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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枪,到时谁来保护曾大人?”
听到这里。法常不由哑然。只好作罢。继续带着曾华、车胤和段焕等人进得寺去。
“这寺庙不错,果然是古朴森然。”曾华赞叹道。
法常连忙点头称是,然后给曾华介绍聚在庭院里地众多高僧。曾华一一于他们见礼,甚是恭敬。
“想不到今日遵善寺聚集了这么多高僧,真是难得呀!”曾华感叹道。
这时,一位没有被介绍的和尚从高僧后面越众出来抢先答道:“这都是大人你治理关陇有方,使得这里地方肃静。百姓安宁,所以才有众僧仰慕大人的恩德,于是纷纷行游关陇以求庇护于大人翼下。”
曾华一看,正是刚才在寺门抢先答话的僧人,一脸的笑意,甚是诚恳。曾华不由点头笑了笑:“高僧真是过言了。高僧叫?”
“贫僧是沙门吴进!”僧人连忙答道。
“吴进,噢,”曾华觉得有点耳熟。但是又不知道曾经在哪里听到过。
“吴沙门原在城。曾经跟随过家师佛图澄一段时间,后来河北大乱后就行游到敝寺了。”法常解释道。
“噢,原来如此!”
曾华随着法常一边慢慢走一边参观。一路赞叹,而吴进也时不时插上几句话,既说得是恰到好处,又奉承了曾华,说得曾华有点心花怒放,不由暗想这位吴进要是当官可是不得了。
遵善寺真的不大,很快就走完了。于是法常就请曾华等人到后院中用茶,吴进等十几僧人在旁相陪,当然还有段焕等上百侍卫军士虎视眈眈。
“大人,请用茶!”法常看到曾华的兴致不错,不由趁热打铁,连忙接着说道:“大人,贫僧想扩建遵善寺,以弘扬佛法,让更多的百姓向善事佛,但是几次请地却不得批,还请大人看着我等诚心事佛,祈求大晋国泰民安地份上批允一块地吧。”
曾华刚好端起一杯茶,听到这里不由乐了:“我就知道高僧请我来一定有事,一并说来吧。”
“是地大人,那贫僧就多事了。我等诸寺和尚商量了一下,准备也办一个邸报,专门讲颂佛法,还请大人批复。”
“刚好了,这两件事都归武子先生管。批地他是京兆尹,批邸报他是监观风采访署,都在他地职权内。这些事我是不管的,也不便插手管,还请大和尚见谅。”曾华答道。
于是法常又把期盼的目光投向了一旁的车胤。
车胤在数年里,已经明的由范哲,暗的由曾华洗过脑了,虽然还没有正式信奉圣教,但是跟信教也差不多了,迟早都会入的,所以对僧道不是很感冒。但是车胤一向行事端正,听了法常地请求,也不以自己的私见为定夺,而是正色答道:“大和尚,这两件事请按途径上报京兆尹和观风采访署,我自当会禀公办理,当批就立即批。”
曾华不由暗笑了,想不到武子先生也玩一手了,他知道,这新长安的地早就规划好了,不拆你的遵善寺都是自己出面保下来的,这些东西可都是文化遗产,在华夏内部,曾华还不想用血腥的手段去统一信仰和思想,他的心里早有打算。这邸报倒是可能批下来,可是这玩意要烧钱,不知这些和尚要化多少缘才补得上这窟窿。要知道现在的圣教别看教堂修得俭朴,可放在商人那地钱老多了,都是有钱地主,这邸报的钱烧得起。而且在邸报上写经文有用吗?这些和尚干得过那些被自己培训出来的圣教传教报刊人士吗?悬!
这时,吴进又出言奉承道:“大人是一代开明,自然能庇护佛门,光大善事。大人在关陇益梁所做地事情,和伪赵石虎相比简直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百姓自然归心。”
听到石虎,看着眼前这个看上去一脸慈悲的吴进,曾华终于想了起来,不由大喝道:“来人!将吴进拿下!”
