此以后我就再也没有见过小姐,后来李家翻案了,我以为小姐也会安然无恙,可是小姐却不见了,这段时间我一直在找她,可是怎么都找不到!”藕荷说得声泪俱下,一副忠心护主的模样。
祁胤行利用萧凝心代替坐牢,将自己调包出来的事情,云然是一清二楚的,可是再后来云然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因为她也没有再见过萧凝心,她一直以为萧凝心已经趁着混乱离开了。
“她说不定已经离开京都了,回庆州了呢!”云然说道。
“奴婢也有这么想过,可是奴婢……”藕荷无奈地低头看了一眼自己。
云然这也才注意到,藕荷身边连个包袱都没有,身上穿得衣服也早已是脏乱不堪,这么大冷的天,她甚至连件棉衣也没有,手上长满了青青紫紫的冻疮,甚至已经开始溃烂。
云然已经明了,这个藕荷哪里是来找萧凝心的啊?明明就是想让自己帮她一把!
云然淡淡一笑,问道:“藕荷,我记得当时还在庆州的时候,萧凝心去跟马遇才私会的时候你都是跟着一起去的,你会为萧凝心放风,而且你放风的时候还会有另一个人陪着你,对吧?”
藕荷的身子一抖,颤巍巍地回答道:“是的。”
“那个人叫水牛哥,是你的相好,对吧?”云然继续问。
“是!”藕荷现在不管云然说什么,都只能乖乖回答。
“想回到你的水牛哥身边去吗?”云然笑问。
藕荷听到这个问题,欣喜地将头抬起来,眼里亮晶晶的,重重地点了点头。
“我倒是可以帮你一把,不过,要看你的表现了。”云然又在向她抛橄榄枝了。
藕荷一听就知道有希望了,立马说道:“夫人请说!”
“我问你,你可来过京都?可进过景昌侯府?可认识云然这个人?”云然知道这个藕荷不算笨,不至于听不出她话里的意思。
藕荷果然也没有令她失望,很快就回答道:“藕荷一直在庆州,以前不过是在萧家伺候茶水的丫鬟,后来萧家倒了,我就找了个男人嫁了,藕荷这一辈子都会扎根在庆州。”
“记住你说的话!不然……”云然没有把话说完,因为她知道藕荷能懂她的意思。
“藕荷明白!”藕荷战战兢兢地回答。
云然喜欢跟聪明人打交道,藕荷既然能明白这层道理,云然也不多说什么,打发了芽儿去取了一些银两和一些衣物来。
藕荷接到那些东西,手都在发抖,不住地给云然磕头。
“不必如此,行了,你可以走了。”云然最不喜欢别人在她面前惺惺作态。
“谢夫人!”藕荷激动地捧着那些东西,往门外走去。
“等等!”云然突然想起来什么事,还是叫住了藕荷。
“怎么了?夫人?”藕荷还以为云然反悔了,有些害怕地回转头。
“紫桃呢?”云然闻问道,虽然“紫桃”这两个字已经成为云然很不愿意提起的两个字,但是现在藕荷都落魄到上门来求帮助,那么紫桃又当如何?她不是关心,不过是好奇。
“我不知道,紫桃被关进别庄之后,一直埋怨是我们小姐连累了她,所以在别庄里一点都不尽心,经常跟我们闹矛盾,当日我们一起逃出别庄,就是分散着逃离的,我再没有见过紫桃。”藕荷抱紧了包袱,回答道。
“罢了,你走吧。”云然默然地摇摇头,示意她可以离开了。
藕荷怕云然又叫住她,逃似的离开了。
紫桃,绿翘,云然在心里默默地念着这两个名字,当初她们一起上了李家接人的马车,她本以为她们三个会在这座喧闹的大宅子里面相依为命,可是紫桃和绿翘都离开了,都不同意义地背叛了她,三个人一起来,现在只剩下她一个人,这座宅子也越发的冷清了。
李暄下朝回来,看见云然坐在椅子上发愁,忙走进来,问道:“怎么了?孕妇不能愁眉苦脸的,不知道吗?”
“我只是想起了一些不好的事情。”云然应着自然而然地靠上了李暄的肩头,现在她没有了伴,最喜欢黏着李暄。
李暄宠溺地将她圈在怀里,柔声说道:“不好的事情就不要想了,想点开心的事情。”李暄轻轻地抚上云然的小腹,已经三个月了,小腹已经微微凸显起来,李暄的心情也随着云然日日渐大的肚子好了起来,现在没有什么比得上迎接这个小生命的到来更为重要了。
云然点头答应,又问道:“对了,今天朝堂上怎么样?”
