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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博士所说，确实也为我大秦有所贡献。只是博士要如何证明自己救出了金阳公主？”秦始皇又看了看一旁的寺人雎。
寺人雎于是立马命人找出了当年的记录，秦始皇看过之后，又传下去递给了丞相和廷尉。“这上面只是记载了燕使带回了大秦的细作一个，作为献礼。却如何能证明是博士救的公主呢？”
小素觉得这是秦始皇在给她机会，只要她能证明是她救了锦秀，就可以堵住丞相的嘴。但是要如何证明呢？她又不能说当年是答应了荆轲刺秦，这才救下了锦秀。甚至还不能说出是因为太子丹对她的宠爱。
“臣当年确实哀求燕国太子以求能免锦秀一死，而且后来也献策让他们把锦秀送回秦国，好表明诚意。只是现在燕国太子的骨头早已化作泥土，没人能为臣证明了。”
“诚意？当年荆轲假意献图实则为了谋害大王，就算博士说的是实情，又怎知不是博士为了那燕国的太子在献计献策呢？而且臣还听说，当年燕宫的人都知道，博士可是很受那燕国太子的宠爱。”丞相王绾的眼睛已经眯成了危险地弧度，带着煽动性的话语像一柄利剑直指小素的心窝。
“哼！博士要作何解释。”秦始皇重重地哼了一声，当年荆轲之事让他一直耿耿于怀，如今听到小素提及此事，再经丞相提醒，他的态度瞬时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空气变得更加紧张起来。
“丞相大人所言差矣，就算燕国太子对臣有心，臣却是无意。这点大家并不了解，其实那燕国太子和臣之间并无男女之事，臣在和王将军成亲之前都是处子之身，不然王将军又怎会对臣死心塌地。而且臣之前还被那太子关押过，这点金阳公主和当年在燕宫的人都可以作证。”
“王离是你的夫君，当然会为你说话。金阳公主认为你是她的恩人，也当然会为你作证。现在又到哪里去寻当年燕国的宫人？你这分明是狡辩。”王绾冷哼一声，现在皇帝已经动怒，他愈发的肆无忌惮，一心想置小素于死地。
但是秦始皇却觉得小素说的还是有几分道理的，特别是听到太子有情宫女无意的话，他心里觉得分外畅快，面色也缓和了许多。
“丞相大人好糊涂，燕国的宫人，贵府不是就有一位吗？还有前几日为陛下挡死的嬉竹夫人啊。”小素不得不赌了，她要赌往日和尚央的情分，赌嬉竹夫人不会看着她死。
秦始皇果然传尚央和嬉竹夫人上殿。
嬉竹夫人首先被人扶着进来，她的面色还是很苍白。秦始皇忙让她坐到他的身边来，问了问她的伤口情况，而后才将小素的话重复了一遍，问她可还记得当年在燕宫时的事情。
小素垂着头，紧张地不敢抬头看。却是等了半晌都没有听到嬉竹夫人的回答。
“夫人怎么呢？是不是伤口又疼了，让夏御医看看吧”秦始皇见嬉竹夫人蹙着眉，遂让一旁伺候的御医夏无且过来。
“不用了，妾身只是想起了以前的事。记得当年博士的确是妾身宫里的宫女，后来被燕国太子讨要了去。确实听宫人们说太子对她很是宠爱，后来却不知怎么激怒了燕国太子，不久被被关进了大牢。好像关了很久，宫女们都觉着大快人心了。都说那丫头是个很讨厌的人。后来听说她又被放了出来，不过听说燕国太子对她很冷落了。”
小素被荆轲关在梅园学习刺秦的事是秘密，是以她们都不知道，还当是她一直被关在牢里。
这段话总的来说对小素还是有利的，看秦始皇的表情就可以知道，不一会儿，尚央也被带到了。
“你可认识博士？”
“是，奴家认识。当年奴家和博士都是晟日宫的宫人。”
“就算只是宫人，也是被燕国太子宠幸过的宫人。你可要想清楚了”王绾瞪着跪在小素身边的尚央。
“嗯，太子确实宠幸过她几次。后来太子要送她一个金簪，她不但不要，而且说了很多让太子生气的话。太子一怒之下将她打入大牢。这一关就是一年多，后来太子也没怎么搭理她了。”
