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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凤求凰:卿本为仙-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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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宫里,凤辰昱亦欲出宫探视皇弟及九儿,太后却以凶徒尚未缉拿归案不让其冒然出宫,凤辰昱并不是不晓厉害,唯有苦苦等待。




☆、天子有疑,凶案告破

  次日为朝休日,辰时,被点了睡穴的人相继转醒,先醒的明昕急声询问了昨夜之事,随即便将后醒的凤若悠送进了宫,一则淑太妃得悉必然忧心召见,二则宫中最是安全,明昕随后到清政殿面圣,御书房里其父明轩、义王世孙凤煦风、轩辕姑娘俱在。
  因要事先行,这几人进宫都不早,凤辰昱这时刚细问过皇弟毒伤及九儿近况,此时正在听凤煦风详说昨夜。
  明昕随父回府看望妹妹,轩辕悠然则又返回了翃王府,凤煦风自认有负圣意,请皇上治罪,凤辰昱并未罚他,只道人祸难免。
  凤煦风告退后,凤辰昱闭目沉思,梳理心中纷乱的思绪,凶徒及幕后主使者定要擒获,伤亡的百姓需妥善善后,民心亦需多加安抚,皇弟的毒伤由轩辕悠然治疗当是无碍,九儿被救却定受了惊吓……细数过后,却仍有一事如细鲠在喉。
  如皇弟近身侍卫冀远所言,淬毒袖箭本射向九儿,皇弟以臂挡箭救了九儿,是不知箭上有毒,还是明知有毒亦不惜自身安危。
  凤辰昱并非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人在危急之时,心念不过起于刹那之间,若非心中极其在意之人,如何能舍身相救?
  “莫非皇弟亦对九儿暗自有心,倘若果真如此……”凤辰昱在空无旁人的御书房内喃喃自语。
  凤辰昱急于前往翃王府探视皇弟毒伤,亦欲亲自试探加以分辨,更欲见到九儿,然而这一切均需待擒获凶徒及主使者之后。
  等待止于第三日寅时末,早朝前,卫军总领左震威进宫面圣,此案主使者已查明且擒获,令人匪夷所思的是,此人竟是一名官眷!
  元月十七寅时初时,因天气阴郁无月光普照,一名妇人在城中摸黑行路,行踪颇为可疑,暗中查案的卫军尾随至城内一座空宅。
  尚未进入搜查,便有二名男子从院中突然跃出,一番恶战,十余名卫军当即丧命,二人被赶来的援军及时围堵,死伤数十人后将用尽暗器的二人擒获,这二人身携重金已被押入天牢候审,先前那名妇人晕厥于院内,后经辨认,证实为宗正寺少卿常坤之妻师氏。
  注解:“寅时初时”相当于凌晨三点多。




☆、妇人之毒,叫人唏嘘

  因此案涉及官眷,且非一般官吏,而是当朝太师之媳,太师常衡知悉后便怒极攻心、轰然病倒,卫军已将太师府上下软禁,凤辰昱当朝将此案交由刑部、御史台、大理寺同审,为防围观堂审设在天牢内,退朝后凤辰昱欲亲临天牢监审。
  然而“退朝”二字尚未音落,一声急报从大殿外传来,那两名凶徒竟于天牢内忽然毒发身亡。
  凤辰昱听闻大怒,天子亲往天牢,并派人速请轩辕姑娘赶往天牢验尸,经查验这二人入狱前便已中毒,从其中一人身上搜出的绢包内俱是奇珍异宝,而这些稀世之物被淬了毒,接触即便染毒,数名卫军因搜身及检验赃物亦染了毒,轩辕悠然立即为几人解毒。
  犯妇师氏并未中毒,狱卒泼了半碗冷水到其面部,使其清醒并带出大牢急审,师氏其实仍浑浑噩噩,一见多位身着官服之人端坐其上便以为已到阴曹地府,双腿一软瘫在地上,口中碎碎喃喃:“小贱人,小贱人……”
  师氏因失魂落魄,其罪行多是出自喃喃之词,但尽管此案仍有细节不明,主线却已分明,此案起因正是师氏在三月前由于丈夫妾何氏而与丞相九小姐结怨,积愤难消兴起杀意,故而买凶杀人以泄愤。
  “积愤难消”自然是三位主审官有所保留之词,实际三人皆认为犯妇恐丞相千金日后被立为皇后,恐日后无法度日而为之。
  初审过后,师氏被押回大牢等候再审,凤辰昱前往太师府探望老太师。
  闻圣上亲临常衡立即命人搀扶起身恭迎,七旬老翁老泪纵横,与其子跪地叩首,父子二人额上立时砸出血痕以表忠诚。
  凤辰昱命人搀扶起老太师,若说这父子二人无罪,那犯妇出自他常家,岂能毫无干系,可若说有罪,单是常衡便已三朝为官,其为人文武百官谁人不知,若株连,未免不近人情。
  最终,凤辰昱暗示老太师退隐,常衡续接,称自身年老体弱欲告老还乡,常坤即道父亲年事已高,请辞官于膝前尽孝,于此事上君臣默契可谓巅峰一刻。
  凤辰昱离开太师府,命车驾前往翃王府,如今案子虽未判罪却已明朗,是时候能前往探视了。




