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始凸显出来。”他含笑看着我。
很委婉很含蓄的说法。我尴尬地笑了笑。
“你五岁时,你娘不再把你绑在身边,而是任用青荷来照顾你。她年纪不大,警惕性比较差,有次我稍稍试探了她,发现她确实会法术。毫无疑问,她必定是圣灵教的人。那你的身份就毋庸置疑了。”
“为什么姑父会认定她是圣灵教的,而不是天宗的呢?天宗不都是女子吗?”
“天宗有什么人我会不知道?”他自觉失言,忙刹口道,“不谈这个。还是谈你。”
“姑父怎会知道天宗有哪些人?难道天宗和你们明教关系很密切?”我紧咬不放。
想不到老谋深算的他也会有表情失控之时,他瞪了我足足有十秒钟。“是晓儿告诉你的?”
“表哥在梦里提到过你们教名,其他什么都没说。”
“想不到他居然会告诉你。”
“不就一个教名吗?你们明教和天宗到底是什么样的门派?”
“你尚未正式嫁给晓儿,按规矩暂时还不能告诉你。”
“难道姑父认为我还会和圣灵教站在一起吗?那个圣偃月恨我入骨,上次几乎掐我致死。”
“那倒不是。”
“您若不说,我自己猜。明教和天宗都是负责守卫明家江山的。两教和圣灵教为敌近百年,而圣灵教却只知有天宗,不知有明教。一方面是因为,天宗在明,明教在暗,圣灵教不易觉察你们明教。另一方面是因为,明教和天宗法术相似,相承一脉,教众亦以女子居多。圣灵教即使偶有察觉,也会认为是天宗。目前这明教的教主很可能是……”我用眼睛上下打量姑父,“太祖亲弟弟的后代,足智多谋、英明神武的姑父大人您。”
姑父哈哈大笑起来,笑得我不知所措。我忐忑不安地问道:“对吗?”
他收住笑势,微微颔首道:“差不离。只是这教主并非是我,你不妨再猜猜他是谁?”
猜他们的领导人。呃,既然是守卫明家江山,那是谁最希望能守住这片江山呢?我脑中灵光一闪,脱口而出:“是当今皇上!”
姑父满意地点了点头。“你还不算太笨。”
“那姑父在明教是什么职务呢?”
“既然你已猜到这么多,全告诉你也无妨。这其中的曲折原委,历来是不为教外人所知的。二百多年前,大食入侵波斯,摩尼教从波斯东迁至大唐,发展迅猛。开元十九年,先祖天剑门少门主叶天凌结识了摩尼教教主赛娜,两人相恋。但不到一年时间,摩尼教就遭到了严令禁止,众多教徒弃教而去。万般无奈下,赛娜将摩尼教转入暗处发展。两年后,叶天凌接掌了门主之位,他打算将天剑门并入已被法令严禁的摩尼教,遭到两位师弟木青萍和林义隆的强烈反对。不久,叶天凌解散天剑门,携带部分追随者加入摩尼教。两师弟因此与他分道扬镳、割袍断义,均发誓此生不再使用天剑门剑法。叶天凌加入摩尼教后,赛娜则不顾剩余教众反对,毅然嫁给叶天凌。两教合并,改名为摩天宗。为避免朝廷怀疑,一个月后,赛娜将教名改为天宗。她接受叶天凌提议,先是精简教众,然后逐步制定新教规。十余年后,除仍沿习法术外,天宗礼俗制度已与中原教派无疑。当叶天凌夫妇一双儿女逐渐长大后,二人为立谁为下任宗主产生了争执。叶天凌认为应立其子叶萧,赛娜则认为应立其女叶萱。争执多年,两人最终议定将天宗一分为二。一教沿用天宗之名,女为其宗主。又将原音译之“摩尼”义译为“明”,成立另一教明教,子为其教主。但叶萱能力有限,接手天宗后,凡事均依赖其兄长。逐渐的,天宗实际掌控权落入叶萧手中,天宗沦为了明教的附属宗派。传至叶凯一代,他们协助太祖平定了天下。天下一统后,两教共同扶佐着明家江山。从此,叶家男人退居天师,服从每代教主领导,但仍掌管明教大小事务。叶家女人亦退居祭司,服从每代教主、宗主领导。后来,太祖之女同庆公主以敕封天女身份高调加入天宗,让原本在暗处的天宗走向了明朗化。但世人只知有天宗,并不知当世有明教。”
