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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珠鬼话(全文完结)by水心沙-第1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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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 
“那应该是几百年前的贡品瓷才会出现的状况吧。” 
“对。” 
“可我家这只不过是一百年前的赝品,素和。”这是我最疑惑的关键。 
“赝品么,呵呵。现在有没有兴趣听听它的故事,宝珠。” 
“你说。”最近发生的事太多,原本对于故事什么的,我并没有放在心上。只是听他前面那些东西一说,没兴趣也变得有了兴趣,我想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说前要先问你个问题。”转身回到沙发前坐下,素和端起茶杯喝了一口:“你了解狐狸么。” 
我心里一个隔塄。他为什么要问我这个? 
“我不知道你指的了解是哪些方面,对于他欠了我多少房租,我想我是很了解的。” 
素和笑了,笑得很开心的样子:“宝珠,你没自信了。” 
“什么意思。”他这笑容让我又感觉到一点刺猬背上的毛刺。 
“房租么……昨天你在说起对狐狸的了解时,可不似现在这样的没有自信。” 
我沉默。因为不知道该怎么去反驳。 
昨天。 
之前的事发生之后,昨天似乎对我来说是个很遥远的概念了。 
“好吧宝珠,最后一个问题,知不知道这种瓷它最盛行的时候,是哪个年代。” 
“大概六百多年前吧,什么朝代不清楚……” 
他抬头朝我看看:“我现在知道为什么狐狸总叫你小白了。宣德瓷自然是宣德年的产物,宝珠,为什么这么浅显的东西都看不出来。” 
天晓得是为什么,我也想知道这是为什么。 
明明我是知道的,被他一问就懵了……听说对于某些自己排斥的人,人一般会产生两种应对,一种尖锐,一种迟钝。显然我属于后者。 
于是沉默,我只是站在一边看着他。 
“永乐年,青花瓷器制作开始盛行,而真正做出它精髓来的却是宣德年,那年头保留下来的青花瓷不少,但极品不多,特别是一些御赐官窑的作坊里做出来的贡品瓷,很多都已经绝迹了,而其中最有名的一支,更是在清代前就销声匿迹,所以现在几乎没有人会知道宣德瓷里有一种极有名的官窑瓷,它曾经是比羊脂软玉更昂贵的东西,可惜四百年前就绝迹了,这种瓷名叫素和。” 
“和你的姓一样啊。”我脱口而出。 
他没回答,只是笑了笑,然后继续道:“如果说翡翠是玉里的皇帝,那么素和瓷就是宣德瓷里的王。南素和,北燕玄,宣德年里瓷器中的一王一后。记得当时有这么种说法,素和家的瓷,画鱼能观鱼游,绘草能见草动,当真是色如凝脂,触如婴肌。”说着话,手指在茶几那只放满了糖的瓷盆上轻轻一个兜转:“只是几百年后已经没人再能有机会见到了,在最后一只成品出窑后,那些瓷烧的烧,砸的砸,几乎一件都没有留存下来。” 
“为什么?” 
“因为都说它是不祥的,它身上背着令几个氏族灭族的血案。” 
“为什么会这样??” 
素和一阵沉默,似乎我问到了什么不该问到的东西似的。一双眼静静停留在我身边的瓷瓶上,细细地端详,嘴里自言自语地轻声说了句什么。 
片刻吸了口气,把手里的茶杯放到一边:“我开始想那只狐狸了,没有他亲手调的雨露秋霜,人的脑子似乎就有些不太灵便,果然,是年纪太大的缘故了么。” 
“那就去休息吧。”不知怎的,这会儿素和脸上的表情让我觉得有点难受,甚至忘了每次他说到狐狸时那种让我反感的感觉。就像第一次在店门口见到他时那样,有时候我觉得他眼里藏着的某些东西和我心里头压着的一些有点像,这真是奇怪…… 
似乎没听见我的话,他又继续往下说了起来,徐徐的:“代代相传的手艺,素和瓷薄而坚韧,艳而不糜,很长一段时间,素和家都在为宫里烧制贡品瓷,直到第十二代传人,年仅二十的他把这门手艺发挥到了登峰造极。知道博物馆里那只千花淬金盘玉钹么,就是出自他的手,没有点过睛,所以一直保存至今。” 
