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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吃一惊-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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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知为什么心里陡地一紧,似有某种不祥的预感,我忙打听死了的警察叫什么名。

  “好像是赵什么江吧?听说是个法医……”

  我断定肯定是赵小江无疑了。我本来一直后悔没有来得及要赵小江一个联系电话,看来,即使我要了,也没什么用了,真没想到分手之际,我和赵小江却已是两个世界的人了。

  3

  回到北京以后,我像冬眠的蛇一样蛰伏在家。可以说那是我人生的最低谷,我沮丧、倦怠、心灰意懒。我出去时所蕴积的那些雄才大略,它们就像泄了气儿的气球一般蔫在了我的心里。如果说人的脉里真的能走火,我肯定我的脉里走了邪火。我干吗要跟一个警察过不去呢?可是还有一个“我”不客气地说:“呸,是他先跟你过不去的,是他抓住你不放!他绝不会放过你!”

  对呀,的确是他先跟我过不去的。若他跟我过不去一时也就罢了,可是,他要是这一生一世死活不放过我呢?那么,我难道就一辈子甘愿在他的阴影下苟且活着吗?人活一口气,我无法咽下这口气!与其忍气吞生,不如拼死一搏!

  慢慢的,我又恢复了战胜唐的信心。可是,我在如芦苇一样脆弱的信心里还掺杂着诸多的对自身的怀疑:我能否战胜唐?我拿什么战胜唐?我怎样战胜唐?虽说胜败乃兵家常识,可是,于我来说,只能胜不能败,我败即我亡啊!这可不是跟唐玩麻将牌,可以推倒了重来!我是在拿我的身家性命做与唐较量的底牌,不生既死,它们无可转换。一想到此,我的背上就密密地结满了汗珠,它们连成冰湿精凉的一条爬行的线,然后,一刻不停地在我的身体里蠕动,我感觉它们就像是某种虫子,一点一点地吸走了我身体里的热能,使我长久地陷在冷彻里。

  我不知高烧在我的身体里持续了多少天,我只知一个时期里,我的白天和黑夜都在一场又一场跟踪和反跟踪里,我跟踪唐,唐跟踪我。跟踪的场景变幻莫测,一会是在大嶝的岛上、海里;一会又在山中,在山中行,在雾里走,一山又一山的;一会又在北京的大街上、胡同里……

  一幕幕,似真似幻,像电影一样紧张而又暗藏杀机。我总觉得我是在这样一场莫明的高烧里蜕变成了一个连我自己也不太认识的人。就像躯壳虽是我的,但大脑和灵魂已被什么人给改装过了。我的脑子里充满了计划、预谋等字眼。唐,更高频率地出现在我的大脑里,因为所有的眼字都直指唐。

  我清醒的时候,眼前总浮现发生绑架案的那座山,还有船上一个当地人不经意说出的 “犯罪嫌疑人很有计划性”的那句话,我花费了好长时间咀嚼这句话,我的咀嚼就像牛的反刍,吞进去,吐出来。再吞进去,再吐出来。然后,我就像用好酒泡毒性巨强的药料那样,用我思想的精髓浸泡那句话。我的全部计划就是在这个浸泡的过程中完成的,我一点也不怀疑它的五毒俱全的药效。我给我的计划取名叫“以毒攻毒”。

  我们每个人的身上都有毒性的那一面。我若实施以毒攻毒的战略计划,就应该像工兵探地雷那样先探出唐的毒性之所在,继而是分析研究出唐的毒性是什么。

  我以前曾说过,唐天生就是干刑警的料儿。对于一个商人来说,赚钱是最大的快乐。而于唐,破案才是最大的快乐,这快乐甚至用多少钱跟他换他都不会换的。一个刑警,一生要出多少现场?要破多少案子?那些现场,那些案子,都是别人的现场别人的案子。那么任何一起案子,对于刑警来说,他们的介入都是一种客观的介入。客观使人不失全面、公正、冷静、睿智的判断。中国不是有句俗话叫旁观者清吗!

