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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珠等四个孩子一起摇头。
白晓杨紧盯着其中一个孩子的眼睛。这孩子的眼睛和另外的三个孩子的眼睛是一样的,清澈通明,没有一丝一毫的遮挡和掩盖,就像朝着外边尽情开敞着的窗户,里面的情形能够看得清清楚楚,而没有必要怀着好奇心去猜测和探究。
孩子的眼睛告诉白晓杨,他们没有撒谎,他们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进入到铁栅栏里去的。
白晓杨看着这四个天真无瑕的孩子,想了一下,又问:“那你们进去干什么呢?”
“我们不想让叔叔伤害小哥哥!”朱珠指着外边的张子恒说。
白晓杨扭头看了一眼张子恒,而此时的张子恒彻底变成一尊石像,他早已是目瞪口呆……
这时,巷子口传来伍先生大呼小叫的声音:“老哥子,你在哪儿?酒我都提过来了。今儿晚上咱哥儿俩可得好好地喝上两杯啊!”
铁栅栏里几个孩子听见伍先生的声音,就像小老鼠闻见了猫的气息一般,不约而同地缩了一下脖子。等白晓杨回过头再看这四个孩子时,四个孩子就像迷一般地在铁栅栏里神奇地消失了。再回头,四个孩子已经欢蹦乱跳地一溜烟地朝巷子外边跑了。
白晓杨惊讶得大张着嘴巴朝张幺爷问:“干爹,你看见他们是怎么出来的吗?”
张幺爷的头摇得就像拨浪鼓一般,瞪着眼睛,连声说:“没看见啊!我就是觉得眼前花了一下,这几个孩子已经在跟前了,呼啦一下子就跑了,就跟做梦一样。”
“子恒哥,你看见了吗?”白晓杨又朝石化了一般的张子恒问。
张子恒点头。
“你真的看见啦?”
“看见了,我是眼睁睁地看见这四个孩子是从铁栅栏里走出来的。他们就像从一层光里走出来的,手牵着手走出来的。铁栅栏好像根本就不存在似的。这四个孩子会魔术!真的!”
“魔术?”白晓杨被张子恒的结论搞得一头雾水。
这时,大声自顾自地说着话的伍先生出现在巷子口。四个活泼天真的孩子和伍先生照了面,立刻变得拘谨了,齐声朝伍先生礼貌地喊了声:“先生好!”
伍先生被突然出现在面前的四个孩子弄得打了个愣神,手里提溜着的一个瓦罐差点掉地上。还没等他看清楚这四个孩子,四个孩子已经溜得不见了踪影。
伍先生自言自语地说:“还是野得很啊!得好好调教啊!”又抬头看见了张幺爷他们,立刻边走过来边说:“我就猜到你们在这儿呢!呵呵……”
张幺爷这时突然想起了什么,朝伍先生连连招手,说:“伍先生,你来得正好,赶紧过来,我有话要问你。”
伍先生不明白张幺爷这么急切地朝他招手是为什么,一脑子糨糊地边朝张幺爷走过来边问:“有啥好事吗?”
等伍先生走到近前,张幺爷朝伍先生跷起了大拇指,说:“伍先生,真是名师出高徒啊!没想到你还有这一手,厉害啊!”
伍先生被搞得打了个愣神,眼睁睁地望着张幺爷问:“老哥子,你说啥话呢?我有哪一手啊?”
张幺爷说:“障眼法啊。奇门遁甲,穿墙过壁!以前只是听人说起过,没有亲眼看见过。今天我算是开眼了,原来世间真的有这种法术啊!”
伍先生更是疑惑不解了,说:“障眼法?啥障眼法?”
张幺爷就像把所有的谜团都瞬间解开了一样地呵呵笑道:“你就别在我们面前打马虎眼了。真人面前不说假话,把你穿墙过壁的拿手绝活给我们演一回吧。”
听了张幺爷的话,伍先生薄薄的镜片后升腾起了一层白茫茫的雾气,他说:“老哥子,你说啥神话来着?我咋越听越听不明白了呢?谁会穿墙过壁啊?我又没有学‘崂山道士’的法术。”
张幺爷一听伍先生提到“崂山道士”,立刻眼睛发亮地说:“对对对,就是‘崂山道士’的那个法术。你老哥子就不要装糊涂了。你是高人啊!”
