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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暖的阳光,轻轻地撒落窗前,垂落的纱帐随风轻飘,恍惚间,让沈茉云想起了那句美好的祝福。
愿岁月静好,现世安稳。
一切都那么美丽。
可能是出于安全考虑,虽然太医保证过淑妃的身体很好,脉象也平稳有力,但宇文熙想了一下,还是给长乐宫下了一道旨,免了她每天去延庆宫的请安,以照顾身体为上。
接到这个口谕,沈茉云不由得抽抽嘴角,面对宇文熙的体贴,感动是有那么一点点,可是更多的是郁闷——柳贵妃刚代掌中宫没多久,皇帝就来上这一出,肯定得将她记恨上了,其他妃嫔,说没有其他想法那肯定是骗人的。不过要指望一个皇帝从女人的角度来思考和体谅她的难处,更是无异于难于登天。
因此,郁闷了那么一下下,沈茉云就把心态调整过来了,对前来传旨的孙贵道:“大热天的,孙总管来这一趟,辛苦了。素月,送孙总管出去。”孙贵忙道:“皆是奴婢分内之事,实在但不上辛苦。”
沈茉云又说了几句客套话,便让素月送客。素月上前,笑着道:“孙总管,我送您出去吧。”
“劳烦姑娘了。”孙贵这回倒没有推脱,让素月送他出了长乐宫,临到宫门时手中还被塞了一个精致的玉佩。
素月送走了孙贵,回到屋里,正好听到红汐对沈茉云笑道:“恭喜主子,皇上可是心疼你了,宫中还没谁有过这份殊荣。”沈茉云淡淡地“恩”了一声,脸上却不见得有多开心,只是道:“过几天就是中元节了,夜间寒气重,大公主和五皇子那边,看牢了,别出意外。若是大公主还是要闹着下水玩,摘荷花,就拦下她。”
素月听了,顺口接道:“主子放心,如今是七月,荷花早就开得差不多了,奴婢听唐嬷嬷说,大公主已经有好几日没去荷花池那边折腾了,御花园的管事总管可是松了好大一口气。”
沈茉云闻言脸上露出了一点点笑意,“就属她会折腾。”
红汐亦道:“大公主如今正天天带着五皇子念书呢,又是背书又是练字什么的,忙得不得了,想来不会有时候去玩闹了。”说着,顺手换了碗温热的银耳甜汤和藕粉糖糕。
沈茉云拿起勺子拔了拔瓷碗里的银耳,不是很有胃口,这一胎倒是不闹腾,只是很容易就觉得累。像现在,不过是喝了几口甜汤,她又想睡觉了。在长乐宫她最大,皇帝又没来,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于是推开瓷碗,道:“我乏了,先小睡一会儿,这甜汤不喝了。让小厨房晚上弄点汤水,不要太油腻,要是有鱼的话,也做一条吧,前两天宝儿还嚷着要吃呢。”
素月应下:“是,主子、”
红汐则是扶起沈茉云,往内室走去,又唤来小宫女伺候她梳洗更衣。待伺候沈茉云睡下后,红汐让两个小宫女在房间外面守着,她自己则是拿出前两天未想好的锦帕,坐在隔间那里做起活计来,还不忘分心听着房中的动静,以便随时进去伺候。
淑妃有了身孕,自是不能伺候,可是架不住皇帝仍然三天两头去长乐宫,气得一干妃嫔直瞪眼外,也没有办法。自从皇帝下了那道旨意厚,淑妃更是鲜少出来了,她们想刺两句也找不到地儿,不过偶尔还是能在御花园见到大公主带着五皇子到处玩耍的身影。临到八月十五,沈茉云想见到母亲程氏,禀了柳贵妃之后,第二天就召人进宫了,同行的还有定王妃宜云和大嫂于氏。彼此见了礼后,先是宜云说话,“恭喜姐姐,又得再添一名皇子。”这年头,可没有计划生育的说法,儿子省得越多就越好。虽然看起来对女子很是不公,但世情就是如此。
沈茉云一笑,道:“还没生呢,哪能知道是男是女,不过还是先承你吉言了。”
程氏此时才插口,不外乎是身体好不好啊,想不想吐啊,有没有什么特别想吃的,要注意两个孩子别太疏忽之类的。沈茉云也极有耐心地一一回答,末了还道:“已经不是第一回了,我自由分寸,您别太担心。”
程氏想想也是,这又不是第一胎,以前沈茉云就平安生下了一对儿女,想来该注意的地方都顾上了,于是也就宽心了,却还是道:“小心驶得万年船,女人生产不比寻常,多小心些没坏处的。”
沈茉云道:“别总是说我,说起来,妹妹嫁进定王府快六年了,除了先头的两个哥儿,也是久未有喜事传出。是不是当年……要不,我让个太医去你府中给你瞧瞧?”
