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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衣警探正在把那职员的话,一一记在小本子上,高振飞和苏丽文刚好走了进来。
那职员一眼发现他们双双到来,顿时若获救兵,刚要张口,已被高振飞以眼色阻止。
他们趁着便衣警探尚未发觉,赶紧退出酒吧,急急上了二楼。
楼上的损失较轻,仅只各房间的家俱被毁,但老吴手下的那批女人,连阿凤和黛黛在内。几乎无一幸免,全部被殴成伤。伤重的且已由警方送往医院,伤势较轻的,则躺在床上呻吟不已。
一场飞来横祸,使这些女郎和职员们遭了无妄之灾,整个的招待所,乱成一片。
甚至连几个来这里找刺激的客人,也均被城门失火,殃及了池鱼!
三楼和四楼不必看了,他们直接来到了经理室。
推门而入,只见“斜眼蔡”头上裹着纱布,臂上吊着绑带,一个人躺在沙发上不住在呻吟,显然他受的伤也不轻!
谁知他们刚走进来,尚未向“斜眼蔡”问话,桌上的电话铃就响了起来。
高振飞立即赶了过去,抓起了电话:“喂!这里是‘天堂招待所’……”
对方是个陌生的声音,郑重说:“请你听仔细了,贵招待所的吴经理,现在被人架往阿公岩去了……”
高振飞急问:“请问你是哪一位?”
对方哈哈一笑说:“我是谁无关紧要,也许我只是个喜欢多管闲事的人,特地放个风给你们。重要的是,如果你们想找到吴经理,最好赶快去阿公岩,在海边泳场的附近,有几间木屋,很容易找到的。去迟了的话,那么就得带一副棺材去,以便收尸,哈哈……”
高振飞刚叫了声:“嗯!……”对方的电话已经挂断了。
苏丽文看他神情有异,不禁诧然问:“怎么回事?”
高振飞放下了电话,茫然说:“打这个电话来的人不知是谁,他说吴经理被人架去了阿公岩,在海边泳场附近的木屋里,希望我们尽快赶去……”
“斜眼蔡”一听,竟忘了伤痛,忙撑起身子说:“千万不能上当,这电话一定是张二爷方面打来的,布下了圈套……”
苏丽文的看法却不同,她说:“我看不会是张二爷方面自己放的风,因为他的人手有限,已经到我那里去了不少人,哪敢让我们知道老吴的下落,那不是自找麻烦!”
高振飞对这种神秘的电话,也认为可疑,表示慎重说:“即使不是张二爷自己放的风,我们也不能轻举妄动。何况他的人手虽然不多,但我们怎知道他不会花钱临时雇用一批职业打手呢?”
苏丽文果然认为有此可能,沉思了一下说:“反正一句话,打电话来向我们放风的人,准没安好心!”
高振飞忽说:“我倒想起了一个可能,会不会是那个崔胖子?”
“崔胖子?”苏丽文仿佛恍然大悟地叫了起来:“对了!我们今晚跟张二爷互相残杀,弄得两败俱伤,而他却在黄鹤楼上看翻船。我怎么把这幸灾乐祸,唯恐天下不乱的家伙给忘在一边呀!”
“斜眼蔡”接口说:“崔胖子不过是个有勇无谋的家伙,可是他的那位狗头军师黄良臣,是最会出鬼主意的,什么阴谋诡计都想得出来,而且想得非常绝!”
高振飞对这些牛鬼蛇神的人物,了解得根本不够深刻,未便贸然下定断语。他只是觉得奇怪,老吴为了查明张二爷跟崔胖子的“交易”,不借忍痛拿五万元港市,更让阿凤编造了一个妹妹被绑的故事,骗他去澳门踩盘子。
结果他得不偿失,几乎把命送在了澳门!
而老吴自己呢,却经不起重利的诱惑,居然又跟张二爷搭上了线,约在坟堆里谈起“生意”来,这不是自相矛盾?
致于说到苏丽文这女人更是心理变态,令人无法捉摸。她的一切就像是天上的浮云,变幻无穷,想到哪里是哪里,根本不知道她究竟在捣什么鬼!