“嗯,确实挺复杂的。源自波斯,东迁入唐,遭到严禁,转入地下,合并天剑,换了马甲,和平演变,一分为二,平定天下,辅佐江山。”
“马甲?”他面上浮现出疑惑的神情。
我把那个关于马甲的著名笑话,给姑父讲了一遍。他乐得开怀大笑。
“叶家为明家如此付出,其根本原因就是太祖生父实为安国公叶凯吧?我不相信世上会有‘梦日月入怀’就能产子这种事。”若真是他,史书上的诸多疑点就可迎刃而解。
他深深地看了我一眼,缓缓说道:“不错。世人只知有‘圣母’,并不知祖上曾被太祖敕封为‘天父’。”
果真是如此。“后来的宗主应该都是皇后吧。”
他点了点头,面上流露出些复杂的神色。“这代的宗主是个厉害角色,她不断壮大自己的力量,有让天宗脱离我教管理的倾向。五六年前的那场和圣灵教的对战中,她私自调来守卫皇宫的我两位妹妹参与作战,致使她们均不幸遇难。我怀疑她是故意调遣我妹妹,以借刀杀人之计来对付我们叶家。她这种人,我多少要有点顾忌,这也是为什么我要阻扰初晓和媛儿一个很重要的原因。我不希望我们叶家有把柄落在她手里。不过,我很庆幸我当年带走了锦儿。锦儿秉性淳厚,绝非她对手。若果真入宫,即使贵为皇后、有太后撑腰,亦难保一生平安。”
“嗯。既然皇后是现任宗主,那下任就是太子妃了。我姐姐她是否已是天宗的了?那天在船上一齐对付圣偃月的,除冬阳外,还有我姐姐吧。因为姐姐知道了你身份,所以在我们私奔之前,她总是担心会逃不掉。正是因为她知道你身份,所以她才会主动去找你施法的吧。”
“是的。两年前,她随初雨加入天宗,因资历尚浅,所学法术有限。尽管她在这方面的天赋比初雨高,实际能力仅和冬阳相当。”
“哦。那青荷是天宗安插在圣灵教的奸细吗?”我没头没脑地问出这一句。
“你心中已有定论,何必问我?扯得太远了,还是继续谈你以前的事吧。你渐渐长大,每年夏天,你都会随你哥哥姐姐到我府里住上一段时间。我发现你总喜欢痴迷地望着初晓,有时还会有意无意地阻止初晓和媛儿接近。我知道,你是喜欢上初晓了。一年多前的某天,你看到其乐融融的我们一家人,突然流下了眼泪。我觉得很诧异,你并不是那种容易哭泣的人。我私下问你究竟怎么了?你说你好想有个爹。我说,你可以把我当作你爹,我会把你当作我女儿的。你当时就抱着我哭了。你说,周围没一个人真心待你,你很讨厌他们。你说,你很讨厌你娘,明明嫁了你爹,却总把另一个男人挂在嘴边,还拿你家银两倒贴那男人。你说,你很讨厌那个圣轩辕,先是对你娘始乱终弃,在你爹死后,却又来对你娘勾勾搭搭。你说,你很讨厌莲姨,三姑六婆一个,你做了点屁大的事都要报告你娘。你说,你很讨厌你姐姐,总是装作一副楚楚可怜的乖巧模样,害得大家都讨厌你。你说,你很讨厌你哥哥,凶巴巴的,对你一点都不好。你前前后后说了讨厌十几个人。末了,你还说你很讨厌初晓,但却不肯说出原由。我告诉你,其实你不讨厌初晓,你只是不乐意见到他不在意你、不喜欢你,你不乐意见到初晓和你姐姐在一起。我对你许诺,我一定会让初晓娶你,问你是否愿意为得到初晓而努力?你说你愿意。”
“你是否利用我对表哥的爱慕之心,让我违背良心道德做了伤天害理之事?”我心中顿生不安。
“我对你是有利用之意,但我让你所做之事,俱是为国为民。”
“我能做什么为国为民的事?难道你让我出卖圣灵教了?”
“出卖?你们木家世受皇恩,理应为主分忧、为国尽忠,岂能与邪教为伍?”
“呃。是我用词不恰当。我以前做过什么事?”
