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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老大回来,你自己与他分说吧!至于事情该怎么做,你看着办!我已经让画师画了你二哥和林则徐师爷刘存仁的小像,你传到各处的庄子,杨家的根底,现在不能透露给老二。”
杨士勤本不想掺和家事了,可老二杨毅的表现,却让他不得不再次出头。读书人!不怕读的书多。就怕读书认死理。自家老二的性子如何,杨士勤清楚,老三做的事情,弄不好老二就接受不了,这事儿难办的很。
“我知道了,这些天也让计长试试二哥,如果实在不成的话,我再想办法。但有一点能够确定,兄弟相残的事情,不会在杨家发生。”
这也是杨猛的底线,有些事能做,有些事是万万做不得的,杨家就是他杨猛的家,而他杨猛也认可杨家,认可老爷子和大哥,今生今世杨猛就是杨家的老三。
“唉当年把老二托付给林老虎,竟是错了。大错特错了。老三你做的事情不错,不说对我杨家如何。单单云南的百姓饿不死,就是你的功劳,你二哥那里,你不能让着他,不要由着他胡来,他的路子不对,大清朝没有前途。”
该说的说了,该做的做了,老爷子长叹一声,又变成了不问世事的甩手掌柜。
杨猛也不犹豫,吩咐地下的刀手,将秦子祺唤了过来,现在也是秦子祺和孙伯青出力的时候了,影子部队的能力如何,这次也能得到一个检验。
“子祺,林则徐这几个月就要来云南了,我二哥的立场也不明确,你和伯青带队,对林则徐一行人封锁消息,还有滇西的官员们,你那里也要看紧了,别让他们给我坏事儿。”
将二哥和刘存仁的小像递给了秦子祺,杨猛的吩咐就算完了,具体如何去做,就看秦孙两人的本事了。
二哥杨毅傍晚时分,才和徐子渭有说有笑的回来,林则徐的那位幕客却是不见了影踪,看来事情与老爷子猜的差不了多少,二哥也算是林则徐的铁杆了。
“老三,据说你在宜良弄了庄子,置了不少田地,你这岁数做富家翁有些早了,还是用起你绿营参将的身份,训练一些哨练吧!
云南的绿营废弛,我老师来了之后,少不得要裁撤绿营兵,那是你的机会,跟着我老师建功立业如何?”
自己这二哥怎么说呢!真是不简单,短短半天时间,就能摸清云南的大体状况,知道安定云南必须得有武力做后盾,看来这林则徐不简单啊!
“我?还是算了吧!云南府给我一个名号滇地呆霸王,广州城的人给我一个名号杨灭门,当年我与老爷子在云南府防疫,为了训练人手,一日斩百头,连续好几日,我这杀心可是改不掉的,顺我者昌逆我者亡,用不用我,二哥你自己想想吧!”
跟着林则徐做走狗,杨猛还没那份心思,让他带兵也不是不可以,但限制不能太多,为了防着二哥把自己给拱上去,杨猛先给他打了一记预防针。
“老三!你怎可如此嗜杀,这可不是什么好事,圣上钦赐的仁孝杨家,可不能毁在你的手里啊!”
一听这个,杨毅八风不动的脸色也变了,自家这老三,还真是不好使唤啊!不若他痴痴傻傻的时候,好糊弄了。
“云南情势如此,杨家想要站住脚,花钱是一方面,杀人就是另一方面了,我手里有几百人,武力很不错,杀绿营万八千人不成问题。
这也是杨家能站住脚的原因,你们想用我就别拿什么劳什子军令军规来约束我,在老三的眼里,杨家最大,谁要是想对杨家下黑手,老子灭他满门。”
老三的话说完之后,杨毅的脸色就没有大的变化,他只是好奇的看了看自己这个弟弟,这话说的有些离谱了吧!
“动辄灭人满门,可不是什么好事儿,再者说了,你这年纪又能杀多少人呢?你来说说,你都灭过谁的满门?”
离家七年老三开窍,杨家的许多东西,好像变得有些陌生了。
“宜良周士清,他手下的人贩子牵累老子挨了一记闷棍,我杀了他全家,夺了他在宜良的产业。
广州黄丹彤,他囚禁大哥,妄图夺我杨家商路,我亲身赴粤,弄死黄丹彤,灭了他黄氏一族上百口人。”
有些事儿瞒不住,提前给老二透些底子,让他有个心理准备也好。
“什么?广州黄案是你作下的?”
