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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面高山做屏的山谷中,河水叮咚缓缓流淌,沙滩上青烟袅袅,野花遍地烂漫,声声欢乐的歌声一波又一波在山谷不绝,青草葱郁的广旷平地上,搭起的花门长廊曲曲折折,清风拂过,衣袖翻飞,这里的人,怎样做到可以没有烦恼。
阿平一袭火红的喜服站在同是身着大红喜服的安子身侧,两人手中分别握着一朵用红布扎就的大红花两侧;沿着花廊缓缓走来,身前两名小童手弯跨着花篮一路挥洒着花瓣,和煦的河风吹的阿平喜服巨大的后摆飞扬,清心忙恶作剧的跑入花廊拽住阿平的裙子,两侧观礼的人乐呵呵的笑了起来,阿平转身一记眼刀过去,清心吓得忙松了手跑到葛大爷身后去了,安子红着脸轻轻的扯了扯阿平的袖子,两人又缓缓的走着花郎,关泠见着,捂着肚子哈哈笑起来了。
“不行了不行了,清心太逗了。”关泠笑得差点岔过气去,捂着肚子靠在简怀中,肩膀不停的抖。
这样快乐的时刻,来到这个时空便未曾拥有过。
笑着笑着,关泠抹了抹眼角,乐极生悲可不可以理解为笑得过了头就会笑出眼泪来。
简单纯粹的爱恋,最奢华的幸福,不是谁都能够拥有。
天空作美,夜晚明月皎皎,星空密布,日月为证,天地为媒,寨中有人结亲,所有人都将没日没夜的在河边狂欢三日。
沙滩上燃起了篝火,火光在人们的目中跳动,明亮而欢快,火堆上架起了木架子,沙滩上铺上了红色的宽布,布上摆满了食物,有鱼,有肉,有瓜有果,关泠乐呵呵的接过清心递过的已经用木棍插好的鱼坐在火堆边烤起来,目光却借着淡淡的月光停留在水波汹涌而下的洞口,他们获救的第二日,有几名身着铠甲的尸体漂浮在河面上,好在寨子里的人对外界并不关心,思想纯粹简单,打捞起来埋了便也不多问。
关泠不知道洞那端到底是怎样的境地,只是可以断定一点,嬴政找过她,且,未果。
然,未果的结果是什么呢?
关泠希望他可以就此放弃。
曾经明明彼此相扶相互关切的两人,怎能够完完全全的就此痛恨,即便那晚,他真的要剥夺她行走的权力。
“泠。”
“恩?”关泠依旧望着洞口出神。
“焦了。”
“哦。”关泠收回目光笑望着简,“你说什么来着?”
简指了指火上已经黑乎乎的鱼道:“鱼焦了。“说完,便站起身快速的离关泠远些。
“啊啊!简你怎么不早说,这都焦了,烤一条鱼我容易嘛我!”
简看着那黑乎乎的鱼在离自己不远的距离处落下,拍了拍干净的衣衫,仿佛上面沾满了油脂,待见到关泠又接过清心递去的一条鱼烤着时,他犹疑了片刻还是步调缓慢的走了过去。
再次坐到关泠身边,她正跟清心聊着天,简失神的望着她笑得眯起的清亮眼眸,若有所思的低下头去,在关泠身边那么久,他怎会不明白她的善于伪装,此时,她的笑,又可曾到了眼底?
在醒来的那一刻,他甚至希望他们已经死了,只是在另一个世界里相遇,他也希望没有出寨之路,这样,也许自己就可以伴她一生。
“泠,你打算何时离开?”
关泠笑意还未褪去,回头看他,嘴角沾满了油,忽的安静下来,正色道:“简,这里的生活真好,我让你跟我一起走,太自私了,可是没有你,我不敢一个人走。”
简笑了笑,擦去她嘴角的油,温声道:“我愿意陪着你,直到……直到你回到他身边。”
关泠消化着简的话,突的站起身,慌张道:“我去看看安子和阿平。”说完,踉踉跄跄的跑到清心身边,一把抓起他的衣领乐道,“清心,走,咱一起调戏新郎去。”
身后,简青色衣衫被火光照亮泛白了颜色,那双褐色的眼眸里明明是明快跳动的火光,却显得那般黯淡落寞。
赵姬寝殿,宫人们低头纷纷退散,来人步履匆匆对旁边人视若无睹,殿门口近侍还未来得及通报,男子黑袍滑过门槛,人已经步入了殿中。
赵姬慌慌忙忙从内室跑出来,听闻此次雍城祭祀路上遇袭,王上与随从在预定日期未归,她心中已是万分担忧,如今没想到嬴政竟深夜到访。
看着他纠结在一起的眉头,赵姬心中袭满不好的预感,嬴政见赵姬出来,停住脚步站在原地不动,宫人忙点燃厅内宫灯,那张棱角分明的俊脸在亮光下全是落寞。
嬴政望着赵姬不说话,就像一个迷路的孩子,无助的望着她,赵姬也提着心望着他说不出话来,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他从没有见过这样的嬴政,焦急的望着他等着他的答案。
终于,嬴政扶住旁边的大椅,缓缓开口:“母后,泠儿她……”声音有些沙哑,赵姬没有听的很清,走上前去扶着他问,“出了什么事?”
