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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喽!就是这心浮气躁四个字,让你频频失利,此次江西战事,石达开那厮的火枪队多不多?”
石达开军中有多少还褐贝丝,杨猛还真不清楚,做这事儿的都是杨秀清和石达开的直属,杨猛只知道杨秀清之前给石达开运了一批褐贝丝,但究竟有多少,杨猛就不清楚了。
影子虽说好用,但在西征大军之中的数量并不多,加上石达开最近频繁的扩军,许多军中的具体情报影子那边并没有,报道杨猛这边的,只是石达开所部的动向而已。
说起这洋枪,曾涤生心里也泛起了怒意,罗泽南就是亡在洋枪之下,那铅子虽说已经变形,但军中之人还是能分辨出,那是炮子还是枪子的,折了罗泽南,对曾涤生的打击不小。
湘勇中的好大一批干将,都是罗泽南的学生,罗泽南在,就能把他的这些学生拧成一股绳,没了罗泽南,这些人虽说依旧敬他曾涤生,但感情上却疏远的多了。
“有!但并不多!对此事,涤生也是悔恨交加,若是多装些火枪,恐怕罗罗山就不会阵殒,周凤山的陆师也不会一触即溃,涤生守武昌的时候,也不会捉襟见肘了。”
洋枪究竟有多大威力,只有见过的人才知道,守南昌的时候,曾涤生有一支直属的洋枪队,杨猛所赠的千条洋枪,都在曾涤生的中军之中。
石达开不是没有拿下曾涤生的意思,只是这洋枪守城,格外的犀利,石达开稍一踯躅,杜降虎的援兵又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加上江南大营突兀的动作,这才有了曾涤生安然脱困的局面。
逃出生天的曾涤生,虽说极为悲观,但路上也想了不少的东西,这洋枪的数量太少,就是他心中的一大恨事。
炮震肉飞、血瀑石壁,就是曾涤生对火器战的体悟,这东西当真是犀利无比,用过之后,很难摒弃这样的犀利的火器。
若是江西战场,打的顺利一些,曾涤生或许不会有这样的想法,但江西打的太不顺利了,自己差点就交待在了南昌,湘勇的人数本就少于太平军,再抵制火器,难免再败呐!
“嗯!江西一败,多少也有这个原因的,这不老子这边正在筹划固江防的事情,水师团练的人马没多大用处,这次你在江西折损不少,杜降虎和那三千人马,就当是老子这边给你压惊的礼物了。
不过咱们俩丑话要说在前面,给人、给炮、给枪这事儿,只此一次,以后你曾夫子,就别指望老子的援助了,河道工程这边很缺钱,我都把主意打到贪官身上了,窘迫之境可想而知,给你这些人,我也是咬牙跺脚给的,便宜你曾夫子了。”
杨猛虽说废话连篇,但里面也藏着不少的机锋,这抄家充劳役之事,杨猛要试探一下曾涤生的反应,因此事两人对立就不好了。
“涤生谢过部堂的栽培之恩,大恩大德难以为报!”
曾涤生做过穆彰阿的门生,有些事儿也能心领神会,现在这局面,由不得他做选择了,石达开奸狡难斗,有了杨部堂这三千人马,或许就是湘勇的转机。(未完待续。。)
第六百二十三章 大势难当(下)
“说这些就见外了,咱们之间是有交情的,这样的礼数没必要,平辈论交即可。
老子要问的是,你曾夫子对河道工程,从贪官身上敛财是怎么看的,最近朝廷来的折子,直说了斟酌二字,我这边倒是有些糊涂了。”
曾涤生想行门生之礼,杨猛却不敢消受,自己的岁数和声名,做不得曾涤生的坐师,一旦做了,这事儿就是将来的笑柄,他和曾涤生二人的笑柄,天下人除了会指责他杨猛揽权之外,也少不得指责曾涤生腿软。
曾涤生与左骡子不同,左骡子那厮奸狡,需要钳制一下,而曾涤生的作用,近期在洋务,以后在国学,堂堂正正是曾涤生必须要具备的东西,对付曾涤生与对付左骡子,不能用同样的办法。
“部堂,此事有些欠妥当,只怕招致天下读书人的非议呐!”
借着情绪激动,曾涤生也说了实话,这就是他对杨猛河道工程的看法。
“若是依着这些章程做呢?”