“如假包换!”
“怎可如此目无法纪?”
“我的话已经说过了,谁敢在杨家头上动土,我就刨他的祖坟,黄丹彤只是赶上了,换了别人也是一样,老三眼里可没什么法纪,我杨家就是法纪。”
“几百人?怕是不止吧!咱们是自家兄弟,你还瞒着我?”
“两三千人吧!都有洋枪洋炮,宜良庄子的出产,我全用来养兵了。”
“杨家如果犯了朝廷的法纪,你该怎么办?”
“二哥,你就多此一问,我说过我眼里只有杨家,朝廷什么的杨猛不知道也不清楚,杨家没事儿,我就呆在宜良,杨家有事儿,哪里炸刺我屠灭哪里。”
“走吧!咱们去吃饭吧!”
一去七年,云南变了自己的家里也变了,云南的情势不容乐观,自家的老三手握两三千军马,也不是个好相与的,云南的水深,自家的水更深啊!(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一章 二哥杨毅(下)
杨家的晚宴受了杨猛的影响,菜式不多但都极为精巧,量也足够,一顿晚宴三父子吃的悄无声息,杨士勤不愿多言,杨毅心里压着事儿,而杨猛则是在观察着自己的二哥。
晚宴结束之后,三父子移步花厅,慢慢的品着香茶,各自琢磨着自家的心事。
“父亲大人,老三那里”
花厅的气氛有些沉默,杨毅有话要说,只能率先打破了沉默的气氛。
“老三?老三怎么了?我只知道你大哥被困在广州牢狱之中的时候,是老三救出来的,其他的事情我不管!你的岁数也不小了,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不用我这做老子的拿主意。
你大哥属意经商,我支持他!你属意官场,我也支持你!至于老三嘛!让他给我养老就是了,你和你大哥,则是要帮衬着老三,当然老三也会帮衬着你们。
杨家这段时间有些艰难,防疫、云南全境舍粥、滇铜复起,都是花钱的营生,你要是实在缺钱,就找你大哥吧!他那里几十万应当能拿的出来,至于老三那里,他养着不少人马,你就别去拿烦他了。”
知子莫若父,老二的话头一起,杨士勤就知道,自家这老二想算计老三,想把老三支出去,可这个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父亲大人,老三擅自屠灭黄丹彤一族,您知道吗?”
自家老三是个不安定因素,本想着把老三支出云南的,等老师定了云南的大局再让他回来。没想到被老爷子给堵了嘴。
老三的胆子太大。自己老师来云南办事。很有可能与自家的老爷子发生冲突,这老三目无王法,只怕他会害了老师。
可自家的老爷子,太过护犊子了,一句养老自己也不好往上递话儿了。杨毅脑子一转,就想先拿老爷子来压住老三。
“知道啊!不就是死了个黄丹彤嘛!这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咱们家的买卖你也清楚,当初我就是一路杀出来的。咱们家的耗费不少,广州商路是个大进项,如果断了,不仅咱们家要遭难,当时云南府的防疫也会半途而废。
所以啊!为了云南的百姓,别说黄丹彤是个赃官,他就是个好官,也一样杀得!
这次你老师来云南,你也该出山了,让老大花些银子。给你纳个捐,正好在云南帮你老师一把。”
姜是老的辣。杨毅虽说一肚子学问,可比起转移话题来,他显然不是自家老爷子的对手。
“父亲大人,我想走科举的路子,用真本事做官,纳捐之事还是不要再谈了。老三这么嗜杀,也不是个事儿,您要好好管管他了。”
这话说的就有些僭越了,杨毅到底是离家久了,老爷子的威严,好像也不怎么好使了。
“科举?这话真是招笑了,云南的官绅大半都是纳捐得来的,再说了纳捐不是朝廷支持吗?各处平贼赈灾,能少得了银子?
看来你老师的本事,你没学全啊!现在的云南,贪官冗员多的杀都杀不尽,你还走那劳什子科举之路,你想想名声重要,还是保一方百姓平安重要,学以致用,莫要把学问研究歪了。
老三?老三用管教吗?防疫的法子是他出的,舍粥救民的法子也是他出的,虽说这老三经常杀人,可好人没杀几个,他救活的百姓,远比他杀得人要多,我凭什么要管呢?管着他不救百姓?