“很好啊,朝中没有什么大事发生,只是皇上的身体好像每况愈下了。”李暄避重就轻地回答,只是脸上的表情有些不悦。
李怀渊少时就冲锋陷阵,立下了许多战功,所以先皇给他封了侯,还让他手握了一部分兵权,李怀渊死后,李暄继承了爵位,但是现在的皇上已经把之前给李怀渊的兵权收了回来,现在李暄不过是管管京都的御林军,手上并无什么实权,但是就算没有太大的权利,他是在京的侯爵,依然每天要上朝面圣。
李家发生了这么一连串的事情,别的朝廷命官都会认为李家不祥,不喜欢跟李暄有过多的接触,祁胤行还会时不时地挖苦他,总喜欢说一些不明不白的话。唯一喜欢跟李暄接触的就是林太尉,也就是林清君的父亲,他虽然不知道林铮的死也跟李暄有关。但是他把李晔和林清君被流放至极北的事怪在了李暄头上,所以一找着机会就跟李暄针锋相对,所以李暄在朝堂上的日子并不顺心。
不过李暄从来不会把这些不顺心地事情告诉云然,他舍不得让云然忧愁。
“好就好!”云然心满意足的抱着李暄的胳膊。
“对了,我刚刚好像看见藕荷了。”李暄突然想到他刚刚下马车的时候,看见了一个和藕荷相像的背影远去。
“是她她刚刚离开,她想回庆州,但是没有钱财,我接济了她,给了她些银两和衣物。”云然答道。
“我的妻,真是心善!”李暄宠溺地说道,可能是前二十几年都没有说话吧,李暄现在说起话来都是不羞不臊的,总是挑那些甜腻得可以滴出蜜的话来对云然说,一如云然当初夸他是个好孩子一样。
“可是我好像也干过许多坏事啊!”云然觉得自己有点担不起“善”这个词,毕竟她也不是没有耍过心机手段,她暗算过林清君,算计过李晔,震慑过落玉轩的仆人,甚至帮着李晔他们一起耍弄了祁胤行和李月纱。
“那是他们咎由自取,再没有比我的妻更心善的了!”李暄对于云然的一切都心里有数,所以他了解云然的苦衷,了解云然的无奈,所以更加觉得他的妻子有多么的可心,多么的善良,他将脸贴在云然的脸上,一下一下地蹭着。
云然被他蹭得痒痒,嘻嘻笑了出来,又问道:“对了,刚才藕荷告诉我说,萧凝心不见了,你后来有见过萧凝心吗?”
李暄想了想,回答道:“我在公堂上见过她,后来我急着去找你,就忘了这件事,本来我还想着,要不要再将萧凝心给幽禁起来,毕竟你们长得相像,既然你能代她出嫁,她能代你坐牢,那么将来万一有事的时候,还可以由她顶替,等我将实情都处理完,再派人出找她的时候,她已经不知所踪了。”
“也许她真的是回庆州了吧,这样也好,有生之年,我已不想再跟她有交集,我有你,有宝宝,就够了。”云然满足地说道。
李暄笑着点头,又俯身贴着云然的小腹,说道:“好孩子,快快出来吧,爹和娘都等不及了。”
云然抱着李暄的脑袋,哈哈笑了起来:“就你心急!暄,你想要男孩还是女孩?”
“男孩!”李暄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
“什么?”云然见他这么果断,还当他重男轻女呢,立刻就摆起了脸子。
李暄将她嘟着嘴,知道她误解自己了,张嘴说道:“傻丫头,我是希望先生一个男孩,然后再给他添几个如花似玉长得像娘亲一样的妹妹,这样他就可以保护我们的女儿了!”
原来是这个意思,云然立马就咧开了嘴,问道:“就像你爱护月雅一样?”
一提到李月雅,李暄伤感了起来,叹口气,说道:“我没能对月雅尽到一个做大哥该尽的责任。”
“你已经做得够好了,月雅不会埋怨你,她一直为你这个大哥觉得骄傲呢!她现在一定跟李康在一个不知名的,很美丽的地方,过着平凡又很幸福的生活!”云然知道他在自责,忙宽慰道。
“我知道,月雅是个心地纯净的好姑娘,我这个做大哥的,除了帮她自由,已经没有什么能够給她了。”李暄说着,话语里有了伤感的味道。
“可是眼下还有一件事情要处理,马上就到腊月二十五了,我们该去找月纱了。”云然提起这件事心情也很沉重,就算李月纱愿意代嫁给祁胤行,可是祁胤行未必肯买账,李月纱虽然性子比李月雅要刚硬得多,但是祁胤行不是谁都惹得起的,她嫁过去说不定也会受苦。
“虽然月纱心里并不认我这个大哥,但她也是我的妹妹,如今月雅不肯趟的浑水要让她去,我也于心不忍。”李暄的心里还是有很柔软的部分,尤其是在亲情上面。
“我知道,我去找月纱就好了,你不必跟着来了,有些话,只有女人跟女人才能沟通。”云然不希望他徒添伤感。
“那好,我送你过去,在门外候着你。”李暄便也答应道。
李暄将云然送进了李月纱的院子里,站在门外等候,云然进了李月纱的房间,房间很阴暗,而李月纱就躺在美人榻上一动不动。
从祁胤行带着圣旨来说要娶李月雅做庶妃之后,李月纱就开始闭门不出,后来接连知道李晔夫妇被送去极北,牟氏当场吐血身亡后,她就彻底将自己给藏起来了,悲伤,忧心,嫉恨……已经填充了她的内心,她猜想她现在整个李家只有她是多余的了,李暄和云然一定会抛弃她,所以她干脆就先自暴自弃。
云然走近榻边,看见李月纱浑身都乱糟糟的,头发也没有梳,脸也没有洗,李月纱一向爱美,就算不出门也要将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的,云然从来都没有看过李月纱这样凌乱的模样。
“月纱?”云然轻声唤道。
李月纱听到呼唤,目光呆滞地将眼神转移到刚刚唤她的云然身上,可是待看见来者是云然,她又不屑地将目光移开了,她猜想,云然一定是来嘲笑打击她的。
其实李月纱虽然嚣张刻薄了一些,喜欢欺负李月雅,但是并没有做过真正的坏事,云然看到她这样,也有些心疼,她坐下李月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