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脚下一拧,就是个近身的贴山靠,拉短两人间距离,用拳法解决孙伯青,打他个服帖,才是杨猛需要的。
戳脚发挥不出威力,拳法不如杨猛精熟,结果孙伯青还是败在一记劈山掌上,‘蹬蹬蹬’连退了五六米,才止住了架势。
“怎么说?”
望着一脸不甘的孙伯青,杨猛笑着问道。
“算你狠,以后跟着你就是了。”
孙伯青心里也有数,即使自己用上了戳脚,败的几率也很大,杨老三的路子太猛,和他比斗可不是什么享受,自己还是知难而退吧!
“大伯父,我这拳脚如何啊?”
胜了孙伯青,杨猛士气正旺,笑嘻嘻的问道。
“不怎么样!好好的八极拳,让你改成了杀人的手段,这样的拳法伤人伤己,有功夫还是多练练家传的羊祖内门吧!尽学些杀人的手段,这有什么好?你爹和我们这帮叔伯,已经杀过不少人了,你小子还想杀多少?伯青这小子跟着你,也算是毁了一身的修为。记着!你那些杀人的手段,平常少练,不然岁数大了会有暗伤的。”
这是孙顺的经验之谈,当年一路跟随杨士勤来云南的兄弟可不止九个,足有百十个,二十多年死的就剩这九个了,这些人留下了什么?除了一个坟茔,多数人连家口都没留下。
自己算是个厉害的,一路拼杀活到了现在,可剩下的九个人之中,只有自己的身体最差,为什么?当年刚猛的杀招练得多了,体内的暗伤无数,能活到现在已经算是侥幸了。
“谢大伯父指点!”
孙顺这个大伯父严厉,杨猛也是低眉顺眼,一副受教的样子。
“谢过就忘是吧?你这身功夫,能叮当个三四十年就到天了,如果常年玩这些玩意,照四十年算,你今年十六,四十年之后五十六,我保你活不过六十。
现在就学着早晚各练一路羊祖内家,你手底下那些杀人的玩意熟悉了就行,平时不用多练,有了羊祖内家撑着,你的拳脚不会退步,照你的体格,平时多吃些药膳将养一下,我保你活过**十!
看看你老子就知道了,他是三十岁舍的外门功夫,开始练的内家拳,现在二十多年,依旧黑发黑须一副神仙样貌,拳脚不可过度的习练,练多了伤身。
你也不必出口狡辩,老夫十几岁开始玩拳脚,看得出你每天必练这羊祖外家。你这是年轻性情,学不得慢悠悠,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过刚则易折,这些从你的做事手法上也能看出来,宜良压民变那是身不由己,可周士清一家呢?广东巡抚黄丹彤一家呢?动辄灭人阖族满门,不是什么好事儿。
知道你那岳父给你起了一个什么诨号?杨灭门!别觉得这是好事儿,习武之人得有武德,该杀的杀!该放的放!为什么拳师们要选择徒弟?讲的就是一个德性,德性不好学了拳脚也只会为非作歹。
咱们这帮老东西,和你爹那是过命的交情,换了别人我也不稀的说。你也别憋着,把心里话说说,咱们说的不对咱们认错,你说的不对,就要改!”
孙顺能坐上大哥之位,也不是什么白丁,穷文富武,真想练出一身好功夫,没有些钱财也做不到,孙顺虽说是半个江湖人,可也是读过诗书的,杨猛动辄灭人满门的做派,有些难以入眼了。
“不是星斗要滥杀!而是不得不为,大伯父所说的压民乱是不得已,周士清一家、黄丹彤一家也是如此。
周士清家业太大,为了杨家,星斗不得不斩草除根,再说了他作孽太多,单他一人也赎不了罪过。黄丹彤身为封疆,做的又是什么?他黄家不灭,就该轮到我杨家被灭了。
杨家立在云南,多少人跟着我们受益?跟着周家、黄家受益的又有多少?杀少数人救多数人,杀一家人慑百家人,这就是星斗的见解。
比武德?好,那咱们就看看谁救得人多?我是杀了不少人,周士清一家死光了,我在宜良活了多少庄农佃户?立防疫营,我在昆明城外,杀了数百人,又有多少人靠我活命?
灭黄丹彤阖族,护住杨家商路,咱们有了资金,才能引那些山民下山,不说活了多少山民,单单算计一下民乱之中少死的人,这个就足够顶替黄丹彤一族了。
杨灭门倒是个不错的诨号,比我那呆霸王的名号强的多,以后咱就以这个名号立在云南了,招惹我的,就得想想我的名号,咱这名号可是货真价实童叟无欺!”
