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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家。弁吉下雨天还 特地跑去金石,足以证明一定是很重要的事。二人在金石有一番密商,五兵卫拜托弁吉一件很重要的事,但那不是可以当场轻易许诺的事,所 以弁吉决定再深思一番。”
“后来呢?”
“翌日的记述是:‘终日思考。’再过一天是:‘作图,未有进展。’由于事情太重大,害他连作图的思绪都被扰乱了。翌日,久右卫门 带着森八的千岁来访。……‘应托久右卫门吗?’弁吉这么思索着。他想干脆把五兵卫的托付交给久右卫门算了。接下来那天又是晴天,阿诗 的痛风已经好了,便替倒立人偶缝衣裳。这段记述显示出弁吉已经决心把一切交给久右卫门的心情。”
“那个久右卫门是谁?”
“就是马割作藏啊。”舞子理所当然的说。“人在捏造假名时,不可能随便想一个乱七八糟的名字。当时,师傅弁吉正在专心制作斩不断 的马。——马割作藏,你看如何?这不是一个很适合那种情况的名字吗?”
“……”
“久右卫门为了实现这件事,离开了加贺藩。表面上是因为和侍女有私情,其实那只是在演戏,是唬人的把戏。于是久右卫门就离开金泽 ,搬到大绳去了。”
“作藏的妻子就是大绳人。”
“大概也是因为这层关系吧。久右卫门为了生活,开始制造他在金泽学的不倒翁,以及从吃米老鼠得来灵感的啄木鸟。既然他有志于制造 自动机关,我想他一定很擅长精巧的手工艺吧。等到局势稳定后,久右卫门就把店名取为鹤寿堂,替儿子取名为东吉。从这里就可充分看出, 他对弁吉有多么崇拜。”
“那个久右卫门接下的托付,到底是什么呢?”
“这个嘛,你如果站在钱屋五兵卫的立场想想,不就知道了吗?”
“……我还是不懂。”
“你想想看,加贺藩的重臣奥村秀实没死以前,五兵卫可说是站在最辉煌的顶点。那时他七十岁。然而,藩中反对势力正在逐步扩充,他 不可能不知道世人对他的羡慕和嫉妒,应该说他清楚得不能再清楚了。现在,和他合作的秀实也生病了,反对势力如果取得政权,谁知道他会 有什么下场。淀屋辰五郎就是一个例子。在那个时代,为了一点小事就没收商人财产的例子可说是不胜枚举。为了保住生命、守住财产……”
舞子略停了一下才继续说:“除了把一部分财产藏起来,还有别的方法吗?”
敏夫不禁陷入思索。藏匿财产……对,有这种念头是很自然的。即使现在,不时还可发掘出装有金币的坛子。在当时的商人之间,藏匿财 产一定是一种常识。
“钱屋五兵卫的资产有三百万两,就算一成也有三十万两,要装三百个千两箱呢。”
舞子若无其事的计算着。
“就算五兵卫是海运业者,也无法轻易将这么庞大的财产运到外地吧。”
“所以,他才去找大野弁吉商量啊。对财阀钱五来说,弁吉等于是他不可或缺的智囊,没想到弁吉却迟疑不决。从弁吉的隐居生活也可想 见,弁吉虽有热情去创造前所未见的自动人偶,却不愿制造瞒骗藩主、藏匿财产的自动机关。因为这桩差事牵扯到的人事太复杂了。弁吉苦思 良久,终于决定将一切托付给久右卫门。”
“久右卫门是个可以信赖的人吗?”
“我想应该是,毕竟他很崇拜弁吉,同时也是钱屋五兵卫的信徒,否则弁吉不可能找久右卫门商量,五兵卫也不会任用他。”
“久右卫门把这件差事办成了吗?”
“是的。久右卫门用不义为借口脱离加贺藩,离开金泽,弁吉遂把倒立人偶送给他当作纪念吧。然后,他靠着某种机关,把五兵卫的一部 分财产藏在大绳。我想藏宝地点一定就在这个洞窟中。”
“那笔财产还没有被人动用吗?”
“久右卫门是个正直的人。五兵卫把财产托付给他,他丝毫没有动心,自己开始从事玩具制造业,光从这里即可看出他的为人。不久,加 贺藩在奥村秀实死后成为反对势力的天下,五兵卫失去了御用船主的地位,着手进行河北沙洲填海工程,接着因为河北沙洲下毒事件遭到逮捕 ,死在狱中,钱屋在转眼间就没落了。久右卫门一定很心痛吧。他必须把遗产还给钱屋。然而,他一直没找到机会就那样病死了。”
“他死前没把这件事告诉自己的儿子吗?”