几名侍卫军士连忙拥了上来,将吴进一下子按到在地。
“大人,大人!”吴进吓得结结巴巴地问道,而法常等人也惶恐不已,不知道什么回事。
“好你这个吴进,当年不正是你进谗言于石虎,结果造成我河北百姓死伤数万,你可知罪?”曾华怒喝道。
看着突然翻脸的曾华,吴进连连否认对自己的指控。
“大人,你来说吧,这事可是已经记录在案的。”曾华也不多说,叫曾在城和吴进“同事”过的重说。
“是的大人,此事事关重大,我也不敢乱言。吴进曾言于虎曰:胡运将衰,晋当复兴,宜苦役晋人以厌其气。于是虎胡使尚书张群发城近郡男女十六万人,车十万乘,运士筑华林苑及长墙于北,广袤数十里。劳役甚苦,费时数月,百姓死伤近半。”重犹豫了一下最后低声说道。
曾华冷笑道:“你还敢抵赖吗?”然后一挥手说道:“把他押到京兆提检司去,然后由京兆大理司裁判定罪。”
在吴进惨嚎求饶声中,侍卫军士将其拖了出去。
正文 第九十二章 高僧(二)
更新时间:2009…1…7 0:14:44 本章字数:6157
过来对众战战兢兢的高僧们说道:“最近发现许多奸大半是僧道,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大人,僧道中自有好坏,这是敌国借用我等名义行事而已。我佛道都是出家离世之人,不会问这些俗事,还请大人明察。”法常辩言道。
“这个我知,只是还请你等僧人多加约束自律,一旦坏了律法就不好看了。你们说是不是?”曾华依然是那么和悦。
法常点头称是,再强打起精神,陪着曾华继续喝茶,几杯茶下来,在重、卜咎等人的慢慢引开话题下,曾华的脸色似乎好看起来。
看到如此,法常不由小心翼翼地试探道:“大人,佛祖传训,就是要世人向善,安守本分,这点还请大人明察,以免听了偏言误解我佛教正义。”
“是吗?世人向善,安守本分?”曾华听到这里不由坐在那里沉吟起来,过了一会对法常说道:“我对佛教了解甚少,还请大和尚讲解一二。”
法常听到这里不由大喜过望,连忙打起精神,用宏亮的声音开始讲道:“佛云,这世间有缘起、法印、四谛、八正道、十二因缘、因果业报、三界六道、三十七道品、涅盘。”
“而世间万物都是由各种因果结合而生;万物又变化无常。非永恒实在。是缘生缘灭的。一|是出世间法。世间一切苦痛即生老病死等八种苦恼,一切又皆虚幻不实、变化无常。不足贪恋。因此。众生须通过修行来解脱烦恼。达到寂静快乐的涅磐境界。”
“而世间万法是因果相续地关系。一类的因产生一类的果。因果法则决定了过去、现在、未来三世。要获得解脱。必须种下善因、精进修行。才能在来世得到善报。”
法常寥寥而言。讲得是口生莲花,而旁边的众僧听得是敬佩不已,重、卜咎等俗家信徒更是听得如痴如醉,真不愧是大和尚佛澄图的弟子!
曾华虽然是听明白了,但是听得有点头昏脑涨。看来这佛教还是和自己知道的一样,都是讲怎么因果报应,通过修行认清人世间的虚幻无相,最后从人世间的苦难离集中解脱出来。并超越生死轮回。这里面地东西和自己捣鼓地宗教有点相似。不过也正常。宗教这东西,很多东西都是相通地,只是站的角度不同。
看到曾华低着头在那里沉思,法常以为这位大人已经被自己打动了,连忙准备趁热打铁好好规劝一下这位关键人物。
这时曾华突然抬头问道:“大和尚,依照你的说法,我华夏亿兆百姓数十年来饱偿战乱。又惨遭羯胡毒手,难道是他们前世做了什么恶,所以今世被如此惩罚?”
法常听到这段话,心里咯噔一下,这话可不好回答,要是回答是的话,难道这亿兆百姓都前世作恶?说出去要是被那个圣教利用了,再一添油加醋。恐怕不知道“真”的百姓一定会唾弃佛家的。
沉思了一会。法常便缓缓地答道:“一切皆是法缘,一切早已注定。作恶者必当报应,受难者必得福趾。生死轮回,谁也逃不脱。”
听到法常迂回的答话,曾华点了点头继续说道:“大和尚地意思是,百姓这世受了苦,下世自然有回报,会享受绵荫;而胡和那些为非作歹,杀人无数,残害百姓的恶人自然会在后世有报应?”
