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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姨娘讪讪的说道:“婢妾也未说些不好听的,只说圆领的衣裳更衬小姐些。”
正房夫人指着二姨娘:“你不是还说了她下巴尖脸长么?你知不知我和小姐最恨这个?”
二姨娘连连辩解着:“婢妾只说那对襟交领衬得脸长下巴尖,以后不要穿了,换换盆领圆领更好看些。”
“是婢妾的错,以后不敢了。大小姐,小祖宗啊,你可别哭了,老爷见了会心疼的,回头还不打死婢妾啊,就饶了婢妾这一回吧。”
那正房夫人本是个千娇百媚的美人儿,对如何穿衣打扮颇有心得,她怎么能不知道,自己女儿不适合穿那种衣裳?
无奈那王丽敏见自己的娘穿着漂亮得紧,偏偏哭着喊着也得裁上一件穿才好,她娘实在是拗不过便使人给做了。
本以为这几个姨娘们不敢拿着脸长说事儿,谁知这二姨娘也是个半吊子货口不择言,明明是好话偏偏说出来不中听。
夫人挥了挥手撵走二姨娘,连连哄着痛哭的王丽敏。说马上喊裁缝来给做上几套穿上能显得鹅蛋脸的新衣裳,王丽敏这才破涕而笑——
欢颜别了李充仪回了自己的紫玉殿,吃了一碗点翠用菠菜汁子和面、大骨瑶柱吊出来的清汤煮的宽面,又吃了一个白煮蛋,擦了擦嘴回到自己睡房里。
脱了身上的紫色宫装,换上平日里在殿里穿来穿去的丝绵袍子,又脱了凤头履换上双软底缎面绣花鞋。
采芳已经习惯了不帮主子更衣。因为欢颜实在不喜别人在自己身上鼓捣,又系带子又翻领儿的。
好在自己生下来就在齐府,早就学会了如何穿那些里外几层又是带子又是盘扣的衣裳。洗了手脸擦干抹了些桃花膏,挑了本白话故事书去了暖阁靠在榻上翻了起来。
平安走了进来,躬身问道:“主子,今儿晌午奴才亲自去趟御膳房。”
“皇上昨儿临走时说了,主子不爱吃些牛羊肉和下水这些口味重的,让奴才跑一趟嘱咐一声将那些都换了去。主子一会儿想用些什么,奴才去时一起吩咐了吧。”
欢颜坐起身来:“让那个江南来的御厨给我做个糖醋小排,再做个清炒莲藕就足够了,其余的还按往日来,你们分着吃。”
“汤给我要个腌笃鲜吧,你跟那御厨师傅一说他就明白的。”
平安领了命躬身退下。欢颜放下手里书,伸手召来绿俏,将刚才在坤宁宫那些事学给绿俏听。
“你觉得我那么做有什么不妥么?”说罢问道。
绿俏沉思了下:“主子只是告诉了莺莺一个方子罢了,食材是她们自己的,汤也是自己煮的,主子既未送了去也未亲自动手帮忙,倒也不会被诬陷了吃食里面有蹊跷赖到主子头上去。”
“若想说主子的方子不对症吃坏了,那几样东西又不是药,奴婢虽然懂得不多,不过听主子说的那几样任谁吃也不会吃出毛病来。”
第2卷 宫门深似海 第三十五章 朝霞承恩
“不过奴婢还是有不明白的,想问问主子,主子先恕了绿俏的不敬之罪罢!”
没等绿俏躬身,欢颜摆了摆手,“你接着说,既问了你有何不妥,还能不让你说真话么。”
于是绿俏疑惑的问道:“主子不是说想藏拙么?怎么今儿又看起来像出了个风头似的?”
欢颜轻笑:“我也是觉得我出了个风头,这才回来问你。不过我当时可不是脑子一热又犯了那热心的毛病,也不是说想借着那机会讨好皇后。”
“本来是该藏拙的,可你也看了昨儿皇上那样儿。他若再多来几次,不定哪天就被人看了去,就是想藏拙也是不能够了。”
“我还真怕没等侍寝受宠,便有人提前下手想除了我这个眼中钉去。于是我今儿给了莺莺这个方子,皇后当着众人面儿还夸我懂得药理。”
欢颜停顿下来喝了口茶,好先给绿俏卖个关子。绿俏又不敢催她接着说,只用眼神急切的望着主子。
欢颜笑着继续说道:“其实我的三嫂家,唉,就是我舅舅家,云洲所有的药铺医馆都是他家开的,我三嫂就是我表姐,嫁给我三哥的时候也陪嫁了几个医馆药铺带到齐府。”
“我小时候的贴身大丫头黄芩,后来被我求着三哥配给了医馆里坐堂的大夫,我也经常磨着三哥问些他从医馆学来的东西。”
“我只跟你才说了实话,我当时向皇后娘娘推搪说我不懂药理,只说是从闲书上看来的,自己也试着喝了很久了觉得不错才敢呈上。”
“这样不显山不露水的,别人既不知我懂得的到底有多少,又得对我有些顾忌,这就叫敲山震虎。”
“而若是有哪个看得明白却沉不住气的,也能早早蹦了出来,这就叫打草惊蛇。两计并用,你觉得我这个计谋怎么样?”