“应该是说了。但是他儿子东吉却是一个有怪癖的人。”
“就是马割蓬堂吧。”
“对。东吉舍弃自己的名字,改名蓬堂,废掉鹤寿堂改为向日葵工艺,就连家纹都改掉了。理由只有一个:他要切断和金泽的关联,一手 掌握五兵卫的财产。”
舞子大幅晃动着手电筒。
“蓬堂在横滨的黑市发了一大笔财,说不定就是用了一部分五兵卫的财产当作资金。不过蓬堂是个擅于做生意的人,我想五兵卫的财产几 乎都还原封不动吧。”
舞子继续说:
“蓬堂后来也离开横滨,移居大绳。当然,那是因为他已经知道洞窟中有财产。然后他就建造了怪屋。讨厌玩具的蓬堂会盖出这种建筑, 之前我也说过了,就是因为这座怪屋即使有迷宫,也不会显得奇怪。迷宫就是地下洞窟的地图,也是入口。普通的建筑物如果加上一座迷宫, 人们的注意力立刻会被迷宫吸引,同时也会对建造迷宫的动机感到好奇,这样就会很容易发现洞窟。”
“怪屋整体就是一个巨大的迷彩伪装。”
“还有,我认为蓬堂的言行举止也是一种障眼法。传说中蓬堂是个奇行百出的男人,这种个性我认为也是伪装的。简而言之,即使这笔财 产因为某种意外被人发现,人们也会觉得把财产藏在洞窟中,很符合蓬堂的作风。蓬堂建造怪屋真正的用意,就在这里。”
“那蓬堂没把这件事告诉儿子吗?”
“我想应该没有。他只留下用迷宫绘成的地图。即使他曾告诉儿子,也一定没有告诉铁马。铁马在战后曾经相当贫困,如果他知道这件事 ,应该会利用这笔财产才对。这个洞窟应该是最近才被发现的。”
“是谁发现的?是朋浩还是宗儿?”
“二人都发现了。宗儿发现了大野弁吉的倒立人偶。倒立人偶一定是在铁马茶室的客厅后面那个小房间被发现的。至于朋浩,关键就在那 张我拿给金泽的宝田老人看的照片。他身后那片松林的林相,我总觉得和金石的那片松林很像。”
“朋浩曾经去过金泽。”
“这么说来,真棹当然也听说过钱屋五兵卫财产的事。……我们该走了。”
舞子站起来,伸了一个懒腰。
一走出洞窟,虽然阳光并不强烈,但对长久处在黑暗中的眼睛来说,还是相当刺眼。
舞子把点剩的腊烛和手电筒放入皮包。两人的衣服上都沾满了泥巴。舞子把泥土拍干净后,将手伸进关闭的树篱门下方。
伴随着水声,弹起来的石桌静静的开始关闭洞窟入口。同时,树篱也开始移动,将迷宫的门打开。
“实在是设想得很周到。”
舞子看着五角形的石桌完全恢复原状后,才走进树篱间。
在迷宫中走动,迎面就遇上穿着制服的警官。是那个跟踪他们的巡警。
“咦,你来迎接我们吗?”
舞子故作讽刺的说。
“不是……”
巡警一脸尴尬的表情。
“我完全迷失了方向。可以告诉我出口在哪里吗?”
“这个啊……”
“真是伤脑筋,我想应该是在这一头吧。”
舞子领头带着巡警走出。一走出迷宫,前往小亭那边,就看到狐泽怒气冲冲的站着。
“托你的福,让我呼吸到新鲜空气。”
舞子正要从他身边走过,狐泽紧绷着脸说:“奈良木要见你。”
“噢,他现在想见美女了吗?”
“才不是呢,是铁马的尸体被发现了,现在你想走也走不了了。你最好有心理准备。”
舞子故意瞪大了眼睛。
第十四章 睡觉娃娃
“你们这是在找我麻烦嘛。”舞子对狐泽说。
“谁找你麻烦了。”
狐泽负气的说。舞子也不甘示弱。
“第一,我和铁马的死毫无关系。第二,刚才你们不是不欢迎我来吗?最后一点,我可是忙得很呢。”
“可是,铁马是他杀哟,而且又是在你来的时候发生的。”
“你的意思是我是死神吗?”
