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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奈的接受了现实。杨老三谋算之深,只能用深不可测来形容。自己不知不觉的就掉进了他的陷阱之中,想要逃出来,显然是不可能的,杨老三敢把自己放出去,肯定有制衡自己的杀手锏,杨老三说的不错,他有的都是些下九流的法子,但这下九流的法子,却最是难缠不过,左宗棠现在连一丝反抗的心气儿,都提不起来。
“哦这话说的有些意思了,继续说!”
“杨秀清给林吉李三人的军令,师行间道、疾趋燕都、毋贪攻城糜时日,就是最大的死穴。
北进最好的法子就是步步为营,跟打武汉三镇差不多,裹挟百姓、袭占州县,这样朝廷为保京师稳固,只能越发的集中兵力,京师的兵力越是集中,下面州县的防备就越是松懈,步步为营,最多二年京师可下。
但杨秀清的一个快字,直接就毁了北伐的前程,强弩之末其势不能穿鲁缟,这林吉李的人马,至多打到京师城下,便会力竭。
林吉李所辖人马,从情报来看俱是百战精锐,若是想拖延朝廷兵援江南的步子,只需一支偏师,万余人马就足够朝廷恐慌了,差三员悍将,两万余精锐北伐,除了挫师折将,再无别的结果,这不是大昏招吗?”
“嗯!不错!有些意思了!”
这分析与杨猛自己的分析差不多,北伐说白了就是虚招,虚招实打,看的是实力,没有这个实力,虚招实打,就是露空门,跟找死无异。
“再说这西征的队伍,西征是不错的战略,江南之地富庶,有了江南之地,别说几十万大军,就是聚集百万大军也不在话下。
杨秀清的安排是不错,北伐、西征用的都是老兵,但战力有了,这数量却是远远的不足,打一地抢一地,如今不成了,打一地占一地,才是最好的法子。
天京城内,近百万人口,几十万壮丁,若要稳稳的西征,二十万人是必不可少的,一边打仗一边练兵,即使壮丁的战力不足,守城也可堪一用。
西征与北伐一样,同样需要步步为营,洪杨二人选择将大队的人马留在天京拱卫都城,这是最大的一记败笔。
无论是北伐还是西征,太平军的人数都太少了,分兵两路,怎么也要各自有十万大军,至于大军的补给,抢就是了,别的都不重要,达到目的才最重要。
这不伦不类的西征与北伐,打一地抢一地,势必引起各地士绅和百姓的怒气,战乱就意味着万事俱废,旷日持久,太平军之前不扰民的好名声丢了,这所谓的太平天国,也就走到了末路,最多十年,太平天国必将销声匿迹。”
战乱是个犯众怒的营生,官军的声名狼藉不假,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太平军在百姓的眼里也会变成长毛贼,众怒难犯,一旦百姓踊跃从军,太平天国就完了。
“这才有些左大帅的风范,给你两千壮丁,可守得住岳州城垣?”
杨老三的一声左大帅,也让左宗棠如沐春风一般,但两千人守岳州,确实有些强人所难了。
“三爷,岳州的差事不着急,您先说说您的看法如何?”
互相丈量一下各自的器量,毕竟被逼出力,与心甘情愿出力,是不同的,左骡子也想给自己一个,心甘情愿,跟随杨老三的理由。
“太平军必败!第一点,就是洪秀全的原因,洋教虽说新颖。洋人的炮舰虽说犀利。但洋教和洋人可不是一路货色。洪秀全那厮指望着他的洋兄弟帮忙是不可能的。
洪秀全这人自永安以来就枕于享乐,几十个王娘啊!他也不怕好田多了累死牛!太平军定都天京之后,洪秀全就不怎么理事了,只沉浸在太平天王的威严之中享乐,将怂怂一窝呐!
这第二点,洪杨之间必有一战,洪秀全那厮枕于享乐,杨秀清那厮野心勃发。一山不能容二虎,二虎之间必有厮杀,无论是死了洪秀全还是死了杨秀清,太平军上下,必然会实力大挫。
这第三点,才是战略与战术,你说的那些就足够了,三点合一,这太平军焉有不败之理?”
杨老三的说法,左宗棠赞同。但他并没有从杨老三的话中,得到自己该得到的东西。这问题还得接着问呢!
“三爷,若是剿灭太平军,您有几分把握?”
“手到擒来!”
