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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妨说我们对前后矛盾的说辞很感兴趣吧。”
布里吉耸耸肩。“我看不出有什么差别,那跟任何事都没有关系。”
“我们喜欢精确一点。”高布莱斯查阅着他的笔记簿。“依照她的说法,她之所以不曾登上‘疯狂石光号’,是因为你和她碰面之前的那个星期,史蒂文不准你使用他的船。‘托尼一喝醉就将船搞得乱七八糟,’”他念着;“‘史蒂文于是不准他使用。他说托尼可以继续使用他的车子,不过疯狂石光号是休想了。’”他抬起眼;“你为什么要骗我们说曾带碧碧上船?”
“我想是要让你们笑不出来吧。你们这些王八蛋的行为让我很恼火,你们都是一些法西斯分子。”他弓身向前,眼冒怒火。“我可没忘了你曾经打算将我一丝不挂地拖到街上,虽然你可能忘了。”
“那和碧碧有什么关系?”
“你想要答案,所以我就给你一个。”
“用以下这个来当答案如何?你知道碧碧曾和史蒂文上船,所以你决定为她的指纹为何会在船上提出解释。你知道我们已经找到你的指纹,因为你星期一曾搭‘疯狂石光号’出海,你认为你若佯装是和碧碧一起出游就可以没事了。不过我们在舱房内惟一查到你指纹的地方,托尼,是在舱门处,而碧碧的指纹则遍布整个床头板的后方。想必她喜欢在上位的姿势?”
他颓然垂下头。“滚开。”
“史蒂文老是抢走你的女朋友,一定使你恨得咬牙切齿。”
暗潮24(1)
尼克带着一具铝梯走入厨房的后门时,玛姬垂下酸痛的臂膀,挖苦地拍了拍手表。她颤巍巍地站在一张架高在桌上的椅子上,头发沾满了蜘蛛网,卷起的袖管已经湿透了。“你这是什么时间观念?”她劈头就问;“都9点45分了,我明天还得5点起床照料马匹。”
“天啊,女人!”他无奈地说;“一个晚上不睡死不了人的。试试当一次夜猫子,或许你会喜欢。”
“我等你好几个小时了。”
“那千万别嫁给警察。”他说着,将梯子架在尚未清理的天花板下。
“有机会的话也不错。”
他咧开嘴朝她笑。“你是说你会考虑?”
“绝对不是,”她似乎想看他敢不敢和她打情骂俏;“我只是说没有警察曾问过我。”
“没有人敢。”他拉开操作台下的柜子,俯身想找清洗用品和桶子。她站在他上方——就像她偶尔骑着马与他碰面时一样——她觉得有一股难以抑制的冲动,很想趁机将水滴入他的颈背。“想都别想,”他连看都没看就知道她的企图了;“否则我就将这一切都留给你自己一个人做。”
她决定不答腔,保持尊严免得丢脸。“你那边进展得怎么样了?”她从椅子上大步跨下来,将手中的海绵浸泡在桌上的水桶里。
“很不错。”
“我想也是,你的尾巴摇个不停。”她再次爬到椅子上;“史蒂文说了些什么?”
“你是说除了同意你的笔录内容之外?”
“是的。”
“他告诉我星期天他在查普曼之池做什么。”他抬头望着她;“他是个大白痴,不过我想他应该不是强暴犯或杀人犯。”
“所以你看走眼了?”
“或许。”
“好。一意孤行对你的个性不好。变态呢?”
“要视你对变态如何定义而定。”他拉过一张椅子,跨坐在椅子上,将手肘靠在椅背,心满意足地看着她干活。“他和一个15岁少女被爱情冲昏头了,她在家中闷闷不乐,威胁要自杀。她显然是个绝色小美女,将近6英尺高,看来像25岁,有超级名模的架势,走到哪里都会引人注目。她的父母分居了,吵得水火不容,她母亲嫉妒她,她父亲有一票的玩伴;她怀着史蒂文的孩子,已有4个月身孕,拒绝堕胎,每次一看到他就哭倒在他怀里”——他讽刺地挑眉继续说——“或许他就是因此而觉得她很迷人——她不顾一切要留下孩子,追求爱情,不惜两次割腕,以死相逼。史蒂文的解决之道是带她搭‘疯狂石光号’私奔到法国,以为他们可以在法国过着”——又是同样的表情——“梦幻般的日子,让她父母亲不知道她去何处,或是和谁在一起。”
玛姬轻笑出声。“我就说他热心助人。”
“像个连续杀妻的蓝胡子还差不多,她才15岁。”
“看来像25岁。”
“如果你相信史蒂文的说辞。”
“你不信?”
