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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我宁愿孤独终老终生不嫁!”
当初,那人信誓旦旦说得何其潇洒坚定,但今日,那人,又是如何因为一个女子而做出这般自我折翼的改变?
爱太深,伤,难免会太重,他怕宫蓝锦将来承受不起那样的结果。网xsjsk。
第一卷 301 故意刁难
宫宴的后半段有些枯燥无味,虽然歌舞一直未断,但除了某些个心怀色胆的人看得兴致勃勃之外,其余的人则是有些审美疲劳,因为宫宴上的表演几乎每次都差不多,没什么特别的新意。%&*〃;
陌轻尘今晚一直很沉默,因为她不想和墨燃玉套近乎,而在参加宫宴之前,因为王曦君不想参加这种无聊的宫宴,而她也不想让王曦君和陌如星正面照面之后来个冷颜以对大肆冷战,所以,她直接便答应了王曦君的要求,同意他装病不出府门,而此时此刻,她便一个人坐在那里,佯装欣赏着大殿中央的表演,实则在心底筹谋着将来的大事。
墨惜颜也很安静,没有向墨燃玉敬酒,没有主动去拍墨燃玉的马屁,滔滔不绝地大赞特赞她的德贤盛举,只是专注地望着那一群穿得花花绿绿俗到极致的人。
陌如星能感觉到时不时便有于高台正中方向的某人意味不明的打量,他不想去理会那道目光的主人究竟是何意图,也不想因为那人而影响自己的心情,所以,他时不时便会和墨惜颜说上那么几句,分散自己的注意力,顺便用自己的举动告诉某人,他和墨惜颜的感情很深,不容他人破坏。
宫蓝锦有些兴致缺缺,而他,也不曾想过要刻意掩饰自己的情绪,所以,在墨燃玉找他说话时,他的应对很是敷衍,态度中少了刚入席时的那份热切。
而墨燃玉,一眼便能看出他的“冷淡”,所以,每次找他说话时,墨燃玉都只是随意地说上几句,装出应有的热情好客,却不会刻意逢迎讨好,用热脸去贴他的“冷”。i^
晚宴进行了一个时辰后,因为受不了晚宴的无聊,再加上想着还有事情要处理,在询问得知宫蓝锦等人已经在城中寻好了住处后,墨燃玉便找了借口准备“开溜”,而在溜走之前,她将宫蓝锦托付给了墨惜颜。
万般郑重地叮嘱墨惜颜一定要让宫蓝锦尽兴而归后,她光明正大地溜之大吉了,对于此,宫蓝锦自是心中欢喜,因为他正愁找不到“正当”的理由在这场晚宴结束后接近墨惜颜,她此举,无疑是帮了他一个大忙,因为他无需再自己费神想办法,制造两人接近的机会。
望着台上渐行渐远的黄色身影,墨惜颜心中是有困惑的,墨燃玉居然让她“陪”宫蓝锦?她怀疑这是墨燃玉给她设的陷阱,借机试探她是否有不轨之心,而她一旦按捺不住心底的急切做了什么事,那等着她的,只怕是死无葬身之地。
抬眸看了对面的人一眼,而那人也正好抬眸看她,视线相撞的那一刻,那人竟然嘴角一扬,勾起一抹魅惑众生的笑来。
她心中咯噔了一记,忆起两人在宫门外初相见时的情形,那人一句冰冷的质问,“德亲王就是这般待客的吗?”她怎么都觉得对面那人的笑透着诡异,感觉就是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理智告诉她,她该回以一笑,毕竟对面那人怎么都是客人来的,而且,她还要“放低身段”去求那人出兵相助,可是,她面部的肌肉神经似乎不怎么受她的控制,那嘴角一扯,笑还没扯出来,肌肉便已经拉紧,笑容消散。
见状,宫蓝锦面上的笑容不禁一僵,愣在了那里。
他身边的史浩南看不下去他的黯然伤神,瞅了瞅对面已经移开视线,不再看他的人,在他身旁小声提醒道:“你不要操之过急,有些事,你得慢慢来。既然你已经打定了主意,那你便无须急于一时。”
宫蓝锦双眸微闪,没有说话,史浩南瞧着宫蓝锦的模样,心中颇感无奈。
如果墨惜颜是西夏国普通的百姓,那他倒是可以动用史家的兵权将墨惜颜绑了扔到宫蓝锦的府中,或者直接扔到宫蓝锦的床上,可是,偏偏墨惜颜不是普通人,而是昭阳的王爷,他没有那般大的本事将墨惜颜绑了直接让两人生米煮成熟饭,让墨惜颜即使想赖账也赖不掉。
“走吧,出宫吧。”宫蓝锦忽然道,语声低弱蚊蚋,史浩南听言,诧异了一下,转念一想又觉得离开这索然无味的晚宴现场确实是明智之举,因为不看见对面那一对恩爱的人,宫蓝锦心中说不定会好受一些。
史浩南正准备起身走人,却听宫蓝锦道:“德亲王,本宫和本宫的陪读奔波劳累的一路,现下有些累了,恐怕不能等到晚宴结束了,不知德亲王能否送本宫一程?”