杨猛的话越说越猖狂,一众叔伯也陷入了沉思,好像这小子说的还蛮有道理的。
“混账!怎么跟大伯父说话呢?有理也不能如此猖狂,忘了那一鞭子是怎么挨得了?”
自家老三嚣张,老爷子杨士勤却看不下去了,和和乐乐的场面,不能让老三给毁了。
“不怪这小子,你这话听着有理,但真有理假有理,还得看过才知道,老夫就攥劲儿活着,看看你依着这个能走到哪一步?”
孙顺虽说被杨猛说服了,可他心里还是觉得有些不对。
“坏了!伤口崩了,快去找刘一贴来!”
刚刚打的兴奋,杨猛全然忘了背上的伤口,自家老爷子不提那一鞭子倒好,这一提杨猛也觉得背上不顺服,伸手一摸原来是旧伤崩开了。
第九十二章 明湖译书馆
不大的功夫,杨猛背上的血迹已经透了出来,染红了身上的白色汗衫,刘一贴用完药之后,这一众叔伯也见过了杨猛背后的伤口,老大孙顺皱着眉头开口了。
“士勤,这是怎么伤的?”
自家筐里没有坏枣,孙顺虽说对家里的小辈严厉一些,但脾性和杨士勤一样,对外的时候可不管善恶,也是个护犊子的主儿。
“嗨!失手了!”
杨士勤的面皮也挂不住了,想起莲儿那表情,这老爷子的肠子都快悔青了,老三也是,试个拳而已,脱什么褂子,自己这大哥保准没好话。
“失手?你云南杨佛爷厉害啊!镇了云南府十几年,这在家里也要作个横的?有这么打人的吗?别以为是个玩拳的行家,老三真要和你计较,鹿死谁手尚未可知,你也就沾了身为老子的便宜!哼”
还嘴?杨老爷子是不会这么干的,自己这大哥是个什么脾性,他们这帮老兄弟最清楚,弄不好就会拳脚相向,自己虽说是个主家,可大哥是个什么人?动起手来和老三一个样,万一自己再失了手,让自家老大给折了面子,当着这么多小辈,可就难看了。
把事情的原委一说,这些个老东西,可就对莲儿来了兴趣,纷纷开口要见见老三媳妇。杨士勤那里就犯了难,自己这些老兄弟,都是江湖人,规矩少些做事爽利,按着他们过命的兄弟情,也该让莲儿见见这些个长辈,可莲儿终是大家之女,抛头露面只怕那小丫头受委屈。
正当杨士勤为难的时候,老三为他解了围,杨猛那里可没这些道道,见个人而已能有多难?
“让三夫人给我送套行头过来。”
“你们这些小辈都下去吧!记着!跟着老三就要守老三的规矩,犯了规矩该怎么罚就怎么罚,无论到哪里都要记得规矩!”
见老三媳妇,这些小辈不宜在场,孙顺训诫了几句,才放他们离开。
不大的功法,捧着行头的莲儿来了,一见杨猛身后的血迹,那双幽怨的大眼睛,直接就锁定了杨老爷子。
“给爷把衣服换了,刚刚和家里的兄弟们练了通拳脚,崩了伤口。”
杨猛再次给老爷子解了围,莲儿这双眼睛的杀伤力太大,没见那一众叔伯,看着老爷子的脸色都变了。
“去见见那些叔伯,他们可是来给你撑腰的,没见老爷子的脸都黑了?”
换完了衣服,杨猛一句玩笑话,才让莲儿展开了笑颜,这小丫头也是乖巧,在杨猛的指点之下,一个个给这些叔伯见了礼。
那礼物也收了一大堆,杨猛打眼一看好嘛!这次真是难为这些叔伯了,什么玉烟袋、鼻烟壶、怀表、金银馃子,又拢了一堆。
这莲儿也是恩怨分明,一个个叔伯都见完了礼,独独落了老爷子杨士勤。
“该打的丫头,爷身上这伤,还不是因为你撺掇的老爷子,好嘛!人家老爷子给你出了头,你反倒转脸就不认人了!”