绿俏躬身说道:“主子明智得很,绿俏说句不中听的,主子哪儿像娇生惯养尚未及笄的国公家小姐,倒像活了几十年颇有谋略的样子。”
欢颜听完这话心里暗笑,你哪里知道我这身体里的思想已经活了四十几年,前世里还看过若干本后宫攻略,仿佛知道会穿到这儿来似的。
她并未向绿俏提及师父的几本手记,那几本手记里学会的东西,自己这辈子也不想用上。
离皇帝穆霄启第一次来紫玉殿后的第四天午后,永禧宫来了位小太监。胸前的一只手里抱着个大锦盒,另一只手还拎着个布袋,站在宫门前等着守门太监通传。
这小太监打死不和守门太监说自己打哪儿来主子是谁,欢颜只得让平安出来看看。
平安出来后一瞧也不认识,又跑回去向主子禀报。欢颜说道:“罢了,领进来吧,眼下这青天白日的,就算是不怀好意的又能如何。”
平安下去领了那小太监进了大殿,欢颜已经坐在正中。
小太监忙上前施礼:“奴才见过颜修仪娘娘,娘娘莫怕,我家主子说奴才很少来后头大家看着都眼儿生,因此才打发奴才来。”
“我家主子吩咐奴才告诉娘娘,前几天那个图上画的东西做得了,嘱娘娘晚膳后等着他过来。”
“这不奴才一是来给娘娘送来那东西,二来是提前告诉您一声。我家主子还说,他晚些时候会带个您想见的人来看您。”
欢颜笑着摇头,这个穆霄启,把个事儿搞得这么神秘,准也是怕大白天的打发小德子过来太过引人注目。
这小太监也逗,以为这紫玉殿的奴才都不知道穆霄启来过似的,根本不敢提到皇上两字,只是说着我家主子如何。
让平安接过小太监手里的东西,又喊来采芳塞给他十两银子。
小太监不敢受:“娘娘饶了奴才吧,我家主子要是知道奴才在外头乱收人家银子,一定会打断奴才的腿儿。”
欢颜笑着说:“不碍的,你回去大大方方跟你主子说,就说颜修仪赏了你十两银子。你家主子准不罚你,还会让你把银子揣起来。”
“看你这个年纪,也就是十岁出头儿吧?就别跟我推搡了,存起来留着用在正事儿上。走吧,回去交差去吧。”
小太监感恩戴德般给欢颜施了礼,平安送他出了永禧宫。
欢颜打开那刚送来的锦盒,一看竟然是套紫砂的茶具,按自己画的图,尺寸样子都对,完全和现代的功夫茶具没什么区别。
当初之所以未敢要求做成紫砂的只要了细瓷,是因为自己在齐府并未见过紫砂的用具。万一这个时代还没有紫砂,岂不是既露怯又引人怀疑么。这东西又不像窗帘手筒,简单的一个想法便弄得出来。
平安送了小太监回来,见到这套茶具很是吃惊,忙凑近了观看清楚。
看罢后低了声说道:“主子,这紫泥可是御用啊,可千万存放好了莫让他人瞧见。皇上不在的时候您也别用它,皇上来时用这个喝喝茶,倒谁也不敢挑毛病不是。”
欢颜听了平安这番话,心里直打鼓,这个穆霄启,胆子还真是大!不过谁让人家是皇上呢。
平安若是没看见这茶具,自己还打算给放到暖阁里每天喝喝功夫茶呢,多亏有这识货又机灵的奴才提醒。
想想都悬啊,若是被哪个来串门儿的嫔妃见着,自己便只好拿皇上出来挡,不挡的话只有死路一条了。
怪不得自己在民间未曾见过这种东西,原来这个穆朝,只有皇上才能用紫砂。
若是自己当时张嘴要了,穆云天还不得惊得一个大跟头啊,欢颜开始还万幸,后来想想又觉得好笑,便在心里笑个不停。
笑着笑着又想起来什么似的,问平安:“你说做这个茶具的用料叫做紫泥?”