此言一出满堂皆惊,所有官员的视线俱是齐刷刷地向宫蓝锦和墨惜颜扫了过来,眼神里带着猜疑带着惊讶带着暧昧带着各种让人喜欢不起来的色彩。
墨惜颜秀眉轻蹙,不明白对面的人为何会提出这样的要求来。
累了,中途离席,这很正常,可宫蓝锦为何要提出让她送他一程的要求,他的目的何在?她怎么感觉他别有所图?
自动无视那些人双眸里的各种深意,宫蓝锦犹自笑得风华绝代,说出的话,却是让人感觉不到一点友好的意味。
“德亲王如此惊讶作甚?根据陛下方才的嘱托,德亲王难道不该送本宫出宫,尽自己的地主之谊?”
墨惜颜一听,心头瞬时一凉。
看来,求宫蓝锦出兵相助的事……是没有指望了,他对她,似乎有种莫名的敌意,所以才会如此不加掩饰地让她难堪。
她是主,他是客,她自然该送,可他何故要摆出此等颐指气使的态度?就好像她是他的奴仆。而事实上,她好歹也是昭阳的王爷,他该给她最起码的尊重。
心里有怒,墨惜颜却是没有让自己的情绪有机会从内心深处浮出水面。抬起眸子,她笑得温和:“六殿下是我朝尊贵的客人,于情于理,本王都该亲自相送的,六殿下请。”
墨惜颜说着,起身做了个邀请的姿势,她的一举一动,在满朝文武看来很得体,既没有过度谦卑,也做到了以礼待人,而宫蓝锦在她们看来,态度则是不怎么友善,似乎是有意想刁难她。
第一卷 302 良苦用心
“呵呵!”宫蓝锦莞尔一笑,款款站起身来,伸手道:“德亲王请。i^”
此举,动作优雅,但在人们看来,并无多大的敬意,而是他习惯性的动作,习惯性的举止优雅,因为他西夏皇族的身份,从小的教养。
视线在宫蓝锦身上淡淡一扫,想了想,墨惜颜对身旁的人道:“你也一起来吧。”
走出去,他们正好可以顺带出宫,无需再回来这个无聊的是非之地……
略一思忖,陌如星便大概猜出了墨惜颜的用意,动作迅速地站起身来,没有拖延时间。
对面的宫蓝锦瞧见二人的动作,心头微微有些不悦,他本来是想借此机会单独与墨惜颜相处的,可偏偏多了个碍事的陌如星,但转念一想,他又释然了。
倘若他想多和墨惜颜待一会儿,这陌如星自然是要一起跟着才好,不然,等到墨惜颜真将他送至宫门,即便他用尽计谋,她恐怕都会因为挂念还在宴会上的陌如星而跑回来。
这么想着,他收起了眼底悄然流淌的那微微的暗芒,转身走向殿外,史浩南自发跟在他的身后,心头暗自叹息。
为了一个心里深爱着别的男子的女子,这么做真的值得吗?
