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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众人如此反应,慕容评心里一阵高兴。这些信息都是府上贵客楚铭告知的。这个燕国大商人为了求财求平安,没少向权倾燕国的慕容评上供孝敬。不过这楚铭也很会来事,除了有办法弄到越来越稀缺的北府珍宝之外,还利用自己的渠道为慕容评收集北府地情报,让慕容评在屡次地军事会议就北府问题大发意见,颇得好评,这次又取得了头彩。
“按照司徒大人地这番分析,加上这份紧要的情报。我们应该确定北府的确被深陷于西征之中。至少这两三年内无力东顾,正是我们的大好机会。”皇甫真的疑问被慕容评解答后,立即表明了自己的意见。
“北府穷兵黩武。好战连伐,不以仁义治国,自当有天遣报应。想我燕国卧薪尝胆,披肝沥胆,为天下苍生奔波,当受天命。今北府无力东顾,魏国独立难支,且魏王暴戾成性,中原百姓深受其苦,只要我燕国王师高举义旗,中国万民必定呼应。”
说到这里,皇甫真恭敬地向慕容俊行了一个大礼,正色道:“大王,为了天下苍生,还请你出兵冀州,庇护中原吧!”
慕容俊慌忙叫涅皓扶起这位重臣,眼睛却投向了一直默不作声的慕容。
慕容恪地脸色变得清瘦许多,也苍白许多,看到慕容俊投来的期盼眼神,知道自己无法躲过了。他非常清楚自己的这位二哥,做为慕容家中的一员,慕容俊也是怀有大志的一人,而且这个大志还不小,要不然父亲也不会把王位传给他。
但是志向终归是志向,现在北府强横一时,争天下就是跟它在争。自从魏昌大败之后,慕容恪除了一直在筹划之外,也一直在等待机会,因为做为慕容家的一员,慕容恪也有责任把慕容家那远大的梦想进行到底。
慕容恪的目光又投到皇甫真地身上,这位以儒学为正地夫子与阳骛不同,他没有亲身见识过北府的强大,而且由于学术和“意识形态”上的歧义,对北府搞得那一套感到非常地厌恶,认为曾华无君无父,在北府倒行逆使,总有一天会天怒人怨,现在有了一个大好机会自然不会放过。
但是北府的那个曾华真的就那么简单吗?轻易地就露出软肋来?
慕容恪想到这里不由得一阵心慌气急,好一阵咳嗽才喘过气来。
“大王,我们从知道北府开始西征开始,就调集兵马征讨高句丽,为了是什么?还不是以此为掩护调集兵马南下冀州。现在不管曾华耍得什么阴谋,他的主力大军在西域不是假,就是闻讯调集回来恐怕也要一段时间。所以说我们一旦南下冀州,必须速战速决,一旦日久待北府反应过来,我们燕国就根本不是对手。只要我们占据了中原,我们就有了根基,再假以时日,鹿死谁手还真说不定。”
说完这么长一段话,慕容恪感到有些力不从心,不由地又是一阵咳嗽。
慕容俊看在眼里,心里不由地一阵心痛,自己的这个四弟,不比桀骜不逊的五弟,不但是国才,还知道进退,恪守臣道。为了燕国的复兴和强大,这几年呕心沥血,真是辛苦他了。
“四弟,”慕容俊连忙示意左右侍卫上去扶住慕容恪。
慕容恪轻轻地推开左右侍卫,轻声继续说道:“我等筹划这一役足有数年,如果殿下决定了就要以迅雷不及之势,并四处发动,只要让北府措手不及,我燕国大军就能一举占据中原,到时北府就是反击也晚亦。”
“好!侍中大人的话大家都听到了,孤也决定了,立即对冀州进军。”慕容俊嗖的一声站了起来,握着拳头说道,“我拜四弟为使持节大都督,主持这次南征,拜司徒慕容评为卫将军,以为副手,其余众人皆听大都督的调遣。”
走出王宫,阳骛看了看兴高采烈的众人,脸上的忧虑越来越重,不由地转向慕容恪轻声问道:“司徒大人,我们这次真的有把握吗?”
“我们是饿极的狼,不管前面有没有陷阱,面对美味的诱饵,你说我们是吞还是不吞?”慕容恪苦笑着轻声答道。
是啊,是吞还是不吞呢?不吞就再也没有机会了,还是得等死,吞吧,一旦把诱饵吃进肚子里去,到时就真的要听天由命了。阳骛默然许久,半天也说不出话来。
这时的慕容恪望向南边,那里的天色阴沉沉的,让人感到一阵压抑,旁边的阳骛听到这位燕国柱石轻轻地长叹了一口气,幽幽地自言道:“我真不知道是不是在玩火?”
