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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壶风月-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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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位公子这么高。”刘大力回忆了一下林青的身材,比划着说:“瘦瘦的样子,很白。对了,说话有些像女人。”
  “你是如何与我这位朋友认识的?”闻煊成心头一动,继续问。
  “那日小的在酒场里搬粮食,见到一位瘦弱的小兄弟正在吃这口饭,面生得很,便帮了他一把,就认得了。”刘大力道。
  闻煊成眉毛又是一挑,笑着问道:“那位公子是不是在右腮下有一颗极小的红痣?”
  “这个……”刘大力是个粗线条的人,拼着命的想了半天,忽然记得那天一起搬东西时,那位小兄弟抹汗时,自己看到那颗红痣,还以为是擦破了皮呢。连忙点头说道:“公子,你跟见到此人一样,确实有一颗红痣,公子若不提起,我倒是忘了。”
  如果不是身边闲人众多,闻煊成一定会大笑起来。看来那日,自己并没有看花眼,林青确实混进了酒场。怨不得自己刚接过这信的时候,就觉得这字迹极是熟悉,原来果真是她!看来自己一直错怪了她,为自己的事,她才去找韩铁匠打造这些东西,而自己却用不近人情的话把她一次又一次推出门外。想到这儿,闻煊成后悔得几乎要给自己几个大耳光了。
  “这事你不可声张,此人与我是交情极深的好友。闻某谢过刘师傅。”闻煊成坐在轮椅上向刘大力深施一礼。
  “公子这可使不得,小的怎么担得起公子在礼。”刘大力几乎要跪下还礼了,却被闻煊成一把扯住道:“使得起。”硬是向刘大力行了这个大礼。
  能让自己明白林青对自己的关注,什么样的大礼都担得起!
  “闻三,拿十两银子给刘师傅。”闻煊成示意闻三去拿钱。
  十两?闻三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十两银子是自己两年的工钱,就这么赏给刘大力了,是不是听错了?
  “还不快去!”闻煊成催促道。站在闻煊成对面的刘大力也有点吓住了,十两银子够自己一家子用两年的。看样子那个瘦弱的小兄弟并没有骗自己。
  “谢……谢……”刘大力连话都不会说了。
  “不用谢,你该得的。只是此事不可声张。”闻煊成叮嘱道。
  “小的知道。”刘大力连忙应道,接过闻三递过来的银子差点涕泪横流。
  “闻三,你带他下去在酒场安排个事做。”闻煊成忽然又吩咐道。
  “谢公子。”刚准备跟着闻三离开的刘大力听到话,转过头扑通就跪在闻煊成面前。如果能够在这间酒场打个事做,收入肯定比现在好,而且稳定许多。几乎把闻煊成当成了再生父母。
  “你在这里做事,懂得规矩即可。好好去吧!”闻煊成温和地向刘大力说道。
  “谢公子。”刘大力感激涕零。闻三已推着闻煊成走出去老远,他还站在那里看着闻煊成的背影,仿佛自己是在做梦一般。这等好事,今日怎么落到自己身上了?真的有些不敢相信。

  默言相对

  第二十六章,
  “闻三,近几日林姑娘宿在哪里?”等众人散去,各忙各的去了,闻煊成问闻三。
  “宿在一间极小的客栈。”闻三每日都会去看一眼林青姑娘是否安好,只是自家公子不问也不敢擅自禀报。今日看样子公子是想通了,闻三暗想。
  “今日你去宴喜堂订一桌上好的酒席,令他们送到府上。”闻煊成不动声色的吩咐着。
  青儿,你的心里原来一直这样想着我的!闻煊成在心里暗自感慨。
  那边林青正游手好闲的晃荡在上阳的大街上,口袋里的几个铜子被她拍得哗哗乱响,正在合计着是吃冰糖葫芦,还是买个精巧的小面人时,猛然打了个大大的喷嚏,暗道:难道还有人惦记着我不成。
  “喂,游手好闲呢!”一只手搭到自己的肩上,听语气林青极熟悉,不必回头也知道是原来的韩沛,现在的萧远。
  “你呢?”林青回头一笑。萧远将搭在林青肩上的手拿下笑道:“出来一趟不易,好好说几句话。”
  “好。”林青沉默半晌道:“还是原来那张脸看着更顺眼一些。”
  “陪我走走。”萧远没有介意林青的话,目光有些温和,轻浅的笑挂在那张少年气盛的脸,着实吸引人的眼睛。
  “看呆了吧,本公子风汉倜傥,玉树临风。”萧远问道。
  “嗯,呆了。”林青眼睛湿湿的,有些不知所措。
  两个熟人在上阳的大街上散步!
