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似是回到了从前,五妹妹同熙儿一起,也是这样黏着自己。薛弄芸本来仅有的一层戒备与怀疑退下·心道五妹妹这样一根筋的人,如何会有别的心思?自己想是真是被近来的事情弄得疑神疑鬼了。
“自然会常来,亲事在即,但妹妹也莫要担心紧张。若是有事,只管差人到平易王府告我一声,姐姐自然随后就到。”
如锦嘻嘻地应下,而后亲自将弄芸送到了锦园门口。
待回到屋子里,白英正在台案上的九桃小薰炉边唤着燃香,等见着自己进来,就道;“姑娘,避香味淡淡的,奴婢闻着可是舒服。”
如锦笑了笑,接道;“自然是的,也不知嫂嫂是怎么调出来的,隐隐的还带着一股薄荷的清香。此时天寒,等到夏日的时候,用着想是更好。”
白英将旁边安置香料的盒子理了理,嘴边道;“这是大少奶奶调的香?”
如锦点头,“是哈。”
白英听后忙止不住赞起沈愉,好一会就又听得如锦道;“这香料较之之前的,淡雅请新多了。你将其他的香料给撤了吧,今后屋子里就用恬月香了。”
白英似是乐见,忙应下,“奴婢明白。”
第二百零一章 迎娶
化雪之际,总是特别的寒意逼人,饶是这冬阳出来好几日,屋檐上的雪还没有化完,薄薄的似是染了一层银霜。
如锦出嫁的日子便是这般时节,较之去年,气温是低了些,但整个武国公府红绸围绕,空前热闹。大红喜字贴在那庄严肃穆的大门上,“武国公府”四个描金大字的门匾旁挂着两个红灯笼,一旁的小厮手持长杆,挂着一系列的炮竹。
锦园内,仆妇丫鬟忙碌地进进出出,如锦坐在梳妆台前,由唐家请的全福夫人梳头,听得她嘴中念道:“一梳梳到尾,二梳白发齐眉,三梳儿孙满堂。”
雕着满地缠枝花纹的木梳子穿梭在发间,全福夫人很极有经验,力道适中,梳得如锦极为舒服。可虽是这样,心思却总是集中不起来。不知为何,脑海中总是跳出前世在陈家郊外别庄里出嫁前的情景。
那个时候自己是带着满心欢喜,带着对未来的美好憧憬,也是带着身边那么多人的祝福,可谁想凤冠霞帔还未脱落,就那样不明不白的就丢了命?
镜中的新娘子梳了新妇的发髻,在后尾部别了一圈红色宫花,左髻处带了嵌红宝石双鸾点翠步摇。本如玉般的脸蛋上了胭脂,有丫鬟小心翼翼的拿着眉笔为其画眉,也有丫头蹲在地上,为如锦仔细上着精致的红色蔻丹。
铜镜中的自己,明明是已经看了一年的面容,可此时却突然生出一种陌生感。如锦望着望着,竟然觉得连前世自己的容貌都模糊了起来。嘴角露出一抹浅笑,怎么都不记得早前的新娘妆了?
旁人见着如锦的笑容,打趣声响起,“瞧,新娘子笑了,想是等新姑爷的花轿呢~”
“新姑爷是燕京出了名的美男子,新娘子自是着急。”
如锦听了双颊如虹,只好将头低得更低。但却因为她突然的动作,本为如锦带细簪的丫鬟手一抖,尖尖的簪头戳偏,惹得如锦忍不住“啊”了一声。
四下的人极为紧张,争前恐后的都围上去那犯了错的丫鬟忙跪在地上,惶恐地请罪道:“婢子该死、婢子该死。”
“什么该死该死的,大好的日子不准说这种不吉利的话,下去!”
沈愉的喝声传来,那丫鬟忙叩了头就退出了屋子。沈愉让众人散开,紧张地上前摸了摸如锦的头部,关怀道:“五妹妹,可是伤着没有?”
本是轻轻碰了碰,如锦是吃痛条件发射“啊”了一声此时见屋内人忙做一团,便是旁边的全福夫人都一脸紧张的望着自己。如锦有些不好意思,对着沈愉就轻轻回道:“大嫂,无碍的。”
“当真没事?”