还有你那劳什子父亲大人我听不惯,叫‘爹’也成,叫‘老爷子’也成,看来你是陕西那边待惯了,怎么说话也带着醋味?”
杨家老爷子杨士勤,可不惯老二毛病,一席话连消带打,弄得老二杨毅有些坐不住了。
“父亲大人教训的是,那志茂就走纳捐的路子。老三的事情,做儿子的不了解,说错了话,还请父亲大人原谅。
至于醋味,陕西人嗜面嗜辣,山西人才嗜醋,父亲大人是嫌我说话,太过文气了吗?”
父为子纲,杨毅虽说有些难堪,可还是认了错,但后半句话,说的就有些怨气了。
“在家该怎么说话就怎么说话,弄的酸溜溜的像什么样子?你这是要显示你的学问大,彰显彰显老子和老三目不识丁吗?‘父亲大人’老子怎么听着不像叫活人呢?”
杨士勤‘砰’的一声把盖碗顿在了茶几上,脸色也瞬间拉了下来。
杨毅一看老爷子动了真怒,也‘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爹爹恕罪,不要动怒,是志茂不对,惹老爷子发怒了。”
“嗯这还差不多,记住要兄弟友善,如若你再质疑老三,老子就给林老虎下绊子,滇铜复起之事,就算黄汤了。”
“爹,家事国事岂能混淆?”
“我是老子,我说了算,混淆又能怎样?”
“老爷子,二哥回来一趟不易,您就甭给他下马威了,再怎么说,关起门来咱们是一家人呐!”
看了半天的戏,杨猛也大致摸清了二哥的门路,自己这二哥可是真是个读书人啊!
“就你嘴快!行了,你也起来吧!出去七年,娶亲了吗?”
杨士勤试探自家老二,就是为了让老三看的,这老二还真是读书读的魔怔了,看来得给他掰过来啊!
“一直跟着老师做学问,还没有成亲。”
自家老爷子,东一榔头西一棒子,这一通乱炖也把杨毅给弄懵了。
“还没成亲?老三,你明天查查云南有那些大户人家、书香门第,若是各家有未出阁的姑娘,给你二哥参谋参谋,把名单弄上来,咱们先给你二哥弄几个侍妾,一个男人没有女人照拂怎么能成?”
杨士勤心里也算计过了。让老三对付老二。恐怕会有些麻烦。看老二这个样子,只能由自己出手了。
温柔乡是英雄冢,先让女人磨磨老二的性子再说,花花世界迷人眼,对付自家这个小夫子,就不能从正道下手。
“全凭老爷子吩咐。”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对此杨毅倒是没有多大的反应。
“嗯!你以后是要在官面行走的,这次就先纳妾吧!有个女人照顾。起居上还能滋润一些,正妻的人选,等以后再说吧!
老三这事儿就交给你了,物色好人选之后,咱们也就不大操大办了,无非是个侍妾,曲艺歌舞要熟络,女红烹饪要拿手,别的可以忽略的。
为父这么安排,老二你有意见吗?”
自己的儿子自己心疼。老二这七年跟着林则徐那个老头子也算是吃了苦头,新疆伊犁除了荒山就是黄沙。能有什么可享受的。
若是不与老三相比,没有老三做的事情,杨士勤也不会算计自己的儿子,只是两兄弟的路背道而驰,老二的路子虽说稳妥,但前程有限。老三的路子虽说狂野,但前景无限,既然自己支持了老三,就只能亏待老二了。
“没有!”
惹得老爷子发怒,杨家老二也是安分了许多,自己和老三一比,地位不一样啊!
杨士勤说完这些,就回去歇息了,而杨毅和杨猛,则是坐在花厅里,各自品着自己碗里的香茗。
“老三,纳妾之事你要慎重啊!”
面对老三杨猛,杨毅也有些挠头,只怕自己这个弟弟不靠谱,给他弄些个
“嗨!别听老爷子胡说八道,他那是心疼二哥呢!
选人?
我上哪选去?
抢!我倒是熟门熟路,不如咱们就买几个瘦马吧!
不然还逼着我像山大王一样,去给你抢个压寨夫人?”
瘦马自己手里还真有几个,正是去年岳父潘仕成送的,归路上火拼了一次,杨猛也就没心思享受,一直养在宜良的庄子里。
那几位都是极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