“这么说吧,”他淡然地说;“我不会让他靠近我女儿半步。他性好渔色,自恋,像野猫般到处留情。”
“换句话说,有点像我嫁的那个骗子?”她面不改色地问。
“毋庸置疑。”他朝她咧嘴而笑;“不过,当然,那是我的个人偏见。”
她眼中带着笑意。“后来呢?史宾塞家两个男孩出现,破坏了他的好事?”
他点头。“他意识到他的身份已经曝光,没有必要再继续下去,因此向他的女友打暗号表示取消。然后,他星期天晚上在回利明顿途中和哭成一团的小女友通电话,后来他因为被捕及手机不在身边而无法和她联络。他们的联络方式都是由她打给他,由于他一直没有接到她的消息,以为她自杀了所以惊慌失措。”
“她真的自杀了?”
“没有。他移动电话的留言有一个就是她的。”
“然而……可怜的男孩。你又把他关起来了,对吧?他一定担心死了。你就不能让他和她谈一谈吗?”
他对人性的难以预料感到不解。他原本以为她会同情那个女孩。“无权同意。”
“噢,少来了,”她不悦地说;“那太残酷了。”
“不,只是基本常识。我个人也不会逾越职权太过信任他。他触犯了好几项罪状,别忘了。攻击你、与未成年少女发生性关系、意图诱拐,更不用提在公共场所做出猥亵与妨害风化的行为……”
“噢,天啊!你没有因为他勃起而起诉他吧?”
“还没有。”
“你真是残忍,”她鄙夷地说;“他用望远镜看的显然是他的女友。依照你这种原则,每次马丁的手摆在我屁股上时你都应该逮捕他。”
“我不行,”他正色说道;“你从来没有反对,所以那不构成攻击。”
她眨眨眼。“那猥亵呢?”
“我不曾当场逮到他脱掉裤子,”他遗憾地说;“我确实试过,不过他每次都做得很快。”
“你在调侃我吗?”
“不,”他说;“我在向你求爱。”
珊卓拉·葛莉菲丝睡眼惺忪地眯眼望着闹钟的荧光指针,时间是3点钟,她试着回想威廉稍早是否出门了。然而,她的好梦再次告吹。她以为是听到前门关上的声音,她不能确定那声音是真的还是她梦到的。她想听听楼梯上有没有脚步声,不过只有一片沉寂,于是下床披上睡袍。她想,小婴孩她或许还应付得来——丈夫,办不到……
暗潮24(2)
她将楼梯口的灯扭开,推开汉娜的房门。一道光照射到婴儿床,她立刻松了一口气。那孩子一动不动地坐着,似乎生性如此,拇指含在口中,张大的眼睛中带着好奇。如果她认得葛莉菲丝,由她的表情也看不出来。她似乎对葛莉菲丝视而不见,仿佛可以透过葛莉菲丝的身体看到她的身后,葛莉菲丝这才察觉到她睡着了。怪不得要让她睡婴儿床,而且所有的门也都上锁。她后知后觉地领悟到,这些措施都是为了保护一个梦游者,而不是要剥夺一个意识清醒的小孩的冒险。
隔着紧闭的房门,她隐约可以听到外头传来汽车发动的声音,随后是换挡及轮胎辗过车道的声音。那个混账男人以为自己在做什么?她思忖着。他真以为在大清早将女儿丢下不管会让社工人员多高兴?或者他是刻意这么做?他决定彻底地甩开这个包袱?
