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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是初夏,闷在这套盔甲里别提多热,而且穿着这套盔甲走路很耗费力气,身上出的热汗和散发出来热气积在盔甲里出不去,把盔甲里弄得像蒸锅,而她黛静就像蒸锅里的螃蟹。她身上的衣服已经全湿透了,贴在她身上,磨着她细嫩的皮肤——这衣服估计是树皮扯出丝儿做的。古欧洲做衣服的料子就只有麻和毛料,还有树皮。还得好几百年,马克波罗才能到大元帝国发现棉花。而且带回来的也只是个走了形的传说:中国有种树上能长出绵羊来!(因为棉花远远看去像绵羊)。
好不容易到了吃饭时间。她终于亲眼见到了古代欧洲人的吃饭方式——以前还觉得很有野趣,现在看起来真是粗陋原始:几根大木头架成一个三角架,下面挂着一个大铁锅,敞口的。里面“咕嘟嘟”地煮着肉块和蔬菜。每人的面包是自己背着的。黛静因为是临时加入的,她的面包是现从农民那儿征讨而来。
肉和蔬菜煮熟了之后每人发一碗,负责炊事的杂役舀着岩浆一样的汤菜往人们碗里灌。轮到黛静的时候他的手竟然有些抖,汤洒了好多出来,差点烫到黛静的手。看来他,不,他们,对黛静还是充满着戒心的。要是以往,遇到这样的排斥黛静恐怕早就吃不下饭了,可她现在却能若无其事,旁若无人地大吃大嚼——她的心理素质变好了?
吃过饭再走一段路就到了沃尔特男爵的封地。只是一个围着木栅栏的城堡,外面聚了好几个村落罢了。村庄固然简陋,不过城堡还是颇有几分气势的。通体用巨大的黑石砌成的城堡,用顶端削尖,一个人都抱不过来的巨木组成的栅栏,全都给人一种苍凉粗犷的美感。
王子他们在这里驻扎下来。黛静终于可以脱下那可怕的盔甲了——不行军的时候可以不穿的。
贵人们自然被安排到豪华舒适的房间里,而黛静则和其他杂役一起被安排在一下塞几十人的大房间里。不过还好不是大通铺,每人有自己的一张床。人多也是个保护。很少有人会当着很多人的面非礼——关于这点上黛静应该是多虑了。现在所有的人都会自觉地和她保持距离,不会有人非礼她的。
住的地方一搞定,黛静就立即飞跑出去找洗澡的地方。没想到偌大一个地方竟然没有澡堂!?她简直要疯掉了,如果不洗澡的话她觉得自己简直要腐烂了!忽然想起自己看过的一个欧洲油画中有美女在水中洗浴的场景,便横了心往山野里跑。一边跑一面安慰自己:在河里洗澡不仅能洗沐身体,还能把衣服也洗洗。
山里的河流还真不少。她毫不费力就找到了一跳河床宽敞,河水清澈,水流缓慢的河。河底的鹅卵石,大的小的,一颗一颗地看得很清楚。黛静只有这时才觉得还是古代好。没有污染的天然河水,不仅洗起来舒服,说不定还能养颜哪。黛静爽快地脱掉了靴子,等到要脱衣服的时候又犯了难——虽然这附近没有人,她还是没有在露天地里脱衣的勇气。
她迟疑着下了水。水浸过脚踝,凉丝丝的。她正盘算着是不是可以穿着衣服洗,这样可以把衣服和身体一块洗了。
不远处忽然传来“哗哗”的打水声。一个少女忽然从水里冒了出来,见到她之后立即惊叫着抱住身体。黛静省悟过来自……己穿的是男装,赶紧结结巴巴地解释:“我、我是女的……”
少女听到她发出女人的声音,立即释怀地笑了。她那褐色的头发和洁白的肌肤上附满了水珠,在阳光下闪着晶莹的光。虽然她长得不是十分漂亮,但在阳光的照耀下和清水的映称下,(炫)恍(书)然(网)如山林里的仙子一样美丽。
看到她如此坦然地坦露自己的身体,黛静也放得开了,把那像蛤蟆皮的衣服几下揭了下来。揭下来之后才发现自己身上布满热创,简直像蛤蟆一样。少女很惊讶。她羞愧地朝少女笑笑,怕少女嫌她肮脏。
少女瞪着她那蔚蓝的眼睛,不无痛惜地问:“你这是怎么了?身上怎么……成了这个样子?”