  可是,我想说的是跟这句话相对应的另一句俗话,那就是当事者迷。这两句俗话其实就像一对孪生兄弟,它们总是成双成对地验证着我们生活的方方面面,验证着我们每一个人。

  我想唐也不在例外。我相信,唐整天都在破着与己无关的各种各样的案子,他带着警察特有的那种职业的尖锐目光看待那些当事人,尤其是被他当作犯罪嫌疑人的那些人,无论最后是否真的是犯罪嫌疑人,无一不被他目光的那份毒辣和尖锐所刺伤。我一直恨唐看人的那副目光。

  可是,唐有没有想过有一天,他会成为某一起案子里边的当事人?

  没有。肯定没有想过。

  其实最早我特恨唐的时候是想让他成为某个现场的被害人,可是,那样就一点意思也没有了,没有悬念,没有刺激,没有较量,记忆中,也便没有精彩的回放和令人兴奋的回味。一个人径直地去杀另一个人,他的脑子就跟一头猪差不了多少,所谓的猪脑子就是说的这种人。

  我不想让自己成为一个没有品味的杀手。我更不想如此这般便宜了唐。我要让唐深陷在一起案子当中,让唐成为脱不掉干系的犯罪嫌疑人。我倒要看看唐如何把自己当成一个别人来破自己的案子。他怎么可能把自己当成一个别人来对待呢?那是一个臭屎堆,我要让唐在臭屎堆里滾沾一身臭屎,任他到哪儿也无法洗清自己。我要在暗处以欣赏的目光欣赏唐所表现的恼火、愤怒、惊慌、绝望、措手不及和孤独无助。

  他也应该尝尝被当作犯罪嫌疑人的滋味。尤其是被他的弟兄们当作犯罪嫌疑人。至此,这只是我计划中的一个部分,还不代表我全部的思想,我知道,唐决不会在误解和屈辱中低下头,他会顶着天大的压力寻找真凶,这是最要命的。我首先要做的是掩藏好自己,不要让唐想到我,否则我就全盘皆输了。这一点我做到了之后,就是如何引唐走入破案的歧途。让他按着我的意思行走,然后把案子破成错案。唐受得了屈辱但受不了把一桩案子破错了的事实。唐所有的快乐和幸福都系结在破案子上了。那是他人生的全部光彩,也是他的全部快乐和幸福之所在。倘若他把案子破错了,就是剥夺了他的快乐和幸福。他还有什么光彩可言?他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呢?

  能够成功地破获每一起案子是唐作为一个警察活着的全部意义。而办错案是他生命里无法挥散的东西,他的毒之所在。我要不惜一切代价设置这毒,然后把它添加进唐的生命体里。

  我的最终目的就是剥夺他活着的意义。这比剥夺他活着更为重要。

  我对唐的日夜跟踪主要是在等待和寻找一个最佳时机。时机对于一个人的成功太重要了。就比如藤蔓上的果实,讲求瓜熟蒂落。不熟时你硬摘,那你吃到的果子只能是苦而涩的。而熟过了,不等你采摘,它先行掉到了地上。你从地上把一枚果子捡起来,无论那枚果子熟得多好也没用了,因为成熟这件事已与你擦肩而过。可是,时机这种事儿是有异于果实的成熟的,因为自然里的万物都是有规律可循的,它们都有着自己特定的生长期。

  而时机没有。时机风云一样多变。它有可能瞬时就生成了。也有可能,你等待一生它都没出现。我必须做好用一生的时间来等待的准备。

  我就是这么做的。

  一天天,一月月,一年年,我的所有时光都花在了唐的身上。我了解唐的一切,唐的生活规律,唐的喜怒哀乐,唐的社会交往……连他的屋门钥匙就在门框的上边这种小细节我都清楚,一切的一切都在我目光的注视中。梦里,有时我以为我就是唐。有时我在想,我更像唐在暗处的一个影子,有谁在意暗处的影子的存在呢?因为影子无足轻重,所以是一种安全的存在。我乐于充当这样的一个社会角色。有朝一日,我会让唐见识一个影子所具有的杀伤力。

  看着唐在午夜时分走出家门,我立时感到一种莫明的紧张和兴奋。就像一个战士在大战前漫长的等待中突然预感到临战在即的那种紧张和兴奋。我比那懵懂的战士还多有一种成功的预感。千百次在我脑海中涌现过的那些日臻完美的计划里的模拟片断,竟然在瞬时完整地与现实中的黑夜连结复合在一起。