对付曾涤生,杨猛准备的很妥当,徐子渭那边的条目已经有了,当然这是给朝廷看的,措辞肯定是堂堂正正的。
接过杨部堂递来的草本,曾涤生细细的看了几遍之后,也不由的赞叹,这位部堂大人了,虽说对河道弊案的处置,依旧有些失当,但这无疑能对肃贪起到极好的作用。
屈服、敬服、畏服亦或是佩服,无论怎么样,曾涤生算是服了杨猛。心服之后没了那些争权夺利的心思。曾涤生的平常心。也就回来了。
捏着简简单单的一份草本,曾涤生想了很多的事情,从岳州到武汉,从武汉到九江,面前这位杨部堂,一直都在提点他,而且是发自诚心的提点他。
而这位杨部堂,不仅带兵打仗是一等一的好手。理政也是当仁不让的顶尖人物,现在再看那固河修渠兴商事的折子,就有些精彩绝伦的意味了。
杨猛,从杨三到杨老三,从杨老三到杨部堂,从杨部堂到他曾涤生口中的部堂,一路走来,竟没有一步是行差走错的,无论是带兵还是理政,这杨老三做他曾涤生的师父。犹有过之啊!
这是勾心斗角的关键时候,杨猛当然不会放松。双眼一眨不眨的看了曾涤生近一个时辰,这位静坐许久之后,竟做出了让杨猛诧异的事情。
三拜九叩的尊师大礼,桌上未动的茶盏,就被曾涤生捧到了杨猛的面前。
“曾夫子,这个有些过头了吧?你这眉毛胡子一大把,玩这个是不是有些坑人呢?”
抬起双手搓了搓有了木然的脸颊,杨猛也被曾涤生突然来的这么一下,打乱原本的节奏,这事儿弄得真是过头了。
“杨师,当得此礼!”
曾涤生说这话的时候,也是一脸的肃然,有些事儿不体味不知道,杨猛之前所做的事情,无论是在岳州还是在武汉亦或是在九江,都超出坐师该做的了,不仅苦口婆心的点拨,还两次救了他的性命,现在想来,这位杨部堂,根本没有打压他曾涤生的意思。
岳州议事之后,他心里对杨猛有了芥蒂,一直在刻意疏远,许多事儿,杨猛怎么说,他就是不照着做,现在想来,左季高在田家镇大捷之前的书信,怕是多半出自当时的杨军门之手。
曾涤生与左季高久有书信来往,那段时间左季高的书信,用语虽说如旧,但书信里说的许多东西,与现在杨部堂的话一对比,很容易就知道出处的。
“甭来这个,你曾夫子这么做了,天下人是骂你呢?还是骂老子?老子多大岁数,你曾夫子多大岁数,有些事儿平辈好说话,你突地来上这么一下子,可是要折老子的寿元?”
杨猛现在真是有些头皮发麻了,曾涤生这人倔强,万一当着外人的面,来上这么一下子,他杨三爷还真有些消受不起。
“学无先后达者为先,杨师之前做了太多,涤生顽劣却是充耳不闻,害的湘勇上下挫师折将,现如今涤生在江西大败,差点身死,还是杨师所救,涤生愧对杨师之前的栽培。”
人多半还是感性的,曾涤生越联想越觉得自己做的事情有些上不得台面,而杨部堂却越发的难以企及,虽说差了岁数,但在官场,这也算不得丢脸的事儿,做的好了,却是一时之美谈。
“行了!你曾夫子是个犟种,老子不与你置气,背地里你愿意怎么叫就怎么叫,当着外人平辈论交,敢他妈胡咧咧,老子弄死你!”
“学生谨遵师命。”
曾涤生蹬鼻子上脸,杨猛节节败退,这事儿闹得,完全把杨猛的节奏给打乱了。
“甭说这些没用的了,咱们在岳州议的理学社之事,你怎么说?”
说千道万,理学社才是关键之中的关键,吸纳读书人,投身与洋务之中,用洋务改变大部分人的看法,这也是大势的一部分,做好了这个理学社,才是杨猛篡清的根本。
“杨师为何钟情于洋务呢?可否给学生解释一番?”
曾涤生一口一个杨师,一口一个学生,可把杨猛腻歪坏了,这事儿要是传出去,可不是好事儿,坏大局啊!
“甭叫杨师,听着别扭,叫部堂就好,你还自称涤生吧!你这一声声的学生,太吓人!
至于这洋务,你想听吗?对老子来说,洋务才是真正的大势难当!”
有些事儿可不能养成习惯,若是在外人面前,曾涤生来个学生的自称,岂不是臊人?
