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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愤愤地想着,墨紫萱夹菜的时候不免用力过猛,银筷与瓷盘撞击发出煞为清脆响亮的响声。而这样的声响,在极为安静的用膳环境里,无疑是有些突兀的。
觉察到众人朝自己望过来的视线,墨紫萱微挑着眉,冷着脸,好似盘子里的菜与她有仇那般,霹雳跨啦地一阵捣鼓,好一会儿才夹起一条茄子,冷哼道:“不过一根茄子,也敢和本王较劲!看!到最后,你还不是沦为了本王的口中粮!”
说完,她用力地一咬,再使劲地嚼动,有心人分明听得出,她是把那根茄子当成了某人。i^
墨燃玉自是明白墨紫萱的弦外之音,她眉梢跳了跳,却是不怒反笑,幽幽道:“礼亲王最近似乎肝火过盛,总是容易发怒,等回头,可得让御医好生瞧瞧才行,不然,哪天这火烧得太旺,兴许会烧了身。”
墨紫萱心中一噎,柔滑的茄子差点卡在她喉咙。
喝了口汤将那口茄子顺下去,嘴角冷冷地一掀,她趾高气昂道:“本王最近是有些肝火过旺,不过,也不用让御医瞧,本王府中人丁不少,个个都是本王心中所喜,随便找哪个都能降火。”
墨紫萱说这话的时候颇有些得意,全然没有此时有许多人一起用膳,此处是皇宫的顾忌。
旋即又听她继续道:“相比之下,陛下可就没有臣妹这般幸运了,臣妹上火时还可以找府中的人泻火,可若陛下心中思念某人……”
说到此处,墨紫萱忽的打住,然后别有深意地扫了墨惜颜一眼,笑道:“怕是就只能想了。”
随即听她洋洋得意地哼起歌来。
“北方有佳人,心中思之若狂,可惜却是她人夫……”
饶是墨惜颜的智商没有达到惊人的两百,她也听出了墨紫萱的话外之意,夹菜的动作不由一顿,心中的怒意如狂风大作,巨浪滔天,铺天盖地席卷而来。
然而,她也只是停了一瞬,随即她神色如常地夹起菜,往秋海棠的碗里放去,笑得温和。“我知道你喜欢吃肉,但接下来的几天只能吃素,这菜,看上去挺像肉的,你就把它当成肉吃了吧。”
说着,她往秋海棠耳边凑了凑,用只能两人听见的声音道:“你就把这菜当成墨紫萱,给我用力地咬,把她往死里咬。”
说完,她笑颜如花地坐直身形,心情很好地继续吃饭,心道:墨紫萱,趁你有机会活蹦乱跳的时候,你尽管蹦跶。等你下九泉的那日,我一定拉条狗到你坟上撒一泡尿,给你来一场特别的雨。
秋海棠不是傻子,自然也听出了墨紫萱的意思。
知道以墨惜颜如今的身份有很多事不方便做,他心领神会地夹起墨惜颜给他夹的菜,放进嘴里用力地嚼,使劲地嚼,脑海中想着的,是墨紫萱被他咬得手痛脚痛,身体如木偶般被四分五裂的画面。
瞧着墨惜颜的举动,墨紫萱直觉得很诡异,她很好奇墨惜颜对秋海棠说的悄悄话到底是什么。
她更不明白,墨惜颜为何还能那般镇定自若,笑得那么灿烂,甚至有些怀疑墨惜颜是不是就是个傻子,连她那么明显的话都听不出来。
墨燃玉心中愤怒,却碍于桌上的人要么是当事人,要么就是等着看笑话的好事者,不得不将心头的怒焰硬生生压下去,冷冷地说:“本宫倒是不知,七妹居然这般了解本宫,比本宫肚子里的肠虫还更胜一筹。”
见墨紫萱面色一僵,眼角的太阳穴突突跳动,她继续道:“不过,七妹大抵是疏于观察,本宫一直饮食清淡,还从未上过火,所以,无需借助任何药物来降火,七妹说的良方,也就不存在了。”
听着墨燃玉算是在解释的话语,墨惜颜挑了挑眉。
以往,她不相信“解释便是掩饰”这句话,但现在,她相信了。
余光扫了扫犹自气愤却找不着出气的方向的人,她心中讥诮。
比肠虫更胜一筹,那也就是另外品种的虫了,她是人,自是不会和低等的虫计较。
见自己的一番鼓动最终什么效果也没有,自己反倒被人奚落,墨紫萱心中憋一口气,难受得厉害。
找不到宣泄的出口,她最后又将目标对准了那盘茄子,将筷子一下插…进了茄子的肚腹,宛如插…进墨燃玉的肚腹一般畅快。
“呵!本王就说,茄子就是茄子,即使身形长得像龙一样长长的,但终究也就只是茄子,只能入本王的肚腹。”
言毕,大口将茄子从中间咬断。
墨燃玉闻言面色一黯,握着筷子的手不自觉用力握紧。无人看见,她眼帘微垂的凤眸中,黑色的漩涡正在迅速凝聚,预示着一场暴风雨的来临。
墨惜颜眉心跳了跳,惊诧于墨紫萱的肆无忌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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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卷 282
若非知晓墨紫萱的实力就那么一点儿,她兴许会错误地认为,墨紫萱方才的大放厥词,昭示着她已经万事俱备,只等激怒墨燃玉,待墨燃玉对她出手后,她便会兴兵反攻,一举攻下皇位。i^
皇权至上,兵力为尊,在各方面都不占优势的情况下,墨紫萱她到底拿什么来耍横?
