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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怎么不早说呢!”高振飞毫不迟疑他说:“大婶看我应该先付多少?”
“这个吗……”大婶婆想了想说:“我是局外人,这个数目很难说,不过,以我的看法,反正挑中了姑娘,钱早晚都得付的,为了表示你的诚意,不如先多付一点,将来多退少补,谁也赖不掉的。”
“先付多少呢?”高振飞征求她的意见。
大婶婆随口说出了个数目:“至少得付她个十万八万的!”
高振飞听得一怔,心想:“十万八万,说的倒蛮轻松,可是我到哪里去弄呀!”
老吴交给他带来的一个整数——五万元,现在只剩下四万多在身上,悉数拿出来也不够,差了那么大一截。
但是,他既然冒充阔佬,口口声声要在澳门投资开窑子,要是连十万八万都拿不出,身份岂不是当场就穿帮了。
因此,他不敢稍露犹豫之色,哂然一笑说:“不成问题,我就照大婶的意思做好了,大婶是否现在就跟她联络一下?”
大婶婆没想到他会一口答应,遂说:“这么吧,高先生如果信得过我,不怕我把钱吞了,就请把钱交给我,由我亲自替你跑一趟,去跟她接好头。谈妥了,安排好时间和地点,马上通知你。”
“这点小数目,我还不放心大婶吗?”高振飞的口气,俨然是位千万富翁,他说:“不过,现在我身边没带这么多现款……”
“没关系,反正又不是急着在今天晚上成交,”大婶婆轻描淡写他说:“随便什么时候,你叫小方把款子送来,我就替你去办。”
高振飞心里暗急,但表面上不便露出忧色,事到如今,只得硬着头皮答应下来。
既然在大婶婆这里,探听不出张二爷在香港的行踪,他也就无心再逗留在“香怡馆”跟她穷扯蛋,心不在焉地聊了一会儿,便托词身体支持不住,匆匆告辞而去。
大婶婆假意挽留了一阵,见他坚持要去,也就不便挽留,送他出了大门,返身回来,立即就去打电话给张二奶奶了。
高振飞此来澳门,目的是要查出香港的崔胖子,把那些不幸的女孩子,转手卖给了什么人。
现在他已查出眉目,获悉澳门的人口贩子是张二爷,可算不虚此行了。
但张二爷已去了香港,他跟崔胖子是如何接头,和“交货”的时间地点,却是无法查明。
照时间计算,张二爷的船已抵达了香港,假如他在香港不耽搁,很可能跟崔胖子一成交,立刻便回程驶返澳门。那么阿凤的妹妹,便来不及救出,必需由高振飞在澳门出高价,将她自张二爷手里买回了。
如果高振飞真是位大财主,只要花点钱,就能救出一个无援的弱女出火坑,未尝不是个办法。但他苦干囊中不足,心余力绌,又徒叹奈何。
慎重思考之下,在澳门已无计可施,惟有连夜赶回香港,把一切报告老吴,设法找到张二爷其人,或许能及时营救出阿凤的妹妹。
为了争取时间,怕万一赶不上张二爷,他立即前往“邮电厅”,先拨了个长途电话给香港的老吴,偏偏老吴不在,他只好在答录机上留话,说明跟崔胖子交易的是张二爷,船已在今日出发,盼老吴派人赴港九各大小码头查寻。
通完电话,高振飞仿佛松了口气,立刻雇车返回“六国饭店”,准备当晚搭船赶回香港。
向服务台一查,晚间由澳门开出的船已没有,最接近的一班“大来轮”,也要到凌晨一点三十分启航。
灵机一动,他立即借用服务台的电话,打到“游艇俱乐部”,查询有无游艇可租。
游艇俱乐部的职员,查过之后回答他说:“现在只有两艘大型游艇,租金是每小时一千两百元,包括人员在内,燃料另计……”
高振飞当机立断,订下了一艘游艇,叫对方登记下他的姓名,约定半个小时之内前往。
刚把电话搁下,忽听身旁有人狞笑说:“怎么?老兄雅兴不浅,有意思海上夜游一番?”
高振飞闻言一怔,转过身来,发觉不知什么时候,身旁已悄然站了个平阔头脸的壮汉。
此人其貌不扬,穿的虽是套半新不旧的西装,领带打得歪歪斜斜,松垮垮地挂在脖子上,活像套在狗头上被挣断的半截皮带。令人看了,会觉得他穿上了龙袍,也不像皇帝!