伍先生整个人都快被张幺爷彻底雾化掉了,说:“老哥子,我这辈子学的读的都是圣贤书,虽说不是治国平天下的大用之才,但是,凭我的这一身的学问,修身怡情还是绰绰有余,可也不至于下作到学那些旁门左道的下九流的骗人把戏吧?你可不要有辱斯文人了哈?”
伍先生的清高搞得张幺爷有点哭笑不得,说:“好,你不承认是不是?”
“你要我承认什么啊?莫名其妙!”伍先生有点生气了。
张幺爷说:“那你教的那几个鬼豆子娃娃是怎么回事?”
伍先生听张幺爷这么问,又是一愣,说:“我教的那几个调皮蛋怎么了?”
“会穿墙过壁!”
“会穿墙过壁?你说昏话了吧?难道他们还是穿山甲土行孙投胎转世了?”
“说不定还真被你说中的,他们没准还真是穿山甲土行孙投胎转世呢!”
“越说越不着调了。”伍先生不屑地说。
张幺爷却抓住伍先生的一只手说:“那你先说你教过他们‘奇门遁甲’的法术没有?”
“我还教他们‘御剑飞天’了呢!你是不是发高烧胡乱说啊?你把我伍某人说成是什么人了?误人子弟吗?”
伍先生被张幺爷的话给搞得有点窝火了。
“那你教的那几个鬼豆子娃娃咋会穿墙过壁?眨眼之间的事情!眼睁睁地看着他们穿墙过壁的啊!”张幺爷终于说。
见张幺爷说得那么认真,伍先生才感觉张幺爷说的话并不是空穴来风的胡话,说:“你真看见他们穿墙过壁啦?”
“那不是看见了还是咋的?眼睁睁地看着他们这样子过了两回……”于是张幺爷便把刚才看见的情形一五一十地朝伍先生说了。
伍先生咽了口清口水,喉结子嚅动了一下,说:“咋会有这种事情?难道他们背后真的躲着什么高人在偷偷摸摸地传授他们旁门左道的邪术?”
张幺爷恍然大悟般地说道:“伍先生,看看,还是你见多识广知书识礼不是?你是一句话点醒梦中人啊!说不准这几个鬼豆子娃娃还真是背着你在跟躲在这山里头的啥妖精妖怪学这些旁门左道的邪术呢!”
“真要是这样的话,那这几个娃娃可就眼睁睁地让我看着他们被废掉了。这些旁门左道的东西咋能学呢?蛊惑人心不说,还绝后啊!”伍先生着起急来,转身就朝巷子外走……
第五十一章 古板刻薄的教书先生
张幺爷有点得意地说:“看看,我就说这儿有古怪吧?躲在这山洞洞里头教这些娃娃读孔老二的‘望天书’,要是让县里头或者公社一级的晓得了,这些人早就被抓起来了;还教这些孩子‘奇门遁甲’的哄人把戏,真是不像话。”
白晓杨现在对张幺爷说的话也是半信半疑,没有说话。她也被朱珠等四个孩子的离奇表现给整得云里雾里地有点蒙了。
张子恒这时朝张幺爷说:“幺爷,春明咋办?”
张幺爷经张子恒这么一提醒,说:“对了,春明这孩子得带走,不能跟着这几个孩子在这里学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幸好我明白得快,不然就上了张子坤的当了。”
“可是这铁栅栏关得那么死,我们咋把春明弄出来啊?”张子恒见张幺爷终于和自己站在了一条战线上,说。
张幺爷说:“你们就在这儿等着我。我这就去找佘女子放春明出来。大不了我跟他们翻脸。咱春明是正派人家的孩子,咋能在这儿学这些不三不四的东西。”
张幺爷说完就朝巷子口走。
白晓杨怕张幺爷又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连忙说:“干爹,我跟你一起去。”说着脚跟脚地跟着张幺爷走了。
巷子里现在只剩下张子恒一个人,他转过身看着被关在山洞里的春明。
春明已经退到了山洞靠里面的地方,光线昏暗。张子恒一时间不能看真切里面的情况,就朝春明说:“春明不要怕,我们这就想办法把你弄出去。”
春明却朝张子恒摇头。
张子恒说:“你摇头干什么?难道你不想五爸把你带出去?”