目光在墨紫萱身上流连了片刻,又侧头瞅了瞅墨燃玉的动静,墨惜颜心中感叹:这般不知道隐藏自己的锋芒,不知道隐忍,早晚是要惹来杀身之祸的,墨紫萱所为,当真是在与虎谋皮。
一想到自己从未想过要与墨紫萱联手,墨惜颜心中不免又有些庆幸,庆幸她从未将希望放在墨紫萱身上,不然,她的希望终将破灭。
吸气,再呼气,待做了两次深呼吸,墨燃玉的神色已然恢复常态。放下手中的碗筷,她站起身道:“本宫已经吃好了,你们慢用。”
说罢,她转身离开长桌,身姿飘逸,步履沉稳。
待来到殿外转至无宫人侍立的地方,她抬手一招,一道身影立即矫捷地出现在她的身侧,屈膝跪地,“陛下。”
“你且看看,在昭阳境内,有没有什么地方有山匪作乱之类的,如果是地方官员常年解决不了的老案子,你便呈报上来,孤会安排得力之人前去解决。”
她甫一说完,刚才出现的人便立即退开,如来时无声那般消失无踪。
“陛下,你可是想派礼亲王前去?”她身旁,跟着她多年,她最为信任的侍从试探地问。
回身看了看方才出来的大殿,她嘴角噙着一抹冷笑,双眸森寒。i^
墨紫萱,不要怪我心狠手辣,要怪,就只怪你自己太得寸进尺!太过目中无人!
凤眸一凛,她蓦地转身,衣袂带风地往养心殿的方向而去,“等那人回复之后,这件事便交由你来安排,切记做到干净利落,不要让老七有任何侥幸逃生的机会。”
她身后的侍从连连应答,“是,奴侍知道该怎么做,陛下尽管放心。”
大殿里,见墨燃玉被自己气走,墨紫萱心中颇为得意,脸上是掩饰不住的笑容。
她的旁侧,七驸马抬眸看了看座上的人,心中不免有些担忧。
怕墨燃玉安排了人暗中监视,他伸手悄悄地拉了拉墨紫萱的衣袖,但一如墨燃玉还未离席之前,墨紫萱并未理会他的示意,而是颇为高兴地替他夹了菜,语声欢快道:“来,多吃点,等下还要跪到傍晚,不多吃点可没有力气撑那么久。”
周围人多,七驸马不好直接言明,只能心里惴惴着,吃下她夹的菜。
墨惜颜扫了扫两人,眼神淡淡。
逞一时之能,不过是莽夫所为,这会儿倒是得了嘴上的痛快,但将来,丢掉的可不只是一个人的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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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阳四百五十二年五月二十三日,天竺城西郊泰陵,德贤圣帝风光大葬。
离开泰陵启程返回天竺城的途中,眼看墨燃玉翻身上马策马离去,似有急事的模样,眼尖地发现祥贵君脚下一滑,墨惜颜快步越过众人来到了祥贵君的身侧,搀扶住了他。
“父君。”她低声轻唤,语调里含着暗示之意。“当心脚下。”
祥贵君是个精明的人,而刚才的那一下脚滑,本就是他眼看墨燃玉离开后故意装出以让墨惜颜赶到他身边来的伎俩,所以,他很配合地说:“我的脚有些疼,你扶我上马车吧。”
声音不高不低,恰好在他附近的人都能听见。
“嗯。”墨惜颜应道,“父君小心。”
于是,在众人注视的目光中,墨惜颜和祥贵君,正大光明地一起走向祥贵君出宫时搭的那辆马车,秋海棠则是在两人身后亦步亦趋地跟随,自发自觉地断后,阻隔他人的想要偷听。
待两人上了马车后,秋海棠自动地坐到车外,佯装无所事事,好奇地往四周乱瞅着,欣赏着泰陵四周的风景,实则在暗中提防某些人的靠近,窃听。
而祥贵君信任的宫侍,则是站到了马车的车尾,恭敬地候在那里,以防有人从后面悄悄靠近马车。