尚央倒是两边说的都证明了，摆明了谁也不想得罪。
可小素一听急了，忙叩首：“陛下明鉴，臣那时只有十一岁，谈男女之事实在太早。燕国太子只是来了臣屋里，其实并没有和臣做过什么。臣从来就只是王离将军的女人。”
“那么博士坐牢是在救了金阳公主之后的事吗？”秦始皇突然歪着脑袋问小素。
“不是，是在臣坐牢之后。臣是在狱中救的锦秀”小素明白秦始皇的疑惑，她灵机一动，终于想到该怎么解释这件事了。“其实，臣是告诉了那燕国太子臣的一个梦卦，但是只说了一半，以此作为交换条件，让他饶了锦秀一命。”
“一派胡言，那燕国太子怎么会亲信你的梦，怎会因为一个梦就轻易绕了敌国的细作。陛下休听她胡言”王绾又怒斥道。
“诶——丞相稍安勿躁，若是平常人的梦当然不值一文，可博士的梦却是都灵的很啊，朕从未对人提过‘始皇帝’的称号，博士却梦到了，且一字不差。还有……”秦始皇突然打住，转而对小素饶有兴致的问道 “博士请继续，是何种梦卦。”
“是，其实那燕国太子本来是不愿放过锦秀的，只答应若是梦卦灵验就放了臣。然臣想，臣所犯之罪罪不至死，而锦秀当时却很危急，燕国太子亲口说了要将她炮烙。于是臣坚持说‘不必放我出去，只有放了锦秀我才会说’。”小素决定临时添加些自己大义凛然舍身救锦秀的狗血剧情。
“那到底是怎样的梦卦会让那燕国太子答应？”如此厚脸皮让李斯都觉得有些听不下去了，忙替秦始皇催促道。
“是。接着臣又告诉燕国太子，臣所做的梦是在一个漆黑的夜里，有一男一女像河边跑去，后面还有急促的马蹄声，有很多追兵。记得那夜的风很大……”
小素看到秦始皇的注意力完全被她吸引了，他的面上看似很紧张。也不知道他听到这些的心情，不管了，不这么说秦始皇定然不会相信。只有让他充分理解当时燕国太子迫切的心情才会相信他会为了一个梦而放了锦秀。对不起了，太子丹。就借你的故事用用，千万不要生气啊……
小素在心里默念了一番，又接着讲道：“那夜的风很大，吹倒了大片的芦苇，也吹残大片的芦花。一个女人握着匕首抵住了她的胸口……臣说到这里的时候，那太子居然泪流满面，很是激动，还让臣不要再说下去了……”
“哼！他当然听不下去了！他哪敢让人知道，他有多么的懦弱，躲在女人的身后保全了性命。”秦始皇不待小素说完，即咬牙切齿冷冷地说道。不过他很快又狐疑地看着小素“不过这不是前几日博士献给朕的梦吗？怎么那个时候就梦到了吗？而且既然他都听不下去了，那后来他又如何会答应你的？”
“哦，容臣慢慢道来。先前臣并未梦到大王啊，只梦到了那燕国太子拉着那女子死命地逃。梦到大王是后来的事。那太子听了很是激动，让臣不要再讲下去了。于是臣就问他，难道你不想知道那女子临死前说了些什么吗？因为那女子死之前，燕国太子已经上船了，所以肯定没有听到那女子临死前所说的一句话。果然，他因为很想听到这句话，所以就答应了臣的要求。”
“胡说，那燕国太子素来多疑，又怎会不怀疑你会胡乱说一句，又没有人可以证明。”王绾见秦始皇连连颌首，遂又嚷嚷道。
“但事实是，燕国太子听完我说的那一句之后，却没有半点怀疑，就没有再提要炮烙锦秀的事了。后来听说他们要去秦国，我就说那不如将锦秀送回去，更能表达诚心。他们也觉着有道理，后来去咸阳的时候就带上了锦秀。其实臣这是为了把锦秀送回去啊。臣哪会知道他们是要去刺杀大王，臣当时不过是个宫女，哪里会知道这种机密。”
“嗯，朕明白了，那句话到底是什么？”秦始皇的注意力完全在那句话上面。
“陛下，这只是她的一派胡言，陛下怎可相信，只是一句话就有这么大的作用。”王绾有些焦急了。
秦始皇扬手制止王绾，紧盯着小素，视线毫不偏移。
“只是臣若是告诉了陛下这句话，是否就可以证明臣确实救了金阳公主，可以免去臣的罪责。”此时不抓住机会，更待何时。小素忙提出免罪的要求。