那只钹我见过。 
当时参观,上面只说了是明宣德年的东西,初看以为是玉,后来才知道是瓷。在墓里放了几百年依旧白得跟雪似的,上面一根金线绕着一圈花,弯弯绕绕盘了整个钹身,有心人数过,当真有一千朵。 
那会儿就觉得,能做出这样细腻东西的古人实在是了不起,因为即使是用现代的技术,只怕都未必能做出这样精致奢华的效果,而这是第一次听说烧制它的人是谁,竟然是个才不过二十岁的年轻人。 
“有人说他是天才,或者,他确实是个天才。而成也天才,败也天才。人生有时候就是这样,总在看似最得意的时候,一些祸事不知不觉就降到了自己的头上。”停了会儿,素和接着道:“或许从小就被盛赞所泡大,他不免同那些年纪轻轻就出类拔萃者一样,犯着心高气傲的毛病。好争,争个名头,争个天下第一的名头。总见不得比他好的,南素和,北燕玄,虽说一王一后,地位却不相上下,也有人说北燕玄的瓷给人的感觉更醇些活些,这是他所见不得的。他爱瓷,太爱瓷,而往往越是执着的东西,越会计较得厉害,无论别人怎样解释两个派别烧出来的瓷的特点不同,不需要硬比高低,他总认为别人烧的瓷无论哪一点都不及他素和家的,正所谓同行相忌,哪怕北燕玄的掌家人唯一的女儿是他的未婚妻。” 
“每年的贡品进京,就好象一场战争,他打给自己的战争,不断对比着两家的贡品,如果对方的烧制技巧高过他,他会把原本做好的瓷器砸破了继续重来,就是这样一个执着到了有些病态的一个男人,他对这工艺的喜爱把自己逼到了一个极度狭窄的地方,自己却毫不自知。于是到宣德十年,那一年冬天,又到了快要进贡的时候了,他却发觉,自己做不出一件象样的瓷了……“ 
说到这里,素和的话音顿了顿。手伸向边上的杯子,快碰到时又收了回去,眉头几乎不易察觉地微微皱了皱。 
而我始终在看着他的眼睛,带着种不由自主的强迫感。 
通常我很少会在别人同我交谈时很直接去看他们的眼睛,这会让我说不出话来,除非是争执。可这次我却看得很入神,特别是他说到那个年轻的素和家传人之后。 
他说着那些,那些关于瓷器和那个男人的事情,却好象不是在说一个传说里的典故,而是在说着一个亲身经历的、了如指掌的故事似的。这感觉有些诡异,总不知不觉会把他同这些典故里的主人公混为一体,或者本就是一个人?我想着他和狐狸他们的关系,想着他的姓,想着他的年纪…… 
而似乎意识到我心里在想些什么,在我沉默着看着他的时候,他目光从瓶子上收回,朝我扫了一眼:“老板娘在想些什么。” 
“没什么,你继续说。” 
“老板娘爱听这典故?” 
“爱听。” 
“好吧,我们继续。”边说边靠进了沙发背,伸手在边上拍了拍,我也站得有点累了,就走到他边上坐了下来,听他继续往下说,说那些不知道是典故还是故事的东西:“那个发现快把这男人给逼疯了,他把自己关在窑里,整日整夜的,团团转,不吃不喝,像只穷途末路的困兽。他未婚妻很担心他,可是没有任何办法,那个时候女人是一点说话立场都没的,既无法停止娘家人制瓷的进展,又无法用任何语言去宽慰她未婚夫那颗被攀比给扭曲了的心。北燕玄烧出了琉璃瓷,就在元月那天被带进了乾清宫,皇帝对它爱不释手。亲口说出天下第一瓷,圣旨下来那一刻,这天才般的男人失去了所有烧窑的灵感。” 
说到这里,瓶身上突然又一阵轻轻的爆裂,随着一大片碎瓷从瓶子上掉落,那幅仕女图终于没了整张脸。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暗色的窑土,远远对着我们的方向,像个长在瓶身上的漆黑色瞳孔。 
“三天后男人总算从窑里出来了,”耳边再次响起素和的话音,些微的冷漠,让人不由自主一阵寒栗。“一身的灰和汗,”他道:“被窑火熏得像个鬼。可是手里依旧空空如也,三天三夜不停的烧制,只留了一窑的残破碎片。他坐在窑门口不停地喝酒,拒绝任何人的靠近。后来那些试图靠近他的人一个个离开了,包括他的父亲,只有他未婚妻还远远站着,看着他。直到太阳落山,她走了过来,开口叫他回去。而他就是在那一瞬间爆发的,他尖叫着让她滚,他说她是燕玄弄过来偷窃手艺的,不然燕玄绝不可能做出琉璃瓷,那是他想了很久,试烧了很久的东西。他未婚妻哭了,跪在地上求他不要那么说,她来到这个家从没做过任何对不起他的事情。可是被失败冲昏了头的他哪里听得进那些,只是反复让她滚,直到她伸手试图拉住他,他用力一甩,那女人踉跄了一下,然后就倒在地上不动了,一如他所期望的安静。于是他继续喝酒,在身后窑火熊熊燃烧的声音里,然后看到那片被热浪烤得有些模糊的暮色里有个男人朝他走了过来。” 