法常虽然觉得曾华有“偷换概念”的嫌疑,但是他却无法说出这其中的不对来,而且按照曾华字面上的意思,和自己讲得大致也是一回事。思来想去,最后不由地缓缓点点头。
曾华此时语气凝重地问道:“既然后世有报应,那么是不是百姓就应该忍一忍,反正坏人后世有报应,会变猪变狗。于是百姓就应该逆来顺受,不管恶人是如何欺压自己都要忍,因为这些作恶的人后世都会有报应!”
听到这里,法常觉得曾华的话语偏离了自己话中的意思,连忙出言辩道:“佛家正因为如此所以才以无边佛法化解世间地暴虐之气,播佛法于四方,让恶人归善,只要人人都向善了,那么也就没有那么多地杀戮和苦难了。”
“人人向善?听说石虎一边供奉礼待大和尚佛澄图法师,一边杀亲子,屠百姓,丝毫没有因为信佛而减少了半点暴虐之气。”曾华接口答道。
“那是石虎没有真心向佛!”法常连忙辩道。
“噢,”曾华停了一会突然问道,“法常法师,你和你的师父佛澄图大和尚相比,谁的佛法高深?”
“我不及师父万分之一。”法常立即答道。
“法师不必如此谦虚,既然佛澄图大和尚如此高深地佛法都没有办法化解石虎的暴虐,引其归善,这是不是说明世间还有真恶之人,绝不会因为听了佛法就改邪归正了?当然,我也不否认有些恶人因为听了佛法引发了自己的良善之心。但是无论是何种引善之法,只有面对那些真心向善的人才可能有效果,对于一心向恶的人恐怕就大失效果了。”曾华随即说道。
看到法常在那里低首沉思,曾华继续说道:“我曾经说过仁德只施善良守度之辈,刑戮必应暴虐凶残之徒,扬善
是天道。要是人人都去靠后世报应这个道德上的东却是不可能的。”
“我不反对引导百姓向善,但是我反对把百姓变成绵羊。正因为我们的百姓太善良了所以才暴虐凶残横行,惩恶扬善不能靠天,也不能靠地,只能靠自己。”曾华断然地说道。他看着还站在那里沉思的法常,心里不由感叹,难怪后来各朝各代大肆推行佛教,虽然经历了几次灭佛,但是很快又卷土重来,而且越发地兴旺,说不定就是统治者看中了佛家中的“忍”字诀,以佛家的“真谛”深化百姓们的忍耐程度。
“大人。”法常听到曾华的这一席话中对佛家并无一点好感。不由心又瓦凉瓦凉的。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不过法师放心,我不会因此禁止佛道。这信仰的东西,好的就是好地,坏地就是坏地,都是众人百姓心里的事,刀兵是干涉不了的。”曾华微笑道,不过他还有心里的话没有说出来。要压制佛道的传播。避免佛教趁华夏南北大乱时异军突起,正式成为华夏民族信仰的主流宗教之一,除了兵刀还有很多方法。现在江北百姓中佛教徒不少,曾华可不会去干傻事,动用武力,结果让佛家变成了受害人,获得更多人心里的同情。而且曾华心里明白,任何一种思想和信仰。不管开始地时候再如何优秀良好。一旦专制独尊,排斥其它的思想就会逐渐变得僵化和停滞不前,最后向“歪道”走去。历史上类似的教训曾华至少也知道几个。
听到曾华如此说,法常心里不由安下心来,虽然他不知道曾华为何明面暗地都支持圣教,却还大度地放过佛家,但是他明白,这也许就是所谓的权术吧。
曾华继续在法常的带领和陪同下,观看了诸多高僧举行的隆重却没有多少观众的法事,午时用了斋饭就离去了。
“法常啊,看来佛事从此要艰难了。”遵善寺后院,一位刚才一直默默无闻的和尚对法常说道。
“不会吧,道安师兄,曾大人在这里不是相宜甚欢吗?而且他也答应不以刀兵禁止佛道。”法常惊讶地说道。
原来这隐在众和尚中间默默无言地瘦小和尚居然是大和尚佛澄图最得意地弟子,也是佛澄图去世后江北最出名、声望最高的大和尚。他原本借居在平阳设译场,一边传播佛教,一边翻译佛经。后来听说关陇大定,百姓安居立业,便改变转去恒山的念头,率领数十名和尚赶到了长安,准备在遵善寺建立译场。
“除了刀兵,还有很多手段都可以限制佛道,这位曾大人不是一般人,他自己会有高妙手段。”道安平和地说道。
“这”法常黯然无语了。
“一切都看天意吧。”道安最后悠悠地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