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就纠正得跟刚才那四个水灵灵的娃娃一样?”张幺爷问。
“比这四个娃娃还要强!”张子坤说。
张幺爷似乎相信了张子坤的话,端起佘诗韵给他泡的盖碗茶,喝了一口。
佘诗韵这时对张子坤说:“给你的东西都准备好了,你去换上吧。”
张子坤说了声知道了,然后朝张幺爷说:“幺爷,你就放宽了心在这儿过几天好日子,到时候有人会安排你回去的。”
张幺爷说:“我现在倒是想马上就回去。村子里出了那么多古怪的事情,我在这里就是过上皇帝的日子,也是安不下心的。”
张子坤却说:“村子里的事情你是操不上心的,真正操心的人你是看不见的。有人会操心这些事情,你就放宽了心在这儿歇几天吧。”
“那村子里没啥事吧?”
“没啥事,都好好的。”张子坤说。
听张子坤这么说,张幺爷总算是稍微放下了心,又朝佘诗韵说:“子恒和小白还在山洞的那面呢。”
佘诗韵立刻说:“干爹,你放心,我这就去把他们叫过来。”说着转身就朝刚才来时的那个甬道走。
张子坤却上了第三层台地,走进了一间屋子里,只剩下了张幺爷和那个在逍遥椅里闭目养神的伍先生。
而刚才的那四个孩子这时坐在洞口的几块鹅卵石上,一对一地用红头绳玩起了翻天花板的游戏。张幺爷看着洞口这几个无忧无虑的孩子,心里仍旧感到紧巴巴的。
他的脑子仍旧犯着迷糊。
“你是卧牛村的人吧?”这时,一个慢吞吞的声音在张幺爷的耳朵边响了一下。
张幺爷从一种游移的思维状态中醒过神来,扭头一看,却是那个躺在逍遥椅里的伍先生正斜着一双眼睛看着他。伍先生的眼神在薄薄的镜片后始终显得冷冰冰的。
张幺爷对这个伍先生心生敬畏,说:“是,我是卧牛村来的人。”
“卧牛村啊!这个地方有窍门啊!”伍先生冷不丁地说。
张幺爷被伍先生神神叨叨的话搞得有点不得要领,说:“啥窍门?”
“你在卧牛村生活了大半辈子,难道一点都不晓得?”
张幺爷摇头,说:“我真不晓得。”
“你这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啊!”伍先生又说。
张幺爷越加不明白,说:“伍先生,你说一下我迷在哪个地方了?”
伍先生说:“你是迷在你们张家内窝子里了。”
张幺爷渴望被伍先生点化般地说:“伍先生,你能不能把话挑明了说?我一个做田坝的人,话不挑明了说,我是听不大明白的。”
“刚才那个装疯卖傻的人也是你们张家窝头的人吧?”
“是,叫子坤,是我的侄辈。”
“事情的来龙去脉他最清楚。你咋就不晓得问问他?”伍先生又说。
张幺爷说:“原先我们都把他当疯子的。”
伍先生这时呵呵地笑起来:“别人笑我太疯癫,我笑别人看不穿,呵呵……你是肉眼凡胎,当然会把他看成是疯子。你看人只能看得见他外边的一张皮,不像有的人,是火眼金睛,看人不光能够看见他的那张皮,还可以看见他的那颗心,看见他的心里和脑壳里装的是什么东西。所以啊,这人啊,一辈子活的就是个心术。这钩心斗角一起来,就会天下大乱的,天下果然就大乱了,呵呵……”
张幺爷完全被伍先生的话给整迷糊了,不明白伍先生说的颠三倒四的话是什么意思。看着得意洋洋呵呵笑着的伍先生,张幺爷就像在看一个怪胎似的……
第四十五章 四个长尾巴的孩子
“伍先生,你咋会躲在这儿教这几个孩子读‘望天书’?要是被你们公社的人晓得了,你还脱得了手啊?”张幺爷这时换了个话题说。
伍先生说:“我才不是自愿来教这几个孩子的呢!”
“那你是咋在这里的?”
“被几个人连骗带绑地要挟来的。”伍先生说。
“谁骗你了?谁绑你了?谁要挟你了?伍思柳,好歹你也是个知书达理的人,你咋就喜欢红口白牙地栽污人哪?”这时一个打雷般的声音在张幺爷和伍先生的旁边炸响了一下。
张幺爷和伍先生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震得一抖。伍先生更是从逍遥椅里差点弹起来,定睛一看,却是体格健壮、膀大腰圆的柳妈妈。
伍先生从逍遥椅里坐起来,说:“我都教过你好多回了,说话别粗门大嗓的,就跟扯起喉咙跟人吵架一样。女人家家的,你就不会轻言细语地好生说话啊?猪教八遍都教会了!”
