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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杨弋突然提高了声音,双手用力握住林依依的肩膀。
“你弄疼我了。”林依依嘟哝了一句,微微用力推开他,“你该不会是同香卉一样的想法,想要报仇,才呆在萧家主的身边?”
“没错。”杨弋眼中闪过一抹狠色,“从我知道杀死我家人的是当朝皇帝的时候,我就发誓一定要报仇。不管有多艰难,我都会报仇。”
那样的仇恨,是谁都无法忍受吧,如是想到,林依依越发觉得疑惑,“以你的身手。昨天晚上是难得的机会,你完全可以趁乱杀了他。”
杨弋面露难色,低下头来,“现在,还不是报仇的时候,我……”语气稍顿,他欲言又止,改言道:“报仇的时机还不到。”
“时机未到?”林依依呢喃一声,随后冷笑道:“这么多年的仇恨压积在心底,既然有了机会,常人怎可能舍得放弃!所谓的时机不到,想必是你答应了萧家主什么要求吧。”明知道这么说很残忍,也很刻薄,但林依依真的有些厌烦了。香卉也好,杨弋也好,全都对萧家主惟命是从。虽然萧家主曾今救过他们,但何尝不是为了利用他们呢?利用他们的报仇心理,达成最终的目的。过了好一会都没听到他的回应,林依依顿时有些恼了,怒声道:“杨大哥,你有没有想过,萧家主完全就是在利用你们。”
记得你曾经说过,你只关心你所在乎的人;也说过。我就像你的家人一样。所以,你才会这么恼怒吗?想到这里,杨弋唇角露出浅笑,声音有些哽咽道:“这些,我都知道。”
闻言,林依依瞪大了眼睛,失声惊呼,“那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依依。”杨弋似乎想要安抚她此时过分激动的情绪,抬手轻轻搭在她的肩膀上,“就如你所说,你只是家主计划中的棋子。既然知晓实情。你为何还要按照他的安排走下去?”
“我……”林依依终是哑口无言,无奈压低了脑袋,紧盯着自己的脚尖。本来是出于好意,但为什么都把事情越弄越糟呢?这样一来,无疑不是揭开伤疤,在他血淋淋的伤口上撒盐。以爱之名,做出这般残忍的事,实际上,最为残忍的是她自己才对。
“呵呵。”杨弋苦笑出声,“我何尝不是。”
林依依终是无法再多说什么,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过去,每个人都有该面对的未来,每个人都有需要选择的路才对。杨弋和她,何其相似,如果可以选择,也不会这样了。不停地徘徊,不停地左思右想,只是自己的意志难以坚定罢了。唇角闪过一抹自嘲,林依依抬起头来,哑声道:“如你所说,我们这么做,是没有选择。只是,有一点我希望你明白,我无须你的保护,你只要做好自己分内的事情即可。”
保护你,何尝不是我分内的事?杨弋无奈苦笑,默默点了点头道:“知道了。”
正当杨弋准备离开的时候,殿外突然传来太监尖细的通报声:“皇上驾到。”
昨晚发生了那么大的事,他应该没有时间过来才对。正在林依依怀疑自己是不是幻听了的时候,传来香卉略微有些紧张的声音:“姑娘,皇上来了。”
杨弋先是转头看了一眼紧掩的殿门,随后又看向林依依,“依依,你自己小心行事,我先……”
“等等。”林依依沉声打断他的话,伸手握住他的手臂,“皇上随行的侍卫那么多。你现在是无法神不知鬼不觉的离开了。若是被人发现,越发说不清楚,还不如光明正大呆在这里。”话音刚落,林依依高声道:“丹姬恭迎圣驾!”
这边,香卉长舒了口气,恭敬推开殿门,引了皇帝进来。
仓促中,林依依稍微整(www。87book。com)理了衣衫,快步迎上前,不卑不亢地施礼问道:“皇上,你怎么来了?”
林依依的言词,在旁人听来,想必是万分的大逆不道之举。但司寇龙泽丝毫没有觉得不妥,反而温柔地扶起她,“朕赶来看看,你的伤势如何?”目光突然注意到林依依身后的白衣男子,只觉他目光清冷,特有一种傲然的气质,不由问道:“他是?”
