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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看不见都不成。
她觉得今日找她的人着实有点多,只得让侍者先行,告知糜竺,自己随后就到。
侍者走后,她有点无奈地对假山上道:“麻烦这位夫人下来说话,您立在那里的身姿实在太过伟岸,妾身只觉望着这样的您自惭形秽,说不出话来。”
那刘夫人听了,姣好的面容上露出一丝不解,只一个纵身便从假山上跃下,转眼便立在了风里希面前。
她盯着风里希看了能有半柱香的时候,才开口道:“果真是你。你这贱人竟还活着。”
风里希觉得这位刘夫人开场着实太过彪悍,自己只怕接不上话来,只得问道:“妾身果真是谁?夫人可是认错人了?”
那刘夫人听此,忽然一撩长发,露出脸侧一道狰狞的伤疤,看上去有些时日了,她恨恨道:“你休要装疯卖傻,这七十年来,我绫罗时时刻刻想的,便是找到你这贱人。。。”说罢话头一转,问道:“天王被你藏到了何处?你今日为何成了糜竺的如夫人?”
风里希听她问起“天王”,才想起她问的是饕餮,不禁道:“饕餮如今在何处?这问题我也想问。。。”
话说了一半却被刘夫人一把抓住肩头,她一张如花的脸此时有些扭曲,失控地吼道:“你不记得我倒罢了,你竟不知天王如今何处?我本是妖王座下宠姬,七十年前。。。”
“刘夫人若有话对在下的如夫人说,不如改日与刘刺史来我糜府一叙。”风里希正被刘夫人的猫爪子抓得生疼,此刻被糜竺不动声色解救于魔爪下,心中不禁赞了一句真英雄。只是这刘夫人故事正讲到关键时刻,却被他横空掐断,她又不禁埋怨了一句真扫兴。
刘夫人望了眼糜竺身后浩浩荡荡的家丁侍卫,又特意用目光“关照”了一下风里希,才忿忿离去。
糜竺双手扶在风里希肩头,轻轻帮她揉着被刘夫人抓过的地方,低头说:“这几日徐州必乱,你且消停几日,不要出府,更不要见她。”
风里希觉得不要出府这件事着实不是她说了算的,至于不要见刘夫人这件事…倘连糜府都出不去,难道还等着糜竺亲自将刘夫人送到她面前么?
她看了看窗外梧桐叶在落日余晖中垂死挣扎,叹了口气,如今只能盼望那猫妖还有些手段,自己进来了。
傍晚,风里希迎来了第一位客人…在台下默默看她唱戏连看了好几日的糜府大小姐糜贞。
作为一个不怎么说话的姑娘,糜贞见了她第一句话就充分肯定了风里希对她的评价。
她是这样说的:“嫂嫂。。。你那日翻墙翻得真好看。。。”
风里希只觉她这话前半句她不能认同,后半句无法认同。但还是笑着道:“是么?改日嫂嫂带你一起爬。”说到“嫂嫂”时脸上不禁抽了一抽。
糜贞:“嫂嫂,你怎么了,嘴角一抖一抖的,不舒服么?”
风里希:“没、没,你嫂嫂我很舒服,这是舒服的笑。。。”
糜贞:“嫂嫂没有不舒服就好。。。嫂嫂什么时候教糜贞翻墙?”
风里希不晓得凡间一个十六七岁的小姑娘,整日想着翻墙是不是一件正常的事,却忽然想起了另外一件事,不由得将糜贞拉近了一点,神秘兮兮地问道:“小妹,那个豫州刺史,姓刘名备的,你知不知道?”
糜贞听她这样问,忙道:“嫂嫂问这个人做什么?这个刘备糜贞没见过,但是我的哥哥们似乎都不喜他。”
这倒有点意外,风里希心道按着糜家在徐州的势力,若是不喜一个人,这人早该消失了,怎么还能好端端地跑去吊唁陶谦。不禁问道:“你哥哥们为什么不喜此人?”
糜贞这次仔细想了想,似是没想出什么结果来,“糜贞只听说那个豫州刺史似是做了什么,害的我们糜家丢了不少钱银,所以我二哥每次提起他都没好脾气。”
风里希确实听闻糜竺有个弟弟叫糜芳,只是至今还没有机会见到,她听到这里忙又问:“那你大哥呢?以你们家。。。我是说。。。以咱们家的势力,要是谁让。。。咱们。。。丢了钱,你大哥怎么能什么都不做呢?”
