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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青。”苑俟真没想到叫一个起床竟然这么难,原本计划知难而退出去叫其他的人换班,可是回首却看到林青一只玉臂露在被外,红润的脸露出半张,凌乱的发丝如墨半遮于眼,顿时收住脚步,再次走上前去叫起床。
“再睡五分钟。”林青拨着苑俟推着自己肩膀的手含糊道,林青边说边向一旁翻身,苑俟一只正在林青身上犹豫着的手还没来得及反应便被林青一个翻身压在身上。女人身体特有柔软被苑俟碰触到掌心里,饶是苑俟清心如玉也难免脸红心跳。苑俟何时遇到过如此处境,平日的聪明灵透不知跑到哪里去了,呆立于当地,退也不是,不退也不是。
“公子,马惊了!”
苑俟被压着一只手欲走又不能走之时,门突然被撞开了,苑府的另外一位家人撞了进来,慌头慌脑地喊道。
“出去!”苑俟慌忙将手从林青身上抽出,向那家人怒呵道。
那人一眼看到屋里情形便知道自己撞到刺上,连滚带爬向外而去,临出门前还不忘带上屋门。断是这开门一闪的时间短,守在院中等侯的众人也看清了这屋内的情形,苑俟俯身于床前,一手拂于林青身上,那床上的林青身子裹着被子扭得像麻糖,竟然是一副夫妻恩爱图。
闻煊成与白约本算是正人君子,并无意于偷窥人家夫妻的私生活,但却被苑俟盛怒下的一声“出去!”惊得转得回过头来,虽然是一间上房,却也不过是小地方的普通客栈,一室之内能有多大的地方,而那床便摆在进门正视的位置,屋内二人的动作被众人一览无余。
闻煊成指尖紧紧掐进掌心,淡淡浸出一片腥红。
白约双眼原来黑白分明,此刻顿时红得可怕。
院外二人对视一眼,默然转过身去。
那惹了祸的家人浑身发抖,他自从入苑府以后从未听到过公子如此严厉的声音,也从未看到过公子如此凌厉的眼神。
“怎么了?”林青被这咣当咣当两声撞门声惊醒,揉着眼睛刚抬起头便看到苑俟近在眼前的那张脸,因为离得近了,看得真切,那人美若温玉,眸似寒星。只是眼中凌厉的眼神竟然是林青从未见过的。
“你怎么了?”林青再次揉了揉眼睛问道。
“你快些起床,已经叫你三四次了,再不醒我便要恼了。”苑俟收起眼里的寒意,笑意暖暖地说。
“啊,真的呀。现在什么时候了?”林青看了一眼窗外的天色,慌忙问道。
“你不必着急,刚才马惊了,苑鹞正去追马,你可以慢慢来。”苑俟不着声色地收回那只不知是被压得有些发麻还是因为异样的感觉而发麻的手淡然道。
“既然是马儿惊了,为何不让我多睡一会儿?”林青刚坐直了身子听到此话又向后一歪躲在床上。
“夜里不睡觉,早上不起,什么毛病?”苑俟微嗔道。
“反正被你扰了清梦,睡又睡不好,起也也罢。”林青看了一眼窗外透过来的光线知道没有九点也有八点半了,连忙爬将起来。古人早睡早起,若睡到这个时辰,真是会被取笑死的。
漱洗完毕的林青与苑俟一同来到马车前上车,白约上前淡淡一笑道:“今日我与闻公子同乘一车便可,不打扰你们小夫妻说贴心话。”便与闻煊成上了后面那辆马车。
林青听到此话一头雾水,望了苑俟一眼。而后者并没有任何表示,只是同样淡淡一笑道:“有劳白家姐姐了,昨晚我听说二位也休息好,已命苑鹞多备了几床软被,可以在车上闭目养神。”
“有劳了。”闻煊成向苑俟淡然施了一礼,表情浅淡地在闻三的帮助下上了白约的那辆马车。
“似乎不太对,发生什么事了?”一头雾水的林青来到车上暗自嘀咕道。
“发生了该发生的事。”苑俟向林青暖和一笑。
公子保媒
第九十二章,
到了第三日,已从平原来到山路。
连绵的青山仿佛是看不到头一般,绵延于路旁步步相随。林青从车子里望出去只能看到几近接到天顶的山峰与满目的苍翠颜色。