“我自幼无父无母,他是我唯一的亲人,唯一的大哥,自小就很照顾我。他前段日子有事出了远门,回到丹贵坊的时候,听说我到了行宫,便求了易大夫带他进来。”
司寇龙泽上下打量着杨弋,似是有些恍然大悟道:“哦,原来如此。这么看来,你们还真有几分相像。”
“呵呵。”林依依的笑容显得十分尴尬艰涩,随后朝着杨弋使了个眼色。
杨弋会意,虽然心里十分不甘,但为了不给林依依惹麻烦,还是抱拳恭敬道:“草民见过皇上。”
司寇龙泽满意地点了点头,笑着赞许道:“公子真是一表人才!”
杨弋低垂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愤怒和仇恨,声音却是平静无波,淡淡道:“谢皇上赞誉,草民只是山野之人,会些拳脚功夫,足以保身而已,哪里是什么人才。”
感觉气氛有些怪异,林依依浅笑道:“大哥,今**说的话,我都记下了。你放心,我一定会照顾好自己。”
杨弋抬头看向林依依,含笑道:“这就好,草民……”他本想辞行,不想司寇龙泽接下来的圣旨,让人措手不及。
“既然如此,公子何不留下来?”
“你说什么?”林依依失声惊呼,突然察觉不妥,急忙改口道:“额,皇上,我的意思是说,大哥既不会文,也不会武,留下来能做什么?”
司寇龙泽宠溺地握着她的手,柔声道:“你不是说,他是你唯一的亲人吗?”
“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司寇龙泽略微压低了声音,转而看向杨弋,“随朕回宫,作为依香的贴身侍卫,如何?”
如此一来,林依依无法再出言反驳,只好朝着杨弋不停地使眼色,希望他可以拒绝这份差事。杨弋明明注意到了她的示意,却装作什么也没见到,抱拳恭敬应道:“草民谨遵皇上吩咐。”
“哈哈,如此就好。”司寇龙泽仰头大笑几声,温柔的视线投向林依依,“有亲人在你身边,不好吗?”
事情如此发展,显然不可能是巧合,应该是刻意安排的才对。只是,让她有些无法接受的是,杨弋是她突然叫来的,并不是预谋如此。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他的声音,一直在头顶盘旋着……
片刻后,林依依扯出一抹苦笑,淡漠道:“既然皇上已经决定了,我还能说什么?”
听出她语中的不善,司寇龙泽哑然失笑,“怎么,朕这么做,你还不开心了?”
“呵呵,不是。大哥成了侍卫,说不定以后还能带兵打仗成为将军呢,我高兴还来不及。只是,若真的进了皇宫,就没有一点自由可言,大哥一直十分喜 欢'炫。书。网'游山玩水的……”声音似乎有些哽咽,叹气道:“皇上,那你能不能答应我,若是他想要离开,就放他走。”
她说的有些语无伦次、前言不搭后语,刚开始的时候满含愤怒,随后又有些许的讽刺,但说到最后,虽然语气清冷,却是有种发自心底的关心。究竟她的内心,承受着多少混乱,才会在短短几句话的时间里,表达出那么多的深意?所有的用心,不就是为了给他留一条后路吗?
杨弋的内心,显然没有面上所表现出来的那么平静。背在身后的手,相互交叉紧紧握住,强劲的力道,似乎让骨节都要相互碰碎了一般。他似乎想要用这样的疼痛,提醒自己保持冷静清醒。
司寇龙泽眼底,愠怒的神色一闪而过,唇角挂着一抹似有似无的浅笑,柔声道:“好,朕答应你就是。”说话间,他再次紧紧握住林依依的手,眼角余光却是瞥向杨弋的方向,似是在宣示自己的所有权一般。
这样的挑衅,绝对可以激起杨弋心底的怒火,真可谓是新仇旧账。但是,理智告诉他,若是此刻有什么妄动,事情会变得很复杂。除非……除非现在就杀了他!脑海中这一念头闪过,顿时让杨弋有种血脉膨胀的冲动,全身每一个细胞都兴奋叫嚣着,就连藏在腰间的软剑,似乎都发出嗜血的嗡响。难以压制这样的冲动,只想忽视萧家主的吩咐,随性而行。
周围的空气都似开始凝固,战争,一触而发!
