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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明手快。
“咳咳——”
低沉的干咳声从身后传来,正是丞相大人无疑,恒心面不改色扶主子站稳后回身见礼,因明轩离得远,众人只垂首噤声。
明凰心道真够倒霉的,甚么人见着不好,偏偏是父亲,这下又该指她尚未痊愈,不能到处走动了。
明轩上前,明凰浮上笑颜:“爹爹,您好几日没来看望九儿了,九儿十分想念爹爹。”
明轩紧锁的眉不自觉的舒开三分,他虽不如夫人日日来看望女儿,但三两日也必来,何况昨日才见过,想起昨日她失魂落魄的模样,再看眼前笑颜,明轩看不真切了。
明轩一回府便听报夫人准了女儿出院子,立即脚不停步赶来,未从安氏处得知女儿先前自述,一头雾水也不稀奇。
明轩叹了口气:道:“为父一路行来口干舌燥,到你院中讨杯茶,九儿,有些事你也该明白了。”
明凰一怔,竟真如恒心所言,爹爹这是要主动坦言了?
“爹爹折煞女儿了,莫说一杯茶,九儿也是爹爹的呀!爹爹,快请——”
这话说得漂亮,明轩颇为受用,但愿出自女儿真心才好,如果果真如此,这件事可简单多了。
歇了两个时辰的樱桃已起身,正要出来寻小姐,见相爷带着小姐回来,且相爷神色并未动怒,似有事谈,忙去准备茶水。
水榭厅中,龙井溢香,明轩扬手退去下人,明安、明宁二人已知相爷之意,退出时带上了门户。
明轩抿了口茶,放下杯盏沉吟了一阵,才缓缓道:“此事说来话长,倘若为父述说时你有不解处稍后再问,五年前,你……”
☆、帝王心,犹如海底针
“九儿,都听明白了?为父之所以一再瞒你,是怕令你记起从前,再为这两个荒唐之人伤心踏错,女儿,不值得啊!”
听完父亲叙述,明凰没找着大纰漏,基本与至今所见一致,笑了笑道:“爹爹如今告诉女儿,难道不怕女儿记起从前了?”
“今日朝上司徒将军有意发难,皇上竭力压制,看来对你势在必得,为父必须早作打算,适才见你能言会笑,决定赌一把。”
明凰闻言即正色道:“爹爹放心,九儿绝不会再做傻事。”
“好好好,九儿今日所言,可要铭记于心,如此为父就宽了一半心。”明轩面上忧色立时化开了几分。
“爹爹,女儿有处不甚明白,那人请旨赐婚,皇上当时为此舍弃女儿,足见女儿在其眼中分量如何,即便因女儿投池而识破那人所图,君心不免愤怒,可又何至于不顾臣民反对如此坚持,就不怕折损其英明嚒?”明凰不解道。
“自古帝王心如海底针,岂是为父能猜透的?或许这几年他与你确曾有情,只是此情薄于手足,与之相比便舍弃了你。”
这么说来在他心里自己与那人只在伯仲之间,一位之差以致如今局面,如今他才一心将自己夺回。
“不知爹爹有何打算?”
“昕儿之意是想将你嫁往兰古,兰琉璃虽年少且貌若女子,其心胸与所为不失为大丈夫,他对你用情至深,绝不会待薄你——”
明凰打断道:“爹爹,他用情至深的并非如今的女儿,女儿只知见过此人一面,言语不足三句,岂知彼此是否合意?”
明轩笑道:“非也非也,老夫的女儿相貌才智天生无双,而今又非无颜失才,他又怎会因此变心?”
“爹爹,可是女儿对他只一面印象。”明凰蹙眉道,父亲是否遗漏了她这一半?
“你当日愿与他结为异性兄妹,足见你对此人并非无感,不过是与他相识在后罢了,如今你如雪白宣纸,如此男子岂非良缘?”
明凰结舌,不可否认,今日醒来回忆昨日事,三人之中兰琉璃的确有别于那双兄弟,以致对他生了几分好奇,却也只想问他为何当初不争,此刻听了父亲叙说便知错怪了他,不禁对他心生愧疚,但若说因此便点头嫁人未免太过了吧?
☆、相府上下,竭力撮合
明轩见女儿虽不答应却也并未极力反对,心道此事成了一半,当下也不多言,喝了两口茶起身嘱咐女儿早些回房歇着。
明轩一走,樱桃便进来瞧主子,因不便多问,只劝小姐回房梳洗,晚膳前先躺一躺。
明凰回房梳洗换装后被樱桃强行按在床榻上,略作挣扎挣扎后妥协了,突然想到一事。
“樱桃,我以前真的叫皇上为昱哥哥?”