沈愉的轻柔的声音传来,似是安抚住了众人本提着的一颗
如锦再次点头沈愉却还是不放心,左右仔细瞧了瞧,都很不得将全福夫人刚梳好的发髻散了全面检查才好。如锦自镜中望着她那着急的神色,忍不住就侧身拄过她的手道:“嫂嫂,不必紧张,只是轻微磕着了。”
沈愉拍了拍如锦的手,“那丫头真是毛手毛脚,大好的日子竟然犯这种错。五妹妹是嫂嫂挑人不善可是对不住你了。”
今日在屋子里伺候的丫头都是沈愉亲自挑了的,一早办喜事的时候钱氏就让沈愉这个长嫂来武国公府。二哥尚未娶妻,沈愉便是如锦唯一的嫂子,大清早如锦刚起来她就过来了,此时张罗到现在,如锦对她充满了感激。
沈愉身形偏瘦,容貌并不出众,一张圆圆的脸极为和善,平日对谁都是轻言轻语。如方才的喝声,还是如锦见她以来头一次听着的高声。早前母亲曾说过大嫂这人,对大伯母太过言听计从,缺乏主见,有些小家子气。
这样的评价,如锦倒是不甚在意。按着她看来,沈愉这个嫂嫂虽不管事,但待身边的人极为亲近,便是连一向待人刁钻的四姐姐,见着她的时候都忖厌不起来。
如锦抬眼正望了她一眼,见着她眸中的愧疚,尴尬道:“嫂嫂莫要客气才是。”
沈愉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张罗着众人继续为如锦上妆。新娘子的妆容极其复杂,沈愉处事认真,便是觉得有一点不好,就让人重新再置。见着她那般郑重的态度,如锦本来紧张的心蓦然就安定了下来。
等过了一会,薛弄芸、薛弄熙和尚在闺中的薛弄玉都来到了喜房。薛弄芸还是如早前那样,饶是精心装扮了,但那不佳的气色却不是胭脂等可以掩饰住的。反观四姐姐薛弄熙,倒是一脸猜神,只是此刻歪着嘴,从她高挑的眼角就可以看出她的心情并不好。
三姐姐着了粉色带蝙蝠络子的短袄,站在屏风处,安静地不出一声。
薛弄熙见这亲事的派头,忍不住就别嘴,在心中嘀咕:“不过也是嫁个二少爷,这么大的阵势给谁看?”
想起当初自己出嫁时的仓促,母亲都是盼着早日将自己嫁过去,根本没那么多讲究。现在望着长嫂那么周到的指挥,薛弄熙总觉得刺眼,轻轻哼了一声就将脑袋转向屋外。
薛弄芸本来和她并排站着,自是听到了这声,望向梳妆台前,见众人好似没有发现,心下才一松。按着对弄熙性子的了解,弄芸自然明白她在不满些什么。只是毕竟是分了府,虽还是自家姐妹,却总是多了几分客气。
再且,薛弄芸对薛如锦并不讨厌,想起她对自己的热情,更是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进来三个人,一个对屋内的事情视而不见,只将目光转向外面,一个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四下,目不斜视,却也是充了个木偶人的模样。
薛弄芸见状,只好上前几步,凑前对坐着的如锦道:“五妹妹,恭喜了。”
如锦不方便回头,只自镜中见到她强笑的容颜,回道:“大姐来啦。”
沈愉见着薛弄芸,难免就上前打招呼。薛弄芸对这位长嫂关系淡淡,二人只客气了几句,就将话题重新放回在今日的亲事上。
没过一会,董妈妈突然恭敬地领了两个嬷嬷进来,称是皇后娘娘派来伺候五姑娘出嫁的。两个嬷嬷态度拘谨,说话都是绷着脸,语中听不出一丝感情。
众人自然不敢怠慢,便是连全福夫人也只好将近身的位置让出。如锦望着左右的二人,心里一阵恍惚和紧张。
这是御赐的亲事,若说宫人要参与,也不由为过。毕竟一方是皇后娘家,另一方是贵妃娘家,吩咐两个宫嬷嬷过来,说得过去。但好奇的就是,早前没有安排,偏都到了这个时辰才送过来,着实有些端倪。
皇后疼爱侄女,这是燕京许多人都知道的事。可她派来的两个嬷嬷却是不苟言笑,绷直了身子,能说她们只是安于本分吗?