  我分明看见了一个场……

  我一直就跟在唐的后面。我发现唐受病痛的折磨已经有一段时间了。这是我从唐的面色上所做出的判断。唐生病,是我期待中之一种。可是,唐就像是一株不衰的植物,永远保持生命力的旺盛。我想唐会让我的这个期待落空的。所以,我期待另外的奇迹发生。

  我已经发现,当一个人对一件事物的期待到了绝望的境地,再不抱有任何希望的时候,那希望却奇迹般降临了。也就是说,绝望之时,正是希望降临之即。

  唐的生病就是验证。

  唐在这个时间走进医院肯定是实在熬不住了。

  我是在看着唐输上液之后悄然离去的。唐输液最快也得一个小时,我有足够的时间找来一个妓女。

  我对唐所住周边的一切情况也了如指掌。在哪些胡同的哪个发廊里有妓女我都摸得一清二楚,可是我还不能找那些在固定的地点干活的妓女,警察喜欢顺藤摸瓜,只要我去过那种地方,警察东摸西摸,最后总能把我摸出来。我得找那些像浮萍一样漂着的无根也无藤的妓女,我知道在离唐住的不远的那条最繁华的街上,聚集着好多侯鸟一般的妓女们,她们总是南南北北匆匆地来去,像鸟儿一样在空中飞过却不留下任何痕迹。我喜欢的就是这种不留痕迹。

  妓女们都是带相的。无论妓女把自己扮得多么正经,男人一眼就会把她们认出来。比公狗认出母狗还要简单。带走一条母狗不容易,而想带走一个妓女恐怕世界上是最容易的事情了。只要你舍得给钱,你想让她跟你去哪儿一概不成问题。

  我对任何一个妓女都没感觉。我觉得她们就是我整个计划里边的一个道具。我带着我的道具往来路上走时,实际上走的已经不是我,而是我的躯壳。我仿佛已经魂窍分离。我的躯壳虽然带着一个妓女行走在路上,而我的魂灵却一刻不停地在监视着唐。我怕自己错过这天赐一般的机会。

  唐跟各种各样的病人挤在一堆,陷在杂乱的燥音杂乱的气味里,唐显得无可奈何的样子。他几次把液滴调快,就是想极早地离开那里。剩下了最后一点液体时,他已经失却了再继续等下去的耐心,他在一个护士给另一个输液病人拔针头的时候,也要求结束自己的输液。护士尊重了唐的要求。

  唐走出医院的时候,我正走近医院。我跟唐行走的步伐是那么两相吻合。这省却了我跟那个妓女在马路上的故作的徘徊。

  当我在医院门口的那个十字口犹豫着该往哪里走时,一眼看见了唐正在横穿马路。

  我跟唐保持着一段距离。这距离当然也是我算计好了的。胡同里人影稀少,我不能让唐感知背后有人。好在唐回家的那条胡同因为拆迁的缘故,西边临着繁华街口的那头已被堵上。唐必须从南边那个胡同的入口处前行,大约走一百米的样子,出现了一条由南向北的斜道。这是唐回家的必经之道。

  斜道中间拐了好几次弯,一个人走在前面,根本看不到身后有人没人,那条斜道也仿佛是专为我而修,斜道的东西两侧已无住家,都拆迁走了,里边是散乱的破旧房屋,被新修的围墙隔在看不见的里边。我觉得那简直是我的地利。

  我在预定的位置上动手了。我能感觉刀尖进入的也是我在人体解剖图上演习了千百次的那个地方:右肺肺动脉。我并不以为我是在杀人,我觉得那妓女就像墙上挂着的那张纸,捅那个妓女的时候简直就跟是捅破了一层纸一样。我只听见了刀子捅破纸发出的一个声响,纸自己无法发出任何声响。这是我期待的。

  我早就清楚那个位置的重要。我像另一张纸,向后,迅速飘离被我捅破的那张纸。我的身体风一样轻地跃过矮墙,进到无人看得见的里边……里边,有一间荒弃的高屋顶的房屋,房屋里有向东的一个天窗,隔窗可以看到那条斜道和胡同里发生的一切。我原以为,那妓女顶多就是倒在唐的身前或是身后,因为妓女受伤的位置会造成呼吸上的紧迫感,所以她的步子虽是踉跄的,但速度却比正常人的快,何况唐拖着病体,走路又比一般人还要慢。我坚信那妓女一定会像我所预想和期待的那样追上唐……

  那个时候,胡同里空无一人,一个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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