这可不是在说瞎话,硬捍的话,杨猛有十几万训练有素的新军,几十万会熟练使用火枪的壮丁,云南囤积的火枪起码几十万支,自己生产的新式火枪,也在十几万支上下,重炮数千,中小火炮数万,以蛮力扫平大清或是太平军,都是手到擒来的事儿。
“那朝廷呢?”
“一样的手到擒来!”
“为何不动呢?”
“大势所趋!”
“何谓大势呢?”
“读书人太多,各地的地主豪绅太多,剿灭朝廷和太平军之后,这批人就是老子的敌人,与其后面战乱不断,不如利用这太平军,先在江南洗地!”
杨猛把矛头直接对准了儒教,这下左宗棠的心可是悬了起来,湖南的曾涤生,檄文就是要保孔孟礼教的,朝廷之中,似曾涤生之流可是数不胜数的。
“三爷,你这是要绝了天下读书人的念想,后果您可曾想过?”
要是跟着杨老三做这个的话,左宗棠就要好好的思量一下了,做这事儿,真是死得快啊!
“哪个说老子要绝了天下读书人的念想,老子要做的只是让读书人合理的读书,合理的用书,至于那些束缚人心的玩意儿,才是老子要绝了的东西。
左骡子,你说湖南读书人,最重视的是什么,是科举呢?还是经世致用呢?”
杨猛的说法让左宗棠的眼色一亮,这话不错啊!
“并重!齐驱并驾!”
所谓经世致用,多半是在野的读书人,似曾涤生那样朝臣的还是重视礼教多一些,科举和经世致用,有些冲突,打着这个旗号的话,那阻力就小的多了。
“说的就是这个!科举和经世致用对掐,干咱们屁事儿,咱们不过就是选一边站队而已!理教你听说过吧?理教在湖南的学堂,你听说过吧?”
左宗棠这样的读书人,跟魏五、曾涤生之流不同,他们科举失利,只能钟情于所谓的经世致用,林老虎倡经世致用,也不过是为了抵制洋鬼子的办法而已,他也并不是想从根子上改变儒教。
而杨猛要做的就是变革,革除那些束缚人心的东西,儒教不可灭,这是华夏的精神传承,但两千年之中,太多的帝王利用儒教了,这玩意儿已经变得有些不伦不类了。
“理教也是三爷的手笔,理教的学堂跟罗泽南罗罗山有异曲同工之妙,读书习武本就是六艺所含,三爷大手笔,三爷高明啊!”
杨猛一提理教,左宗棠果然露出了欢快的笑容,没想到啊!这杨老三看着是个粗鄙货,没想到还会用大多读书人都能接受的理教做武器。
“高明谈不上,经世致用,儒教有经是不假,但用这个字,儒教做的就差了太多,而西洋诸国,却在用上,可以做咱们的领路人,所谓取长补短而已!
以儒教经典,倡西学之用,这就是经世致用之学,虽说初期走起来很难,但假以时日,这才是真正的大器呢!
我想会会曾涤生的原因也在这里,这曾涤生若是死犟的话,咱们以后少不得要与他沙场相会,现在是个机遇,外有列强诸国觊觎,内有长毛、捻子作乱,若是咱们合力,能策反了曾涤生,这事儿就大有可为了。”
杨老三给他左骡子,画出的是何等辽阔的一张大饼啊!左宗棠觉得这事儿绝对可行,但这路也绝对难走,这杨老三值得他左骡子效力,不为别的,单看武汉三镇的百姓就知道了。
如今武汉三镇的百姓,大多住在没门没窗的小楼里,可盗案抢案却很少发生,理教的学堂也在一座座的兴建之中,比起洪秀全或是朝廷,这杨老三更像是一个明主。
“三爷的计策绝妙啊!以后左骡子就跟着您做骡子了,不出一番死力,也对不住三爷,对左骡子用的手段啊!”
“甭说那漂亮话,跟你说的车轱辘话一样,打胜了才是妙招,打败了那就是绝大的昏招,若是败了,老子就是几千年最大的叛逆,永世不得翻身呐!”(未完待续。。)
第五百四十八章 夫人团(上)
志同道合的人想要走到一起,求同存异这四个字必不可少,不然只会是内讧。杨老三想要做的事情,他自己都说不明白,左宗棠也只有紧握这四字箴言了,不然两人很难走成一路人。
杨老三背后的水太深了,一个机器制造的腰带扣,这水就不浅,杨家只能用机器制造腰带扣吗?运铜的轮船是哪来的?