糜贞这时才有点了糜家大小姐的骄傲,仰着脸道:“大哥说,不过几百万两银子,还不值得他计较。”
风里希正欲打探关于刘夫人的事,却听院里一阵人声,接着便是“保护夫人”、“保护小姐”的喊声。风里希一听,不禁心中一喜,她现在不怕府里闯进了人,她只怕府里没闯进人。
风里希觉得这件事她办得有些鲁莽。
可惜她还没来得及再多后悔一会,下巴就被一只尖利的爪子捏住了。
刘夫人此时有些气急败坏,所以实在顾不得怜香惜玉,风里希只感到被她捏处传来骨骼的咯吱咯吱声,却不太清楚这声音究竟是从刘夫人的手上还是自己的下颌骨传来。
她四下望去,发现自己身处一间石室,石室不大,对面角落里堆了一些人骨,也有一部分动物骨头,估计是刘夫人这只猫妖用来打牙祭的。石室显然有些日子没有打扫了,空气中弥漫着腐烂的味道。
刘夫人仍是一身寻常穿着,身边跟了几个小婢,闻气泽是几只修为尚浅的小猫妖,此刻石室里这几只都目光炯炯地盯着自己。
而她双手双脚都被固定在石壁上,看着确实有点像会成为墙角那一堆骨头中的一部分。
风里希仔细想了想这其中因果,最后归结于自己过于机智。
前日她正坐在房中尝试从糜贞口中打探一些刘夫人的消息,忽然听得府中进了刺客,不觉兴奋得推门而出,对着满院乱跑的侍卫侍女大叫一声:“刺客进了我房里,要挟持小姐!”说完便贴心地让在一边,看大批侍卫涌入房中“保护小姐”,自己则捡了个漏溜至一座人烟稀少的假山旁,坐等刺客来劫。
刘夫人果真没让她失望,没过一会就在假山旁发现了她,一提衣领就拎出府去。
然后她就直接被拎进了这间石室。
此刻刘夫人瞧自己的眼神仍是充满恨意,那几个小猫妖却是口水连连。
风里希觉得这样不好,再被她们多看上一会,连她都不忍心了。她实在是怕自己作出什么以身饲猫的行为,和善地对刘夫人建议道:“夫人之前要问妾身什么,妾身现在倒是想起来点。只是妾身这人胆小,被这许多妹妹盯着,就算想起什么来怕也要忘了。”
刘夫人听她这么说,舔了舔爪子,对那几个小婢道:“你们先下去。”
几个小婢心中虽有千万的不舍,最后还是乖乖下去了。
等人走干净,刘夫人才寻了张石凳坐了,昏暗中一双绿瞳反着幽光,一眨不眨盯着风里希。
风里希无奈道:“妾身不知夫人知道什么,不知道什么,这事从头讲起怕是三天三夜也讲不完,夫人还是将自己知道的部分告知妾身,妾身好自行填上。”
刘夫人听她这么说,眼中精光一闪道:“你这贱人莫要骗我,只管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
风里希无奈,只好道:“十万八千一百零二年前,妾身在泗水边第一次见到帝江,他什么都没说,妾身也什么都没说。六万五千二百年前,妾身在昆仑山第二次见帝江,他还是什么都没说,妾身也什么都没说。。。”
刘夫人被她说得昏昏欲睡,终于坚持不住,一拍石桌道:“够了!你就从七十年前开始说!”
风里希好似真认真想了很久,才道:“妾身活得太久,很多事情实在记不那么清楚,夫人说七十年前,可妾身着实不能一下想起七十年前出了什么事,还是容妾身一件一件来吧。刚才说到哪了来着?对了,十万八千一百零二年前。。。”
刘夫人实在是忍无可忍,不好再忍,只得道,“七十年前,绫罗还是妖王殿上最得宠的姬妾。那一夜殿下夜里很晚才回来,看着很高兴,绫罗就陪着殿下多喝了几杯。”说到这里,好像陷入了回忆道:“我借着酒劲,问殿下有什么高兴事。殿下也有些醉了,捏着绫罗的手道‘今日有两件喜事:第一是老子解了十大神器之九的封印。第二是老子终于让那个不可一世的女人知道老子比她强。’。说完又喝了几杯,却听见外面渐渐吵了起来,不一会就有侍女匆匆跑来,说主殿出了大事。”
她说到这里,似乎仍很是害怕,下意识地用爪子在石桌上抓出“撕拉撕拉”的声响,“殿下当时就冲了出去,绫罗随后也跟了出去,却发现主殿塌了大半,殿下和天王已经在坍塌的宫殿上打了起来。”说到这里忽然脸红了起来,有些少女思春的模样:“我和姐妹们几千年来一直听说天王威名,却没有机会见到天王出手。殿下固然厉害,可天王也未落了下风。那夜天王身姿宛如天神,凭着只一万年的修为与几十万年修为的妖王打了个平手。绫罗心中既害怕又兴奋,一边怕天王受伤,一边又希望他们能多打上一会,让我们以后万八千年也有个好回忆的。”
风里希听到这里,实在觉得论起啰嗦来,自己和刘夫人真是云泥之别,提醒道:“夫人既是妖王的姬妾,心中不帮着妖王,怎么还帮起天王来了?”