高振飞不认识这个人,但看他那副吊儿郎当的神气,就不是个正经人物,立即意识到,这家伙很可能是老吴派来跟着的人之一。
“阁下是跟我说话?”高振飞沉声问。
壮汉嘿然冷笑说:“老兄知道我不是自说自语,总算不错了,哈哈……”
说罢,发出了一阵刺耳的狂笑,言下之意,似乎对高振飞表示极大的不满与愤恨。
但,当他的眼光瞥向高振飞的左肩,发现袖上破处血迹斑斑,笑声突然止住,冷森森他说:“老兄怎么挂了彩?”
“哼!”高振飞忿声说:“阁下何必假惺惺,多承照顾,兄弟会把这笔账记下的!”
壮汉皮笑肉不笑他说:“老兄要把这笔账,挂在兄弟的头上?嘿嘿,这未免太过分了吧!”
高振飞在这里不便发作,强自压制住自己愤怒的情绪,冷声说:“阁下是否有话要跟我谈?”
“如果不耽误老兄海上夜游的话……”壮汉说。
“此他说话不方便,”高振飞提议:“阁下要愿意,就请到我房间来谈!”
壮汉犹豫了一下,不甘示弱地说:“恭敬不如从命!”
高振飞心知对方敢答应去他房间,必然不止一个人,可能去“香怡馆”寻衅,用刀刺伤他的三个人,就在近处监视,但不知老吴究竟派了几个人跟来澳门。
老吴又怎会想到,派来监视和接应他的手下,居然见钱眼红,结果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岂是始料所及!
高振飞眼光向四下一扫,并未发现在“香怡馆”殴斗的那班人,不由向那壮汉不屑地问:“那几位喜欢动刀子的朋友呢?”
壮汉只是阴森森地狞笑,置之不理。高振飞也不追问下去,冷哼了一声,两个人便并肩走进电梯,升上三楼,来到那间华丽的套房。
高振飞自己身上带有钥匙,开了房门,让在门口,把手一摆说:“请进!”
壮汉有恃无恐,把头一昂,大剌剌地走进了房内。
高振飞随后跟进,突然一脚蹬上了门,以迅雷不及掩耳的行动,上前用臂弯勒住了壮汉的脖子。
壮汉喉管里发出“呃……”地一声,被高振飞勒得几乎喘不过气来。但他身强力壮,体格相当的结实,急将双手扳住高振飞的手臂,身子一弓,竟把高振飞从头顶抛了过去。黑暗中,也不知把他抛到了何处。
高振飞没想到这家伙有几份蛮劲,一跤摔在地板上,跌得七荤八素。尚未及爬起身来,壮汉已冲到,飞起一脚,照准他的头部踹下。
情急之下,高振飞已顾不得左肩的伤痛,一咬牙,奋起双臂捉住了对方踹下的脚,用力一掀,壮汉顿时站立不住,被掀翻在地板上了。
高振飞急将身子滚过去,扑上壮汉的身上,挥拳就照他下巴上狠狠一记。
壮汉吃了这一拳,顿时发起狠来,当胸一把揪住了高振飞的胸前,企图将他掀下身去。但高振飞已拳如雨下,一连几记重拳,狠狠地落在了他的左颊上。
顿时,眼前金星直冒,嘴角流出了血!
高振飞已形同疯狂,为了不甘心白挨一刀,他决心要还以颜色,在这家伙身上施以报复。一阵狂风暴雨般的乱拳,终于把那大汉击昏了。
他看壮汉已不再动弹,这才住手,站起来整了整衣服,舒了口气,向昏迷在地上的壮汉冷笑说:“先让你尝尝我拳头的厉害,这笔账留着,等回了香港我们再算!”
时间已很局促,他不敢再事耽搁,忙将衣橱里的皮箱取出,提了就开门出房。谁知门外已站了个穿白号衣的仆欧,正是那小方。
高振飞不由地一怔,小方也露出诧然之色,即问:“高先生上那儿去?”
“我,我有点急事,要赶去香港一趟……”高振飞支吾说。
“你的房间还要不要?”小方问。
高振飞急于离去,又怕小方进房发现那被击昏的壮汉,恐怕就不易脱身了。事到这节骨眼上,他已是骑虎难下,只得把心一横,装出忽然想起什么似的说:“哦,小方,房里还有点东西,麻烦你替我拿下楼去。”
小方对这位财神爷,哪会起疑心,当即应了一声,便推门而入。
当他一跨进门,刚要伸手掣亮电灯之际,冷不防脑后被高振飞的一拳,如同铁锤般狠狠击下,仅只发出一声闷哼,人已倒在地板上。
高振飞击倒了小方,忙退出房外,锁上房门,急急由楼梯直奔楼下。
他倒不是贪小便宜,省几个房间钱,而是时间紧迫,怕万一那壮汉或小方清醒过来、追下楼来阻拦,他就走不成了。所以来不及去结算房间租金,急步走出大门外,招了辆“的士”,登车吩咐司机说:“到游艇俱乐部,快一点!”
