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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也想不通,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到底是哪个环节出现了故障?
吴炳久最后说:“也许这一切,只有你爸爸才能揭开谜底。”
何维伤心地说:“可是,我觉得,爸爸已经不在了。”
吴炳久说:“小维,别伤心,也许你爸爸真的不在了,但我认为,你爸爸应该在展示会的前一天晚上,打开过智慧机器,但是,由于出现了特别的情况,尽管不知道是什么情况,但你爸爸也意识到危险性,于是把指头咬下来,丢到椅子上。等展示会我进去时,血指头掉进我的口袋里。”
何维急着问;“指头是咬下来了,可我爸爸呢?他在哪?”
吴炳久说:“他的其他肉身,我实在不知道在哪。但是我听了关于血手指的事,有一种感觉,虚拟的他应该还在,他的一部分可能隐藏在某一段历史中,所以,血手指才让肖珠进入机器,找到虚拟的何教授,再通过何教授,找到事实的真相,找到幕后的凶手。”
肖珠问:“为什么非要让我进入机器,而不是何维?”
吴炳久说:“这里面一定还有更复杂、更神秘的原因,一时还说不清。但是我可以指一条路,想办法找到何教授的读书笔记,至少可以知道他喜欢哪个时代,再有目地的去找,应该可以找到答案。”
何维脑海中闪过家里的情景,爸爸的书房内,两个巨大的书橱,一个巨大的书桌,那里面的杂乱程度,有如小型的龙卷风刚刚刮过,到处都是书、笔和纸,以及突然写下来的只言片语,奇怪的方程式。想到这,何维说:“爸爸的东西,他自己都得找好几天。”
吴炳久突然敏感地看着屋外,自从他住进精神病院,他感到时刻都有死亡危机,草木皆兵,尤其是那两个杀手走后,他觉得自己是寄养在精神病院的宠物。何维和肖珠看到吴炳久夸张的表情,一脸茫然,跟着何炳久往屋外看。
屋外,闪过几个护士匆匆而过的身影,护士鞋发出很轻的声音,但脸上的惊恐无法掩饰。何维对吴炳久说:“吴老师,我们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
两人出了门,跟了小跑着的护士,到了另一排病区,左转第三室里,人声嘈杂。肖珠不由得心慌,放慢了脚步。两人悄悄走到护士们身后,探身向里看,何维汗毛直竖,张大了嘴喘气,肖珠踮起了脚,床上直挺挺躺着一个人,眼前晃过一个光头,瞪出鼓出的双眼,幽怨,绝望,正是昨晚看到的谢雪娟!肖珠“啊”地叫了一声,捂住了嘴,想哭,也想吐,就那样折腾了一番,满眼是泪。
何维赶忙拉肖珠走开,朝吴炳久的病室走去。一边走一边安慰肖珠:“好了,好了,我们不看了。”
肖珠哭道:“那样子是挺可怕,但我不是害怕看,我只是觉得,有一天,我也会像她那样,不明不白地死去,死得那样难看。”
何维故作轻松地笑了一下:“你真傻,成天胡思乱想。”
到了吴炳久的房间,看到肖珠的样子,吴炳久急着问:“发生什么事了?”
何维说:“那个光头女孩死了,被人掐死的。”
“什么光头女孩?”