双生子是一件喜事,不过对母体来说伤害却是比较大的,多少人熬不过这一关弄得一尸三命的。就是平安生产,母体受损,或者孩子营养不够早夭的,不是没有过前例,所以沈茉云这一说,连程氏都不免担忧起来:“我那儿有个药方子,极是养人,不如王妃拿回府中试试?”
宜云眉头皱了皱,不过却还是笑道:“你们不用替我担心,我身子好得紧呢。只是,两个哥儿太顽皮了,我担心照顾不过来,这才……等他们再大点儿,在说不迟。”听到她这般说,其他人也不好说什么,只好又将话题扯回来。
沈茉云看向大嫂于氏,道:“大哥去年升了从四品,可还做得顺心?我听说,这几个月,貌似吏部有些不顺,嫂子可清楚?”
于氏微微一惊,她是沈重云的嫡妻,夫妻感情不错,她能感觉得出来,这两个月沈重云在吏部是遇到了一点事,具体情况她不清楚,可是看沈重云的样子,似乎并不简单,可怎么也没想到会惊动要沈茉云这里,难道是皇帝那儿透了什么口风?回去得跟沈重云说一说了,于氏低头道:“这些事儿,我一向不过问的,并不是很清楚。”
沈茉云试试笑笑,道:“我不过随口一问,嫂子不用放在心上。”
程氏仿佛没听到刚才沈茉云说的话,而是问起关于柳贵妃的事:“我听说了,如今贵妃娘娘在宫中一切待遇,等同皇后……那岂不是要你向贵妃行礼?”
一听这话,宜云脸就沉下来了,生气地说道:“可不是?上个月我进宫来给太妃请安,中途遇到柳贵妃,竟也要我用大礼参拜于她。你说这不是胡闹吗?”
于氏略有惊讶:“怎么会?不是说,只在宫中吗?”就是说,对于外命妇和朝臣来讲,柳贵妃也只是妃,比不是皇后,要身为王妃的宜云跪拜于她,确实是过份了。
沈茉云想了一下,变明白原因了,于是道:“算起来,可是我连累到你了。想来是那道免了我去延庆宫的旨意让柳贵妃不痛快,正好又遇着了你,她将火撒你身上了。”
宜云却是挥手道:“与姐姐何干?明明就是柳贵妃的错。”一顿。“皇上免了你的请安,这是好事。可是这样一来,那协助管理后宫之权……”
沈茉云道:“皇上说了,让江充仪和孙修媛帮忙打理着。”
这一巴掌打得可真响,就不知道张德妃和高贤妃哪儿触怒了皇帝,不会是……那些事情被宇文熙知道了吧?想来就一阵害怕,以后能不动手还是别做了。俗话说,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脚。事儿做多了,总会留下证据的,就是莫里亚蒂教授,都能被福尔摩斯揪出证据来,沈茉云自认是比不上莫里亚蒂教授一根手指头的。
程氏皱眉:“江充仪和孙修媛?竟然不是德妃和贤妃?”
“是啊,就是江充仪和孙修媛。”停了停,沈茉云还是忍不住好奇:“那你当时是如何回应贵妃的?”当时素月只说柳贵妃和定王妃起了点摩擦,但也没细说经过,也是到了今天,她才知道事情的经过。
宜云冷笑道:“我当时就说。‘凡外命妇,及亲王妃、郡夫人并二品以上诰命夫人,按律,遇中宫皇后,当以大礼迎之。如见四夫人及下九嫔,无需下跪,道万福即可,回平礼。等到贵妃娘娘有入主中宫、授印册封的那一天,我一定会向您行三跪九叩的大礼。’”
此话一出,就连程氏和于氏都瞪目结舌地看着宜云,似乎不知道该说什么。
沈茉云有些哑然,虽然很得罪人,但不得不说,真心很解气。想着想着,不由得笑了出来,“你倒是图个爽快,却让我担下了这个罪。”
宜云略一挑眉,爽朗一笑:“难道没我这个事儿,姐姐就能跟柳贵妃情同姐妹、和睦共处了不成?”
