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人家都病成这个样子了,而且还是因为她,不过一个小小的要求有什么过分的?毕竟病者为大。
但她又忍不住想,这秋海棠果真是小孩子心性,胆小得厉害,居然会怕大灰狼。在中国随便逮一个五六岁的孩子出来,也没人会像他这般怕听大灰狼的故事。
她一边腹诽一边仰首苦思,讲白雪公主和七个小矮人儿的故事,以秋海棠的思维模式,一定会问她为什么会有小矮人的存在,还会问白雪公主为什么要嫁给王子而不是王子嫁给她。
讲美女与野兽,即便她最后颠倒事实说是那个王子嫁给了那个美女,他也一定会问这世上怎么会有那么神奇的咒语和魔法,将王子变成了野兽。
想了想,她脑子里灵光一闪,计上心来。“我给你说说梁山伯与祝英台的故事吧。”
梁祝的爱情故事在中国可是一段佳话,都是正常的人类,没有小矮人和野兽这样难以解释的变异体,只要把男女身份对调一下,故事发生的时代背景再换一下,应该不会有问题了吧?
见秋海棠没有问梁山伯与祝英台是谁,墨惜颜放下心来缓缓说道:“相传,昭阳开国初期,泗水河边有位祝员外家的公子祝英台自幼聪颖过人,跟着家中的姐妹们学习诗文。
他喜爱文学,奈何他的母亲并不赞同他舞文弄墨,求学心切的他,便伪装成卜卦着,上门算卦让他的母亲放他出门求学。
他母亲见算卦的人都说让他出门,又见他男扮女装毫无破绽,不忍让他失望,只得勉强答允。
祝英台欢欣鼓舞地前往天竺山求学,途中邂逅同样欲往天竺山求学的书生梁山伯,两人一见如故,相谈甚欢,最后义结金兰。
后来,两人一同上山拜师入学,同窗共读形影不离……”
【迟到的新年祝福,秋在这里祝大家新年快乐,万事如意。】
正文 168 得寸进尺
墨惜颜轻柔地说着,很巧妙地将故事中所有人物的性别对调,又将求学的地方改为天竺城外声名远播的天竺山书院。
秋海棠专注地听着,感慨祝英台和梁山伯之间的凄美爱情,恨极了那个棒打鸳鸯的富家小姐马文才。
他和墨惜颜没有注意到的是,在离床榻不是很远的软榻上,有个人在听见“男扮女装”时身形蓦地一僵,随后闭着眼静静地听完了墨惜颜讲的故事。
待故事说完,墨惜颜垂眸看向靠在她怀里的人,说得温柔:“故事已经讲完了,你该休息了。”
秋海棠仰首看她,摇了摇头。“我不困,我还想听,公主再给我讲讲别的故事吧。”
墨惜颜柔声道:“你现在病了,需要多休息。”
“可我已经睡了大半天了,我现在一点也不困。”秋海棠坚持着,虽然他的头晕得厉害,可他还想听墨惜颜给他讲故事,他想就这样继续靠在墨惜颜的怀里,如果他答应睡下,墨惜颜势必会让他躺在床上。
“你在发烧……”墨惜颜心里无奈,若是别的人这般缠着她,她一定会对那个人大吼,可现在靠在她怀里的是个病人,她不得不耐着性子温柔。
心里无声叹一口气,她道:“你若想听,等你身体康复后我再说给你听便是,何须急于一时?”
“真的?公主往后还会说故事给我听?”秋海棠心里一喜,面上容光耀眼。
墨惜颜睨他一眼,应道:“唔,真的,我不骗你。”心里忍不住叹息,果然还是个孩子,这么爱听故事,可真是难为她了。
秋海棠喜不自胜,但又觉得一切来得太过容易恍若梦境,便问:“那公主保证?”
墨惜颜脸上的肌肉轻轻地抽搐了一下,对某个得寸进尺的人的忍耐已经接近极限,压下心里“腾腾”往上窜的火苗,她僵硬地点了下头。“我……保证。”
缓了口气,她才接着道:“你现在可以休息了吧?”再不睡,她都想将他一棒子敲晕了……
秋海棠点点头,当墨惜颜打算起身将他放平之际,他伸手拉住了她的袖子,殷殷地看着她。“公主,你可不可以不走?”