“我们认识那个光头女孩,是你们学校的校花美女,名叫谢雪娟。昨天晚上,她不知道从哪里逃出来,逃到学校的家属区,就像是裸奔,衣服被扯烂了。警察把她送到这里,没想到,她却被人……”
吴炳久长叹一声:“也许是想杀我的那两个人干的,看来我也不能在这久留。”
“我们想办法逃跑吧。”
吴炳久点了点头。
何维马上想出了一个主意,他让肖珠在门口观察,自己和吴炳久很快换了衣服。穿了病号服的何维躺在床上,面朝里,二人身量差不多,乍一看,真像吴炳久在那里躺着。医生护士在那边忙着,顾不上这边。吴炳久戴上了何维的墨镜,和肖珠并肩而出,撑了一把阳伞,还挺像一对恋人。
出了精神病院大门,吴炳久说了声谢谢,向肖珠要了几十块钱,并记下了他们俩的电话号码,几乎是落荒而逃。肖珠在附近找了一家小服装店,胡乱买了一身男式衣服,塞进包里,返回精神病院,谎称落下了东西,很顺利地找到何维,再次换了衣服,再次戴了墨镜,打了阳伞,出精神病院大门时,看门的人迟疑了一下。等他们走出十来米,看门人追了出来,这是一个四十来岁的女人,烫了头发,身体正往横着长。她追上何维,请他摘下墨镜,看了看,确实不是院里的病人,于是放他们走,自言自语道:“难道时光错乱了?刚才我明明看见有这样一对男女走出去的。”
何维和肖珠忍住笑,打了车往何维家走,一路上何维埋怨肖珠,不该让吴炳久走了,因为下一步行动离不开吴炳久。肖珠说:“我觉得在这件事上,吴老师比你聪明多了,他说,一旦让那些人看到我们和他在一起,连我们也很危险。”何维听后默然。
进了家门,客厅对面的钟正好指向十二点,何维翻出两包方便面,勉强填饱了肚子。端着碗,何维进入何自清的书房,环视一圈,不知道从哪入手才能节省时间。这是一间很大的书房,一面是窗户,一面放着书桌,另外两面墙,则是通天彻地的两个大书柜,从地板到屋顶,挤得满满的。
肖珠没有胃口,胡乱吃了些,走到阳台上,推开了窗户。风吹进来,吹在汗湿的衣服上,稍稍凉快了些。何维家的房子本来很大,但缺少一双女人的手,能大到什么程度,就能乱到什么规模。在这里,家俱都失去了本来的作用,没有什么规定,也看不出哪是衣柜,哪是鞋架,哪里是沙发,哪里能睡觉,到处都是衣服、鞋子、大小皮包,被子和枕头在沙发上,沙发靠垫在床上。科学家加上年轻大学生,听起来是两个不错的词儿,但对于这房子来讲,或者说,对于任何一双爱美的眼睛来讲,却是糟糕的组合。
正在胡思乱想间,肖珠听到何维叫自己,她转到书房,和何维一起开始乱翻,肖珠随手开了抽屉,也是满满的,稿纸、白纸、笔记本,一堆一堆的,肖珠看着皱起了眉头。何维正蹲在书柜旁边,从最底层开始,一层一层地找。找的时候,何维多了个心眼,凡是古代的名人传记,尤其是思想家、哲学家的传记,以及他们的著作,看见这些,他就先放在一边,他知道,爸爸在读书时,有时会把读书笔记写在书的空白处,或者写在白纸上,夹在书中。
好不容易挑出了一大堆,何维坐到地板上,向上望着书柜,有高耸入云的感觉,肖珠直喊累,拍拍双手,满脸愁容,不知如何是好。何维站起来,把抽屉用劲拉了出来,倒扣在地板上,底部的东西都到了表面,掀掉抽屉,在一大堆旧物件中,肖珠发现一个很精致的蓝皮本,闪着光,崭新的感觉,和周围的书本格格不入,肖珠马上来了兴趣,拿起来翻看,果然是一个新笔记本,基本上还没怎么用,只写了七八页,其余的都是空白。
何维移过来,边看边问:“爸爸为什么把它压在最下面,一定是有问题。”
肖珠很快翻了过去,把笔记本递给何维:“给你,是日记本,我看不懂。”
何维很惊讶地说:“我爸爸从来不记日记。”
但是细看之下,还真是一本日记本,因为记下七篇文章中,每一篇的开头都是“今天”,是标准的日记格式。只不过,何自清不是每天都记,似乎是想起来才记一下,前面也没写日期,内容更是云里雾里,胡言乱语,给人的感觉,是一本新版的《狂人日记》。
看着看着,何维突然叫了一声:“哦,我想起来了,这一段我能看懂。”
肖珠边看边问:“是哪一段?你看懂什么了?”
何维盯着日记本回忆:“我记得有那么一段时间,我爸爸动不动就到卫生间呕吐,我还以为他病了,让他去医院去看看,可他坚持说没事。”
日记本上,是这样的一段:
恶心,真是恶心啊,这也许是世界上最恶心的食品了!看见它们的时候,恶心;倒入我的嘴里时,恶心;通过我的食道时,恶心;进入我的肠胃时,恶心;我感到自己犯下了罪,犯下了滔天大罪,难道是上天用这种恶心来惩罚我?不,不是的,可怕的世界,虚伪的人,我躲都躲不开这一切,可是,我每喝一口这种恶心食品,我就向着地狱走下一层,我喝了十八口,除了被打入十八层地狱,我无处可去……
肖珠问:“你真的能看懂吗?”