高振飞只见过崔胖子一面,对这脑满肥肠的家伙,他更莫测高深,自然无法表示意见。
因此,他索性保持沉默。
苏丽文却不然,今晚发生的一连串事故,她心里比谁都清楚。怂恿高振飞去对付张二爷,让包正发雇用职业打手烧船,以及赶去黄泥涌道,趁着老吴跟张二爷谈条件时,准备攻其不备,以雪被骗上船受辱之恨……这一切,都可说是她一个人兴风作浪,掀起的轩然大波。
现在事态闹大了,已经不可收拾,她才忽然想到,一旁还有个隔岸观火的崔胖子。
可是她连做梦也没想到,那个瘦小汉子把她骗去的船上,根本就不是张二爷的船,而是那诡计多端的黄良臣,替崔胖子出的鬼主意,使她不甘受辱,跟张二爷结下了这个莫名其妙的仇恨!
直到高振飞说起崔胖子,再经“斜眼蔡”提及那狗头军师黄良臣,她才如梦初醒,可是已经太迟了。事情闹到了这步田地,纵有天大的本事,也已无法挽回。
苏丽文忽然走到办公桌前,抓起话筒,拨了个电话回去。
听出接电话的正是包正发,她立即问:“情形怎么样?”
包正发回答说:“真他妈的有点邪门!他们到现在还没有一点动静,好像是存心跟我们耗上啦!”
苏丽文“哦”了一声,吩咐说:“你们不必管那边了,留两个人守着门,一有动静,叫他们尽管开火,出了事由我负责。你把其余的人,带着从后面的小巷子出去,立刻赶到老吴这里来!”
搁下电话,她向高振飞瞟了一眼,冷冷地说:“喂!我们的副经理,你在想什么心事?”
高振飞毫无表情地说:“我这个副经理是有名无实的,你们闹翻了天,也与我无关,我可以拍拍屁股,一走了之。只是让你们耍了半天的猴子,我有些不服气,所以正在想法子报复,非出出这口鸟气不可!”
苏丽文忿然说:“你别说没良心的话,老吴和我都没有亏待你,要出气只能找张二爷和崔胖子!”
“当然!”高振飞说:“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我姓高的横竖是光棍一条,豁出去不过是命一条,反正谁整我的冤枉,自己心里明白!”
苏丽文霍地把脸一沉,冷声说:“现在我们不谈这个,我已经打电话叫老包马上带人赶来,准备采取行动,参不参加在你,我绝不勉强!”
高振飞强自一笑说:“苏小姐真看得起我,凭我这独臂将军,也能派得上用场?”
苏丽文未及回答,“斜眼蔡”已抢着问:“苏小姐,你是不是准备去救吴经理?”
苏丽文冷静地分析说:“依我看,今晚促使张二爷跟我们火拼的,八成是崔胖子从中捣的鬼!我们两方面的一举一动,他都在暗中监视,所以老吴可能是真的被架去了阿公岩……”
“斜眼蔡”急问:“那么刚才向我们放风的电话,真会是崔胖子……”
苏丽文断然说:“一定是他!”
“斜眼蔡”诧异地说:“那他不是向着我们了?”
苏丽文冷笑说:“他才不会安这个好心呢!我敢打赌,这个鬼主意,准是狗头军师黄良臣替崔胖子出的,一方面弄了些人到那里去,让我误以为是张二爷找上门了。一方面又向这里放风,说出老吴的下落,使我们认为那张二爷的人已大部分出动,留在阿公岩的人手不多,大可趁虚而入,去救出老吴来。其实呢,张二爷的人马在阿公岩,我们这边的人一去,势必发生火拼,那正中了崔胖子的诡计,让他在一旁等着看热闹呀!”
这一番分析,使得“斜眼蔡”和高振飞,都不由暗自佩服得五体投地,想不到这女人,居然临危不乱,能把情势分析如此透彻!
高振飞终于忍不住问:“那么你叫老包带人赶来,是准备去阿公岩跟张二爷的人火拼?”
“我会那么傻?”苏丽文笑了起来,她说:“崔胖子虽然自作聪明,可是我也不笨,他会来这一手,我同样也会。大家不妨斗斗法,八仙过海,各显神通,我倒要看看,究竟是谁斗得过谁!”
高振飞察言观色,已知道这女人又在没安好心,动脑筋要对付崔胖子了。
果然不出所料,没等他开口,苏丽文已老谋深算地说:“崔胖子安排这个诡计,无非是想我们跟张二爷拼个两败俱伤,他却等我们鹬蚌相争,好使渔翁坐得其利。哼!可惜他这个如意算盘打错了,我要让他弄巧成拙,自食其果!”
“斜眼蔡”不禁好奇地问:“苏小姐,你究竟打算去救吴经理,还是对付崔胖子?”