“大势难当?涤生不明白!儒学之中的自给自足、各安其事,涤生觉得更为贴切一些。”
给曾涤生这样满腹经纶、满腹疑问的人做师父,杨猛很不情愿。但涉及到了自己谋划的大事。这教师爷。还不得不做。
“自给自足,倒是不错,若这世界上只有咱们一国,就更不错了,可惜的是,如今的大清,却是被饿狼盯上的一块肥肉。
印度,也不知你关注过没有。这印度就是大清的前车之鉴呐!
庚子一役,两千万赔款,割地数处,开五大商埠,这一战,就是因为自给自足这四个字,之前洋人到大清做买卖,除了送钱就不会干别的了。
为了改变这个局面,英夷用了烟土,现在这恶果也来了。那就是朝廷的银荒,庚子之败。朝廷的八旗、绿营废弛,是主要原因,但英夷的船坚炮利,也是朝廷战败的原因之一。
造船造炮,这是林公当年的想法,睁眼看世界,这林公可谓是第一人,只可惜他看的不是很全面。
西洋的蒸汽机,才是主导洋人变成列强的利器,蒸汽机这东西,在地上是火车的动力,在海上是轮船的动力。
老子送你的快船,就是所谓的轮船,你想一想,有了这些东西,洋人往大清派兵,会有多难?”
说服曾涤生,不能用利益吸引,洋务除了利益之外,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御外晦了,这也是杨猛唯一的突破点。
“部堂所说的,涤生大抵清楚,也确有其事,但是御敌于国门之外,只要枪炮舰船就好,大办洋务,是不是有些靡费了?”
这些事儿,曾涤生明白,但涉及到了军务,这洋枪洋炮洋船就足够了,再多有什么用呢?
“枪炮舰船这东西,一时一变,若咱们真的与列强对上了,就跟褐贝丝和我的击发枪一样,洋人给咱们次货,或是制造次货的机器,咱们怕是造不出好货吧?
当兵的手里的家伙事儿不如洋人,洋人就要打进国门,有了轮船火车,别说一两万了,就是十万二十万的人,洋人也就是费些气力而已,有了港岛,多少人多少粮食存不下?
想要御晦,可不是你想的那般简单,洋枪洋炮洋船,咱们可以称之为军工业,这军工业,涉及的东西很多,从物理到化学,从化学到数学,许许多多的东西,咱们想要自造犀利的枪炮舰船,就有兴办洋务的必要。
举一反三这话,你清楚吧?咱们办洋务,就是要依葫芦画瓢,之后才能让洋务跟儒学结合,弄出咱们自己的东西来,你来说,这洋务该不该大办呢?”
失了印度,英吉利或许没有从陆路大量派军的条件了,但重新打下印度呢?或是英俄法联手,自陆路入侵呢?
有些时候,困难挡不住军队的,只要有利益,列强就会绞尽脑汁的去得到,当然大清最大的威胁,还是在海上,沿海的防卫,终究太过薄弱了。
这些话,虽说有些是虚言,但未必不能成真的。杨猛的说法,对曾涤生来说最是合适不过,外面的威胁,从长毛贼手里的洋枪就能看的出来,挑拨离间从中渔利,两千年前的战国,老祖宗就玩过,从这些洋枪之中,不难看到英夷的机心。
最让曾涤生感兴趣的,还是洋务与儒学结合的事情,若是能如此办理,却是最好不过了。
“部堂,这儒学如何与洋务结合呢?”
“这个需要老子给你解释吗?儒学的典籍,怕不是只有论语一本吧?儒家还讲究六艺呢!这些东西你肚子里多的是,自己想想该怎么结合。
如今这大时代就是这样,两百年前大小弗朗机,不敢窥视我华夏国土,两百年后,他们敢伸手了。
咱们所处的年代,就是个变乱的年代,三千年未有之大变革呐!汉朝的董仲舒、明朝的朱熹,大清未必不能有个变革儒学的曾国藩!
老子读书不多,能说的差不多也就这些而已,具体如何考校,你自己看书!”
论战,怕是三个杨猛也不是曾涤生的对手,让他自己去想,让他自己去琢磨,有了将洋务和儒学结合的心思,他就不去想如何抵制了,最终能出成果,这一点杨猛是可以肯定的,以曾涤生的学识,加上明湖前面做的事情,不出结果,对不起人呐!
新任的师父,不能答疑解惑,曾涤生也不在意,杨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