  “后面那些,你的人?”林青看了一眼后边不紧不慢跟着的人问。
  “何止这几个?”萧远有些淡漠地说。
  “你也不容易,怎么一不小心就把自己弄成重要人物了?”林青看气氛有些沉闷,半开玩笑问道。
  “如果我不是亲身经历,打死我也不会相信这些事。”萧远苦笑一声道。
  “现在我不仅信这个,连外星人也相信肯定是有的。”林青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
  “你身边那个男人还好吧?”萧远沉默了半天才问。
  “别提了,脸皮厚得能和你比了。”林青想到韩光那不屈不挠的性格,头就大了。
  “呵,能让你这么说的人,我也挺感兴趣。”萧远笑了。
  “恍若隔世!”林青没有接萧远的话,只是低声幽幽叹了一句。
  眼看日已西斜,林青才肯开口道:“我回了。你想必也该走了。”
  “林青,你这个性子看样子是不会改了。”萧远叹了一声才说:“我早知你现在已经无家可归,今天见你不过想让你先开口求我一次,等了这大半天,你都不肯开口。”
  “现在你不说出来了么?有钱人,借点钱吧!”林青向萧远伸出细白的手。
  “林青!”萧远终于从袖子里摸出一块黄澄澄的金子。林青毫不客气,劈手拿来揣到怀里了。
  “林青,我发现你是个没良心的人。”萧远恨恨的说。
  “发什么火呀?几天不见别的没长,脾气倒长了。”林青伸手去拍萧远的肩。
  “我该回了,归云楼给你定了一间上房,愿意住多久就住多久。”萧远无奈摇头道。对于林青,因为过于了解,反而觉得有些无话可说。她一直就是这样固执的坚强着,从不管这样隐忍的坚强能够给自己带来多深的伤。
  “谢谢了,有钱人。”林青笑着说,如火的晚霞染红了西边的天,萧远看得有些呆了。没有听到林青的话,林青看着萧远怔怔的样子,顺着他的目光望过去,看到了那半边红色火焰。猛然也沉默了,这个场景与那日如此相似。
  “你不要这么难过,也许我们有办法回去的。”林青说着自己也不相信的安慰人的话。
  “那边也许尸体都火化了。”萧远淡淡说。
  “你说会是谁第一个发现咱们醉死在你家呢?”林青忽然来了兴趣问道。
  “也许是臭味传出去,邻居报警吧。”萧远丝毫也不觉得这个话题好玩。
  “韩少的桃色新闻满天飞呀,临死还与一个莫名的女人死在一起。”林青本以为是很好玩的话题,说到最后自己竟然是一脸的苦笑。
  “林青,你有没有想过,同样的酒能让我们回去?”萧远忽然问。
  “自然想过,但你能肯定你回去以后还可以还魂么?”林青自从来到这里第一天就在想这个问题,即使能回去,能保证那具身体还在么?
  “我也想过。所以今天我来,最想告诉你的话是:珍惜当下!”萧远看着林青的眼睛说了一句。
  “我明白。”林青认真的点头,这个问题她不是没有想过。
  “但,我觉得你似乎不明白。”萧远的话里有话。
  “韩……萧远,你不要绕弯了,直接说。”林青肯定他没有变,话便直愣愣出来了。
  “你身边的闻煊成似乎没那么简单。”萧远说。
  “他?”林青显然是不相信的。
  “保持距离吧,记着你自己的外交政策。”萧远说。
  “你今天的话我怎么越来越听不懂了呢?”林青反问。
  “嗯,你少惹事就行了,没钱找我。”萧远笑声朗朗说道。
  “放心,现在有你这样的一个金主,不找你,找谁去?”林青转过身晃荡晃荡着离开了。
  林青的身影刚消失在街口,早有人牵来一匹马,萧远熟练的上马扬鞭向皇宫而去。
  一刻钟以后,林青找到了萧远所说的客栈。总体感觉,很华丽,当林青掏出萧远交给自己的类似房牌似的东西时,店小二脸上的笑几乎都能掉到地上来了。一路招呼着领到后院。
  如果放到二十一世纪,这肯定是总统套房的待遇。干净整洁不说,风景也是极好的。比起前几日所住的小客栈,标准的天地之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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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远的马一进宫门,马上跑上来一位小太监,忙不迭的行礼道:“二皇子,您可算回来了,皇后都派人来催了几回了。”