平安点头说:“回主子话,是叫做紫泥。这东西只在江南的兴洲才有,离着云洲还远些,所以主子未曾听说过。”
第2卷 宫门深似海 第三十六章 草包美人
“其实咱们日常煮茶煮酒的红泥小炉,便和这紫泥颇有渊源,虽是相同的东西,等级却不同罢了。”
“那红泥小炉是发黄的红色,表面无光,而只有紫泥这颜色这光亮,才能做得御用不是。”
欢颜点头赞道:“到底是读过书,懂得还真不少。今儿多亏有你提醒了,要不我还惦记着给放到暖阁里去呢,岂不是谁来都瞧见了。”
“不过也好,皇上以后若是常赖在咱们紫玉殿不走,这套就是他的专属茶具了,省得和其他人用的弄混了。看来我还得再弄一套细瓷的才好。”说罢与平安一起笑了起来。
再解开布袋口上的绳子,两人又是一惊。里面是一只可以摆在案上的小小紫泥炉,小炉上面摞着一只大如普通茶壶的紫泥煮水壶。
紫泥壶的壶底刚好卡进小炉的内径里,欢颜伸手拿下它,只见炉上是一个可以单独摘下的、四周突起中间下陷的托盘样炉盘,下陷位置集中打着几个小孔。
这个设计非常巧妙,以免紫泥煮水壶与炉中的炭火直接接触。和这个一比,自己在现代常用的玻璃花茶直火壶,那底下加热用的托盘也不过尔尔。
再看这紫泥煮水壶,两旁多出两个耳状突起,突起上穿了孔洞,用细藤编了个提手出来,无论壶中的水如何沸腾,提起这藤提手也不会感觉烫手。
这提手与炉盘都是当初自己那图上未曾画出的细节,欢颜一看之下满心欢喜。
那天穆霄启总站在自己身后俯着看,又挨得那么近,呼出的热气不停地拂着自己的耳朵,痒痒得既心慌又害怕。如今一看之下才想起,当初被他吓得将这些给忘记画了。
也不知是穆霄启还是做紫砂活计的工匠为自己弥补了图上的缺陷,无论是谁,还真是个有心人呢。
平安心中更是惊讶,紫泥本就珍稀难得因此才专属御用,皇上竟然给主子弄了个炉子送来。看来这青梅竹马的感情实属不一般,主子在皇上心中的地位必然不低。
皇上那么清冷的一个人,这么多年来也未见未闻专宠过哪个嫔妃。一个月里若有个十来天招人侍寝,便算得心情好了。
前些日子自己临来紫玉殿当差前,师爷爷却专门叮嘱了,说皇上从未关心过哪位宫妃的奴才是如何安排的,只有这位除外。因此再三告知自己只要小心伺候,今后定当前途无量。
师爷爷还说,“若是你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情,不等颜修仪与皇上发话,我就会活活打死你给他们赔罪。”
平安在一旁回忆着过去,不想主子扶额哀叹:“上次他来时,你跑进来禀报,说是怕我仪容不整。今儿这早早打发了奴才捎信儿来,想必再如此打扮必是不成了。”
“可若是盛妆,岂不是显得你家主子太不矜持了?这可怎么办才好?”
平安连连躬身:“奴才对这个可不拿手,奴才告退,主子喊绿俏采芳帮着出出主意换换衣裳吧。”说罢逃也似的跑出殿门。
气得欢颜连连在后面说:“这狡猾的奴才。”
只得自己进了暖阁,喊了采芳和绿俏,让她们出些主意来。
欢颜不知道自己为何如此紧张,像与哪个男生初次约会般。自打被封修仪那天后,自己就算嫁给穆霄启了,又不是未婚男女相约黄昏后。
何况寝殿里的衣橱满得都要放不下了,穿上哪件都美若天仙,何必操心如何打扮?归了包堆儿,这紧张还是因为欢颜对感情之事经历太少。
就像有些少女,初恋受挫就要死要活,说什么今生都对爱情心灰意冷。不敢再度打开心扉,拒绝迎接任何人走进来。
其实只要将心态放得端正些,遇上说话做事都对心思的人并不是难事。眼下欢颜就遇上了这对自己心思的人,只是自己还不愿承认。
若是没进宫来,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