沈茉云没理宜云,却是看向程氏,“娘,您看,多利的一张嘴,这事儿,竟成了我的错。”
程氏总算是回过神,微微苦笑:“王妃性格爽利,你又不是不知道?只是……”看了看宜云,有看了看沈茉云,眼中闪过一丝忐忑。
沈茉云明白程氏担心什么,便出言宽慰道:“贵妃只能横行于内宛,至于外头,还轮不到她呢,您平日里如何,继续就是了。”
程氏听了,只能点头,于氏更不敢随意搭话了。
“说起来,父亲年事已高,虽然身体一向健好,可总有顾及不了的时候。我这儿得了两支好参,娘带回去,给父亲补身子用吧。还有两位哥哥的,我都备下了。”说道最后,沈茉云让素月捧出一个盒子,里面装了满满的药材补品,全是她为家人准备的。
程氏让儿媳结果锦盒,道:“那你在宫中……”
沈茉云道:“宫中要什么没在,别替我省着了,放着也是白放,不如用了更实在。”
程氏见状,便不再说话,又跟沈茉云说了一些体己,便带着于氏起身告辞了。宜云倒是想在多留一会儿,却被沈茉云用身体疲累、想早点休息为由送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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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的御花园,依然鲜花怒放,繁花似锦,奇花异草,将不大的园子挤得满满的,争相将最美的一面展现出来。蝴蝶翻飞,蜜蜂飞上飞仙忙的不亦乐乎,各自穿插在不同的花朵中,响亮的蝉鸣声奏起了夏天的乐曲。
严婕妤站在回廊上,看似出神地注视着御花园里的一株怒放的五色海棠,飘忽的眼神表明她的心思并没有放在眼前的这番美景上。
“主子?”宫女妙儿担心地唤了严婕妤一声,自家主子在这里站了快半个时辰,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自从严婕妤落胎且知道自己再不能生育后,性格越来越古怪,是不是就紧盯着某个人看得目不转睛,那眼神,冰冷恶毒得让人直打寒颤。
严婕妤并没有听到妙儿的叫唤,她的脑中还在想着昨天蓝婕妤对她说的话。
——————时间倒流一点儿————————
姐姐这儿也素了,难道尚宫局没给你换上新的物件吗?”蓝婕妤来到依雪轩后,看到屋里略有些破旧的摆设铺陈,不由得皱了皱眉头,淡淡地问道。
严婕妤冷冷地看了她一眼,道:“不想换,就这么着了。你来这儿,就是为了我这依雪轩的摆设不成?”
在宫里,蓝婕妤也是一个出了名的冰美人,听到严婕妤的讽刺,自然不会笑脸相向,而是同样端着冰冷的神情回道:“自然不是。”
“那你来我这儿做什么?”严婕妤有些不耐烦了,她现在是真没心情应付她们。
蓝婕妤看了她一眼,突然道:“姐姐甘心如此下去?”
严婕妤一怔,随即道:“什么意思?”
蓝婕妤微微叹了一口气,神情中说不出的忧郁,从来冰冷的人突然有这样的举动,让人看了不免有种心疼的感觉,她道:“前些天德妃娘娘召我去了一趟清宁宫,与我说了些话。有些事,本想着我自个担着就是,毕竟三公主目前好好的。可是,我思来复去地想着,姐姐也曾是快要做母亲的人,若是不说出来……”
听到这里,严婕妤脸色大变,搁在桌子上的右手狠狠一挥,将上面的茶杯果盆全部“哐啷”几声扫到了地上,厉声喝道:“闭嘴。你要是来这儿是说这些废话的,现在就给我滚出去,我这里不欢迎你。”
蓝婕妤面不改色,手中的团扇摇了摇,冷静地说道:“那姐姐是决定忍下这口气了?你就不想想,最后是谁得了利?是谁又往上爬了?”
当初严婕妤一入宫即得宠,就算性子高傲了些,但是脑子绝对是不笨的,她很快就回味过来:“你是说,我落水那回,不仅仅是皇后动的手?”一把抓住蓝婕妤的手腕,用力之狠,连手背的青筋都清晰可见,“是谁?告诉我。快告诉我!”
蓝婕妤忍住手腕上的疼痛,到:“姐姐慎言,如今没有皇后,只有清阳教主或者庶人萧氏。”停了一下,又道:“至于还有谁……姐姐你且仔细想想,你我皆出事,对谁最有利?”
严婕妤愣了一下,慢慢松开手:“难道是贵妃?不对,当时柳容华肚子中的孩子尚不知是男是女,贵妃没必要冒这个险。张德妃吗?可是皇上对她和二皇子仍是那般冷淡,连宫权都不肯下放……难道是,沈淑妃?”想来,萧皇后出居昭明宫后,最得利就是柳贵妃和沈淑妃,排除了柳贵妃,那就只剩下一个可能了。
蓝婕妤垂下眼眸:“德妃娘娘跟我说,五皇子出生之时,皇上曾言此子‘贵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