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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她这么多年来和他说的最多的一次。她在向他解释。因为他身家清白,家中无妻无妾,暖和公主嫁给他最是省心不过。所以,她选择他。
平安轻轻一叹,见谢寒词脸色难看,也觉得自己有些前人所难。她颦眉,转过了身去。“寒词,你若是有了心上人,或者实在不愿意,本宫也。。。。。。”
谢寒词抬眸,深深地望着她的背影。
他只有这一次,能够如此肆无忌惮,不需要辛苦地掩藏心中的爱意,就这样专注地看着她。
素衣冷梅,乌发玉簪。在夜里,像是一枝独秀的白梅花开放。
这是,风华绝胜的长公主,却也是他那么多年来一直爱慕的,爱慕的女子啊。。。。。。
第四十五章横斜竹底无人见,莫与微云淡月知 '本章字数:2032 最新更新时间:2013…10…08 16:43:53。0'
那一年,她的出现像是拯救了他干涸的生命的第一场雪。冰冷,肃杀,却是生机。他寒窗苦读,期间遭受了不知多少白眼,却是咬着牙坚持,终于等到“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的风光。他有时候会想,自己如此刻苦,为的是完成早亡的父亲对自己的期许,还是为了她的那一句……“你若要真要谢,便中了状元再来谢。”
他如愿,在琼林宴上再一次看见她。依旧是素色的衣裳,冰冷的美貌,他自若的笑容便在她睇过来的目光中碎裂,没有人想得到他是如何的忐忑惶恐。那高高在上的人,莫非真的记得自己?
她认出了他,重用了他,再也没有一件事情令他欣喜如此。夜间对着窗前的明月,无端想起了她的模样,甚至在梦中。。。。。。心里竟是滚烫。这是他心底深埋的,本该是羞耻却又含着喜欢的迷梦。他甘愿这样仰望着,为她生或者死。可是,想不到有一日她会要他娶别人。
他慢慢地伸出了双手,将她的影子拥抱。这是他想也不敢想象的亲近啊。她身上淡淡的梅花香气一缕一缕钻进他的呼吸,缠绵而宁静。
谢寒词闭上了眼睛,慢慢地露出一个笑容。那笑,竟是如此温柔和满足,仿佛双手拥着的是这一生唯一的幸福。须臾,被瞬间拉长,他多希望这一刻能够亘古永留。
可是,那终究是奢望。
他睁开了眼睛,躬身作揖,道:“微臣遵旨。”
平安一顿,也没有回过身来看他。低垂的眸光晦明难辨,淡淡地道:“那便好,便好了。”
夜风吹开了窗子,冲散开御书房内冉冉的香烟。
暖和得知自己被平安下诏许给了谢寒词时,适逢凌清端茶上来。热气腾腾的香茶还没有在桌子上搁住便被暖和的广袖挥下,瓷杯瞬间碎裂,茶水飞溅到了凌清的衣角。她自知撞上了暖和的创口,立刻便跪了下来,瑟瑟不敢言语。“好你个平安,好。。。。。。好!”她气得浑身发颤,秀美精致的面容尽是青白之色,竟是说不出一句整话。下一刻她便疾步掀帘而去,卷起裙角上的一枝桃花。
凌清心里暗叫一声不好。依照暖和公主这个脾气秉性,现下必然是去风华殿寻长公主质问。她咬了咬嘴唇,起身追了上去。
暖和到的时候,平安正在殿内批阅奏折。鸳鸯在门口拦了暖和几次,却架不住暖和不管不顾,执意闯进了内室。“长公主,奴婢。。。。。。”鸳鸯惴惴不安。
“本宫知道,你先下去。”平安搁下了手里的墨笔,向鸳鸯颔首。
“喏。”鸳鸯领命而去,将外间伺候的宫人也一并遣退。
“你可真是气淡神闲!”暖和望着平安,冷冷地一声笑。
“有何事需得本宫惊惶?”平安站起来走向她,淡淡地反问道。
“是啊,在你的眼里,自然没有一件事值得你惊惶。”暖和终究隐忍不下去,她冷冷道,“你明明知道我喜欢谁,却将我随意许给别人?”
“随意?”平安侧过眸子看她,目光幽深,“你已至舞勺之年,理应婚配。此事本该由父皇做主,但是现下父皇仙逝,本宫作为你的皇姐自然有义务替你决定亲事。而谢大人年轻有为,家世清白,最是合适不过的人选。你竟是觉得随意?”