“往南一分便暖和一分,这个季节若在羌勒应该是大雪纷飞了。”林青感叹道。
“你身子底子寒,若此刻在羌勒你必定裹得如同蚕蛹。”苑俟与林青相处多日,似乎已经学会了林青的说话方式,处处都不留情。只是这种待遇只针对林青而言。
“南方雨水丰沛,若住得久了皮肤一定是极好的。”林青颇有些自恋地轻抚了一下越来越柔润的皮肤道。
“噗!”苑俟被林青的姿态逗乐了,不由笑出声来。
“不过你所说的三日之限已过,却丝毫未见你所说的事情有发生的迹象。”林青想到苑俟前几日的自信满满道。
“不出这二日,前几日因天降大雨耽误了行程,自然不作数。如果不出意外,就在这二日之内你便能看到我所说的事情发生。只是,你,还是不要多说话。”苑俟看着远远的天上飘着的一团铅色云朵悠然道。
“好,我便再信你一次。”林青笑道。
近几日与苑俟天天坐在一辆马车里,虽然嘴上也不饶人,但林青心里却对苑俟越来越佩服,不仅是因为苑俟天资聪惠,更多是这个人即使做了坏事,设了计谋也要用得光明正大,让人挑不出不妥之处。
“公子,前边再有五里地,山路奇窄无比,现天上阴云密布想必是要下大雨了,我们是否在此歇息到雨停再过去?”苑鹞在车门勒住马缰禀道。
“此处山势险要,若大雨过后山洪下来冲断道路,恐怕不是一日两日便能过去的。赶在雨的前头过山。”苑俟又向外瞄了一眼铅色的云越压越低道。
“是。”苑鹞应了一声在外已催促马儿向前奔去。
马车吱呀一声又开始缓缓向前而去。
“你是诸葛亮呀,天文地理无所不能,连几时几分能下雨都能算得清楚?”林青也伸出头看了看外面那块铅色云彩,并没有瞧出什么不妥之处。除去那块飘乎不定的云彩颜色有些深以外,天色瓦蓝,阳光灿烂似乎没有下雨的样子。
“什么诸葛亮?你的熟人?这些原来就是赶路的常识,莫说是我就连马夫也知道的。”苑俟轻轻横了林青一眼道。
“是么?我难道连马夫都不如?”林青听出苑俟是在拐着弯的骂人,脸上羞得有些红。自己原来就不是行走江湖的人,再者即使要出门也有火车轮船飞机等代步工具,从来没有想到自己会有沦落到以马车代步的这一天。
“你也不必难过,女孩子能懂得如你这般多已不是易,怎么可能事事俱知。”苑俟看出林青的不好意思,连忙替她说话。
“好啦好啦,算我没说。不知后面那两位怎么样了?”林青好奇地把脑袋望向后面那辆马车。
“苑鹞,车子再快些,与后面那辆拉开一里地的距离。”苑俟忽然没由来地说了一句。
“是。”苑鹞不离车子左右,一路护得周全不说,而且还是一个合适的车辆调度人员,说快便快,说慢便慢,半分也不含糊。
“为何?”林青问,只是话才出口被马车急驰向前的惯性一带,一个没坐稳向苑俟身上扑去,咣当一声两人跌成一团。
车厢里乱成一团之时,豆大的雨点已砸到车顶上,哔哩吧啦如同炒豆子。
林青顿时怔住,不由对古代的天气预报专家苑俟投以佩服的目光。
“不要用这种目光看着我,心会慌。”苑俟抻手挪开林青的脸,笑道。林青的下巴被苑俟轻柔的手轻轻一触,顿时感觉怪怪的,不由将头别到一旁。
“他们跟得上来么?”听着外面的雨林青为了消除车厢内难得的静谧气氛开了口。
“想必是跟得上的,这么大的雨。”苑俟答了一声,车厢里马上又恢复寂静。只听得到雨不住的拍在车厢上,马蹄飞快地溅起雨地上的泥水,向前奔去。
“不要说话。”苑俟看着林青动了动嘴角,似乎又要没话找话连忙开了口道:“这般急雨单是听着也是极悦耳的。”
“嗯。”林青应了一声,苑俟说得极对,静得了无声息的车厢里,听着雨声敲打在竹作的车顶上,犹如音乐,而那马蹄声将这曲音乐辅上古午古色的背景,竟仔细听来竟然是美得不得了。
“公子,道路越来越险,在车内坐稳些。”这么急驰着的马车,苑鹞竟然一步不拉地跟着,骑术着实好到让林青吃惊的时候。
在这样的暴雨里奔跑了将近半个小辰,苑俟忽然问道:“将车窗打开。”