樱桃未见相爷夫人下令,左右不敢多言,便道:“小姐,奴婢不知……”
明凰扯住她衣袖,道:“爹爹全都与我说了,你还瞒我作甚?”
樱桃在水榭里摸爬滚打十余年,虽说依然常被捉弄,却也练就了一些本事,哪里肯轻信她。
“既然这是相爷告诉小姐,奴婢想应当不假,小姐累了半天,快歇歇吧,奴婢去打点晚膳。”
明凰手上不肯松,又问道:“樱桃,皇上送的那块玉牌呢?”
樱桃这才相信她已全知道,看来方才相爷真有告诉小姐,只是没告诉她……樱桃吱唔了一声道:“相爷已退还皇上。”
“退还了?”明凰惊讶于它竟然已经被退还了,果然父女同心,她正有此意,不想已迟了。
“小姐若无事,奴婢告退了——”
“等等,靠窗的花瓶里有块玉牌,你将它交给爹爹,让爹爹也退还了去吧。”明凰指了指窗台。
樱桃一惊,满头雾会,突然想起昨日晕前翃王在小姐房里,心道是那块翠玉无疑,果然从瓶中掏出凤形翠玉牌,赶紧带出了房。
樱桃出门后,明凰翻来覆去也睡不着,反倒又折腾出些许香汗,索性坐了起来。
仅凭昨日一面的认识,如若就此嫁于兰琉璃,时日一长,若不合……自己离家远赴兰古,半个亲人不在身边,想逃也难呐!
“朝廷中事与我有何干系,爹爹怎能为平息纷争便将我草草远嫁,也不容我知晓兰琉璃是何等样人,不行,绝不能如此草率!”
这厢明凰正琢磨明早便去跟爹爹回话,不料晚膳后明康来水榭传话,樱桃听后当下又惊又喜又担心。
“樱桃姐,你说爹爹明日宴请兰琉璃?”明凰听樱桃来报吓了一跳。
☆、沐浴熏香,受邀赴宴
待传话的人一走,孟青进言道:“请王爷三思,明丞相突然邀宴,不知其中是否有诈。”
兰琉璃一笑,道:“本王硬闯都敢去得,下帖相邀反倒胆怯,岂不叫他人笑话!”
兰琉璃所指的无非是凤辰昱和凤辰翃,这二人不多时便会得报,势必咬牙切齿,恨他入骨。
“但是王爷,明丞相老谋深算,王爷不可不防——”
“孟青,你还怕他吃了本王不成?”兰琉璃不以为然道,说到这顿了顿,道:“本王饿了,快去传膳!”
“……请王爷稍后。”孟青无奈告退。
此刻,兰琉璃心里有两个猜测。
一则朝中已乱,明轩恐凤辰昱再有荒唐之举,迫于形势主动示好,但如此一来,若那两人暂搁下恩怨,联手对付他岂不麻烦?
又或者有人向明轩进言,为免两国失和,成为罪人,便决计先除了自己?但如此一来,他又该将九儿作何安排?
这两种在他看来皆不通顺,兰琉璃虽面露喜色,心中却也有些忐忑,用过晚膳早早躺下,却直到三更天才入眠。
翌日一早,兰琉璃起身沐浴熏香,在房里好一番折腾,险些将房中那面菱花铜镜望穿。
“王爷,时辰已不早了,该动身了。”孟青在门外提醒房里的主子,暗道:这又不是上门提亲,王爷至于如此慎重嚒?
房门由内打开之际,兰琉璃摇开了手中折扇,一晃一晃地将他身上的香气扇了出去,门外的孟青犹如石柱般杵在兰琉璃面前。
兰琉璃暗道该不是又把他看成女子了,瞪道:“愣着做甚么?还不快走——”
“王爷,您……”孟青被喝了一声,回过神来蹙着眉欲言又止,心说:王爷您这打扮太细致了,太不男人,会不会适得其反?
“要说甚么就说!吞吞吐吐,是不是男人?”兰琉璃此时心里本就有些紧张,见他如此不免气躁。
“没,没甚么,王爷请——”孟青舒了口气,好歹王爷发起脾气来不像个女人。
兰琉璃边走边问:“礼物都准备妥了?”