史浩南聪慧过人,仅仅只是刹那便明白了宫蓝锦刚才当着文武百官说那些话的用意。
墨燃玉是个心机深沉的人,无时无刻不在想着要试探人、提防人,让墨惜颜代她招待宫蓝锦,看似是对墨惜颜的器重和信任,实则是在暗中试探墨惜颜,看她会不会越过雷池,找机会与宫蓝锦商讨同盟之类的事。
宫蓝锦之所以当着众人的面不给墨惜颜面子,是因为他想通过自己的举动告诉墨燃玉所有的眼线和幕僚,他宫蓝锦,西夏六皇子,根本未曾将墨惜颜,昭阳的德亲王放在眼里。
这般做,自然可以减少墨燃玉对墨惜颜的各种猜忌,可对宫蓝锦而言,无疑是在将他自己推离墨惜颜更远,他的良苦用心,墨惜颜或许根本就不会明白。
一想到曾经傲视一切,立在云端的宫蓝锦居然这般委屈自己设身处地为他人着想,为他人谋划,史浩南便觉得心里有些难受。
他觉得,找个机会,他该仔细问一问宫蓝锦和墨惜颜之间的故事,等问完了,他大概便能明白宫蓝锦如此深陷其中的原因。i^
一行人离席,众官员的目光不自觉跟随,当一行人在殿门处会合时,众人忽然意外地发现,那群人之间,有种莫名的协调之感,似乎,他们就该站在一起似的。
“德亲王,请。”宫蓝锦语声淡淡,神色冷漠,带点儿睥睨苍生的高高在上姿态。
墨惜颜瞧着身前的人,客气道:“六殿下先请。”
余光扫一眼殿里的人,宫蓝锦不再多说什么,转身跨出殿门便走在前头,没有推让。墨惜颜月眸微闪,抬脚跟上,他二人的身后,史浩南和陌如星默默地跟着。
走出一段距离后,宫蓝锦忽然悠悠道:“德亲王可曾去过西夏?”脸上的冷漠之色已然散去,语气里,也少了刚才在大殿之上的犀利和冷傲。
“呵!”墨惜颜淡淡一笑,回道:“还不曾有机会去,等将来有机会了,本王一定到西夏去看看,好生领略一下西夏的人文风光。”
宫蓝锦注视着前方的眸子幽亮深邃,道:“西夏是个不错的地方。本宫相信,德亲王必定会喜欢西夏的。”
“哦?”墨惜颜扬了扬眉,“是吗?”心道,这人的转变可真快,方才在殿中还是一副冷然的模样,转眼却在这里邀她去西夏,这人心里到底打着什么主意?
“别的不说,西夏的子民可是很热情好客,而且西夏盛产美酒,德亲王若是喜欢美酒,西夏必定会是个好去处。”
酒……
蓦然想起某件事,墨惜颜眉宇微微一凝,“恕本王冒昧,六殿下可曾认识一位姓苏的公子?”
深黯的眸子里闪过一抹笑意,宫蓝锦唇角微扬,笑问:“苏?本宫认识的人里面,姓苏的公子倒是不少,就是不知王爷指的是哪一位?”
不少?墨惜颜心下一提,“那殿下认识的苏公子里,可有一位是酒坊的老板?”
“呵呵!”宫蓝锦笑声悦耳,“看来,王爷确实喜欢美酒,居然认识酒坊老板。不过,很可惜,本宫认识的人里,没有一位苏公子是酒坊老板。”
没有吗?墨惜颜秀眉微蹙,心头疑惑重重。
苏颜歌认识西夏皇族的人,苏颜歌所卖的“迷雾”,是一位好友所酿,而这种酒,据苏颜歌所言,目前为止好像只有他在售卖。
宫蓝锦,贵为西夏皇子,恰好喝过“迷雾”,而他,也知道“迷雾”这种酒在市面上鲜少有店家在卖,那便说明,他和苏颜歌口中的那位酿酒的朋友极有可能认识,不然,也不会说运些过来赠与墨燃玉这样的话。
无论怎么分析,墨惜颜都觉得宫蓝锦极有可能便是苏颜歌口中所认识的皇室中人,可宫蓝锦却说他认识的人中没有一个姓苏的是经营酒坊的老板,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是宫蓝锦在说谎,还是她多想了或者想漏了?如果是宫蓝锦说谎,他又为何要说谎?
余光扫了扫身旁的人,瞅见那人眉间困惑的神色,宫蓝锦佯装好奇地问:“恕本宫冒昧地问一句,王爷口中那位姓苏的公子可是西夏人?他祖籍何处?本宫虽然不认识他,但本宫的朋友说不定认识。”
“他……”墨惜颜月眸微闪,语气里多了几丝惆怅。“……其实,我不确定他究竟是不是西夏人,我也不知道他的祖籍是在什么地方,我只是从他的言语间判断,他应该是西夏人。”
“哦?”宫蓝锦故作惊诧,“那敢问,王爷与这位苏公子……是何种关系?王爷为何如此在意他?”
宫蓝锦故意问得暧昧,墨惜颜听言,不可抑制地挑了挑眉。
她在意苏颜歌?这西夏六皇子脑子没毛病?不然为何会问出这般莫名其妙的话来?
墨惜颜的右后方,陌如星蹙了蹙眉,心头有种怪怪的感觉。那种怪异他不知道具体该怎么形容,他只是觉得,宫蓝锦这个人前后的反应似乎差别太大了些。
宫蓝锦的左后方,史浩南讶异地扬了扬眉,凭着方才宫蓝锦和墨惜颜的那番对话,他稍稍理出了些头绪。
敢情,这宫蓝锦当初与德亲王见面时用了“苏颜歌”这个身份?而两人的结缘,是因为酒?因为“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