☆、昔日手足,今日君臣

  翃王府内,凤辰翃昨日经轩辕悠然所配解药现已除八分毒,余毒需待这两日逐步驱除,通报声传来时,少年正靠在榻上静养。
  凤辰翃闻讯立即掀起锦被,急声道:“快扶本王起身迎驾——”
  “王爷小心伤口——王爷余毒未清,轩辕姑娘昨日吩咐不可不顾,老奴请王爷爱惜身子,贤妃娘娘在天有灵——”
  “崔忠——”凤辰翃厉声断言,面色倏然极为阴冷。
  “老奴之言俱是肺腑。”崔忠并不惧怕主子发怒,倘若有一日主子听到贤妃二字举止如常倒要叫其心痛难当。
  崔忠原侍明粹宫贤妃,后入皇子院侍贤妃之子,去年春三皇子分封亲王随行离宫到了翃王府中当差,其掌管王府内宅,因两鬓已是霜白,看似年及花甲,近年便索性以“老奴”自称,若非共事多年者几乎无人知其仅年逾四旬。
  凤辰翃的怒气来得快,去得更快,不仅仅是深知崔忠之忠,也因为他的皇兄已进了他的院子,门外已传来了下人们的恭迎声。
  凤辰昱恐皇弟带伤出迎,一入王府便疾步入内,以免探伤之举反而令其伤重。
  凤辰翃在崔忠搀扶下只到了房门内侧,凤辰昱便已跨步入室上前扶他,蹙眉斥道:“躺着就是,你我兄弟,何必如此见外!”
  “谢皇兄。”凤辰翃一如昔日温顺平和地浅笑,除了无法遮掩的苍白面色与两日少食而虚脱外,全不似经历生死之人。
  凤辰昱扶他回到榻上,抛去君臣之礼,只道手足之谊在榻旁坐下。
  “皇兄,轩辕姑娘医术高明,臣弟之伤已无碍,此事令皇兄担忧御驾亲临,臣弟委实不安。”凤辰翃流露出几分歉意。
  凤辰昱一怔,叹道:“昔日你我兄弟如影随形,自父皇驾鹤,你我相聚无多,却不知已如此生疏,你我是君臣却也是兄弟啊!”
  凤辰翃面色大变,急声辩解:“皇兄,臣弟并无他意,只是以为所谓‘臣弟’,自当先为‘臣’,再为‘弟’——”
  凤辰昱本想令他释怀,却不料适得其反,叹声道:“罢了罢了,你只需记得无论多少日月春秋,你我终是血脉相连的兄弟。”




☆、为君之道,收买人心

  “皇兄之言,臣弟铭记。”凤辰翃心底千滋百味,九年前唤他皇兄,那是何等的手足亲密,然而一切早已在当年化作了云烟。
  “伤势怎样?若有任何不适,切莫不与人言。”凤辰昱仔细打量他受伤的手臂,不幸中的万幸,若是右臂受伤更是不便。
  “谢皇兄关心,余毒所剩无多,过几日便可痊愈。”凤辰翃答得尤为认真,即便他深知皇兄早已听过轩辕悠然之言。
  “休要诳为兄,你面色如此苍白,几日怎可痊愈!崔忠,这两日你主子寝食如何?”凤辰昱在宫内只问起他的伤毒,却有疏忽。
  “回皇上,王爷前夜回府后直到三更才歇下,这两日食欲欠佳,奴才虽多有劝言,但王爷——”
  “崔忠,皇兄面前休得胡言——”凤辰翃蹙眉断言,轻扫一眼不懂规矩的奴才,此举不似常人盛怒,然而在他身上却不一般。
  “崔忠跟你多年,莫要怪他,此事任谁遇着都受惊不小,你虽已封王,到底才十余岁年纪,凡事无需逞强憋闷于心,今日元凶已缉拿归案,不必再胡思乱想,好生养伤即是。”
  “皇兄,臣弟听闻此事乃常坤妻所为,倘若果真如此,还望皇兄对常家网开一面。”
  “今日太师已请旨告老还乡,常坤欲膝前尽孝一并请辞,为兄已应允此事,他父子虽有过错却远不致死,辞官不失为之上策。”
  他精习为君之道,自然不会放过这等机会,凤辰翃暗自一声冷笑,却温颜褒颂道:“皇兄仁德宽厚,大凤之福,百姓之福。”
  凤辰昱却笑得有些苦涩:“常坤不失为可造之材,可惜娶得如此恶妇,待他尽完孝道,为兄再招其回朝,你意如何?”
  “皇兄所言极是,昔日臣弟与其素有三分私交,知其为人品性,断无记恨之理,请皇兄勿虑。”
  “好,如此甚好!”凤辰昱虽知他素来温和纯良必无异议,但毕竟出了此事,论情论理都当亲口与他招呼一声。
  凤辰昱叙过手足之谊、问过毒伤、也道完了正事,想起了心底那根鱼鲠,疲惫的俊目环顾皇弟这间淡雅的寝室。