“我刚才说能看懂,是因为我知道他确实呕吐过,爸爸那时候的恶心是真的,具体是为什么恶心,是什么东西让他那么恶心?我还是不懂。”
“为什么他说自己犯了罪?”
“不,我不相信我爸爸会犯罪,这几篇日记,可能只是一种比喻,一种隐喻,就像是一些宗教用语,你不能只看他的表面意思,你得猜测背后的故事。”
“那你倒是说说,背后有什么故事,你觉得什么东西最恶心?”
“屎和尿,苍蝇蟑螂……”
“你少恶心!”肖珠感觉自己胃里也一阵翻腾,忙用手捂住了嘴。
何维理了理思绪:“有越来越多的谜,这样下去真的不行,哦,想起来了,我爸爸曾经给我列过一个读书计划,叫做《必读书目》,也许从那儿能找到一点线索。”
说完,何维走到自己的房间,拉开自己书桌的抽屉,肖珠看见后说:“和你爸爸的一样乱。”
“只要我不觉得乱,我可以在一秒钟内找到任何东西,包括一根针。”何维从里面掏出一叠打印好的纸,A4纸,那上面有何自清为何维描绘的读书计划,看样子,至少有四五十页,分门别类,何维翻开第一页:“我爸爸虽然是科学家,但他却最喜欢读思想家的文章,有点像爱因斯坦。”
肖珠赶忙抢过来看,果然,第一部分是思想家介绍,其后的部分才是科学家、文学家、艺术家、政治家、军事家等。何自清曾经对何维说过一句话,是引用某个法国人的:如果法兰西死掉一千个王公大臣、将军统帅,法兰西还是法兰西,但如果法兰西死掉一千个哲学家、文学家、艺术家,法兰西就不再是法兰西,而成为一个没有灵魂的躯壳。
大约是为了好读好懂,那上面的罗列的哲学家和思想家,都有着多方面的魅力,性格的,爱情与生活,充满了趣闻轶事,对于当年的中学生何维来说,读起来还比较容易,当然,那也是何自清自己最喜欢的书。大体上,顺序是按照时间先后排列的,先是作者,然后是备读书目,然后往下,是一千字左右的阅读理由,告诉何维,为什么要读这样的书。
第一页,赫然在目的,是古希腊哲学家苏格拉底。
苏格拉底出生于公元前469年。
德尔裴城最有名的祭师说:苏格拉底是最聪明的希腊人。在西方世界,他也被称为“最有智慧的人”。在不计其数的哲学史、思想史著作中,苏格拉底始终是被重点提及的一位。柏拉图说:他是我所认识的人中最聪明、最正直、最优秀的人。
罗素在他的著名的《西方哲学史》中,这样说到:似乎可以肯定,苏格拉底的主要关怀是在伦理方面而不是在科学方面。我们已经看到他在《申辩篇》中说过,“我和物理学的探索是毫无缘分的”。
苏格拉底认为,对于自然的认识和解释,最终将是一场误会。人类不应该研究自然。人不能够,也不应该去认识自然。对于人类来说,有比身边的这些树木、石头,比天边的日月、星辰更重要的对像,那就是人的心灵。在人性恶劣、道德沦丧的生活中,这(研究自然)不但不会对人们的生活有所改善良,反而会加重人世的痛苦。
作为一个自然科学家,在苏格拉底的世界中,我不得不反思自我,去思考另外一些问题,它使我有时间试着接近人们常说的,一种叫做“幸福”的东西。在这个世纪,我们不得不面对如此众多的窘境,当许多动物被人类称为全身是宝的时候,物种成批成批地在灭绝;当自然科学家知道土星有多少个卫星在围着乱转,宇宙里有怎样的“黑洞”和“暗物质”以及“反物质”时,人类还是无奈地生活在这颗小小的蓝色星球上;当人们知道蜻蜓的复眼多么高妙飞行技术又是多少超伦时,人类与昆虫的对立便更加严重了……
科学,对于绝大多数自然科学家来说,乃是一种最浓厚的兴趣,他们立志要弄清楚大自然中的某些东西到底是怎么回事,而不是立志要造福于人类,更全然不管弄清之后会给人类带来什么样的影响,有时则只是注重好的影响,忽视坏的影响。而从浓厚和兴趣出发,这种做法本身就是值得怀疑的,比如有很多人的兴趣是攻击,从此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