屋子里伺候的人不好再随意说话,均提了十二万分的精神听从这二位嬷嬷的指挥。弄熙也不是没眼色的,站到弄芸身旁,目光不敢再乱瞄。众人都察觉出了这喜房内的凝重,却是谁都不敢打破这僵硬的气氛。
屋子里不似早前的那么热闹,除了两个嬷嬷的声音,便只有沈愉几人轻微的谈话声。等过了约莫个把时辰,外面才有人进来通传,“开席了。”
开席的寓意很简单,便是新郎官的花轿已经到了薛府门
沈愉笑着起身,忙张罗着众人到外面坐席。
薛弄玉同薛弄熙走在最后面,薛弄熙心中憋了窝火,没好气地捅了捅薛弄玉的胳膊道:“五妹妹都要出嫁了,你倒是还留在家里。”
薛弄玉排行第三,但现在却是薛府唯一一个没有出阁的姑娘。她心知外人对自己肯定会有想法,此时低了头轻道:“母亲说会给安排。”
“安排?上回母亲带你去舅舅家,你倒是有本事,反将表哥给惹恼了。”
薛弄熙口中的舅家自然是指钱氏的娘家,弄玉想起那个事,不由委屈,“那也是钱表哥太过分了,我也没说其他什么。”
薛弄熙不以为意,“还敢狡辩?你啊,真是个惹事精。别以为早前大姑妈想娶你当儿媳,你就以为自己跟天仙似的,还挑三拣四的。”薛弄熙这话说的有些酸意,当初她是没得选择才只能嫁给秦林。
薛弄玉抬头觑了弄熙一眼,没敢再出声。
薛弄熙见状,张口又想再说,却见前面走着的薛弄芸转头对自己给了个白眼,只好硬生生地将话憋回去。但望着这四下树干上缠绕着的红缎子,没好气地嘀咕道:“真是奇了怪了,咱们薛家的女儿竟然嫁去了唐家。”
薛弄熙这话本说的极轻,是小声的抱怨,便是连她身前的薛弄芸听得都不甚清楚。但一早走在最前面的沈愉去听着了,脚下步子微微一顿,旁边人不解地道:“大奶奶,怎么了?”
后面的薛弄熙心虚,看向薛弄芸。后者上前,至沈愉身旁,发现对方一脸严肃,试探性地道:“大嫂?”
沈愉顿了顿,然后脸上竟然露出一抹慌色,手里拿出了个金镶玉的如意锁道:“我怎么把如意锁给带了出来,瞧,等会她们寻不到定然着急。”
旁边的侍女阿曼上前,“奴婢替奶奶给五姑娘送去。”
沈愉思索了会却是皱了皱眉,摆手道:“我亲自给送去。”说着望向身后的几人,“二位姑奶奶和三妹妹先过去,我去去就回。”
第二百零二章 成亲
武国公府的前院,众人围绕间,唐子默在大堂里给薛仁康同廖氏行了礼后,入席向女方亲眷敬了酒。等到外面的人通传时辰差不多的时候,才往内院的锦园去迎新娘。
去锦园的路,唐子默并不陌生,但此时也不知是不是喝了酒的缘故,手心里竟然有了些许汗珠。可一想着等会就能将自己心仪许久的女子迎回家,脚下的步子便越发的快。
锦园里并不如前堂酒席那般热闹,如锦一直坐在梳妆镜前,身旁站着的是宫中的两位嬷嬷,故而既是想同白芍白英二人说话都不方便。随着时间一分分过去,如锦的手攥紧膝盖处的红色裙摆,望着上方绣着飞凤的纹路,内心还是抵不住紧张。
就这样要离开薛家了吗?
定国公府又会是如何的场景?等待自己的未来又是怎样?
这些问题,是如锦昨夜躺在床上就想着的。最近几日的下午,母亲都把自己唤去,说了很多为人处事的道理。她道在夫家为媳妇,要孝顺公婆,体贴丈夫。为人儿媳、为人妻子,都要懂的分寸进退。
很多道理,是上一世她所没有听过的。想来这便是一般女儿家出阁前母亲的叮嘱,如锦牢记在心。望着廖氏,内心更是依恋。就昨日傍晚,母亲说着说着还流下了眼泪,她声声不舍,摸着自己的头发一个劲的喊着“锦儿、锦儿。”
她是一位好母亲。
廖氏对自己说规矩的同时,也点明了唐府的复杂。言辞间,如锦听得出来,其实母亲并不怎么乐见自己嫁去定国公府。
她担心唐家人丁复杂,还顾忌二府关系,总放心不下自己。且,她对唐子默也并不是完全放心,让她将自小捧在手心里疼爱的女儿嫁出去,相较不舍,更多的是担心。
母亲道,在唐家,自己只管尽了本分,若有人要踩在自己头上,这个时候,一定不能退让。
如锦伸出手放在自己左颊,望着铜镜中的自己,脑海中还响起廖氏的声音:“锦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