杨猛说了这个,莲儿也是一脸懊悔,气呼呼的给老爷子见了礼,就回去了。
那一众叔伯,被杨猛夫妇刮完身上的东西,打趣了杨士勤几句,也就离开了,他们是杨家的暗棋,若不是杨士勤召唤,他们是不会随便到杨家走动的。
“那帮小年轻,能用就用,不能用的就交给你大哥,你这里的规矩大,但大不过我这里的兄弟情谊,轻易不要伤他们性命,实在不行睁一眼闭一眼,打发走就是了。”
杨猛的一些手段,杨士勤也清楚,就怕这些老兄弟的子嗣们江湖惯了,万一触了老三的规矩,也是不美,这个关节还是要通一下的。
“我知道亲疏的,您老就放心吧!这次来,倒是没想到您给备了这份厚礼,我其实是想找您要人的,岑毓英那崽子,能不能还给我,宜良这边缺个扛事儿的,最近让他顶一下吧!”
杨猛这次来找老爷子,主要就是为了岑毓英,没想到收获不小,拢来了一群杨家嫡系。
“那小子?心机倒是不错,但缺历练,让他到宜良扛事儿,只怕会压断他的腰,这样吧!魏五还给你,岑毓英那小子,再跟着我历练几年,现在还不是他张牙舞爪的时候。”
杨士勤的一番话,可让杨猛的心吊了起来,岑毓英这小子能用,可魏五那个老奸贼,绝对不能用,那老东西厉害着呢!自己用他?可别被那老奸贼溜达了。
“爹!那魏五心机太深,来历不明,用起来只怕不合手啊!”
比奸诈、见识杨猛自认要强过魏五,但比起心机谋略,杨猛觉得自己和魏五不在一个档次上,那个老奸贼,自己的手段怕是要折服不了。
“哼!就你肚子里那点东西,御人还差着呢!魏五,狗屁名字!比做官,咱们爷俩捆一起也不是他的对手,但是玩江湖的道道儿,他魏五就是十几个扎成一堆,也不是杨家的对手。
他的来历我也摸了个大概,他藏在别处的家人,已然接到了武庄,到了他这个岁数,风浪也经历了不少,世事也算看透了,他这样的人最在意的就是后人,这魏五你只管放心用,绳子在我手里握着,他已经没机会翻身了。”
姜还是老的辣,没想到令人挠头的魏五,就这么折在了老爷子手里,要说这些杨猛也会啊!可关键时候用不出来,会又有什么用?看来以后要加强锻炼了。
“那就妥了,谢老爷子了!最近西山和宜良的事情不少,大哥那边您还得多照看,走甘陕一带的风险也是不少,让他多加小心。”
下面这几个月,将是个关键期,杨猛分身乏术,就怕老大那边再出什么意外。
“放心吧!上次在广州城差点烂在牢里,这个教训再记不住,那就啥也别干了!你这里忙活归忙活,但不能冷落了莲儿,她初来云南还不适应,你要多照看她一下,西山那里要是忙的话,你就带她一起住在武庄。
还有云南的铜课与盐课,也是个麻烦,亏空太大。虽说把以前的账目给抹了个干净,可整个云南单单赋闲的矿丁就有几万,这些人人怎么处置,你要拿出个章程来,不然干耗也能把杨家耗干了。
盐课也一样,云南的盐田不少,可出盐量太少,你不是找了些洋人吗?看看他们有没有好法子,咱们接了云南的两课,总要有些起色,即使没有咱们也得自己往上填,不然朝廷那里是过不去的。
盐课,你岳父那里能帮上些忙,铜课就要靠我们自己了,不是云南没铜了,而是朝廷压价压得厉害,做铜不赚钱,这才导致了铜课凋敝,铜课里的猫腻不小,里面藏着不少的玄机,我这边做我该做的,你忙活的时候,也要多想想这事儿,这云南的两课压人啊!现在我才明白朝廷那帮子奸人的目的,歹毒啊!”
得了云南的铜盐两课,开始杨士勤也认为是发财的机会,盐课是个好买卖,可这铜课就是个无底洞,后来问了一下魏五,杨士勤才弄清楚了事情的脉络。
杨家八成是跟着贺长龄倒了霉,这铜课凋敝是有原因的,朝廷压榨的太狠,云南自身财政不行,做铜课就要贴钱,于是将铜课转嫁给了一些商人,结果商人亏没了,云南的铜课就没人接了,这下砸到了杨家手里的可不是馅饼而是个陷阱。
“嗯!知道了,现在做不做都一样,先拿些钱财哄住朝廷就是了,可以有起色,但不能大起,就让两课不死不活的吊着,让朝廷那里头疼去吧!这样咱们也花不了多少银子。”
官场的道道,杨猛不是很清楚,看来这魏五以后还得大用,先解决了明湖书院和洋鬼子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