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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来的这批人多半都是无心学问的杂家,这些人不是沉迷考证、就是奇淫技巧,根本难以入眼,若不是三爷先前有吩咐,这样的人我一个也不会要的。
这次您要杂家,我就索性将他们扫到了这边,这百十人,有几个人是有秀才功名的,其他全部都是一无是处的杂家,学生只有二十几个。”
在魏五的眼中,那些不读经史子集的就是杂家,读书再多也无用,科举正途这些杂学一样也用不上,学来何用呢?
几十年根深蒂固的想法,是不会轻易改变的,虽说被杨老三败了,但魏五观点却没多大的改变。
“哼学生才最重要,这批人的岁数怕是不小了吧?”
没打折扣才怪,听魏五的话,杨猛就能猜到,他送来的这批人多半都是些不得意的读书人,没钱没地位,只能读些杂书消愁解闷,让他们引路倒是可以,做西山矿冶书院的学生,这些人还不够格。
“多数是三十岁往上的,最大的六十九了。”
老底被揭穿,魏五也没多大反应,今夜一败涂地,什么脸都丢尽了,被杨猛揭着面皮问话,他也有些无所谓了。
“回去之后,选一批机灵的学生,博闻强识、善于变通就是要求,人数不要低于一百人,以后明湖书院每次招人,都要分出一部分给西山矿冶书院,数量就暂定一半吧!
好的苗子都送到西山矿冶书院,中平之人留在明湖书院,那些不成器的送到商学院,这就是以后分派人手的标准。”
两人一路慢行,已经可以看到葛仕扬和明湖书院的那批人了。
“一半?全要好苗子?那明湖书院怎么办?那里可是杨家的基础啊!”
好苗子全被挖走,这可是关系读书人的大事,杨老三这么做事,儒学就会慢慢的凋零,其心可诛啊!
“是基础不假,明湖书院以后培养的都是各地的官员,中平之才已经够了。回去之后,弄一套施政的教材,我再给你改改,现在就开始培养他们吧!
至于商学院培养的账房,现在只是让他们照章办事,识字就成。”
前期为了稳住杨家的步子,杨猛忽略了许多东西,接下来自己的重点就是西山,其他的事项都要往后排。
“可是这样会伤了读书人的元气啊!三爷您把好苗子都挑走了,这书谁来读?那些中平之才吗?”
“书谁来读?这个问得好,我的回答就是:不读!”
“不读书怎么识礼仪?不读书怎么知进退?没有读书人哪有新的朝代?”
“书读了是干什么的?不是用来科举的,咱们以后不读书,要用书!把书里面东西都用起来。
我不是让你弄些夫子吗?把儒教那些束缚人心的东西选出来,咱们自己不用,等有机会。用在洋人身上。
而那些对咱们有用的东西。同样也选出来。用在咱们自己身上,这就是我筹建西山矿冶书院的初衷。
孔夫子的《论语》写了两千年了,由这本书衍生出了多少书,你知道吗?
将没用的东西,送给给敌人使用,将有用的东西留下自己享用,衍生出更多有用的东西。对于西洋的东西也是一样,有用的咱们留下。在华夏发扬光大,没用的打包加料,给他们返回去。
今天咱们的话就到这里,如果还有问题,明日去你昆明城的宅子里,咱们再议。”
留给魏五一个框架就成,杨猛可没心思跟他辩论,如今这西山矿冶书院才是第一要务。
“好吧”
这算是引狼入室吗?望着杨猛的背影,魏五的心里满是苦涩。
“见过三爷!”
“嗯!精气神还不错,看来在明湖的这段时间你们享福了。知道我连夜请你们过来,是要做什么吗?”
魏五在明湖书院做的不错。先不管真假,起码这些读书人见了自己是要行礼的,这玩意时间长了就是习惯,至于他们愿不愿意,杨猛才不管呢!
对于杨三爷的问题,绝大部分人都在摇头,没有动静的那些,看来也是在装样子,能猜到自己要做什么,这样的人起码心机够了,试一下也不错。
“怎么没人猜的到?这样吧!咱们弄个彩头,谁猜着了赏金百两。
潘桂,预备纸笔花红,让他们猜一猜三爷的意图。
纸笔发下去,十个字之内说明白,不知道的就别乱写,写的对的人除了百两黄金,还有别的好处。别忘了在各自的纸上署名!”