正在这时,香卉从不远处端了茶壶过来,恭敬道:“皇上,姑娘,公子,这是奴婢特意准备的菊花茶。”话音刚落,她轻轻掀开紫砂茶壶的盖子,热气滚滚,顿时花香四溢。
清远的花香,浓而不腻,有种特别清爽的韵味。在这样的花香温愠下,所有的怨气,所有的愤怒,都似可以暂且放下。
司寇龙泽率先坐下,端起茶杯轻啜一口,赞叹道:“好茶!香味浓郁,却又幽然淡远,唇齿留香,与宫内的贡茶不相上下。”
林依依若有所思地瞥了一眼香卉,随即笑道:“谢皇上夸奖。这茶,我也是第一次见到。”说完后,林依依端起杯子,因为不喜喝茶,只用嘴唇抿了抿,就觉茶香充满唇舌之间,顿时忘了心中的疑虑,好奇问道:“虽然我不喜喝茶,但这茶确实不错。香卉,这茶是哪里寻来的?”
香卉神态自若,恭敬道:“姑娘,这茶是临走的时候,富管事交代奴婢带上的。易大夫曾说,姑娘内火虚盛,需多饮菊花茶才是。”
若果真如此,之前为什么不拿出来,偏偏在这个时候?!林依依低头露出一抹冷笑,淡淡道:“原来如此,你有心了。”
片刻的沉默后,杨弋起身抱拳道:“草民告退。”
香卉偷偷抬头看了杨弋一眼,紧跟着施礼道:“奴婢告退。”
司寇龙泽似是极为喜 欢'炫。书。网'这茶,接连喝了两杯,心情也很好,笑着挥了挥手道:“恩,你们都退下。”
他放下茶杯,双手覆盖握住林依依有些冰冷的小手,柔声问道:“依香,昨天晚上我气昏了头,没能顾上你。你是不是生气了,恩?”
“啊?”林依依失声惊呼,喃喃问道:“你,你说什么?”
“真的生气了?”
“不,不是。”林依依慌忙抽回手,结结巴巴道:“只是不太习惯你用这样的语气和我说话。”说实话,他变得太多,完全没有皇帝该有的样子。显然,这样的他,让林依依更加害怕。
这边,杨弋已经走出大殿。香卉转身关上殿门的时候,他忍不住转头看向殿内。因为隔得太远,他无法看清两人的表情,但从他们靠的如此近的模糊身影来看,隐约感觉到他们远比自己想象中的亲密。
“皇上最近有没有在这就寝?”
听他没头没脑问了这么一句,香卉顿时有些惊慌地看了看四周,压低声音道:“杨公子,隔墙有耳,这里可是行宫大殿,万事小心才是。”
“呵呵。”杨弋苦笑一声,呆滞地目光看向远处,嘶哑的声音,“香卉,刚才谢谢你。”
闻言,香卉满脸疑惑,偏头看向他,“杨公子,你说什么?”
杨弋转头看了她一眼,淡淡道:“那味道,这么多年了,已经无法忘记。”
萧世家 第七十三章
第七十三章
一晃眼,又过了几日。在那之后。林依依的生活变得很安静,除了司寇龙泽时不时过来小坐,完全就像一只关在金笼子里被孤立了的鸟儿,虽然不愁吃喝,但全然没有自由可言。
因为上次的行刺事件之后,大殿周围的侍卫显然更多了。拜自己那莫名其妙的“神功”所赐,林依依的各种感觉太过敏感,尤其听觉敏锐。看似很安静的环境,在她听来,却是无奇不有,分外复杂烦躁。之前,她只有在凝神注意的时候才能听到周围的声音,但现在,即使她不想听,那些声音全都朝着她涌来,在她耳边如麻雀一般叽叽喳喳,聒噪令人生怨。
原本想要闭目小憩,但侍卫们相互“轻声细语”的声音,却吵得她烦躁不堪,终于抱头大吼一声,“啊。不活了!再这样下去,我就要被逼疯了。”
香卉站在一侧打着瞌睡儿,被她这一惊叫吵醒,慌忙问道:“姑娘?姑娘,怎么了?”
林依依坐起来,因为没能睡好的原因,两眼红肿,无奈道:“外面太吵,我实在睡不着。”
“外面太吵?”香卉疑惑问道,随后偏头仔细听了听,嘟哝道:“姑娘,外面很安静,没有什么声音。”
“怎么会没有,吵死了!”林依依怒气冲冲地说完,转头看了香卉一眼,略显无奈地吩咐道:“算了,说了你也不懂,去把易大夫给我请来。”
“姑娘这是怎么了?明明没有声音。”香卉小声嘀咕,匆忙应道:“是,姑娘,奴婢这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