“回禀王爷,都备妥了。”孟青又一汗,这已是第三回被问起了,第一回是昨夜王爷就寝前,第二回是今晨王爷刚醒时。
☆、相府设宴,一堂俊杰
相府正厅,明轩正招待两位不请自来的客人,随行而来的一名女眷则进了后宅,一名家丁前来禀报:“启禀相爷,琉璃王到。”
明轩正为眼前两个年轻人头疼,抿茶思量对策之际,突听下人来报,险些呛到茶水,放下茶盏忙道:“快请——”
安氏低声吩咐道:“春雨,你去催一催九小姐。”
“是,夫人。”春雨应声前往后院,一路直奔水榭。
兰琉璃来到厅门外,见凤煦风与花璘斌竟也在厅中,暗道:好你个孟青,竟然不报!
兰琉璃跨步入厅之际,见明轩起身笑迎,不由得有些吃惊,毕竟在这位明丞相面前,自己似乎还不曾有这过这等待遇。
兰琉璃弹去心中讶异,折扇一收,笑道:“明相,小王来迟,失敬失敬。为表歉意,小王备了薄礼一份,还望相爷笑纳。”
明轩微摆手道:“琉璃王无须多礼,小女之命幸得王爷赠予兰古仙方灵药,老夫今日设宴便是要与王爷道谢,快请入座——”
兰琉璃微楞,很快便明白过来,这正是邀宴借口无疑,便道:“此乃分内之事,相爷言重了。”
“好一个‘分内之事’,小女能与王爷结为兄妹真乃其此生幸事,如若能结为连理,必为大幸,可惜,可惜……”
明轩这话令花璘斌当场呛到,凤煦风亦微微蹙眉,兰琉璃虽以一笑回应,心却陷入了沉思。
“老爷——”安氏低声提醒丈夫,纵然夫妻近二十载,此番却猜不透其用意,太后虽让女儿自己挑选,说到底赐婚圣旨犹在。
明轩大笑道:“老夫失言,老夫失言,王爷请入座。”
凤煦风与花璘斌是凤辰昱的后辈,兰琉璃进门前扫过一眼后再未正眼瞧过,落座前只向安氏道了声“夫人”。
凤煦风与花璘斌都是好脾气,面上笑意常在,他二人都是花玉璘最亲的人,却分别被凤辰昱、凤辰翃差遣过来听声……
“父亲大人——”明昕人未到声先到,率先入厅的却是四公子明暻,随后是六公子明曈,最后面才见这位驸马爷。
明昕被父亲叫来,听这调子便摆明了不情愿,昨日入宫白白耗了大半日,今日无朝日,无实职的他本想呆在锦昕居寸步不离。
☆、玉璘之见,也赞琉璃
前日凤辰昱三人登门,明昕当夜被父亲训斥,昨日自作主张暗通管平,当夜又让父亲训斥,且再次重申不准他插手此事。
好嘛,当明昕决定在自个儿院中陪伴爱妻待产时,岂料父亲却又来叫他饮宴!
“父亲大人,母亲——”明暻、明曈拜见父母,明昕进门前已喊过父亲,只随兄长屈身施礼,喊了母亲。
明轩无视明昕,笑问道:“暻儿,已就绪?”
明暻回道:“是,请父亲与三位宾客移步行云阁饮宴。”
“好!”明轩起身道:“琉璃王、风公子、花公子,请——”
兰琉璃、凤煦风、花璘斌三人起身,随明轩夫妇前往行云阁,明暻、明曈、明昕跟在最后。
一路上明昕的脸色极不好看,他不明白,既然父亲也与自己同一想法,又为何不让自己干涉。
花玉璘登门后先往锦昕居给姑姑凤若悠请了个安,不敢多作打扰,三言两语告辞后便到了水榭,此刻,她正拉着明凰闲聊。
“小姑姑,依我瞧皇上贵为天子,将来指不定有多少个娘娘,翃王险些害你丢了性命,这两个都不能嫁,那个琉璃王倒不错。”
明凰跟凤若悠是一辈人,花玉璘也称她姑姑,花玉璘知道夫君跟皇上一路,哥哥又跟翃王一路,然而她有自己的见解。
花玉璘与凤若悠、穆冉冉同岁,不像明桪是个孩子,明凰听她叫自己“姑姑”实在难受,她还没见过与她同岁的大哥长子。
明凰轻叹道:“你也说了,他们一个是皇上,一个是王爷,嫁不嫁,嫁于谁,恐怕是身不由己,哪里容我来决定甚么?”
明凰初见花玉璘,在未知己知彼前可不敢言,即便她言词直爽,招人喜爱,但这样的人最容易说漏嘴,叫人听了去可不秒。
花玉璘却道:“小姑姑,听闻前日太后下了懿旨,此事全凭你自己做主,何况皇上和翃王该不会强娶才是,你若随琉璃王远赴兰古,也好让他们断了这个年头,否则怕是龙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