潘桂带着人手,将纸笔发了下去,一百多人开始了琢磨杨猛的心思。
十个字还有自己的名字,会就是会不会就是不会,潘桂带人发完了后面的,就开始收前面的纸张了,没字的甩到一边,有字的留下,没想到他一个甩纸动作,引来了妹夫的责备。
“把纸捡起来,都是好纸为何要随意丢弃?该花的银子,一分也不能少花,不该花的一厘都不能浪费!捡起来!”
潘桂也是平日里大方惯了,没想到在妹夫杨猛一露怯,就挨了一顿板子,妹夫的话不能不听,潘桂溜溜的回身把丢在地上的白纸捡了起来。
捡完了纸张,他这才把二十几份写着字的纸,呈了上来。
“念!”
“筹划改建铁厂,曹之嫌。”
“滇铜复起,李明福。”
“三爷自有安排,孙成涵。”
“英明神武不过三爷,刘毅沉。”
“办洋务学西术繁荣云南,谭玉彬。”
“不错!还有人猜到了,谭玉彬,赏金五百两;李明福,赏金三百两;曹之嫌,赏金百两。
其他交白卷的赏金十两,你们不知道就没写,说明你们诚实,当赏!
至于拍马屁的,看看光景就成了,溜须拍马你们也学的不到家。”
杨猛的话说完之后,多数人都舒了一口气,而几个胡写八写的只能低声叹息了。
进明湖书院的这些人,多数都是穷苦的读书人,十两黄金绝对不是个小数目。
“我要筹建西山矿冶书院,葛师傅做院长,谭玉彬、李明福、曹之嫌,你们三人可愿意辅助葛师傅?”
得到了三人肯定的答复之后,杨猛这才扫了三人一眼,谭玉彬年纪最轻,三十多岁,脸色黝黑而健壮,双目炯炯有神而不斜视,应该是个任事的。
曹之嫌,四十多岁,与谭玉彬正好相反,倒是与徐子渭有的一拼,身材瘦弱,五官有些猥琐,留着两撇鼠须,双眼贼溜溜的直转,一看就是个投机之人。
李明福,在三人之中岁数最大、也最沉稳,年纪应该有五十多岁吧!身形中等、手脚略粗、一脸的沧桑,双目略显浑浊,但目光坚定,当是个实干家。
“谭玉彬做葛师傅的副手,也就是西山书院的副院长,替葛师傅分忧。
曹之嫌,做外务管事,专门负责书院的人事。李明福,做内务管事,专门负责书院派发下去的各项事务。
这些职位只是暂时的,做得好继续坐,做不好让出位子,给做得好的人坐。”
杨猛边说边看,说谭玉彬的时候,多数人是羡慕,说曹之嫌的时候,多数人不服气,说李明福的时候,多数人表现出来的是钦佩。看来自己玩的花活儿算是成了,金子没白发。
“都忙活了大半天了,各位也累了吧!饭食已经准备好了,待会儿各位先用饭,吃完了之后还有事儿做。
我在这里透个底子,就是关于洋务的,但咱们先不谈洋务的事情,诸位吃饭的时候,都把自己脑子里的东西过一遍,看看有没有关于铸造、算学、车船地理等等咱们能用来做事的知识,吃完饭之后,我要听你们说一说。”
那些学生、读书人吃大锅饭,杨猛、魏五、葛仕扬、潘桂则是吃的小灶。
“三爷,刚刚只言片语辨人才,这招厉害!足足有了九分火候,魏五不及啊!