刘夫人听她这么说,才自觉自己失言,咳了咳继续道:“总之他们打了约莫有一个时辰,天王好似旧伤复发,渐渐落了下风,就在我们姐妹心中都为天王捏一把汗的时候,却见围观的妖群中有一个相貌普通的侍女走了出来,一步一步向打斗的两人走去。她身侧有个好心的犬妖怕她被打斗波及,想拉她一把,却不想。。。”刘夫人说到这里,忽然站起身来,快步走到风里希面前,抬手就给了她一耳光,她恨恨地说:“却不想他手还未碰到那侍女的衣角,就化成了一缕烟!一缕烟!”说罢忽然捂着脸哭了起来:“那犬妖是我的结拜大哥,在绫罗还是一直小猫妖的时候就对绫罗百般照拂。他从来都心善,因为不忍心吃其他妖怪,整整比别的兽妖晚了三千年年才修出人形,那么好的一个妖。。。就被你这个贱人。。。被你这个贱人害的灰飞烟灭。。。”
风里希听她这么说,觉得头有些疼,妖王宫主殿坍塌这事她记得,可是她后面说的,却好像是刘夫人凭空编造出来的一般,她只记得饕餮一掌将自己打出了主殿,之后自己用换颜草变作侍女趁着混乱混出了妖界,竟不知其中还有这许多曲折,她想至此处,不禁问道:“夫人可确认那侍女便是妾身?天色太暗夫人看错了也说不准。”
风里希话虽这么说,心中却也有七八分确定那侍女便是自己。果然刘夫人听了这话,上前一步捏着风里希的下巴,逼她与自己对视,道:“怎么会认错?你这双眼睛,绫罗怎么会认错?天上地下,人神妖三界,哪里还能找到另外一双这样的眼睛?虽然你容貌不太一样了,但这双眼睛,绝对不会错。”
她平复了好一会心绪,才继续道:“众妖见此,都吃了一惊,有几个和大哥交好的冲上去欲与她拼命,却也都和大哥一样,连衣角都没碰到就化成烟了。我们很害怕,再也没有谁敢上前,却见她头也不回地对我们说‘尔等妖族若想活命,速速散去。’她的声音明明不大,可是我们听了都觉得她说的是真的。”刘夫人说到这里,又有些支持不住,不停地在不大的室内走来走去,边走边继续说道,“就在我们四散逃命的时候,忽然感觉身后有一股灼热之气四散开来,跑得慢的一碰到那热气,便连叫都来不及叫一声就被净化了。后来我们才知道,那就是。。。小时候外婆讲的故事中的。。。最可怕的。。。神的力量。。。”
风里希越听越糊涂,首先自己当时神力尽失,根本不可能跑去众妖面前耀武扬威;其次自己便是再不济,这么大件事她也不可能一点印象都没有。
刘夫人没有察觉她的异样,还在继续说:“我和几个姐妹忙着逃命,但心中还惦记着天王,是故跑一会便要回头看看,过了一会却感觉热气淡了,只见主殿上升起了一面巨大的铜镜,那女人正隔空将妖王殿下往铜镜里推,妖王殿下破口大骂道‘想不到你早知老子用昆仑镜困住了你这贱人,竟将计就计用一滴上古无根水破了昆仑镜的束缚,害老子还以为破了昆仑镜封印!’那女人听了这话,一点反应也没有,只将妖王殿下整个推了进去,又不知念了什么咒语,那铜镜就忽然缩小,我们跑得太远,看不清楚,只觉得那女人好像背对着我们,把铜镜收进了袖中。”
风里希听到这里,心中忽然一个咯噔,她觉得自己好像想起了什么,可再一转念头,便又什么都想不起了。她只机械地问:“那饕餮呢?”
刘夫人说得激动,全然忘了故事的主角就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