暖和握紧了拳头,咬唇道:“你长我三岁,不一样还没有婚配?凭什么就这样决定我的驸马?呵,你嘴上说的这么好听,好似一切都在为我考虑,但是你自己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你以为我不知道?无非是不愿我挡在你和洛将军的中间是吧?”
平安未语。
暖和看着她,说道:“自从你被父皇带回来的那一天起,就注定我的噩梦。我明明是名正言顺的赵国长公主,却被突如其来的你占据了位份,父皇的宠爱被你尽数夺走,风华殿是你的,夜明珠是你的,甚至现在赵国都在你的掌控中!你夺走了我的一切,还装出一副毫无在意的模样,你知道我有多想狠狠地撕裂你脸上的面具吗?”
她的眼中盈盈有泪光:“是,你比我聪明,比我更懂得父皇的心意,还能为父皇撑着整个赵国。可是,你凭什么,凭什么就这样剥夺我喜欢的机会,将我许给我不喜欢的人,你凭什么!”
平安静静地听她说完,望着暖和盈泪的面孔,眼底竟是毫无波澜。“就凭父皇将赵国,将你和皇上一并交到本宫的手里,本宫要谁做你的驸马,你都没有说不的权利!”顿了顿,她说道,“楚牧,这世间不可能事事圆满的。”
“哈哈哈。”暖和突然长笑起来,笑声之中带着几分恶毒的讥讽,“真是本宫糊涂了,居然想和你讲感情。是本宫忘记了,你根本就是块石头,没有感情可言。好,你好得很!对,世间的事情不能总是圆满,本宫也不相信你一直能这么高高在上,掌控生死。就让本宫睁大眼睛看着,看着你是怎么样一步步地跌进地狱去!”
暖和一脚踹上了案台,台上的青花瓷瓶和着梅花滚落在地,跌碎。她重重地掀开帘子离开风华殿。
平安的目光落在地上的碎瓷,有些怔忪。她慢慢地蹲下身子,将瓷片一片一片捡起来,其中一片尖锐,划破了手掌心,隐隐刺痛后便见掌心一道红色。
她淡淡地笑了笑,轻叹:“本宫。。。。。。早就在地狱里了。”
鸳鸯闻声走进来,看见平安掌心的伤痕,登时大惊失色:“长公主,你怎么受伤了?”她着急,扭头便要叫人,“来人呐,快去宣。。。。。。”
“不必了。”平安拦住了她。“就这么点小伤口,不必大惊小怪。”
“喏。”鸳鸯素来知平安秉性,当下也不敢再传。从袖中取出干净的一方手帕给平安包扎。
“长公主。。。。。。〃鸳鸯想说什么,但是看了看满地狼藉,终究什么也没说出来。
第四十六章清香莫把荼蘼比,只欠溪头月下杯 '本章字数:2014 最新更新时间:2013…10…09 09:50:10。0'
赐婚的消息一经传布下去,暖和竟是彻底没了动静,闷在自己的宫殿一步也不踏出。平安得知后也没说什么,瞧那意思竟是放任不管。众人噤若寒蝉,自是不会再提。
二日后,洛紫禾领兵出征。
洛鸣和病倒是好得差不多了,但是军权既然交给了自己的儿子,便也闲赋在家,乐得清静。只是洛紫禾出城门的那一天,洛鸣和站在人群后静静地望着他远去,目光幽深而沉默。
鸳鸯站在城门看见这一幕,心里暗暗一叹,下意识扭脸望着平安。她垂眸,目光晦明难辨。“走吧,他已出城,本宫也该启程。”
“喏。”鸳鸯一怔过后便是明白过来,长公主这是要去闯那龙潭虎穴。。。。。。
转回风华殿时,方梓书已经等候在殿中多时。一见平安,他便站起身来:“皇姐。”
“恒儿?”平安微微一怔,继而淡淡道,“你怎么来了?”
“皇姐可是要去魏国?”方梓书话落见鸳鸯的脸色便知道自己是料中了,便接着说道,“朕想着洛将军既然已经去了佑赫城,皇姐必然也准备动身去魏国说服魏王别插手两国战事,心里有些放心不下,是以来了风华殿等皇姐。”“恒儿有心了。”平安颔首,眼眸中有淡淡的赞许。这件事她并没有告知方梓书,他能推测出来着实出乎她的意料。“不错,本宫今日便要启程去魏国。宫中的事情,由你多担待罢。”
“是,朝中之事朕自当尽力而为。只是。。。。。。”方梓书顿了一顿,目光含忧。前去魏国一事,必然是谨慎再谨慎。倘若消息外漏燕楚,定是横生枝节。平安想来是低调行事,自然不会带许多人。他怕就怕皇姐只带着不懂武功的鸳鸯就轻装前去。“皇姐不如带上疏风一同去如何?”
