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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一些流民在荆襄地区或者临近的湘州、江州有亲友,准备去投靠依附,曾华就拿出桓温拨给他的一部分钱粮,让他们去投亲靠友,并附上一封有荆州刺史和典农中郎将两个大印的公文,要求当地官府按朝廷规章好生安置这些投亲靠友的流民。如此又去掉了一万余。
现在曾华的手下就剩下六万余人,青壮占有四万余人,老友妇孺有两万余人。曾华在统计人数户籍之后,共得六万四千八百九十六人,分两万九千五十二户(许多户只剩下青壮一、两人)。曾华将这些流民按户数来分,每百户分为一屯,共分两百九十屯。
每屯设左右司马,左司马主掌耕作、农务等日常事务的组织和管理,右司马主掌治安、纠纷以及后来增加的屯民军训等事务的处理。左右司马在每屯中选德高望重、处世行事颇得众人信服之人由曾华以典农中郎将之名委任。
曾华还选正直刚方之人二十六人,委为书记官,携数名属从,巡视各屯。每到一屯,挂牌告示,凡屯中有久缠不决之民事或对屯中事务不满或控诉左右司马不公者,都可以到书记官的临时办事处首告。书记官一有查实,或当场决断,或直接上禀典农中郎将以做公断。书记官也可以根据需要和请求审查先前书记官审断的案例,如有疑问也可重新审视,以便互相监督。
流民队伍的管理制度和机构确定下来以后,曾华就开始将六万流民归拢在桓温划出的竟陵郡沮中地区。这里虽然丘陵起伏,但土地还算肥沃。
曾华花了一个多月时间将各屯迁到沮中之后,接下来要做的就是修建越冬房屋。沮中背靠神农架山区,木材是不用愁的。
曾华组织万余青壮入神农架,伐得上万大木以及无数楠竹,沿沮水顺流放下。然后先选地势高的地方立屋基,用木材搭建房屋主架,再以楠竹开条编制成框,往里面夯掺杂鹅卵石的泥土以为墙。屋顶以树木为梁脊,树皮竹编披之。六万流民齐上阵,赶在入冬酷寒到来之前,终于将数千房屋修建完善,
寒冬之前,曾华已经将桓温调拨的粮食尽数分发各屯各户。为了抵御严寒,他早就吩咐每家每户在堂屋中挖坑以为火坑,再早早聚集柴木无数,可就中生火做食,又可围之取暖。
当严寒到来之时(湖北中西部不是很冷),曾华请荆州刺史令,从地方征集了医生百余人,分成十余队巡诊各屯。而他自己也率领部属,抚孤恤弱,问寒除饥。整整一个冬天,曾华、张寿、甘芮等人都在各屯巡视,用心看护着自己的每一个下属,在众多流民眼里,他们是不折不扣的大善人。
当然,有忠善之人,就有奸邪之辈。许多混进流民队伍中的无赖泼皮在生活稳定之后开始旧恶重发,重新偷盗欺善,甚至有些人勾结当地匪徒,公然洗劫流民。也有当地居民,在别有用心之人的挑拨之下,聚集呼哨,袭击流民屯地,抢夺财物农具。还有就是居民和流民互相挑衅,发生械斗。
对付这些人,曾华就表现出他的另一面。对于流民中的败类,他毫不犹豫运用自己的生杀大权,将数百奸邪之徒高高地吊在冰雪之中的木杆上。对于当地匪徒,他则直接上书荆州刺史桓温,要求动用驻军,和自己的部曲一起围剿。所获匪徒,无论老幼首从,一律召集流民和当地居民,当众斩首。
对于当地居民袭击流民屯地,曾华就会同当地官府,缉拿首要分子,当众审理处置,该杀的坚决要求杀,不杀的也是重刑伺候。其铁血手腕,顿时镇慑了许多人,六万流民终于知道自己的首领不但有菩萨心肠,还有霹雳手段。而当地的官民对曾华就畏之如虎。
在处理流民、居民械斗中,曾华当众和当地官府一起把曲直是非一一断清,有流民不对的,曾华毫不客气地拉出来在众人面前杖脊惩处。
众人虽然知道曾华骨子里偏袒流民,但是做到这般公正了,大家也没有什么话说了。官府只好也把当地居民该杖的杖,该枷的枷了,该流放的就流了。
如此严冬数月过去了,曾华以前只是留下美名,现在他却实实在在成了六万流民的领袖了。