柳妈妈听伍先生这么说,却不计较伍先生骂她是猪,脸上反而装出一副笑眯眯的样子,躬下身,把嘴巴凑在伍先生的耳朵边,用有点肉麻的声音轻飘飘地说:“伍思柳,我这样说话你总喜欢听了吧?”
伍先生被柳妈妈肉麻的声音逼迫得心惊肉跳地直朝一边躲,脸上的表情比哭还难看。
突然,柳妈妈一伸手,把伍先生的耳朵揪了起来,又用打雷一般的声音朝伍先生暴吼道:“伍思柳,你个当面一套背面一套两面三刀的东西。你现在嫌弃老娘粗门大嗓了是不是?你现在嫌弃老娘不斯文了是不是?你原先穷得只剩下半扇门板,吃了上顿没下顿的时候,咋就不嫌弃老娘粗门大嗓的呢?你当初的眼睛拿裤子给拢住了啊?嗯?不是我爸你老丈人出银子供你考了个秀才,你现在有资格在老娘面前‘之乎者也’地拽斯文吗?你现在当教书匠了,斯文了,开始嫌弃老娘了?你咋这么不要脸啊?嗯?你个忘恩负义的东西!”
伍先生被柳妈妈揪得从逍遥椅里直直地站起来,连声说:“轻点,轻点,我还要为人师表呢!”
柳妈妈却说:“你为人师表个屁!也只有在这儿大家才把你当个臭屁藏着掖着,要是在外边,你连个屁都不是!你还这儿不平那儿有人的了,稍不顺心还要一拍屁股走人了。你在老娘面前,休想端起你那酸溜溜的臭架子!”
柳妈妈说完,终于撒手放了伍先生。
伍先生捂住被揪疼的耳朵,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地说:“我的先人祖宗啊,你咋就一点面子都不给我留啊?”
柳妈妈却说:“面子?给你留了面子我就会输了里子。在老娘面前,你休想翻身农奴把歌唱!”
柳妈妈骂完,心满意足地朝山洞外走去。
等柳妈妈走出十几步远了,伍先生才唉声叹气地朝张幺爷说道:“家门不幸啊!家门不幸啊!老哥子,让你见笑了哈。”
张幺爷本来是想笑的,但是没好意思笑出来,只好朝尴尬得不得了的伍先生说道:“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我咋会见笑呢?”
伍先生感激不尽地朝张幺爷连声说:“这就好,这就好。”说着重新坐进逍遥椅里,却再也不敢优哉游哉地躺下去一摇一晃的了。
张幺爷这时又问道:“伍先生,这四个小娃娃是哪个的?不会是你的孙子孙女吧?”
伍先生却说:“哪儿是哦!我都不晓得这几个孩子是哪儿来的。听说是从大城市里来的。”
张幺爷哦了一声,说:“咋会是从大城市来的?兴许是谁把这些孩子偷来的。”
“才不是,有一回我的堂客不小心说漏了嘴,说是这几个孩子的父母都死了,而且是集体自杀的。”
“集体自杀?就是一起自杀?”
“就是啊。约到一起自杀的。跳河!”
“那是谁去把这几个孩子带过来的?”
“佘女子和那个日渥布吉。”
张幺爷越听越离奇。
伍先生这时又神秘兮兮地小声朝张幺爷说:“还有个事情我给你说了你可不要拿出去乱说。”
“啥事情?”
“别看这四个小娃娃长得一个赛一个地水灵乖巧,可是这四个孩子的身上都有大记号,大残疾!”
“啥大记号大残疾?”
“每个孩子的屁股上都有一条尾巴!”伍先生说。
“啊?真的?”张幺爷惊得失声惊呼。
“我骗你是龟儿子!这个事情你可千记不要拿出去说哈。说出去给外人晓得了,男孩长大了娶不上老婆,女孩长大了嫁不到老公。那我伍某人的罪恶可就大了。家丑都不可外扬,何况还是一个人的隐私。你说是不是?”
张幺爷连声说是是是。
张幺爷对坐在洞口翻着天花板的四个孩子另眼相看了。他想起了白晓杨的那个刚出世不久便被人偷走的孩子,还有庹师。
那个孩子和庹师也长着一条神秘的尾巴……
第四十六章 英俊战士
这时,佘诗韵带着白晓杨和张子恒从那道石门走了出来。佘诗韵走在前面,白晓杨走在中间,张子恒将手始终拢在袖口里,走在最后面。
张子恒人虽高挑,但却耸肩弓背的,完全没有一点年轻人应该有的朝气;再加上微微蜷曲的头发又长又乱,一张瘦削的脸上,络腮胡子又浓又密,使他整个人更加显得暮气沉沉的。
张幺爷看不惯张子恒这副无精打采的样子,朝他喊道:“子恒,你精神点,缩头缩脑的干什么?年纪轻轻的就没有一点雄壮气气了,像啥子话?”