“有个变态逼着我在这个天气里穿铁皮盔甲。”黛静脱口而出,之后又后悔了……当着国民的面辱骂王子该当何罪啊?转念一想,又放心了;“变态”这个摩登的词在二十世纪初才被创造出来,这个时代的人应该听不懂。
果然少女只是不解而又友好地笑笑,请她自便。黛静赶紧用力搓洗起身上来。放松了之后忽然有点酸溜溜——她的胸部比那少女小太多。虽然她在东方人当中也算是凹凸有致,但还是无法和西方油画里那样的女人比。
两人洗着洗着就攀谈起来。原来她叫卡梅拉,她洗澡是为了迎接自己的结婚典礼。她邀请黛静也去参加她的婚礼。黛静非常高兴地答应了。高兴简直有些过头,几乎要泪光闪闪了——这是她来到这个世界上之后,第一次感受到温情。
村民的婚礼并不奢华,热闹却十足。新娘只是穿了身白色的礼服,戴着花冠和新郎一起跳舞,村民则围在他们四周一起跳。黛静出汗出怕了,只在一旁看着,倒也情绪十足。
忽然一个年轻的贵族骑着马旁若无人地冲了进来。人群立即骚动起来。贵族的随从大声说了几句之后,人群一阵大哗。
黛静忙问怎么了,一个老农悲愤地说:“领主要履行他的初夜权!”
第六章 决斗
正文 第六章 决斗 一听到“初夜权”,黛静本能地感到一阵抽搐。“初夜权”,是欧洲的农奴制和分封制最黑暗野蛮的一页。简而言之,就是每块土地上的领主拥有这块土地上所有的女性的初夜权,领主会在女性结婚的时候把她带到城堡里,先于她的丈夫和她过夜,以次来“祝福新婚夫妇”。黛静看到这个记载的时候感到非常愤懑,没有想到自己竟然能亲眼看到这种事情。
卡梅拉的父亲显然猝不及防:“可……可是,我的主人,从老主人开始主人们不已经放弃这种权力了吗?”
沃尔特男爵一翻眼睛,他陡峭的面容使他看起来像吸血鬼:“那是我父亲自己放弃了。现在我是领主!”说罢示意随从把卡梅拉带走。
“不!”男爵的随从上前拉扯卡梅拉,新郎一把推开他们,挡在卡梅拉面前。
“哎呀呀,”男爵皮笑肉不笑地说:“你要反抗你的主人吗?”
小伙子牙关紧咬,紧握着拳头,仇恨地盯着他,没有移动。
“那好!”男爵瞪大眼睛,一圈白眼珠露了出来:“来人!把他处刑!让他们看看反抗领主是什么后果!”
立即有几个士兵扑上来,反扭住小伙子的臂膀,把他按下去,一个士兵抽出剑来,在他的脖子上比了一比。天哪,他们竟是要砍小伙子的头!?卡梅拉撕心裂肺地哭喊着想要扑上来,却被男爵的随从拉住。周围的村民竟然没有一个敢反抗,包括新郎的父母都悲伤地低下头来。
“住手!你们放开他!住手!”一个人冲了出来,抓住扭住小伙子的士兵的指头用力地扭。
正是黛静,她知道现在很危 3ǔωω。cōm险,自己也处于自身难保的景遇,应该三思而后行,可是她根本就没来及想就冲了出来。光指着男爵大声喊:“你这样做不对,你这样做不对!”
“你是什么人?”男爵眯起眼睛。因为她穿着皇家杂役的制服,他才屈尊和她说一句话,否则早就把她直接“喀嚓”了。
“亚格耐斯王子的士兵!”她虽然知道他的名字,之前一直在心里更愿用“变态”来指代他,没想到现在这个名字倒成了救命稻草。
“哦,既然你是王子的士兵,你就应该知道……”男爵话还没说完,人群里传出了更大的骚动。这会儿是王子。
亚格耐斯王子骑在马上翩翩而来,走近发现这里一团乱,皱起眉头对男爵说:“你不是说会有很有趣的事情吗?怎么这里乱糟糟的?”
男爵赶紧下马行礼:“王子殿下,只是这些乡巴佬们不懂事罢了,还有,你的士兵……”
亚格耐斯目光一飘,就发现了满脸激愤的黛静,冷笑着说:“又是你。”
黛静恨恨地盯着他,眼中充满了责难和挑衅:你既然是这个国家的王子,怎么能允许这种事情在你的国家里发生呢?还有你难道就整我在行,敢不敢整这个男爵?忽然想到男爵曾对他说:‘会有很有趣的事情’,说不定男爵把卡梅拉弄回去是要给他享用,眼睛更加像要冒火一样盯着他。
亚格耐斯王子明白了事情的原委后,目光在男爵、新郎和卡梅拉、黛静脸上溜了一圈,蔚蓝色的眼睛在阳光下闪闪发光,像颗蓝宝石——冰冷坚硬的蓝宝石。
他打马走向小伙子,问:“你愿意用生命来保卫你的卡梅拉吗?”