“那样岂不是要进水?”林青看着刚才在雨前紧紧拉下来闭着的车窗问道。
“拉开,雨快停了,透一口气。”苑俟顺手将身边那个打开,风夹着雨顿时袭了进来。
“苑鹞,到地方了吧?”冒着大雨苑俟向外看了一会问道。
“是。”苑鹞道,在雨声里苑鹞的声音听得不是很真切,林青更是听得一头雾水,不知二人所议是何事。
“好。”苑俟这一刻笑得春风得意,林青从苑俟刚偏开的脑袋的窗子处看到外面如同黑夜,漆黑一片,车旁一闪而过的是无数个巨大无比的黑影。
“只是这天色有些暗,你万事小心若出了差子,我定不轻饶。”苑俟向外轻轻说了一句,林青没听清楚苑鹞说了句什么,却听到越来远的马蹄声竟然是向来的方面而去。
“是回去接他们么?这么急的雨莫是跟丢了。”林青关切地问道。
“闻大公子的腿病在雨天格外的疼,我命苑俟去送些止痛药。”苑俟淡然地放下车窗说道。
“你早此想以此事,何改劳费苑鹞冒雨而去,人家不是人么?”林青有些替苑鹞抱不平。
“习武之人,连这点小雨算什么。我们在此处歇息吧,已过了最险要之地,是一处开阔高处。”苑俟命车夫停下车子。
林青伸头向外一看,果然雨势已然小多了。
“此是急雨,来得疾去得疾。”苑俟看了一眼林青宽容地一笑道。
“你真是半仙之体了。”林青这句话是真心的。
“不知那个诸葛亮是何等人,也能让你如此称赞。”苑俟在此刻竟然还没有忘记林青刚才所讲起的陌生男人名字。
“诸葛亮么,是我们那里的书上所记的一个人。”林青为自己不小心说错话后悔不已,因为这个苑俟实在是个好奇的人,一旦感兴趣的事必问个水落石出。
“等着他们也是无聊,不如你就讲一讲。”苑俟悠然地倒了一杯茶开了口。林青知道自己在劫难逃了。
“你不如带盘围棋来,更容易打发时间。”林青对于苑俟的胸有成竹,一切皆在掌握感到很看不惯,凭什么他无论何时何地都如此淡然悠闲?
“确实带着,只是你棋艺一向不精,不屑与你下。”苑俟不知从何时起,对林青讲话从不留一点情面。
与苑俟闲话间不知等了多久,还未等到苑鹞与闻煊成等人赶上来,林青有些着急了,一拍苑俟的肩头问:“他们何时能赶到?”
“若不出意外,就该到了。”
“公子,闻公子与白姑娘的车出事了!”从渐稀的雨幕里冲过来一人一骑。
“何事?”林青惊得直接从马车上跳了下来。
“雷电劈倒了枯树砸中了马车。”苑鹞脸上雨水横流。
“人呢?”苑俟问道。
“闻公子为护白姑娘周全,重伤。”苑鹞道。
“啊!”林青叫出了声,怎么可能出这种事情,自己与苑俟过来的时候山路上什么东西都没有。
“现在情况如何?”苑俟不顾地上泥水也跟着跳了下来。
“随从正在营救,只是闻公子的双腿被枯树压着,恐怕……”苑鹞禀道。
“带我过去看看。”苑俟拉上林青重新跳上马车向回奔去。
来到出事地点时,大雨已停。
林青窜出马车直奔出事的枯树下,那是一株三人合围不住的大树,被雷击中从半腰齐齐折断,露出白刺刺的切面。
“闻煊成!”林青来到近前,看到闻煊成双腿正被树杆压着,人早已失去了知觉。
“都是我害了他。”白约跌坐在一旁只知道不停地哭。
“哭有什么用,快想办法。”林青怒呵道。
“快找来拿得动的棍子。”看着五六个随从正在费劲地向上抬树,林青马上恢复了理智。
棍子被很快找来,苑俟与林青的想法不谋而合,两人连同几位随从,将树杆以杠杆的原理支起,白约见树杆缓缓离开闻煊成双腿,连忙上前将闻煊成整个抱了出来。
“快,去找医馆。”苑俟沉着冷静命令家先去前边镇上找医馆。白约早已将闻煊成放在马车上以厚厚的被子垫着拥在怀里。
那辆马被树击中的马车早已烂得不成样子,四人又重新窝在一辆马车里。
“都怪我,若不是我任性悲要去雇什么马车,他也不会被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