看着那张因为劳累而英华早逝的脸,阳骛不由地感到一阵心酸,目光也不由地转向远处阴晴不定的天际,心里也在暗暗地盘问,燕国的命运该走向何处?
正文 第一百七十六章 冀州风云(四)
更新时间:2009…1…7 0:14:54 本章字数:6194
海郡南皮城。相传,“南皮”这个名字起源于春秋子小白,也就是后世人所熟悉的齐桓公。据说当年他曾帅兵北伐山戎,在这个地方锻鞣军士盔甲上用的皮革,而同时在离此向北一百余里的章武县(现在黄市境内有遗址)有个“北皮”,所以这里便被叫做“南皮”。
这座由于三国演义在后世很有名气的冀州重镇正处于重重包围之中,无数的黑甲将士正高举着钢刀,如潮水一般向雄伟的南皮城涌去。而震天的鼓声回荡在南皮城和众军士们的头上,腾天而起的喊杀声正从四面八方向南皮城围去。
在南皮城高耸的城墙上架满了云梯,密密麻麻的黑甲军士们沿着云梯正奋力地向上爬,如雨般的箭矢在他们头上飞来飞去,发出一阵呼呼的破风声,向各自的目标飞去。有的箭矢射中了城楼上的守军,一声长长的惨叫声和那具翻身落下的尸首很快就淹没在汹涌的人潮怒海中。还有一部分的箭矢终于射中了云梯上黑甲军士,看上去这些箭矢没有落下的擂木滚石威力大,没有能够在一瞬间将人变成模糊的一团或者干脆连云梯一起砸得稀烂。但是这些箭矢有自己的功效,钻进铠甲血肉里的箭矢让被射中的军士痛苦万分,而被直接射中要害的军士更是如落叶一样,悄然飘落,骤然不见了。
在这片杀戮的战场里,不管是城上还是城下。不管是黑甲军士还是黄甲守军,他们都在努力和麻木地做着同一件事件,保住自己地命,索要敌人的命。不管有多么疲惫还是多么恐惧,他们的身体都不会停下来,因为停下来的都是死人。
如果说黑甲军士是汹涌向前的海潮,那么雄壮坚固的南皮城就是海边的一块礁石。由数万将士组成的巨浪席卷而来,在南皮城前激起千层浪花。只是这由成千上万生命组成地浪花却是血红色地。这块礁石虽然看上去还屹立不动。但是看上去却形势险恶万分,眼看着就要被滔天巨浪给淹没了。
在南皮城外黑色海潮地不远处,一位身穿金黄色明光山文铠甲、头戴分天镏金盔的将领像一座大山一样站立在那里,一双虎目正目不转丁地注视着南皮城下的一切。一群将领军官远远地站在后面,只有数名军士紧立其后。其中一人掌着一面书有“魏”字的大旗,另一人护着一杆寒光四射的大槊,站在这几人的最前面。左右分立在这位将领的后面。在大旗和大槊拱卫下,将领地身上透出一种雄姿气势,仿佛天下尽在其把握之中。
“图劫!”
“回魏王,属下在!”声音从后面站得远远的众人中响起,一个长得虎背熊腰的将领慌忙走了上去,拱手应道。
“传令给前军,日落之前要是再攻不下南皮,军法从事!”魏王的声音响如洪钟。但是语气却冷然无比。看来魏王冉闵的威势不是一般的强横。
“是的大王!”这名将领得了令后慌忙走了出去,向前面传令去了。
“大王,这南皮城是冀州雄城。如果我军拼死相攻,恐将士们会死伤惨重呀!”这时后边走出一位文官模样的人,大约四十多岁。
“原来是车骑将军。”冉闵闻声转过头来,看到正是自己属下地车骑将军张温,于是便应了一声。张温是跟随他地“老臣”,也只有他能如此说出如此的“不同意见”。
“良玉先生,不是我草芥将士们的性命,只是时不待我呀!”冉闵长叹了一声,轻声对自己地这位谋臣说道。
“大王,我明白你的良苦用心。可正是这艰难时机,我们才更要珍恤将士,保留军力。”张温站在冉闵侧翼,拱手低声言道。
“良玉先生,已经数年了,大将军都已经打到西域万里之外去了,我却还在冀州转悠。”冉闵的语气里充满了落寞和无奈。
“大王,北府富庶强盛,有关陇益梁之富,西羌漠北之资,加上大将军善于经营,故而才能厚积薄发,一鸣惊人。”张温知道自己主公心比天高,但是现在却不管天时地利还是人和,没有占到一样优势,所以做什么事情都事倍功半,于是便开口安慰起来。
“大王,想那大将军初时不过一校尉小督,只是善用天时,隐隐积累,苦心筹措,故而才能一举雄起。大王天命不逊其,现在的实力更是远胜其初时,只要卧薪尝胆,收拢人心民力,自然也能一飞冲天。”张温的话听上去很安慰人。
冉闵却摇摇头道:“先生莫用话宽慰我,北府强横到什么地步,你比谁都清楚。今日北府挥师西进,一是消除背翼最后的威胁,二是借西征整合漠北、凉州、西羌诸军。一旦西征成功,无论北府是否有意东进,数十万铁骑雄兵横戈待发,虎视山东,任谁都明白结局如何?”