“是!”从没见过如此尊贵的人的小伙子浑身发抖,但回答得很坚定。
“你愿意接受任何考验?”
“是!”
“那你就向领主挑战,和他决斗就好了。如果你胜了,卡梅拉的初夜权还是你的!”
此言一出,人群一片大哗。男爵失声说:“您怎么可以……”
“怎么?”亚格耐斯冷笑着,目光中像有一把刀:“你不敢?”
“不,不是……”男爵忙低下头来,脸涨得通红。
在古代欧洲,只有一样东西可以超越阶级,那就是武力。古代欧洲生产力低下,生存环境恶劣,人们无时无刻要和灾害、野兽和敌人争夺生存权,武力,或者说是力量,拥有至高无上的地位。以武立国,以武生存,武力就是一切!虽然法律禁止平民对贵族动用武力,但在人们的意识里一对一的决斗似乎不在此例,如果得到更高身份人的主持,平民可以和贵族决斗。如果男爵此时不接受挑战,就等于对决斗感到胆怯,会在皇室面前丢脸。
男爵眼珠转了几转就恢复了平静,故意抽出宝剑,弹了几下,对着阳光炫耀他宝剑的锋利。
虽然平民可以和贵族决斗,但在决斗中贵族可以使用武器,而平民却只能空手。
人们让出一个圈来,把男爵和小伙子围到中间。小伙子走进人圈,显得颇有些迷茫。一来身为平民和贵族决斗一直是他想都不敢想的事情。二来空手和持有利剑盾牌的人搏斗几乎是必败无疑。三来他也打心眼里怀疑贵族们是否真的会维护决斗的公正。
“哈哈!”男爵狂笑着向小伙子发起了进攻。小伙子只有逃跑。男爵的剑锋紧跟着他,小伙子逃不掉了,只好用手抓住剑锋,男爵用力抽回宝剑,在小伙子手掌上拉出一道深深的血口。
小伙子不是弱者,他可以抓住鹿的犄角把它摔倒在地上,也可以空手打退一匹豺狼。可是他现在显然自信不够。因为恐惧,因为迷茫,行动缓慢。
“哧!”男爵一剑刺进了小伙子的左腿,小伙子倒在地上,挣扎不起。村民们悲哀地看着,脸上都蒙了一层灰色。
“站起来!你能行!打败他!你能行!”一个尖利的女声打破了这片灰色。又是黛静。在贵族与平民决斗的时候为平民加油是大忌,但此时她显然有没有经过大脑。
第七章 性骚扰?不是吧?
正文 第七章 性骚扰?不是吧? 小伙子捂着伤腿,躺在地上抽气。男爵则用剑尖指着他,围着他一圈圈转圈,既在炫耀自己的胜利,又在玩弄自己的猎物。他不打算立即杀他,准备等他品尝到足够的恐惧之后再把他一剑断喉。
“站起来!你能行!站起来,你能行!”黛静尖着嗓子,还在一声一声地叫着,和周围万马齐喑的氛围成了鲜明的对比。小伙子专注地听着,忽然一跃而起。男爵吓了一跳,对着他只顾捅,虽然他的左腿只能拖着,但移动非常快速,男爵的攻击全被他避开了。谁也没有看在在金发的遮盖下他的眼圈红了。在孤身一人背水一战的时候,哪怕是一点点的声援,都会给予他巨大的力量。
周围的氛围在起着奇妙的变化。虽然还是一片安静,但安静中拥动着骚动。年轻人的表情开始激奋,开始烦躁不安地乱动。老年人的表情依旧压抑,却暗暗地捏起了拳头。
小伙子一拳打在男爵的长剑没有刃口的部分上,男爵的长剑差点脱手,连忙倒退几步。黛静大声叫好。不知谁打的头,周围忽然响起山呼海啸般的喝彩声。年轻人大声喊着,用力地跳起来。老年人喊得身体都在颤动,似乎要把自己多年的郁积全部喊出来。他们的声音杂成一团,谁也听不懂他们在喊什么,但已足以使风云变色!
男爵的士兵们眼圈红了,身体在微微颤抖。他们也是从平民中选出来的。男爵的亲随们胆怯地看着他们,不知不觉中有了逃跑的冲动。
在这声音的笼罩下男爵越来越胆怯,行动越来越畏缩,小伙子扑了上去,扭住他的脖子,夺下他的剑,把他压倒在地。周围的欢呼声立即爆炸了,像一朵巨大的花盛开在天地之间。黛静激动地涌出了泪水。这感动比以前看任何大片都要真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