连日来的守灵,人们都已颇感疲惫,若在平时,兴许会有人精神很好地前去和秋海棠套近乎,趁机偷听一下马车里的动静,但今日,人们没有多大的兴致去做这样的事,所以,即便是墨燃玉的心腹大臣,也只是从离马车稍近的地方‘擦边而过’。
只听到车里轻若蚊蚋一般的声响,即使她们心有怀疑,也不好在两双眼睛的提防下做出些越矩的动作来。
车厢内,待祥贵君坐下,墨惜颜抓紧时间开门见山地直言:“父君和凤后近来可好?母皇过世后,三皇姐她可曾为难过你们?”
“大抵是顾及凤后在朝中的影响,燃玉她还不曾刁难过我们,只是,她曾经问过凤后,问他陛下可有和他说过要将皇位传给谁。”
墨惜颜心中一凛,下意识地问:“凤后怎么说的?”
祥贵君看她一眼,回道:“凤后不是个糊涂的人,自然明白她这么问的意思,所以,凤后给她的回答自然是陛下不曾和他说过这些事情。”
说到此,祥贵君的脸上漫上一抹凝重。“颜儿,你打算怎么做?你母皇本是打算将皇位传与你的,但最后被你三姐所夺,你……要将皇位拿回来吗?”
“自然是要‘拿’回来的。”墨惜颜坚定道,“母皇的辞世太过蹊跷,我怀疑是三皇姐所为,她这般大逆不道,皇位怎可由她来坐?”
“如果你想,那你便做吧,只是,你三皇姐早已部署好了一切,必定也料到你和紫萱可能会反对,你如今在朝中没有自己的党羽,要动手,只怕有些难。”
“是有些难。”墨惜颜坦然地承认,“宰相曾约我在丧礼完成后带着如星去相府探望,等和她见过面之后,我相信一切就会有眉目了。”
“宰相?”祥贵君微微诧异,随即领悟似地点了点头。“去见见也好,她是你母皇生前最为信赖的大臣,将皇位传给你的事,你母皇必定和她说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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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卷 283
“以她在朝中的地位,必定能帮到你。i^只不过,你得小心一些,切勿让你三姐知道你的打算。”
留意着车外的动静,估摸着外面的人潮已经没有那么拥挤,自己再待下去必定惹人生疑,墨惜颜道:“父君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
倒是你和凤后,今后在宫中务必一切小心,三皇姐既然会问凤后,那便表示她心中怀疑母皇曾经对你们说过传位的事。以她的性情,她没那么快打消对你们的猜疑,必定会派人多加留意你们的动向。”
“放心,我们明白的,断不会在任何人面前露了端倪。”祥贵君微微颔首,“好了,你快出去吧,耽搁久了,恐怕会惹来他人猜忌。”
“那我走了,父君保重。”墨惜颜起身离开,撩起车帘之际,她回身温和地劝慰道:“父君切记要保重自己的身体,不要太过伤心,母皇她已经去了,我们活着的人,都要好好地活着,如此,母皇她老人家在泉下才会安心。”
余光淡淡一扫马车外经过的人群,祥贵君心领神会地立即露出哀戚之色,用有些哽咽的声音道:“颜儿放心,父君……明白的。”
墨惜颜抿了抿唇,然后拉着秋海棠下了马车,来到凤后和墨子卿身前站定。
“凤后千万要珍重自己的身体,有时间的话,记得开导一下我父君,我看他平日里很坚强的模样,在人前鲜少哭诉,但他心里,其实很舍不得母皇,很难过母皇的离世,这般憋久了,只怕会憋出病来。”
“我明白的。”凤后温和应道,此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