☆、赐婚试探,天子释疑

  “这两日若愔、若悠都想出宫来看你,只因案子未破,母后与淑太妃不许她二人出宫,想必到午后便拦不住了。”
  说到皇妹,凤辰翃心中微动,激起三分柔软:“她们受此惊吓,短日内必定心有不安,精神不济,何必受此颠簸,请皇兄代为转告两位皇妹,臣弟之伤已无大碍,过几日便可进宫请安,到时即可与她们相见。”
  凤辰昱一顿,轻叹道:“本该等你及冠封王再出宫居住,如今你一人住在宫外也没个亲人在身旁照料,这些日子苦了你了……”
  “皇兄何出此言,臣弟虽搬出皇宫,但王府与宫门相距无多,如今不过是多走几步路罢了,臣弟以为与往日相差无几。”
  凤辰昱扬手道:“为兄打算待你痊愈后做主为你纳妃,莫急,莫急,你的正妃留给你日后自己选,为兄只给你选个侧妃,在你正妃进门前暂且替你打理王府、照料你饮食起居,有个伴述心事自然也就不会憋坏了身子,也正好借喜事去去这桩晦气,你意如何?”
  凤辰昱边言边观察皇弟神色,言罢便等着他的答话,他的心弦紧绷,唯恐他开口拒绝,倘若他心系九儿,自己该当如何抉择。
  凤辰翃心中一惊,且不慎流露于外,然而短短一瞬即生对策,少年淡淡一笑,颇为感动道:“臣弟令皇兄担忧了,若如此能让皇兄不再为臣弟费心伤神,全凭皇兄做主即是。”
  紧绷的心弦刹那间松弛了下来,他对选妃毫无异议,除初听此事时的惊诧外不曾半点迟疑,是多心了吧,看来他并无此意。
  “好,下个月先请母后从京官女眷中选出十位相貌人品俱佳者,绘制好画像送来予你挑选三人,再于永寿宫当面择定人选。”
  “皇兄,此事不急,母后玉体为重,臣弟怎敢让她老人家如此心急操劳,今日方正月,不妨过了父皇与皇祖母忌日再办不迟。”
  凤辰昱方才有欠思量,也不知怎地便脱口而出,此时不由得自觉惭愧:“是为兄疏忽了,皇弟言之有理,此事推迟几月再办。”




☆、困顿无眠,初闻真相

  “小姐,小姐——案子破啦,案子破啦!”明安一回院门便扯开嗓子报喜,恨不得能生对翅膀,那这会儿早飞到了小姐跟前。
  “冉姐姐,外面嚷甚么呢?”明凰胸口怦怦直跳,蹙眉抬眸,好不容易闭上眼没想起那场混乱,以为能静上片刻,谁知刚……
  “小姐莫慌,是明安回来了,好像是在说‘案子破了’。”无需切脉,她单扫一眼就知小姐又受惊了,这回真是吓得不轻。
  “案子破了?”明凰一怔,猛地弹坐起来,爹爹说过等抓住凶手就能出门,天亮时明安打听到逮住三个嫌犯,才半日就审完了?
  “小姐别急,先穿上鞋,小心冻着扎着——”冉冉一把拉住穿着白袜就要出房门的小姐,至于这么急嘛,罪犯还能飞了不成!
  “啊——”明凰低头一看,忙退后一步坐回榻上,弯腰穿鞋。
  “小姐,你自从前日清晨醒过来后已经两日没睡了,等听过明安所言,乖乖回去睡上一觉,今日可不许出门。”
  明凰边打开房门边道:“这怎么成,我要去看望翃哥哥,他为救我受了伤,也不知伤得怎样,若是不去看看怎么睡得着?”
  冉冉无言以对,小姐说得……有理,换了是她受人救命之恩未道个“谢”字也睡不着,只是她这么疲惫能撑得住嚒?
  小厅里,明安唾沫星子横飞,把来龙去脉绘声绘色地描述了一番,简直就如同亲眼目睹之人,可见他用尽了心思打探、套话。
  “小姐,是奴家害了小姐,害了王爷,也害了无辜之人丧命、受伤,奴家是个不祥人……”在外偷听的何氏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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