说到这里,冉闵转过头去望向南皮城,像是自言自语道:“魏昌一战,不但是我,恐怕慕容恪等燕国上下也已经胆丧。不知道当我有胆对阵北府军的时候,还会不会像今天这般气盛?”
“大王,北府的策略大家都明知在心,这燕国慕容家也应该了然。只是这数年他们一味收拢契丹、奚人,攻掠高句丽,也过于胆怯了吧,不像是慕容家所作所为。”张温见冉闵这番心
道自己是白劝了,于是便转到另外一个让他担心的话
“慕容家一门英杰,闭门埋头当然不是他们的作风。只是它要南下,必定先要过我这一关。当年慕容恪欺我兵疲粮少,今日我魏国虽然不说元气尽数恢复,但也不是数年前能相比的。我要看看这些鲜卑小儿到底有什么能耐!”冉闵豪气冲天地说道。
“一旦攻下南皮。海富庶之地尽入我手,而我魏国大军就可以直逼幽州,兵临蓟城。”冉闵指着前面地南皮城说道。
当年魏昌一战之后,曾华将冀州一分为南北两部分,渤海郡应该属于南冀州,归于魏国管辖。但是海郡和安平、博陵郡一样,在战前就已经被燕军攻下来了,归在燕国冀州治下。曾华划分好势力范围后拍拍屁股就走人。哪管海郡在谁的手里!不过魏国就此为借口。累次“北伐复土”。倒也有理有据。只是燕国也不会轻易把嘴里的肥肉吐出来,看到曾华也不为甚,于是就兵来将挡,丝毫不肯相让。
魏燕两国都知道这是北府故意留下的“战机”,让两国有个“念头”好相斗不止。但是两国原本就是死敌,一个要报前仇,重复势力;一个要杀出血路。南图中原,就是不留“念头”也要打到一起去了。
不过魏燕两国现在的实力都相差不大,只是各有千秋。而燕国因为人才济济却略胜一筹,于是北府的北海将军卢震等人在燕国的北边和西边累累动兵,动不动就掠杀数万,给燕国以极大的压力,时时防着从这两处而来地威胁。这次北府重兵移集西域,所以燕国在东攻高句丽之余也有了精力南顾。冀州刺史慕容垂还小小地反攻了几次。只是燕军怎么也不敢倾力南下,生怕打破这个均衡引出北府军来。
于是这冀州就像一锅粥,被文火慢慢地熬着。
冉闵地军令已经传到前线。在众将领的严令下,黑甲军士们的攻势越发猛烈起来。这数万魏军配置的都是北府“赞助”和“售出”的装备军械,而且在军制等方面也处处向北府军学习,虽然表面上看还有点北府军的味道。
喊杀声越来越响,并开始向城楼上蔓延。冉闵已经看到有黑色慢慢地浸上了南皮城墙,数十面魏军旗帜也取代了被丢下城去的燕军旗帜,在城楼上迎风飘扬。魏军地欢呼声一浪高过一浪,正在宣示他们胜利在望。
离黄昏还有一个多时辰,冉闵已经骑着朱龙马,带着一众属下将领走进南皮城的南门。
街道上满是厮杀的痕迹,尸首和横七竖八的旗帜兵器都还来不及被清理干净,和黑色血迹一起占满了南皮的大街小巷,看来燕军最后还临死挣扎了一把。
“怎么样?”冉闵一边缓缓地策马走着,一边向已经回来的图劫询问战果。他和他的属下都是尸山血海里杀出来的,所以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