“男人有着头很长很长的黑发,女人似的披散在身后。男人眼睛有种冰冷的绿色,那颜色让人觉得身后的窑火似乎变得有些温。男人走到他身边,一身白衣散发着种不属于周围窑土的味道。男人说,我叫狐狸。你是不是想要这天下最好的瓷?男人又道,我可以给你最好的瓷,只要你交换给我一样东西。” 
  
青花瓷 第九章 
“狐狸??”乍听到‘狐狸’这两个字,我不由得一愣。 
素和没有理会我的惊讶,或者说,也许他讲到这里的时候已经忘了我的存在,从他说着那些话时眼里的神情来看。 
他有些忘我,尽管他说,他只是在讲着一口瓷器的典故: 
“几天后,素和烧出了一口半人高的瓷瓶。瓷瓶外观并不特别,蓝花底,美人面,那年头做这类瓷的很多,即使是斗彩,素和家从不出这么普通的贡品。可是素和把它烧出来后就把窑的火给熄了,素和只有在做出自己满意的瓷时才会熄掉窑火。而就在这天晚上,素和家出了件蹊跷事。” 
“半夜小厮起来方便,路过放瓷的房间,听见里头有声音在响。他以为是贼,靠近窗仔细看,却吃了一惊,你猜他看到了什么。” 
“什么……”下意识回应,我不确定他的故事和他忽然沉下来的声音,哪一个更吸引我多一些。 
“他看到了一个人,一个很漂亮的女人。女人在那个半人高的瓶子里走来走去,他听到的声音,就是因此而从瓶子里发出来的。” 
说到这儿,也不知道是不是我房间那扇门忽然轻轻滑开了一道缝的缘故,我觉得脖子后有股风在吹。风不大,可是很凉,这样闷热的夜晚不该有的那种凉。忍不住搓了搓脖子,正打算过去把门关上,刚站起来,我徒地被脚下什么东西给绊了一跤。 
仰天倒在地上,手没碰到地板,却摸到一大丛冰冷柔软的丝状物。低头一看只觉得手脚都凉了,那些绊住我脚的东西……它们是一大把头发一样的物体…… 
像是从地下长出来似的,在我没有任何察觉的情形下,这些漆黑色的东西爬满了沙发周围一大圈地板,再从地板上蜿蜒而起,把我跟素和的脚缠得牢牢的。 
回过神赶紧爬起来,可刚动了动手,随即发觉它也被缠住了,一扯连同地上那些头发似的东西也一并扯了起来,又在我发了下愣的瞬间把我手臂给重新扯了下去。 
“素和!”我惊叫。 
可是素和甄却连看都不朝我这里看上一眼,似乎我跟他隔着两个世界似的,他靠着沙发继续说着他的故事,对我的惊叫充耳不闻。 
“不久,那口瓷被送往了京城。之后没几天,京城里来了道圣旨,素和官赐正五品,并宣他和他父亲一起入宫见驾……” 
“铘!!铘!!”哪里还有心思听他继续讲故事,连叫了他几声他都不理睬我,我不得不回头对着楼梯方向大叫。却赫然发现那地方漆黑一团到处爬满了那些头发似的东西…… 
一瞬间我头皮都麻了起来,之前完全没有注意到,从客厅门到楼梯口,那一整段路被这些恶心的东西充斥着,像片黑色的森林,密密麻麻的,朝着四周的墙壁辐射状地慢慢扩散开来。这让整片墙看上去活了似的。 
慢慢蠕动着的黑色的墙壁……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惊。 
可仅仅只是这么一闪念的时间,我自腰以下半个身体全被那些黑色的东西给缠住了,惊人的缠绕速度,甚至都没感觉它们是怎么攀上我身体的,整半个身体就像被裹在茧里似的一动不能动。 
“谁知就在入宫前夜,素和却突然失踪了。”而说故事的人却依旧沉浸在他的故事里,完全感觉不到那些头发似的东西已经绕到了他的膝盖:“哪里都找不到他的人,他的房间,整片宅子……发现到这一点,素和家上下登时乱了套,到处找,所有他可能去的不可能去的地方,全都找遍了,包括已经封起来的官窑,却始终一无所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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