  “我说过酉时回宫,未曾误得。”萧远跳下马向自己的丹阳宫而去。
  “二皇子,错了错了,快去上阳宫,皇上命皇二子过去。”小太监跪在地下未来得及起身,向前跪行几步抓住萧远的衣衫禀道。
  “混帐东西,更衣!”萧远真不明白,自己身边的人怎么笨到这个地步,穿着便衣去见驾,明摆着要找骂呢。皇上三令五申,众皇子与公主不得私自出宫。
  “二皇子回来了。”萧远的身影刚到了丹阳宫的门口,早有太监跑回去准备,另外两名小宫女捧着早已备好的衣衫跪到殿门旁。
  “快更衣!”萧远急呵道,七八个人动手,十分钟后终于把那繁复的宫装穿好,整理好冠带。萧远看了一眼镜子里的自己,稳了一下气息,大步向上阳宫而去。
  “父皇找我何事?”萧远问身边一路小跑跟过来的子奴。
  “小的不知道,皇后已派人来看过两次了。”子奴道。
  “母后可曾透露是何事?”萧远吃不准自己这个老爹是什么意思,越发想探下底。
  “皇后不曾透露。”子奴道。
  “笨死了!”萧远怒骂一声,急匆匆赶往丹阳宫。
  丹阳宫自己的正牌母后的寝宫,应该不会出什么大事。即使自己这个老爹生气,也不该当着母后的面责骂自己吧。萧远还未想明白,已到了丹阳宫门口。
  “皇二子到!”值守的太监看到那个紫色衣冠的人影,已细声细语的向宫内禀告了。

  皇子婚变

  第二十七章,
  墨紫二色是皇宫专用,墨色乃天地间最浓重之色,紫色乃天地间最庄严之色,若没有一股超人的气质,恐怕是压不住的。于是这衣服能否穿得出气势便是皇族的一个标志。
  萧远,肤色稍深,眼眸深棕,头发微卷,这皇子的冠服上身,望过去犹如天神一般,气质不凡,神色俊朗,至阳至刚。
  “孩儿见过父皇,母后!”萧远一进殿门,撩衣摆行跪拜大礼。萧远知道,自己虽然是正牌皇后所生,但因为中间不醒人世十年,早已让自己皇兄的母亲华贵夫人做足工夫了。父皇对自己不过是淡得几乎没有的感情,萧远不敢放肆。
  “皇儿快起!”没等皇上开口,皇后爱子心切看到萧远的膝盖已碰到了冰凉的金砖皇上还未开口说免礼,话便冲口而出了。萧远偷眼看了一眼自己的父王没敢动,父王脸色阴晴不定。
  “皇上,快让远儿起来吧。远儿久病愈,身子弱得很。”皇后见皇上不开口,萧远便直挺挺的跪到地上不敢移动分毫,脸上的怜悯之色更甚。
  萧远知道自己的母后之所以能够稳坐后位,完全是因为自己有一位战功赫赫的外公,而外公却于一年前在战场上残废了右肩。外公枪法乃天下一绝,失去右臂等于失去了半条性命。母后的位置便有了一些不稳。于是,在自己醒来的一年前,皇上前脚听到了大将军废了右臂,后脚就将华贵夫人所生的长子立为太子。太子之位虚悬了十年以后,终于尘埃落定。华贵夫人下一步必定是要拿这后位的,但是千算万算,都未曾算得过老天,萧远醒了。并且醒来以后的萧远,聪慧灵秀,人似乎也变得俊朗了许多。这个是自然的,一个父亲十年未曾见到自己儿子几面,猛面一个二十岁的儿子站在眼前,与十年的那个记忆重叠一下,这个自然就人才出众了许多。
  尽管萧远长着与他一样的脸,一样的眸子,一样的卷发。他对于萧远却总似隔着一层纱,有一种近在眼前,远在天边的感觉。
  “起来吧。”沉默了半响,皇上才冷冷的说了一句。萧远连忙起来,膝盖早已隐隐发疼。自己从小到大,也就是到了这个时代以后才知道原来跪是如此能以办到的事情。跪在地上,萧远差点把皇上的十八代祖宗都问侯一遍。这是他跪得时间最长的一次,心里已经知道事情不好了。
  “宛玉郡主与远儿的婚事该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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