“我呀,我要双管齐下!”苏丽文的语气非常肯定,似乎充满了自信。
高振飞不知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遂说:“你刚才说要我参加,我可得先声明,站在道义上,如果是去救吴经理,我可以考虑,至于去对付崔胖子,我却没有这个义务,也犯不着跟你们搅在一起!”
苏丽文重施故伎,又想用话激他说:“你怕崔胖子?”
高振飞洞悉她的阴险,当即毫不保留地说:“你别又来那一套,想用激将法打动我,这回我可不会上当了。老实说吧,我是谁也不怕,只是不愿卷进你们这个是非漩涡!”
苏丽文不由冷笑说:“你不愿卷进这个漩涡,可是已经卷进去了,又没人强迫你,是你自己答应老吴,当这个副经理的,怨谁?”
高振飞顿时肝火上升,忿声说:“怨谁?怨我自己!谁教我没出息,在香港连肚子都混不饱……”
“斜眼蔡”看他们互不相让,火药气氛愈来愈浓,赶紧从中打圆场说:“大家都少说一句话,自己人嘛,争得脸红脖子粗的,何必呢……苏小姐,说正经的,你究竟打算从哪方面着手,如何采取行动,不妨说出来让我们听听,别一个人闷在肚子里呀!”
苏丽文怒犹未消地说:“他一直就在跟我抬杠,根本没问我嘛!”
高振飞也不让步,他说:“我凭什么资格过问?”
苏丽文气得用力一拍茶几,怒形于色说:“那你就干脆别问!”
“不问就不问!”
高振飞霍地站了起来,往外就走。
苏丽文大怒之下,竟自手提包里取出一枝小型手枪,向顾自而去的高振飞一声大喝:“站住!”
高振飞回过头来,冲她冷冷一笑说:“怎样?你居然动起家伙来了?”
苏丽文铁青着脸说:“你不信试试看,只要你敢向外走一步,我就开枪!”
高振飞哪会被她吓住,毫不在乎地说:“我倒真有些不信这个邪!”
说完,他已举步向门口走去。
苏丽文是恼羞成怒了,手指正待扣动扳机,就在这紧张万分的时候,电话铃突然响了!
高振飞自动站住了,回转身来,只见苏丽文冷哼一声,赶紧过去抓起了电话。
“喂!……”
她尚未及说明自己的身份,已听对方传来个低弱的声音:“你,你是小苏?……”
苏丽文听不清对方的声音,但称呼她“小苏”的,除了老吴还会是谁?
她不禁诧然惊问:“你是老吴吗?”
“我……”
对方的话犹未说出口,突然从话筒里,传来了砰然一声枪响。
接着是一声惨叫:“啊!……”
电话就在这时候,挂断了!
包正发刚好匆匆赶到,一进经理室,便跟高振飞照了个面。
双方是仇人见面,分外地眼红!
但高振飞已无暇管他了,急向苏丽文问:“吴经理怎么了?”
苏丽文从电话里听到的枪声和惨叫,已判断出老吴是凶多吉少了,她怔怔地搁下了话筒,一抬眼,发现包正发已赶来,便没有回答高振飞,急向包正发使了个眼色,把他叫到一旁去,轻声交待了一番。并且从手提包里,取出一叠美钞,悉数交给了他。
包正发把钞票揣在身上,立刻匆匆而去。
高振飞看在眼里,心知这女人是咬了牙,忍痛牺牲,不惜以钞票去买通职业打手,决心跟张二爷或者崔胖子火拼啦!
他不禁暗觉诧然,她这样任性地硬干,究竟为的是什么呢?
这也难怪,他毕竟是门外汉,摸不清这种买卖的行情。
事实上,世界各国都是一样,“声色”可说是一门最热门的生意,靠女人发大财的,几乎比比皆是。
香港近几年来更是竞争激烈,由于大家都看得眼红,一窝蜂地抢块肥肉,以至造成畸形的发展。终于供过于求,使“同行”之间,不得不挖空心思,明争暗斗,以不择手段争取到顾客。
风月场中实力最雄厚的,自然是崔胖子,其次才轮到苏丽文,老吴不过是个空架子罢了。
但是,这门行业靠拥有财势也是无济于事,顾客不上门,难道还能用武力强迫人家光顾不成?
所以尽管崔胖子的财势大,如果不把老吴和苏丽文整垮,他仍然不能以一枝独秀的姿态,在香港的风月场中称霸,让他独吃一份。
同样的,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