司机唯乘客之命是从,立即将车子加足马力,风驰电掣地驶向“游艇俱乐部”码头。
高振飞到这时候,才算松了口气,只要上了游艇,驶离澳门,那就无所顾虑的了。
澳门的游艇俱乐部有两处,同在新口岸的码头,一个是葡籍青年作水上活动的“葡国青年团游艇俱乐部”,一个则是民营的“游艇俱乐部”,备有各型游艇,任何人均可随时租用,只是租金颇为高昂。
车抵新口岸码头,高振飞付了车资,下车便直趋“游艇俱乐部”,向里面的职员说明,刚才打电话来租用了一艘游艇。
职员便取出登记簿,要他照章办理租艇手续,并且先付三千元保证金,以后多退少补。
高振飞匆匆办妥手续,交了三千元,即由另一职员陪往码头,指着停泊在岸边的一艘艇说:“就是这一艘,艇上一切就绪,随时可以出发,你上船把租艇证交给船长就行了。”
高振飞谢了那职员一声,便径自提着皮箱,由跳板走上游艇。
船长是个身材高大的壮汉,敞开衣领,歪戴帽子,邪里邪气地走过来,向他索取了租艇证,洪声问:“去哪里?”
“香港!”高振飞完全是发号施令的神气。
船长点点头,便向身旁的水手一挥手,两个水手立即动手抽回跳板,解开绳缆……
但,正当这时候,突见一辆大型轿车,风驰电掣而至,车子一直冲到码头才刹住。车门开处,跳出了四五个彪形大汉。
高振飞大吃一惊,正待找一件应手的东西拒敌,不料站在他身边的船长,霍地掏出了手枪,向他喝令:“不许动!”
“你?……”高振飞惊怒交加,想不到这位船长,居然跟他们是一丘之貉!
“我吗?”船长敞声大笑说:“我这个船长,跟你这位大富翁一样,是冒牌的宝贝货!”
高振飞不甘束手就缚,趁着那冒牌船长说话分神,出其不意地,突将手里提着的皮箱一挥,挥在了对方执枪的手臂上。
“砰!”手枪走了火,幸而被皮箱一撞,失了准头,子弹未曾射中高振飞。
高振飞情急拼命,趁势飞起一脚,踹中那冒牌船长的小腹,只听他一声惨呼,被踹得捧腹连退。
但乘车赶来的四五个大汉,已纷纷跳上了游艇,加上船上乔扮的几个水手齐齐发动,顿成众寡悬殊的局面,使高振飞居于绝对的劣势。
此刻他已不顾一切,奋身扑向那冒牌船长,企图夺得那支手枪,好歹能拼一拼。否则只有束手就缚,被他们活捉了去。
可是这帮人都是职业打手,行动相当敏捷,未等他接近冒牌船长,一个水手已纵身跳来,手里挥动一根木棍,照准他头上就打。
高振飞只得放弃夺枪的企图,赶紧闪身跳开,避过了这当头一棍。
第一部分 黑色天堂
六、风月情色
那水手一棍击空,击在舱板上;木棍顿时折为两段,可见他用了多大的力量!
高振飞左肩受伤,不能动弹,右手提着皮箱,无法出拳。情急生智,猛将皮箱向扑来的两个大汉掷去及其对马克思主义的歪曲。列宁认为,这本书“培养了一整,返身便奔向船尾。
“噗通!”一声,他奋身跳进了水里。
大汉们追至船尾,响起一片骂声,随听其中一人振声怒喝:“妈的,发什么愣,跳水呀!”
偏偏这几个大汉全是旱鸭子,没有一个会游泳的,一个个只好站在船尾干瞪眼!
高振飞潜游了一阵,才把头冒出水面,虽未见他们跳水追来,但那些家伙显然志在必得,竟沿着码头分布开来,使他无法上岸。
这可惨啦!他的泳技虽然不错,但身上穿得西装革履,经水一泡,紧紧贴在了身上,动作非常不便。既不能向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