疏风是他的御前带刀侍卫,武功极为精妙,自从平安在四年前将疏风赐给他后,向来只忠于他一人。
“疏风是你的人,负责护卫你的安全,怎么说是随本宫去魏国?”平安淡淡一笑,“放心,本宫心里有分寸的。”
“是。”方梓书垂眸,静默片刻后道,“那若无他事,朕就先回去了。”
平安望着方梓书的背影,突然想到她回宫后第一次看见他的场景。那个秀气的,眼中汪着一汪泪的孩子如今沉静有仪,进退有度,也能独当一面了。
“吩咐下去,准备出城。”
“喏。”
平安出城一事,知者甚少。对外皆是称为风寒休养。不知情人尚在感叹这铁血的长公主也会有病弱时候,平安的马车已经驶在魏国境内的路上。
“长公主,过了前面这一关,便是魏国的国都凌堾。”鸳鸯掀开车帘望见关门,心里自是长舒了口气。多年不曾出过宫,又闻路上山匪颇多,便是日夜兼程,她也是一路忧心,甚至都不敢合眼深睡。所幸的是,乘坐的马车低调而朴素,也瞧不出身份来。
平安微微颔首。她合上手里的书册,闭上了眼睛。
鸳鸯挑着帘子一路往外头的风景。见多了赵国的风暖水柔,脉脉留情,乍一看魏国削厉雄奇的山峰,却也稀奇得很。渐渐近了凌堾,街上的魏人来来往往,女子衣着多以暖姜黄色为主,并无多少挂饰,虽然不如赵国女子衣裳柔软华贵,金钗步摇的风情,却显得十分清爽,而男子皆是束发布衣,端的干脆。
“吁!”马车夫勒住缰绳喝马,外头传出士兵问话的声音:“什么人?”
平安睁开眼。
本是例行检查,守门的士兵眼见面前的马车朴素,也没想过如何。只等那帘子慢慢地掀开,素手纤纤,白皙而修长,料想是保养得宜的富家小姐,可是等那帘子完全掀起,露出的面庞精致而秀美。那一双眼睛,是从来没有见过的冷肃,仿佛雪夜的星光。士兵一怔,竟是忘记了自己要问什么,却听那车中的女子张开嫣红的嘴唇,一字字清晰道:“本宫乃是赵国平安长公主,欲求见贵国的君主。”
他的瞳孔瞬间放大。
魏王宫。浮光殿内。
葡萄美酒盛在精致雕刻成花瓣形状的羊脂白玉杯中,宛如花浆,纯白如雪的羊毛地毯从殿门一路铺到床边。暖榻之上,桃红色宫装的美人素手殷勤,将美酒送至君王口边,声音娇媚地劝着再饮一杯。一身明黄,面容俊美无俦的君王闭着眼,好似十分享受宠妃的殷切。
一手不安分地伸进美人的衣领里,将浅白色的抹胸一把扯出来丢在床榻。美人一声嘤咛,娇弱地躺进他的胸膛,声音妩媚而嗔怪,目光却带着挑逗和欣悦:“皇上,臣妾。。。。。。”
他仍然闭着眼睛,手下的动作却越来越放肆,在她的椒乳上作怪。美人有些动情,手一软,竟是将酒红色的液体倒了些许在龙袍上。
他睁开了眼睛。目光何其寒锐,像是破开锋刃的刀,直直地射向她。美人原还带着娇红的面孔登时一片骇人的苍白。顾不得自己衣裳不整,她跪在地上连连磕头,将地上的白色地毯也扣出了血迹,声音颤抖宛如疾风中的弱柳:“皇上饶命,臣妾不是故意的。皇上饶了臣妾。”
他慢慢地坐起来,看见自己身上的污渍和地毯的血迹,眉头颦蹙,淡淡道:“污了朕的龙袍,还要脏了朕的地毯。啧啧,爱妃这一遭真是叫朕不喜呢。”他嫌弃地别开了视线道,“来人,拖下去。”
话音刚落,便有侍卫前来将颤抖得腿软的美人捂住嘴强求拖走,宫婢垂眸,手脚快速地更换了整个宫殿的地毯,而后退出去。
他坐在暖榻上望着身上的污渍,冷笑了一声。“这女人,何时能中用一些?”
片刻后,心腹前来回报。他的目光中有淡淡的流光,一声轻笑道:“有意思,这倒有点意思了。还不快请她来。”顿了一顿,他笑道,“不,朕亲自去。”
第四十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