嬴政低着头,沙哑着声音轻声道:“泠儿坠崖了……”
赵姬手一颤突地后退,踉跄了几步被宫人及时扶住才没有摔倒,颤抖着声音不确定自己听到的事实,偏头问:“你说泠儿坠崖了?”
嬴政没有说话,赵姬靠近他,捧起他的脸,再次问道:“你说泠儿坠崖了?”
整个大厅静得只能听见几人的呼吸声,没有听到答案,赵姬将嬴政一推,退地离他远远的,高大如嬴政,竟然被她的轻轻一推推的摔倒在地,旁边的宫人不敢上前去扶,因为此时的王上一言不发失神的坐在地上一遍遍呓语重复:“我去找过了,可是找不到,再也找不到了……”
赵姬冷冷的望着嬴政,半响才甩袖而去,泣声道:“阿袂,我对不住你!”
结局篇 缘来如此
第61章 水路水路无人迹
清风吹拂着平静的河面荡起澹澹烟波,山间野花随着清风拂过如水波一波一波荡过,关泠笑着接过葛大爷递过的小竹笼,笼中,一只蓝色的小鸟,轻啄着自己美丽的翅膀,很少见的物种,出寨之路唯一的向导。
接过村民们赠的瓜果干粮,关泠踏上船,挥手跟他们告别,双桨划动,水纹向后退去,关泠的目光停留在岸边送行的村民直到再也看不清人影才收回目光走近简的身边挨着坐下。
当船行入山中,关泠才明白了葛大爷所谓的错综复杂,诡谲幽暗,行入中空的山中,河道因着错开的巨石和突然而出的洞穴分向四处,黑漆漆的山顶时时阴风袭过头顶,关泠瑟缩着靠近简,将笼中的鸟儿放出,嘱咐道:“跟上它,不然咱就在这阴森森的洞中出不去了。”
蓝色鸟儿体型不大,但是让关泠惊奇的是在这黑乎乎的洞穴中发出明亮的蓝光,而且飞行速度极慢,仿佛在等着后面船上的人。
关泠大喜,后悔没向葛大爷多要两只,等出去了自己也养着,可笑着笑着笑容僵在脸上,鸟儿都该是自由的,金丝笼中雀最终多是泣血自亡,嬴政纵是曾对自己万般宠爱,却从没有给过自己绝对的自由,自己所享受的一切不过是在他的羽翼范围内,若跳开这个范围,便挑战了他的界定,到头来换的个如今这样反目决绝的下场。
大约是行了四五日,关泠才觉着眼前明亮起来,回头望向出来的路,只看得见幽深的水从连绵不绝的山中缓缓流出,而行出洞口,蓝鸟折回洞中,转眼消失不见,关泠望着幽深暗黑的洞,心有余悸。
然而,出了洞口,两岸依旧是白岩峭壁,前方一望无际的水波,仿佛没有尽头永远也无法抵达岸边,关泠皱了皱眉,问道:“简,你说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到人家。”
此时,她真的怀疑自己再度穿越了。
简回头轻笑:“就当是游历赏景便不会觉着路程太远了。”
关泠点点头挨着他坐下,拿着果子边啃边胡乱的大声唱起歌来,唱一会儿又哈哈大笑手放在耳后听着自己的回声,玩得不亦乐乎。
简没有见过这样的关泠,他相信没有人见过这样的关泠,所以此刻,俊美的唇边,勾起一个幸福的微笑。
一晃又在水上飘了十日之久,关泠终于耐不住了,“简,你说咱是不是穿越了?”