开春了,一年中很重要的春耕要开始了。由于经过一冬的磨合,各屯的管理机构已经完善了,碰上关系到流民一年生计的大事,怎么不用心呢?曾华把从江陵领出的粮种、农具、耕牛等分发下去,然后将各屯分成若干个互助组,共用不多的农具、耕牛,整合劳力,开始在沮水两边的荒地里开始耕种了。
其实在冬季的时候,曾华早就开始为春耕做准备。
曾华是不会让六万多属下在冬天里面烤烤小火,听听小书,睡睡小觉,吃喝拉撒无聊一冬。这种日子是小资们过的生活,不是流民们过的日子。因为沮中的冬天不是很冷,更不会有冻地的情况。曾华就下令将各屯青壮编成数队,对屯地旁边的水渠、河道等水利工程进行疏理修整。反正这粮食怎么也要发给流民,不如当成出工的酬劳,再发给数万名“冬季大跃进”的流民青壮。
从这一点就已经看出曾华有奸商的潜质。
经过一个冬天和数十万人次的施工,不但沮中原有的水利河渠被疏理一清,曾华还有时间率领流民部下,先将各屯的屯田划分清楚,再根据他在农垦师学来的一些农业耕作知识,清理开春要耕作的农田。将石块清理干净,挖出流水壑沟,堆积草木柴灰,给农田先垫上一层有机钾肥。
所以在春季到来之时,各屯的流民很容易就开始春耕。在忙完关键的春耕开始工作之后,曾华就将繁琐的事情甩给张寿、甘芮等人,终于开始有空做他很久就想做的一件事情。
由于在过去的寒冬中,曾华组织得力,六万多流民居然没有多少人因为饥寒而死,数字统计上来比临近的新城郡和义成郡还要好看,顿时让整个荆州的官员对曾华的才干有了一个新的认识。加上春耕时间,曾华又弄一个什么互助组和劳力协调轮作制度出来,利用比义成郡要少得多的耕牛和人力,居然耕作出不比义成郡逊色的农田来。
两个功劳被已经非常器重曾华的桓温和刘惔报了上去,又是大功两件。但是曾华暗地里给桓温去书,不希望有什么奖赏,只希望桓公能支持自己编练一支由北地流民组成的军队,做为“桓公行大事之臂助”。
于是,曾华的官职长水校尉变成了拜护长水校尉,成了可以正式统军的一位校尉了。虽然曾华没有将军号,但是长水校尉毕竟是五校之一,依例是可以领有一军的。
于是曾华开始就地招募兵丁。由于曾华在流民中的金字招牌,加上招募告示中说道,兵丁不但每天有军粮一斤二两,还有年饷,一年有绢两匹(四十尺长),这在当时是相当的丰厚的。不过曾华有底气这么做,毕竟朝廷已经颂旨,辖下流民屯田三年间不用向朝廷交赋税(按例,屯田每年一半的收成是要交给朝廷的),只需交自留赋(管理流民的各级官员就从这里出,还有其它公用设施的钱粮也从这里出)。曾华估算过,一年下来,税率五分之一的自留赋除了自给之外,足够养三千精兵了。
应募来的人都很多。在冬季大家无聊的时候,曾华组织了许多说书人,四处到各屯讲述自己编写的《盛汉传》、《三国传》和《英烈传》。《盛汉传》、《三国传》中的投笔从戎;犯强汉者,虽远必诛;青梅煮酒论英雄;桃园三结义;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人中吕布,马中赤兔;既生瑜,何生亮;子龙一身都是胆;于百万军中取上将之头,如探囊取物耳。这些没有过去多久的事情又一次出现在流民的心中;《英烈传》中的精忠报国;手持钢刀九十九,杀尽胡儿方罢手让许多人心里早就消失了的东西又慢慢回荡在自己心中。这些说书不但极受流民们的欢迎,在当地居民中也引起强烈的反响。
但是曾华选兵的原则非常严格,要在数万报名的青壮里选出数千人来,比率几乎是十选一。
首先是观面相,取乡议。凡垂头丧气、萎靡不振、满是懒惰气息的人一律先刷下来,只有那些看上去精神抖擞、腰背挺拔加上屯里评价优良的人才能这第一关。
接下来是简单测试。首先是举石锁,一个百斤重的石锁要连续举起十次。第二是拉强弓,一张一石的强弓要能拉满,最后列队在一柱香的工夫跑上两里地,凡是不能通过任一项的又被刷下来。