张子恒把腰杆挺了挺,算是对张幺爷的话有了回应,但是,一双手还是拢在袖口里的,也许是怕冷的缘故。
伍先生这时却把眼睛直直地投在漂亮的白晓杨的身上,薄薄镜片下的两束眼神就像探照灯似的在白晓杨的脸上游来荡去的。
佘诗韵要白晓杨跟她上第三层台地去帮她做事情,让张子恒陪在张幺爷和伍先生身边。
张子恒一言不发地顺势蹲在张幺爷身边,转动着脑袋打量着四周。张子恒兴许是连说话的兴趣也没有,整个人都快变成哑巴了。
佘诗韵这时又从第三层台地上飘似的跑下来,跑到张幺爷面前,说:“干爹,你会杀鸡吗?”
张幺爷说:“会,咋不会?杀鸡都不会还会杀人啊?”
“那你去帮我杀两只鸡吧。我和小白好烧热水烫鸡毛。”
伍先生这时欠身起来,说:“今天算是长了运气了,总算是改善一下伙食了,我得先去取我的酒去。”
佘诗韵却说:“一说起吃你就比谁都显馋相,你这就不叫有辱斯文了?”
伍先生才懒得理会佘诗韵了呢,只管朝山洞外边走。
张幺爷问:“伍先生不住这里面?”
佘诗韵说:“不住这里面。这里面只住柳妈妈和四个孩子,还有我。”
张幺爷说:“你不是在那边的山洞里住吗?”
佘诗韵说:“谁说我住那边的山洞了,我只是偶尔过去住一下。”
“偶尔过去住一下?”
“是啊!遇上特别想一个人住上一阵子的时候,我才会去那个山洞里住的。在这儿住多好啊,有人气。”
这时张幺爷突然想起一件事来,说:“对了,你那个孪生妹妹呢?咋就一直不见她的人影了?”
佘诗韵一愣,说:“我哪个妹妹?”
“就是用船接我们过来的那个妹妹啊。”
“哦,你说她啊……”佘诗韵哈哈哈地笑起来,说,“你看我像我那个妹妹吗?”
“像,咋不像,你们是孪生姐妹嘛!”
佘诗韵哈哈哈地笑得越加欢畅了,又说:“那你看我像我妹妹的姐姐吗?”
张幺爷还一根筋地说:“像,咋不像,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一直蹲在地上一声不吭的张子恒这时气呼呼地朝张幺爷说:“幺爷,你上当了,我们都上当了,我们看到的根本就是一个人!”
“啊?”张幺爷恍然大悟,朝佘诗韵说道,“闺女,你没名堂的哈,跟干爹开这种玩笑。”
佘诗韵继续哈哈哈地笑道:“干爹,你知道你这叫什么吗?”
“叫什么?”
“老眼昏花!呵呵呵……”
张幺爷嘟哝了一句:“没名堂!”然后脸都红了。
突然张子恒扭着脑袋,直勾勾着眼神从蹲着的地上站了起来,眼神就像定在了台地上边了一样。
张幺爷看到张子恒异样的表情,顺着张子恒的眼神看过去,只见一个身穿绿色军装的,戴着鲜艳的五角星军帽,腰杆挺得笔直的年轻的解放军战士提着一个手提箱,从第三层台地上健步走了下来。
张幺爷纳闷了,说:“咋这儿还有解放军了?”
佘诗韵说:“干爹,你指定认识他的。”
“我认识他?谁啊?”
说着话,解放军战士已经迈着矫健的步伐朝张幺爷走了过来,已走到张幺爷跟前,两条腿咔嚓一碰,一个标准的立正姿势,然后朝张幺爷行了个漂亮的军礼,声若洪钟般地大声说道:“报告。”
张幺爷被眼前的这个解放军战士给彻底震晕了。
解放军战士长着一张棱角分明的脸,高挺的鼻梁,深陷的眼眶,炯炯有神的眼睛,一双浓眉就像两把墨剑一般。
“你……”张幺爷傻了。
佘诗韵却在一旁神秘兮兮地笑。
张子恒越在脑子里快速地翻找这个人的影子,这个人的影子就越像电影胶片似的在张子恒的脑海中杂乱出现。终于,张子恒把这张英俊的脸定格在了一个人的身上——疯子张子坤。
张子恒惊呼道:“你是疯子张子坤?”
“子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