“谁说我要走了?”墨惜颜一愣,“我不走啊。”
“那你……可不可以像刚才那般抱着我?我一个人有些害怕。”
“……”墨惜颜直直地睇着秋海棠,无语了。
秋海棠见她神情僵硬,心猛地往下一沉,怕她拒绝,便拽着她的袖子轻轻地摇晃,软声撒娇道:“公主,留在这陪我好吗?我怕一个人睡着后做噩梦,我刚才便做噩梦了。”
墨惜颜的脑海有瞬间的空白,待回过神,瞧着秋海棠眸底的希冀和殷切期盼,还有那小心翼翼的光亮,她不觉间又软下心来。
想着自己面对秋海棠时几次三番硬起心肠都被他楚楚可怜的模样所击败,她心底涌起复杂的情绪,有几分别扭,又有几分无奈,还有些懊恼,以及其他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那些复杂的情绪交织着萦绕在她的心头,像轻飘飘的棉絮在那儿漂浮着、虚晃着,她想伸手拂开却拂不着,怪异极了,还有些微的烦躁。
“公主……”秋海棠继续低声央求,墨惜颜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终是轻微地点了下头。
见状,秋海棠面上一喜,咧着嘴傻傻地笑了,那笑容虚弱清浅,似萦绕在山巅的几缕青烟,风一吹便会散了,又似一朵娇弱的海棠花,让人忍不住便想去保护。
墨惜颜心绪繁乱,微敛下眼帘,她转身将秋海棠方才枕着的枕头竖了起来,然后蹬掉脚上的鞋子将腿搭在床沿靠了上去,秋海棠看着她的动作和她示意他过去的眼神,费力地挪动身子靠了过来。
让秋海棠靠在她的怀里,轻柔地圈着他的身子,又为他拢了拢薄被,她闭上双眸低声道:“睡吧,我也累了,想休息会儿,有事的话你再叫我。”
秋海棠回头看了看她,脑海里不自觉浮现自从他到达九公主府后的种种记忆。
一开始,她对他不闻不问。后来,她对他表现出浓厚的兴趣,变态地虐待他。再到后来,她突然便疏远他,再度恢复到不闻不问。
曾经,秋海棠是如此庆幸,庆幸她被驸马陌如星给吸引了过去,再也无暇顾及他、折磨他,可如今想来,倘若回到天竺,陌如星再次出现,他不禁有些担心,她对他,是否又会恢复到从前不闻不问的状态?
回忆往昔十数载,记忆里多的是冰冷和凄苦,还有那些虚伪恶心的笑,唯一的温暖,便是与他相依为命,与他互相扶持、相伴着走过众多冰冷岁月的余旋珞。
现在,不管她对他的温柔和类似纵容、体贴的态度源自什么,他的生命里确实多了一道曙光,虽不甚明亮耀眼,却足够温暖。
他会紧紧抓住光束的源头,他再也不想回到从前那种无依无靠的日子。
念及此,忆起七公主派自己到她身边来的目的,秋海棠心思回转,双唇轻颤道:“公主……”
墨惜颜闻声微微睁开眼帘睨着秋海棠,语声轻软地问:“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公主,我……”对上那双清澈的月眸,秋海棠心生迟疑,不知道该不该告诉墨惜颜实情。
他不想隐瞒她,可又怕告诉她后她从此厌弃他。
“嗯?”见秋海棠眼神闪烁,墨惜颜心生狐疑,轻哼着问。
“我……”想了想,秋海棠最终放弃了说出事实的念头。
罢了,还是不要说了,公主不可能容许身边有他人安排的眼线存在,他若说了,公主必定会赶他走的,他不想离开她,不想离开九公主府。
收回视线,寻了个较为安逸的姿势靠在墨惜颜的怀里,凤眸注视着床尾,秋海棠喃喃地说:“公主,以后无论发生什么事,你都不要赶我走好不好?我不想离开你。”
秋海棠不敢直视着墨惜颜的眼睛说,他无法面对那双澄澈的眸子隐瞒自己的秘密。
【迟到的新年祝福,秋在这里祝大家新年快乐,万事如意。】
正文 169 初到襄阳
墨惜颜怔了怔,有些懵,不明白秋海棠为何突然说这样的话。
月眸灵动地转着,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再加上她确实困了,懒得再费心思去想,便闭上眸子懒洋洋地应着:“嗯,不赶你走。”
秋海棠闻言心头忽的一松,浅浅地笑了,回头看一眼拥着他的墨惜颜,见她神色恬淡似是已经睡了,他便放松地靠在她的怀里也睡了过去,一夜好眠。
软榻上,温轻言听床上两人的动静最终归于沉静,忍不住扭头看了看,瞅见墨惜颜和秋海棠温馨相拥的画面,她双眸轻闪,心中微动。
看来,外间的传言不止有误,还错得很离谱,眼前的这位九公主,怎么会是那个碌碌无为,什么也不会的人?