“什么?”简回头诧异的望着关泠,淡绿色的腰带被风吹起,发丝松散的搭在肩上,那张白皙清丽的脸在水中日光的反射下恍如梦幻。
关泠摆了摆手,道:“你说我们这么行着会不会出不去了。”
简闻言望着一望无际的碧绿水波,沉重的摇了摇头。
关泠握拳,扯出一个微笑:“怎么可能出不去,其实简我想问,你说我们出去了会是到哪里了,会不会离了秦境?”
简抬起手示意关泠安静,关泠瞬即连呼吸都屏住,轻手轻脚的走至简身边,半晌,什么事也没有,正当关泠要再次大吼时,简转过头望着关泠做出侧耳倾听的动作对关泠道:“你听见了吗?”
关泠站起来认真的听着,脸上漾开笑来,得以忘形的转了一圈,头一晕眩,险些栽下船去。
见关泠站稳,简收回护住他的手,脸上透着淡淡的红晕,关泠双手交握放在下巴下高兴道:“终于听见人声了。”未了,又拉了拉简的衣袖不安道,“不会是幻觉吧?”
“行至前方便知道了。”用力滑着浆,简的心情却没有关泠那么高亢。
半月来的行程与他而言却只是一个短暂的朝夕间,如果可以,他宁愿这个朝夕间距能够更长。
见到第一个人影时,关泠终于觉得自己确实还真真实实的活着,水云寨的生活让她觉得不真实,半月一望无际的水波让她怀疑自己存在的空间,现在,她终于可以确定自己还活着。
还不待简将船停稳,关泠便欢快的跳了下去,突然的冲力让她险些站不稳,动作看起来很滑稽,可她心里却是难以言喻的高兴,高兴的给岸上的人打招呼,岸上的人却像见到疯子一样望着她窃窃私语,关泠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许久才平复心中的兴奋。
简跨上包袱望着关泠静静的笑了,抓住身旁路过的人礼貌问道:“请问这里是何处?”
“仇曲。”
关泠听到了答案,表情由讶异转为呆滞,再由呆滞转为撑着下巴沉默,最后由沉默转为兴奋,拉着简的手臂高兴道:“仇曲不是赵国的城市吗,我们离开秦境了!”
简无声的望着关泠半晌,见她睁大眼睛认真的等着自己的答案,才随着她一起微笑着点点头。
“仇曲离燕地不远,我们不用太久就可以到达燕国了吧?”关泠继续追问。
“若走水路,不消多日便可至燕都蓟城。”
“水路啊……”关泠很纠结的抓了抓头发。
燕国太子府,临夏的季节,万木吐翠,院中珍奇异木尽显绿意,火红花朵悄然绽放,恍如一夜妖娆尽现。
姬落远远的望着花木掩映的亭中自斟自饮的白袍男子,脚步顿了顿,还是犹疑的走了过去。
姬落走近,亭中人仿若未闻,沉浸在酒中不能自醒,姬落向来讨厌酗酒的男子,可眼前的人,却只让她感到心疼。
“成蟜公子?”姬落轻声唤他,然那人仍无反应。
轻声叹了叹气,姬落还是决定转身走开,这位美丽的公子,从来都不愿与人接近,可王兄说他去秦国,只为带回一个叫泠儿的女子,那时,她突然对这个冷漠的男子肃然起敬,即便他清冷如冰。
“你说……”
姬落停住脚步,以为自己在幻听,转过身去,却瞧见男子步子虚浮的踏下台阶,阳光洒在他雪白的衣袍上,连带着周围的景色都泛着耀眼的光晕。
姬落忙上前去扶住他,男子不动声色的站直身,走离姬落几步,目光空洞的望着前方小径,
悠悠道:“她会回来的。”
姬落欲多说些什么,男子已晃晃悠悠的沿着小径走开了,手中的酒壶却是不时的举起放入唇
边。
泠儿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王兄与身前这么一位绝美的男子都对她用情至深,到底是怎样的一个女人可以同时拥有那么多优秀男子的爱?
摇了摇头,眼睛好似被什么光线刺激了一下,姬落寻着光找去,青石板的台阶上,一只花样普通的银簪在阳光下散着夺目的亮光。
望着已经走远的人影,姬落捡起台阶上的簪子对着阳光细细打量。
“就是这个字吗?”清丽俏皮的脸上浮出可爱的笑来,“丢了这个他一定很心慌吧,要赶紧去还给他了。”
揉了揉蹲的酸麻的腿,望着远处孤独的背影,姬落再次将簪子对着阳光举起,浅浅的笑了笑。
“公主公主,王后急着唤您过去呢,您怎么还在此处啊。”一个老嬷嬷一边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