“大胆，竟敢要挟陛下！……”王绾的话音未落，就见秦始皇说： “好，寡人就答应你，寡人要听听你所说的话那小子会不会相信。若是胡编乱造，寡人绝不轻饶！”
秦始皇用实际行动推翻了王绾的论断，证明了一句话的作用。
他清楚地记得那个夜晚，等他跑过去抱起仙儿时，她已经咽气了。人临死之前都会有想说的话，他当然非（炫书…提供下载…87book）常想知道仙儿临死前到底说的是什么。
第三卷 沧海桑田 第四十四章 险情排除
第四十四章 险情排除
“那女子临死前说的话就是——为何没有来接我？燕国太子听了这话哭得更凶了。臣猜想他这是非（炫书…提供下载…87book）常后悔当初答应了的事没有办到，所以他之前答应臣的话，也就没有再食言了，不然他会良心难安啊……”小素后半段话是特别提醒某皇帝要信守诺言，然某皇的心思都在那一句‘为何没有来接我？’上，后面的话根本就没有入耳。
她竟然到死惦记的都是那小子！秦始皇分外的沮丧，纵然他是高高在上看似无所不能的王，却还是有用尽了方法都无法得到的，无法再实现的心愿已成永远的遗憾……
秦始皇愣愣地看着跪在地上，因为腿已经发麻而面露痛苦的小素，恍惚间竟然看到了昔日仙儿的影子，那张永远愁眉不展的绝世容颜，让人分外怜惜的柔弱身子……
他不由自主地起身，走下台阶，走到小素身边伸出双手要扶起她。
小素虽然已经不堪忍受再继续跪下去了，但看到秦始皇慢慢地走进她，特别是他那魂不守舍的模样那眼中地让人毛骨悚然的柔情让她觉着更加无法忍受……
危险！小素的心里拉响了红色警报，她深吸一口气在秦始皇伸出双手时大声说道：“陛下可是已经免了臣的罪？”
她用了很大的力气，声音也是响亮无比，把伸出手的人吓得一怔，秦始皇回过神来笑着应道“是啊，君无戏言。朕答应了你的自然不会食言，博士快快请起。”说话间他已经扶了小素“朕不但免你的罪，而且还要封你做夫人。”
“什么？？！！”小素惊叫一声，腿一麻，就要跌坐到地上，却被秦始皇拦腰抱住“博士勿要惊慌，当年王将军若不是私自扣下你，你早已就是朕的夫人了。不过现在也不晚。”
秦始皇此话一出，惊慌的何止是小素。两旁落座的大臣一片哗然俱都面面相觑……
“陛下，万万不可！”两个声音自两边异口同声的响起。丞相王绾和太尉蒙武意见难得的一致起来。
“陛下，这女子已经伺奉了两个丈夫，岂能让如此卑贱的身子沾污了陛下龙体，皇家的尊严何存啊。”王绾痛心疾首，已经急得老泪纵横了。
虽然这话忒难听，但总好过做这劳什子夫人。小素忙点头挣脱了秦始皇的大手，又跪伏到地上：“丞相大人难言之有理，臣出生卑贱，哪有资格服侍陛下。而且臣与王将军拜过两次天地了，连下辈子臣也只会是他的人，陛下还是赶紧收回方才的话吧。若是定要如此，臣宁可去坐牢，也不能让陛下落下强占**的罪名为世人所唾弃。”
“是啊，陛下。此事虽然侯爷与博士有错在先，但陛下惯有容人之量，侯爷一家亦是一向忠心耿耿，更是立下了累累战功，若是此番陛下为了女色而伤了侯爷和小将军的那颗忠心，确是不智啊！还请陛下三思。”蒙武此话一出，两旁也有大臣附和起来。为了让秦始皇收回成命，王绾此时也不再反驳蒙武的话了。
秦始皇的面色已经相当难看了，一旁的大臣且不说，面前这女子居然宁肯去坐牢也不愿做自己这个万人之上的皇帝的夫人，他那颗骄傲的心再次受到打击。
这时，门口的宫人来报，说信阳公主求见。
秦始皇立时挥袖呵斥来报的宫人：“现在谁也不见，就说朕正在商讨国家大事，让她即刻回去！”
说完他即蹲下身子，一手捏住小素的脸颊：“你既然和王离如此伉俪情深，又为何要委身那商人。既然曾委身那商人，又为何不肯服侍朕？！难道朕在你眼里，还抵不上那个商人？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