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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霄启双目闪亮,听得兀自入了神。
摘了张大荷叶替下头上的纱帽,欢颜声调一转,又唱起了邓丽君也曾唱过的那首江苏民歌。
“我们俩划着船儿采红菱呀采红菱,得呀得郎有情,得呀得妹有心。就好像两角菱,也是同日生呀,我俩一条心。
“我们俩划着船儿采红菱呀采红菱,得呀得妹有心,得呀得郎有情。就好象两角菱,从来不分离呀,我俩心相印。”
“划着船儿到湖心呀你看呀么看分明,湖水清呀照双影,就好像两角菱。划着船到湖心呀你看呀么看分明。一个你呀一个我就好像两角菱。”
欢颜唱得累了,站得也累了,伸手将穆霄启手中的乌梅汤抢了过来,连喝了几大口,他方才回过神来。
“欢儿,我简直不知道你那小小的胸中,还有多少我未曾见识到的?除了那次在永禧宫宫墙外听你吟唱定风波,这还是第一次正儿八经听你唱歌呢。”穆霄启说道。
“你偷听我唱歌来着?”欢颜双眉一蹙,那想必那首点绛唇他也听到了?那种闺怨,唉,想想竟然觉得害臊。
欢颜本不是那种自怨自艾的人,那点绛唇,也只唱过一次。
她更喜欢的词还是与定风波相似的,什么大江东去的豪迈,怒发冲冠的壮志未酬,还有那一代伟人的词,满满的舍我其谁,字里行间挥洒着气场极盛的霸主情怀。
于是羞涩的望着他问道:“快说,为何要偷听我唱歌弹筝?”
穆霄启笑道:“如何叫做偷听,那叫欣赏,与你二哥一起路过罢了。”
话音一转,“欢儿方才还说会吹箫,那箫又与众不同,吹给我听听?”
欢颜扑哧笑出声来,脸儿红红的问:“你可见我身上带着箫?若要欣赏也可以,你将船儿划进荷花深处。我只让你一人欣赏才好。”
穆霄启听话的抄起了桨,奋力向荷花从深处划了进去,惊起了不知名的水鸟无数。
待到小舟停下,欢颜摘了朵大荷叶,对着穆霄启说道:“你躺在舟上吧,这箫,那样欣赏方才更有趣味。我盖上你的脸,不许偷看哦。”
说罢将那大荷叶盖在躺下的穆霄启脸上,缓缓凑近,轻轻撩起穆霄启的长袍,将头低了下去。
穆霄启心中惊讶,这是要做什么,不是说让我欣赏吹箫么?
未等想得明白,立刻连声闷哼,脸也胀得通红。好在有荷叶遮羞,欢颜又低着头兀自动作,没人看得见他的脸那猪肝也似地颜色。
片刻,大丛大丛与小舟挨得近的荷拼命地摇摆了起来,刚刚被小舟划入受惊飞起的水鸟尚未重新落稳,又纷纷扇动着翅膀飞了起来。
只有微微娇喘与慵懒的呻吟,中间又夹杂着低沉暗哑的话语,在那荷花深处轻轻传出。周围的水波也早就荡起了涟漪。
“欢儿,你真真儿是个小妖精呢。”只听那暗哑的声音说道。
“云天,我的箫,吹得可好?你可喜欢?”带着娇喘与慵懒的声音问道。
第2卷 宫门深似海 第八十四章 殊途同归
湖水随即起了更大的涟漪,一圈圈一波波向着四周荡了开来,几支开败了的荷,纷纷垂落了头——
慈宁宫中,皇后分别捧了册封旨意,一个个递上请太后用印宝。
“菲烟啊,将那平王的义女安置到永平宫去吧,其他偏殿偏院给她满满的安些人住进去。至于她的奴才们,你亲自过问一下,指派的人都得是咱们信得过的。”
太后嘱咐着。
皇后点着头,知道太后这招儿就是为了防着那穆远馨。那平王老实了八九年了,如今却安排了这么个义女进宫来,其中必有深意。
不过那丫头么,看起来倒不足为惧。在储秀殿中,自己刚发了话让抬头观瞧,就眼珠滴溜溜的打量自己和冯心雅,除非她想装出一副天真模样来哄骗这宫里的人。
看来得派人探探这个穆远馨的底了,单在这宫中盯着还不够,远远不够。最起码,也得把她在成为平王义女之前的身世搞清楚。
这次留了十九位,除了这穆远馨,其他的都是自己与德妃亲自挑选的,因了这秀女名册早就报了上来,差不多的也早就探了底,多少有些了解。
有那么一个,自己与德妃本欲留下,却见到颜贵妃猛朝自己使眼色,因此就撂了。后来问过,颜贵妃说那女子身上有种怪异的香,根本就不像好人家女儿喜用的,倒似青楼女子喜欢的味道。
这颜贵妃,还真是无所不能,竟连这味道都闻得出。
其实欢颜所说的,那青楼女子喜欢的香味,只是自己胡编出来的。她又未去过青楼,哪里知道得如此详细?