如此筛选之后,只有四千六百余人合格,其余的人都被打发回去参加春耕。但是曾华心里清楚,这四千多人还要被刷下来一批,毕竟现在一军的编制最多只有三千人。
接下来是开始编制训练。曾华以十人为一什,三什为一队,三队加旗手、号手计百余人为一屯,三屯为一营,三营加旗卫队等计千余人为一幢,三幢为一军,自领军主,设参军、书记、军法、联勤辎重、细作情报等署。
曾华本来自有部曲五百余人,都是从张、甘族人和最先跟随的河东流民中选出组成。跟随曾华有半年多了,几经训练,早就成了一支精锐之师。
曾华下令将部曲择精锐三百余人,下到各什,以为教官。然后曾华编写新兵操练教本,规范新兵每日操练科目。
每天早上卯时吹号起床,洗嗽之后立即集合,先列队在野外跑上一个时辰,然后吃早餐。接着上午都是再走队列,分左右,中午吃午餐和休息一个时辰。下午又是野外跑一个时辰,再交叉进行单兵体能训练和队列走步训练。酉时三刻吃晚饭,然后再集中起来听书记官说书(暴寒一个)说事。亥时一刻吹号睡觉。
新兵训练两个月之后,四千六百人只剩下四千人,其余的人都是在做队列行进、单兵体能和野外长跑考核中因为不合格被刷下去的。
而长水军这个时候按照曾氏列兵教本,开始列兵训练项目。先正式编制完毕,再初步提拔出基层士官。
而每天的科目则是早上吹号起床,野外跑步不变。上午是用木条制成的比真家伙重一倍以上的盾牌、长矛和长刀学习技击刺杀,对象是真人模样的木偶。这种技击刺杀动作是由那些技击高手们总结出来的,本着高效有用的原则编写的,不是一般花架子能比的。下午是训练跳跃,跑步、跨越壕沟,翻越高地木墙等单兵基本技能训练。中间还要掺杂着相互格斗,阵形变化前进。如此两个月,四千人又只剩下三千二百余人。
时间过得很快,很快到了永和二年夏七月,“长水军”已经建立了四个多月了,该开始正式的士兵训练了。曾华准备去一趟江陵,把桓温答应的三千套刀枪兵器给弄回来,该到了动真刀真枪的时候了,总不能叫自己的长水军成为木头军。
来到江陵,桓温有要事去了江州武昌郡(今湖北鄂城市)。但是早就接到曾华书信的他留下话来,说兵器军械早就准备好了,找参军车胤办理就行了,并特别叮嘱一番,要曾华等他几日。
曾华找到车胤,很快就办理好了交割,让人先行押运回去,自己依然桓温的叮嘱留了下来。
参军车胤是老熟人了,以前曾华来江陵述职或办事的时候,和他打过几次交道。这次领军械兵器,老车是非常照顾。曾华就找了机会,在江陵望江楼摆了一桌,专请车胤。
几盏酒下去,两人不由耳热眼红,话匣子不由大开。
“长水校尉你...”
“武子兄,你还是叫我叙平吧!太客气了反而显得你我兄弟太生疏了。”
车胤当下也不客气了,马上改口:“叙平老弟在沮中干得真是不错呀!”
“哪里!哪里!我这些都是小打小闹,上不得台面。”必要的谦虚还是要的。
“小打小闹,那些一天到晚清谈的人一辈子可能都没有办法做到这种小打小闹!”车胤有些愤慨地说道,说完就是一盏。
看来这位车兄也是一愤青。
“如此危难之际,象叙平老弟你这样干实事的人太少了,难怪桓公会如此器重你。”
“桓公器重在下,颇让曾某惶恐,唯有竭尽全力办好事情,以免辜负了桓公和朝廷。”曾华真诚地说道。说实话,来到这个陌生世界,如果不是桓温,曾华真不知道自己会成什么样子?成为东晋一名小地主,建设社会主义新农村?或者成为一个很有前途的小公务员,为建设和谐大晋而奋斗?所以在曾华心目中桓温比东晋小王朝要重,毕竟小王朝只是一块招牌,而实实在在给他权利和利益的只有桓温。
“好呀!我知道叙平老弟是知恩图报之人,要不然桓公也不会如此尽心为你争取了。”车胤看了一眼曾华说道。
听这语气,好像这里面有内幕呀!我可是最爱看国家地理频道的,真正的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