那些精巧的舆图,只有长沙和武汉三镇的城防图吗?各省的山川地理,这云南的杨家又掌握了多少?
杨家的情报能力,更是厉害的让人咋舌,太平军内部的议事,杨家都能了解,这太平军起事与杨家有没有关系?杨家对太平军都如此了解,朝廷那边呢?
理教,也是一个让人恐怖的东西,南洪门北理教,这是有数的,理教不在朝廷查禁的范围之内,杨家的理教更是这样,一个能出资办学的理教,比长毛贼恐怖多了。
杨老三对付他左宗棠的手段,熟稔的很,之前他又用这种手段对付过多少人呢?控制他左宗棠之后,第一个目标就是岳州知府,还有位置更高的吗?
许多事儿,左宗棠知道,是不能深究的,之前自己一直看低了杨老三,想来云南的杨家也是如此,你不接触,根本不知道杨家这潭水有多深。
左宗棠自诩是个脑筋不错的人,可到了杨老三手里,真是有些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的感觉,杨老三只是杨家一个扛旗的。在外面挣脸的人。培养出杨老三的云南杨士勤又得多难缠呢?
想到这里。左宗棠基本就放弃了抵抗,只能选择求同存异了,太过较真,只怕死的难看。
就在杨猛和左宗棠两人之间的气氛变得有些微妙的时候,一阵‘笃笃’的敲门声,破坏了那种惺惺相惜的感觉。
古雅月应声走出了内屋,不大的时候,又回来了。深深的看了左宗棠一眼,古雅月就走到了杨猛的面前。
“爷,左先生的夫人和家人来了。”
“来了更好!找处宅子安置下他们也好,左先生想离开武汉三镇,也得些日子,正好一家团聚。”
对此杨猛到没什么特别的感觉,对于左骡子的家人,杨猛从来也没打算囚禁,在君山他们也是自由进出的,只是身边多了几个保护的人手而已。
“爷。据门房所说,左夫人是来说理的。”
这话古雅月也是斟酌着说的。左宗棠的夫人周氏,带着左氏上下近十口人正在门房大闹呢!
“嗯!应该!这事儿之前是咱们做的下作了,芷晴你去请左夫人他们进来吧!路上解释一下,雅月,更衣!”
见左夫人穿着就不能这么随便了,男女之防,怕是还要持续很长时间的。
“三爷,这个”
左宗棠也不好开口了,自家那个夫人,也是个有主见的,到了君山之后,左宗棠也埋怨了几句,回来的时候,家人自然不能留在君山了,左宗棠索性就一并将家人带到了武汉三镇。
“发些怨气也是应该,听说左夫人也是个文理大家,我这边说不得还有差事呢!”
在古雅月的服侍下换上了那一身另类的提督战袍,杨猛对于左夫人的到来,倒也没特别的在意。
“拙荆若是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还望三爷多包涵。”
来了肯定就是没好话,刚刚那名叫雅月的女子说话之间留了许多的余地,左宗棠知道,自己的夫人怕是在门房已经闹将起来了。
“无妨!”
说完之后,杨猛带着两人就走出了内屋,稳稳的端坐在了大堂的主位之上。
“左先生,随意!”
指了指下首的位置,杨猛示意左宗棠坐下,而古雅月则是去准备茶点了。
“您就是杨军门?”
左宗棠刚刚坐下,一个气质很好的中年女子就在魏芷晴的引领下走进了大堂,杨猛伸手挡住了左宗棠已经到了嘴边的话,微微一笑,也不答话,只是默默的点了下头。
“为何要赚我们到君山,逼迫我家先生,杨军门您是沙场征战的好汉子!做事理应光明正大才是,以先生满门的妇孺做要挟,不觉得有些下作了吗?”
左宗棠家的周夫人,倒是与左骡子般配,生的一张利嘴,说的话也句句都在点子上,很是不错的一个贤内助。
“嗯!是下作了一些,但结果终归是好的,下作些的手段,也不是不能用!
让公子小姐们先入座吧!一路舟车劳顿,喝上一盏热茶,先暖暖身子。
这位想必就是左先生的贤婿,陶桄吧?听说你喜欢读书,君山那边的书籍,就没带上一些,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