她只是闻着那香气太过妖艳罢了。就像在现代曾经遇上的一些老外,那身上香味刺鼻,浓郁得不讨喜。
不是那女子本就是妖艳之人,就是身上有隐疾,需要用浓香遮盖去除味道。若是个妖艳的还无所谓,若是个带着狐臭的,皇上还不知该如何埋怨这几个负责殿选的。
据说那唐朝的杨贵妃杨玉环也有这毛病,可是那李隆基却偏生喜欢。还真真是萝卜白菜,各有所爱呢。
皇后嘱了莺莺拿着册封的旨意,又找了掌笔太监将那赐住宫殿分别改写,重新用了凤印。
回了慈宁宫,太后又重新在旨上用了印宝。听得皇后说已将那永平宫的奴才们安排妥当,心里的大石头暂时落了地——
黄昏时分,小舟荡出荷花从,缓缓向岸边划去。欢颜抢了一支桨过来,执意要与穆霄启一起划。于是只见那小舟滴溜溜打转儿,就是不往前行。
“欢儿莫捣乱,若是如此下去,晚膳时也划不回去。我若饿了,就只得吃你了。”穆霄启笑着说道。
“吃我还管得饱么?你不是说你越吃越饿么?”欢颜如今变得越来越胆大,也许是因了二人越来越亲密的缘故吧。
穆霄启无奈,“我怎么越来越不相信,你就是那个人前端庄恭谨的颜贵妃娘娘了?”
“难道说我是妖魔鬼怪附了颜贵妃的身儿?对了,你还莫说,我今儿头午在储秀宫吓晕了一个待选秀女呢。”欢颜一提到此事,立刻兴奋的手舞足蹈起来。
“说归说,莫乱动。再这么手脚并用的说话儿,这舟就得翻了去。”穆霄启宠溺的望着欢颜说道,“说说,为何将人家吓晕了?”
“翻了才好,咱俩就势遁入这水中,做一对不羡仙的鸳鸯去。或者做一对穿荷的锦鲤也好。”欢颜立刻想到今儿留了那十九位,心中不由得又布满哀愁。
不过转瞬间又笑了起来:“记得我和你说过的那个要打我的秀女么?我只往她身边一站,她扭脸见了我的模样,咣当就栽倒了。还连累了一起的秀女,害怕的,冒汗的,都被撂了牌子了。”
“不过有一位可是很镇静呢,又不是无动于衷的样子,眼神里带着悲悯。那女子长得可很是美丽呢,那十六个只留了她一个下来。”
“我还对皇后娘娘与德妃说,莫不是我模样实在吓人,那人才晕了过去?”
“我看你的模样还好,只是你做的事儿有些吓人呢。”穆霄启无奈的笑道。
“我们要离开储秀宫时,还有一位落选的,冲出来抱着皇后娘娘大腿不放,大哭大喊只说留下做宫女也是好的。啧啧,这宫里怎么就有如此大的魅力?”欢颜又想起了那件事儿,连比划带学说,一边说一边笑。
穆霄启摇头道:“我若不是皇上,我也不愿在这宫里。可是那些人自有自己的想法,必是认为留下后,就有无限的风光富贵吧。”
“哎呀,忘了说件大事。那个平王,送了个女儿入宫。我怎么从来未曾听说他有个女儿?”欢颜突然想起那穆远馨。
穆霄启捉了欢颜的手,“这事儿你不用管,也别往里掺和,我自有决断。记得平日里离那穆远馨远着些。在我未弄明白她的来历与目的之前,离得远远儿的才好。”
说罢抢回欢颜手中的桨,向岸边划去。快到得岸边时,却见齐江已等在岸上,穆霄启连忙将舟靠了岸,又如来时抱起她跳了回去。
齐江迎上前来,俯在穆霄启耳旁说了几句话。穆霄启频频点头,然后说道:“那咱们先将欢儿送回永禧宫去,到了养心殿再具体说吧。”
送欢颜回了永禧宫,穆霄启嘱咐道:“莫等我用晚膳,夜里我也不一定什么时辰才来。我去与你二哥商量些事情,眼下定不准。你切记我说过的话,这些日子一定要离方才说的那人远些。”
欢颜点头,送了他与二哥离开,心想必是那穆远馨的事儿有了眉目,于是也不再担心,回了暖阁歇息。
第二日一早,坤宁宫总管杨德顺领着两个小太监,带着皇后娘娘的册封旨意,前往储秀宫宣旨。
第2卷 宫门深似海 第八十五章 婆媳关系
储秀宫的院子里,入了选的秀女们跪了一片。穆远馨恭谨的低着头,耳朵却支得老高,等着听杨德顺颁旨。
第一份旨意却不是给自己的?按说自己这身份,应该是这拨子秀女里独一份啊?头来前义父倒是嘱咐过,位份若是低些也不要紧,往后还有机会晋升,比如侍寝啊,怀了龙胎啊。
这个林雪华,竟封了个充仪拔了这头筹。这人是什么来路?