母亲……大概也看错了这位九公主,她与秋侍君如此真实的相处模式,不正表示她是个切实的人,而非那些表面伪善,背地里乱放暗箭的人吗?
她当初之所以会威吓母亲称她身染重病,极有可能是因为她想谋几日清静的日子,不想有人去打搅她。
像她这样藏而不露,只温柔体贴踏踏实实地过日子的女子,那些跟着她的男儿,大抵……都是幸福的吧。
======
翌日,当户外的阳光透过窗户和门扉上的明纸投射到床上时,墨惜颜迷迷糊糊地醒了过来。
初初醒来,眼睛周围的感觉神经颇为脆弱,觉得光线刺眼,她抬手覆在了眼帘上,双眸连着眨了数次,适应了好一会儿才习惯过来。
刚刚醒来意识还不是很清醒,过了一会儿她才发觉半边身子重得厉害,似压着什么重物。
垂眸看去,瞅见秋海棠宁谧的睡颜,她愣了愣,过了须臾才猛地忆起秋海棠昨日因为感染瘟疫发了高烧,昨夜对她撒娇她不得不应了他的要求抱着他睡。
只是,因为累的厉害,她后来靠着枕头便睡着了,全然忘了要替秋海棠冰敷额头降温的事。
想到这,她赶紧伸手去探秋海棠额头的温度,确定秋海棠的烧已经退了,呼吸还在,她心里不禁松了口气。
转首看去,软榻上的两人还没有醒,不想吵醒屋里的人,她动作轻缓地将双腿挪下了床,待将秋海棠的身子放平,她套上鞋子轻脚离开了屋。
她不知道的是,她才刚关上门,软榻上的温轻言便睁开了双眸,怔怔地望着被她关上的门。
温轻言几乎是和她同时醒过来的,只是,听见她醒来的动静,再想到她和秋海棠相拥了一夜,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此刻一起醒来的不自在,便故意闭着双眸佯装自己还未醒。
直到她出了门,温轻言这才“悄悄”地掀开了眼帘。
依稀瞧见户外阳光明媚,她的身影柔和在光影里,有些斑驳朦胧,似仙境里的神女踏着朝阳而来,却转瞬消失在合拢的门扉外。
门扉合成一线之前的那一刹那,门后的女子头颅微垂神情静然,唇角微翘似笑非笑,温轻言心头一震,心跳蓦地快了两拍。
清楚听见自己的心房重如擂鼓的那两下跳动,温轻言怔在了当场。
须臾,待缓过神来,她不自觉抬手缓缓抚上心房的位置。
掌下是铿锵有力的跳动,她感受着那强劲而有节奏的跳动,掌下的衣料一下又一下地轻划过她的掌心,带来如棉絮般轻软的痒。
十指连心,掌心亦连着心,那份轻微的痒随着手心里的脉络传回至她的心里,激起的,是心湖里惊天动地般的潮水翻涌,绵延不断的悸动。
有不明的暖风拂来,吹进温轻言的心湖,她心底万年冰封的某个角落便乍然裂开了一条缝,缝里渗着耀眼冰清的光。
感受着心底的莫名情愫,温轻言双睫轻颤,神情明暗难辨……
襄阳城的大街上,有两个男子一前一后地走着,前面那人面带微笑不停地打量着街道两旁的商铺,后面那人,却是一脸快要哭出来的表情。
“主子,咱们还是回吧,若是让大主子知道你来了襄阳,她非扒了奴才的皮不可,奴才总共就只有一张皮,若是被大主子给扒了,奴才可就没活路了呀。”
后面那人如是说道,走在他前面的男子听言后却是不以为意地笑了笑。“你放心,只要有我在,她不会扒了你的皮的。”
正说着,瞅见某间商铺外贴着的招租告示,男子不禁双眸一亮。“欸!青桐你看,这家铺子不错吧?我们就把这儿租下来如何?”
名唤青桐的少年听得这话,微一怔愣后还算秀气的小脸顿时一垮,赖在原地不走了。
“主子,你这是要奴才的命麽?大主子如果知道你非但来了襄阳,还要在这里开店,她一定会把奴才扔进油锅里炸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