谭玉彬是个人物,只是钟情杂学,废了自己上好的资质,不然以他的资质,专心读书走科举的路子,道府官是可以做的。
李明福却是个倒霉的,书是读的不错但科举无功,只能研究些杂学糊口了,多年的积累,他的杂学功底,却是三人之中最深厚的。
曹之嫌却是个实实在在的小人,为人吝啬待人苛刻,虽说长得猥琐,但心机还不算太坏,杂学的功底吗?这位学的尽是些旁门左道,让他管理人事,却最好不过了,只是要防着他贪心的毛病”
被杨猛挫败之后,魏五是越来越看不透这杨老三了,事情一件接着一件,这杨老三的身影,却越来越有压迫感,看着杨老三,魏五现在都提不起争斗的心思了。
“呵呵!机缘巧合、胡碰乱撞罢了!葛师傅,你如果吃完了,就过去给他们透些底子,炼铁、锻钢、冶铜、铸炮、开矿、煮盐、兴修水利,这些东西都是我要的,你过去给他们卖个好。
待会儿听他们说的时候,也不至于有太多的废话,耽误咱们的时间,葛师傅你最好弄个本子,如果有人说了对你有用的,记下那人的名字,后面再细谈,今夜我只是要给他们一个,我无比重视西山的印象。
桂哥,你跟着葛师傅,那个敢对葛师傅不敬,拖出去狠狠的收拾。”(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章 湮没在岁月之中的财富
杨猛给了葛仕扬充分的时间,他和魏五用完宵夜之后,在西山踱了小半圈,才慢悠悠的回来。
“怎么样?都想的差不多了吧?谭玉彬、李明福、曹之嫌三人跟着葛师傅一起做记录,现在就是你们这些人出彩儿的时候了。
与我交代的有关,想说什么说什么,胡言乱语溜须拍马,当心你们的皮肉受苦。
还是与刚才一样,说的好有赏,说的有用,说不定在座的各位,也能像他们三人一样,谋个好差事。
说话之前先举手,葛师傅点头之后你们才能说话,开始吧!”
杨猛的话刚刚说完,潘桂就指挥着人手,抬过来几箱金条,财帛动人心,许多人开始跃跃欲试了。
而杨猛则是给了葛仕扬一个立威的机会,葛仕扬这厮倒也机灵,很善于把握机会,拿着根炭笔胡乱的摆划,引得下面的人,也不住的摆动。
“你先说。”
葛仕扬的炭笔一顿,一个学生倒是先站了起来,对于葛仕扬第一个选的是年轻的学生,杨猛倒是觉得不错,暗暗的点了一下头。
“泱泱大清,地大物博,物”
“打住!有什么说什么,别说废话!下面的人也是一样,再这么废话,当心挨鞭子!”
不等这学生往下说,杨猛就皱着眉头打断了他的话,什么玩意儿,说话用这个开头有意思吗?
“火药,唐时的《真元妙道要略》最先提及,火药在大清已有千年的历史了。自此火药被历代无数的典籍记载。可”
“都有什么典籍?说清楚!”
这下打断这位学生的。就是葛仕扬了,历代无数典籍,在葛仕扬的耳中,显得太不谨慎,他就出言打断了这位学生,提起炭笔准备记一下,将要出现的典籍。
“这个学生不能一一列举。”
那学生的岁数不大,这一下就被问住了。借着火光,杨猛可以看到他脸上的尴尬。
“不错!火药是个大项,你这年纪能说出一本,也算读过些书的,赏银十两。”
听到一千年前的火药,杨猛有些无奈,大清被一千年前自家老祖宗造出的玩意,揍了个马趴,是不是也如自己这般无奈呢?
但这个开头无疑是好的,有了这个。相信下边的东西,会更好看吧!接住十两银子。那学生脸上的尴尬也不见了,剩的多是喜悦,想来这十两银子,能鼓励他多读写书吧!
“下一个谁来说?”
清国一千年前就有火药,这个无疑也给了葛仕扬极大的震撼,这个古老的东方帝国,究竟还会有多少震撼人心的东西,等着他去发掘呢?
第一个年轻人开了一个好头,接下来就要选一些博学的人了,葛仕扬第二个点到的,是一个须发有些花白的夫子。
“若论华夏的工学典籍,首推北宋沈括沈存中的《梦溪笔谈》,此书囊括天文历法、乐律象数、人事官政、农田水利、技艺器用、神奇异事,此书结合历代工农官商法等典籍。
据我所知,单在炼铁术上,就有炼钢法、锻钢法、灌钢法。
炼钢法具体为何,学生尚不清楚,但锻钢法却是大清锻造刀剑的常法,但因各地的工匠不同、原料不同,这锻钢的法子虽说有大同之处,但相异之处更多。
我等可以以沈存中的锻钢法为原本,纠合各地的锻钢之法,试一试能不能创出更好的锻钢之法。
至于灌钢法,虽说名为灌钢,但实则为生熟铁杂合之法,并不能称作是真钢。此法也有三种,一为生铁陷入法,二位生铁包束法,三为生铁浇淋法。
前两法不知如何,但生铁浇淋法在大清却有流传,苏钢冶炼之法,即为生铁浇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