“世上哪有这么肥的死神?你该不会事先就知道铁马会被杀吧。”
“既然你这么说,显然还没找出凶手罗?”
狐泽一脸不愉快的保持沉默。
“发生这种事,奈良木组长大人一定也很伤脑筋吧。”
“就是啊。算我拜托你,你去见见他,他问你什么,你就老老实实的回答他。”
“我什么也不知道呀。如果铁马真的死了,那我也很伤脑筋呢。”
“你吗?这又是为什么?”
“奈良木组长没有告诉你吗?铁马是我最后一个证人。”
“证人?”
“你应该也知道我为什么会辞去警职吧。我好不容易才查出,那辆塞钱给我匆匆逃逸的车子是向日葵工艺的,铁马当时就坐在车子后座。 ”
“这么说,塞钞票给你的人是……”
“就是在陨石车祸中丧生的朋浩。”
“等一下。这么说,你的证人一个接一个被杀死了?”
“所以我才伤脑筋啊。”
“这么说来,也可以这么推论罗。如果你回到分局,谁最伤脑筋?”
“应该是京堂先生吧,罗嗦的女人又回来了。”
“其他人呢?”
“就是这小子吧。他又会失业了。”
舞子看着敏夫说。狐泽也一脸诡异的看着敏夫。
“这个动机太薄弱了。比方说,宇内老弟如何?”
“你说我老公?”
“要是分局有你喜欢的男人,他大概不会希望你回局里上班吧。”
舞子笑了出来。
“这倒是有意思。不过,如果要这样说的话,那宗儿的死该怎么解释?”
“这个我倒没想到。”狐泽初次露出笑容。
“总之,你还是去见一下奈良木组长吧。”
“那我有个交换条件。让我见见真棹好吗?”
“那可不行。”
“不行?为什么?”
狐泽放低声音说:“……真棹现在已经变成重要嫌疑犯。”
“不会吧?她现在人在哪里?”
“直到刚才还在香尾里的房间接受侦讯。”
“她到底做了什么,要被当成重要嫌疑犯?”
狐泽瞥了敏夫一眼。
“这个人你可以放心,他嘴巴很紧。京堂先生也夸奖过他。你如果不说,我可不去见奈良木组长噢。我要直接打道回府了。”
“真拿你没办法,我就是搞不过你。铁马是死在自己的房间,死因是氰酸性化合物导致中毒身亡。鉴定报告还没出来,不过根据现场看来 应该不会错。铁马倒卧的桌上放着药瓶,那是真棹替他准备的药。”
“如果因此就说是真棹下的毒,那想法也未免太单纯了吧。”
“哎,你先听我把话说完嘛。能在那个药瓶中放入胶囊的,只有真棹一个人。”
“这么说,那个药瓶中混着有毒的胶囊吗?”
“你说‘那个’药瓶?这么说,你也知道那个药瓶吗?”
“朋浩告别式的那个晚上,铁马曾经抱怨身体不舒服,真棹就问他有没有继续服药,铁马说他每天早上都有吃,还拿出药瓶给我们看。瓶 子上红色的标签一端是卷起来的。”
“这可是重要的证词。还有其他的人看见吗?”
“当时在那屋里的,还有宗儿、香尾里……”
“他们全都死了。”
“那个药瓶我也看见了。”敏夫插嘴说。
“噢?标签的一端卷着,没有错吧。”
“那个药瓶就在铁马死亡的现场吧。”舞子说。“可是,为什么只有真棹能在那个药瓶放进有毒的胶囊呢?”
“这就是最重要的地方。你听好,药瓶里的胶囊全部都掺了毒药。”
“全部?”
舞子和敏夫面面相觑。这倒是出人意料。
“一粒也没例外?”
“对,每一粒都有毒。那当然不是自杀。如果要自杀,没有人会把所有的胶囊都装进毒药,然后只取一粒吃下吧。”
“铁马真的是吃了装毒药的胶囊吗?毒药不会是混在别的食物里吧。”
“不可能。只要解剖尸体,应该会发现溶解的胶囊。既然你曾看过那个药瓶,那就表示凶手不是把药瓶掉包,而是只将胶囊掉包。”
“那昨天呢?铁马一直有吃那个药吗?”
舞子的声音有点急躁。
“铁马每天早上都会吃药。尤其昨天早上,马割家的女佣亲眼目睹铁马吃下那个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