穆远馨胡思乱想之际,只听得那宣旨公公喊自己的名字,于是起身上前重又跪下,等候颁旨。
被封充媛,入住永平宫偏殿春芳殿?据说这春芳殿原来也住了位充媛。后犯了错处,被降位迁去了东六宫。
那永平宫正殿也住过一位从一品妃,后来进了落芳宫。义父说那落芳宫便是冷宫呢。瞧瞧自己住的这地儿,还真是晦气。
莫不是那皇后娘娘看自己来路不正,不过是个王爷的义女罢了,就先给个下马威?穆远馨心中嘀咕道,却不露声色,起身接了旨谢了恩,暗地里塞了个金元宝给杨德顺。
等听得自己那永平宫的偏院里又被塞进去一位婕妤一位美人,穆远馨更加证实了自己的猜测。
那林雪华明明也就是封了个正二品嫔,却住进了一直空置的永乐宫偏殿,又赐寝宫名为乐华殿,偏院也只住进了一位婕妤。那皇后娘娘,为何偏要给我的宫里安排得如此之满?偏殿也未曾重新赐名?这是从一开始就不想让我舒服了啊。
还有,紧接着这些婕妤啊美人啊才人的,为何独独没有安排到永禧宫中去的?若是可能的话,自己倒还更愿意住进永禧宫的偏殿去呢,虽说那永禧宫里有了主位,不能自己独大,毕竟义父说过,那颜贵妃可是独宠呢。
若能进了永禧宫偏殿居住,自己也能沾沾光多见见皇上不是。穆远馨心中暗想,却并不知道,美人以下的嫔妃,是只能住在东六宫的。
穆远馨暗想之间,杨德顺已经颁完所有的旨意,众人皆跪下再次谢了恩。待杨德顺远去之后,众人站起身来,纷纷回到自己的厢房里收拾东西,准备前往赐住的宫殿——
皇后的坤宁宫,请安的几位婕妤们已经先告辞走了,独欢颜与德妃被皇后留了下来。
皇后端着茶碗,缓缓说道:“那穆远馨,被本宫封了充媛,住进了杨玉枕原来的那个偏殿。太后娘娘昨日说,她不过是平王新收了不久的义女。至于进宫的目的,是来做探子,还是只图荣华富贵,眼下还不好说。”
“所以本宫只好先给她个下马威吧,让她住进那个永平宫去,她若早就知道那宫里发生的事儿,也该先老实一阵子。”
欢颜与德妃频频点头,颇为赞赏皇后的安排。欢颜心中暗笑,若是有个宫吊死过宫妃才好,将那穆远馨安置进去,这下马威岂不是更厉害些。
“那林雪华,仪容端庄秀美,家世也好,如今封了充仪,也好压在那穆充媛头上一些,就算她没有什么不轨的想法儿,也不能让她在这一批里一枝独秀了去。”皇后接着说到。
“臣妾认为该查查那穆远馨的出身,如今她虽是被平王收了义女,若是起根儿上出身太差,岂不乱了皇家血脉?”德妃质疑道。
欢颜点头,“若是能查出来最好,除了这身世是否太差,还能了解些她入宫的目的。若只是为了荣华富贵,咱们不但暂时放心些,皇上也就省心了。”
穆朝的等级制度非常分明,若是谨慎的官员人家,必不与庶民通婚。就算在庶民中纳了妾,这妾室所生的子女都要低人一等,并不比下人强上许多。
杨玉枕便是个最好的例子,何况她那娘又是出身勾栏。男儿虽比女儿会好上些,像欢颜娘家的三位哥哥那种待遇,又有几个?
庶出的女儿若进了宫,在册封上也是不讨好的。同等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