他微微喟叹,站起身,走近我,伸手抚摸我头道:“往事已了,你无需再问。你所做一切皆是我授意,就算是有违天理,自有我来承受天谴,你不必为此而感到不安。”
难道我以前真做过什么?我不解地仰首望他。他目光深沉如水,从中我看不出丝毫端倪。忽然间,我感觉自己站得和他如此之近有点不太妥当。姑父毕竟才三十六岁,正当盛年,若是放在现代,这年纪还很年轻。要避讳的,我惶恐地向后退了一小步。
他似乎认为我的举措很好笑:“你还真当自己是十九啊?在我眼里,你就是一尚未长大的小丫头。”
我微微羞窘,慌忙说道:“若无别的事,妍儿先行告退。”
“好吧。”
我走到书房门处,猛然想起了一件事,转身询问道:“姑父,您没收的冰淇淋是不是都进了您的肚子?”
他失声笑道:“是雪丫头说的吗?”
“她猜的。”
“哦。那个冰淇淋确实不错,只是不宜多吃。今年可以你继续做,但是每天最多只可给她们每人提供一小碟。”
“嗯。妍儿知道了。先告退了!”
“好的。”
我打开书房门,只见初晓站正在门外。他正用怀疑的目光打量着我。
第三十八章 誓言
心下有点慌乱。不知道他听到了没有?
“谈什么谈了这么久?你和爹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我求姑父让我退学,结果他给我上了一堂思想教育课。”我拉着初晓,边走边说。
“为什么要退学?”
“我想守着表哥,时时刻刻与表哥寸步不离。我若去上学,就不能和表哥在一起了。”
他深深地看了我一眼,叹气道:“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半日不见怎么着也有一个半秋吧。”
他眼里露出温柔的笑意:“有这么夸张吗?”
“一点都不夸张!我若是上课时见不到表哥,心里就会惦记着表哥,老师讲什么我必定一句也听不进去。”
“呃。可我是不可能陪你一起去上学的。”他沉思片刻道,“我听表弟说,你画的人物画非常逼真,你不妨给我画一张带在身上吧。”
从没有哪个时刻我是如此地后悔给明煦那家伙画过画。我不喜欢他怎么就给他画了?真不明白当时我是怎么想的。现在表哥要求我画,心中倒生出愧疚之意。
“妍儿觉得很为难?”
“不是的。明煦当初要我偿还欠他的人情,让我给他画了一幅。现在回想起来,觉得很是后悔。”
“你竟先给他画了?”初晓面色一暗,眼中流露出失望的神色。
“表哥,对不起!是我错了!我当初没有想太多,就稀里糊涂地答应了。”
“以后不许再给别的男人画了!”他握我的手,紧了紧,用上些力道,捏得我有些生疼。
“不会了。我发誓再也不会了。”
“嗯。随我来。”他拽着我大步流星地飞奔起来。
我赶不上他步伐,只好运起轻功。他今天真是生气了,我从没见他如此粗鲁过。心中愧意又增加几分。
初晓拉着我奔回住所。跑了这么远的路,虽然用了轻功,我还是有点气喘吁吁。但他只是微微喘气,看来体力不错。
“冬阳、冬梅!”他们应声出来了。
“表哥这么急着拉我回来是做什么?”
“画画。”他瞪了我一眼。
有必要这么急吗?我不解地回望他。
初晓让他们准备好丹青笔墨,在书桌两端各铺上一张宣纸。
两张?我迟钝地望着初晓。
“你画你自己,我画我自己。”
“哦?我没画过我自己。”
他展颜道:“我也没有。画着试试吧。”
“我好{炫&书&网久没照过镜子了,不知道现在成啥样了。”春眠不觉晓,处处都胖了。我是真的不敢照镜子。
“冬阳、冬梅,你们去子衿院把妍儿的那面长镜搬过来。”昨天刚回苏州,镜子没有搬过来。
待他们离开,初晓笑道:“你这两个月可胖了不少。”
“胖了好啊。胖了肉嘟嘟的,摸起来好舒服的。不信,表哥你摸摸。”我强笑着,将衣袖卷起把白藕似的手臂伸给他看。
他面色微微泛红,浅浅笑着,帮我放下衣袖:“这天气还有点凉,别冻着了。待天气转暖,我陪你一起去郊外骑马踏青。”
“嗯。”心里暖洋洋的,如沐春风。
待冬阳、冬梅搬来长镜,我看着镜中的自己,不由悲从中来。奶奶的,我决定从今天起绝食!
他附耳低声笑道:“别难过。我喜欢你这样。你不是说……摸起来会舒服吗?”
这回轮到我面红耳赤了。没想到面皮薄的他竟会说这种话。我瞪了他一眼:“画吧。”
他点了点头,正了正神色,走到书桌那端,凝神画了起来。
不到半个时辰,他已画完,走过来,静静地注视我画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