她疲惫地靠着门框,同情地端详着汉娜空洞无神的眼睛、金色的头发,心想着医生在看到壁炉中那些撕碎的照片时会怎么说。“她因为母亲抛弃她而生母亲的气……那是悲伤的正常表现……叫她父亲搂抱她……那是填补这个空隙最好的办法。”
葛莉菲丝通知温弗里斯警局的刑侦小组威廉·桑纳失踪的消息,几个刑侦人员虽然讶异,但兴趣并不大。就像平常一样,他从来不是个举足轻重的人物。众人关注的焦点反倒集中在碧碧,即碧翠丝·古德身上,警方于星期六清晨7点前往她父母家,请她回到温弗里斯警局做进一步侦讯,她痛哭失声,并将自己反锁在浴室里不肯出来。经警方威胁要以妨害公务立刻逮捕她,并承诺让她父母陪同前往之后,她才同意出来。她对警方的惶恐反应颇令人费解,警方请她解释何以如此时,她说:“每个人都会生我的气。”
史蒂文·哈丁在因暴力攻击案到治安法庭出庭后,也被要求作进一步侦讯。打着呵欠的尼克·印格兰姆开车押解他,印格兰姆在途中趁机向这个不成熟的年轻人开导人生的道理。“史蒂文,如果让你弄大肚子的是我15岁的女儿,我会打断你的腿。事实上,只要你胆敢染指她,我就会打断你的腿。”
哈丁毫无悔意。“人生已经不再是那样子了。你不能命令女孩子行为举止都依照你的要求。她们自有主张。”
“看着我的嘴唇,史蒂文,我说的是我会打断你的腿,不是我女儿的腿。相信我,当我发现一个24岁的男人玷污了我美丽的孩子时,那个王八蛋会希望他的拉链拉好一点。”他由眼角余光看到哈丁想开口。“别告诉我她和你一样很想要,”他咆哮着;“否则我或许会连你的手臂也打断。任何一个小王八蛋只要对情窦初开的少女承诺会爱她,都可以骗她上床。只有男子汉才会给她时间,让她了解这种承诺是否值得。”
碧碧拒绝让她父亲陪她进入侦讯室,不过要求她母亲坐在她身旁,握着她的手。卡本特与高布莱斯坐在桌子的对面,将她原来的笔录念给她听。卡本特朝她一蹙眉,她就胆战心惊,他才说了句:“我们相信你在说谎,”她就一字不漏地说出实话来。
“父亲不喜欢我在托尼的住处过周末……说我让自己像个便宜货……他如果知道我曾昏过去,一定会气坏了。托尼说那是酒精中毒,因为我在吐血,不过我想那是他朋友卖给他的劣质迷幻药造成的……我醒过来之后恶心了几个小时……父亲如果知道的话会把我宰了……他痛恨托尼……他认为他把我带坏了。”她将头靠在她母亲的肩头,放声痛哭。
“那是什么时候的事?”卡本特问。
“上个周末。我们打算到南安普敦狂欢,所以托尼跟他认识的人买了些迷幻药……”她迟疑着停顿下来。
“继续说。”
“每个人都会生气的,”她呜咽着;“托尼说为什么只因为史蒂文的船停错了地方,我们就必须连累到他的朋友。”
卡本特设法让自己怒目金刚似的蹙眉软化成慈父般的慈眉善目。“我们对托尼的朋友没有兴趣,碧碧,我们只想明确地了解上个周末大家的行踪。你曾告诉过我们,你喜欢史蒂文·哈丁,”他昧着良心说;“如果我们能理清他说词中前后矛盾之处,对他会大有帮助。你和托尼都说你们星期六没有见到他,因为你们到南安普敦狂欢。那是事实吗?”
“我们确实没有看到他。”她倒抽着鼻涕;“至少我没有……我想托尼或许……不过狂欢的事并非事实。那要到10点才开始,所以托尼说我们不妨先培养情绪。问题是我记不清楚了……我们从5点开始喝酒,然后我服用迷幻药……”她再度哭倒在她母亲的肩头。
“为了录音存证,碧碧,你说你服用你的男朋友托尼·布里吉提供的迷幻药?”
他的语气令她惊慌。“是的。”她低声说。
“你以前和托尼在一起时曾昏倒过吗?”
“有时候……如果我喝得太多。”
卡本特抚着下巴思索着。“你可知道你星期六是什么时候服下迷幻药的?”
“7点吧,或许。我记不清楚了。”她拿面纸擤鼻涕。“托尼说他没料到我已经喝那么多了,还说他如果知道,就不会拿迷幻药给我了。那种感觉很难受……我再也不会喝酒或服用迷幻药了……我整个星期都觉得很不舒服。”她虚弱地笑了笑;“我想人们对这种迷幻药的说法没有错。托尼认为我没死已算万幸了。”
暗潮24(3)
高布莱斯无意扮演慈父的角色。他个人对她的看法是,她是个放浪形骸的小荡妇,太过虚胖而缺乏自制力,他认真思索着自然与荷尔蒙是有何种神奇魔力,使这样一个女孩能让一个神智正常的男人做出疯狂的行径。“你星期一又喝醉了,”他提醒她;“就是坎贝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