春明又点头。
张子恒叹了口气说道:“完了,这孩子中邪了,好坏不分了,要在这深山沟里变精变怪了。”
张幺爷和白晓杨出了巷子,径直来到台地上,却见柳妈妈站在台地的边缘望着下面的台地出神,脸上的表情焦虑又忧伤。
张幺爷和白晓杨走到柳妈妈的身边她竟浑然不知。
“柳妈妈,你在看啥呢?”张幺爷问。
柳妈妈回过神,见是张幺爷和白晓杨,脸上的表情更加忧虑了,说:“佘女子又一个人回那边的黑风洞里去了,又不晓得要在那边住多久才回这边来。”
“黑风洞?哪儿有什么黑风洞?”张幺爷问。
“就是你们来的那边的那个洞。”柳妈妈说。
“你是说佘女子回那边的山洞里去了?”张幺爷边问边朝那道石门望去。那道石门紧紧地关闭上了。
{:文:}柳妈妈叹了一口气说:“回那边去了,估计是心病又犯了。”
{:人:}“心病?啥心病?”张幺爷越加不解。
{:书:}“佘女子的心病重得很,她不说,谁知道?”柳妈妈又叹了一口气说。
{:屋:}张幺爷还要刨根问底,柳妈妈已经转身走进了屋子。
柳妈妈也是心事重重的样子。
张幺爷自言自语地嘟哝了一句:“这究竟是咋回事?咋一阵晴一阵雨的?各个都鬼头鬼脑的!”
最底下的一层台地上,伍先生已经把朱珠等四个孩子召集在了一起。四个孩子的手老老实实地背在身后,规规矩矩地站在一起。
伍先生半躺在那张逍遥椅里,一张瘦脸阴沉沉的,薄薄的镜片后,两道眼神就像寒光闪闪的刀锋一般在四个孩子的脸上溜过来溜过去的。
朱珠等四个孩子似乎已经被伍先生驯化成了四只听话的宠物。在他们脸上,再也看不出有丝毫的调皮和顽劣的品行,就更别说能够从他们身上嗅到春明的那种野性十足的气息了。
四个孩子低垂着脑袋,规规矩矩地站成一排,就像是正在接受批斗的四类分子一般。
“哪个先说我就饶了哪个,哪个最后说我就惩罚哪个。”伍先生说。
伍先生对这四个天真单纯的孩子用起了离间计。
四个孩子没有中伍先生的计,但样子却噤若寒蝉,看见张幺爷和白晓杨走过来,眼神既单纯又可怜。
伍先生端起乌木茶几上的盖碗茶,喝了一口,见四个孩子有宁死不屈守口如瓶的架势,从薄薄的镜片后射出的两道眼神更加阴冷了。他从逍遥椅里欠起身,拿过那根蜡黄的荆竹条子,在乌木茶几上狠狠地抽了一鞭子,提高了声音喝道:“你们是不是要跟先生硬抗下去?嗯?”
四个孩子对伍先生手里那根蜡黄的荆竹条子似乎已经产生了条件反射似的恐惧感。伍先生手里的荆竹条子抽在茶几上发出啪的一声脆响时,四个孩子的身子骨也同时震颤了一下。
白晓杨皱了一下眉头,走过去,轻声朝伍先生说:“先生,你别把这些孩子吓着了!他们还小的,没经过事的。”
伍先生这时朝白晓杨冷冷地瞟了一眼,正色地朝白晓杨问:“你是谁啊?”
白晓杨没有想到伍先生会这么问自己,而且声音又冷又硬地不近人情,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应他了,尴尬得脸也泛起了粉色。
张幺爷连忙朝伍先生打起圆场说:“伍先生不要见怪,她是我的干闺女——白晓杨。我平常都叫她小白的,刚才忘了跟你介绍了。”
伍先生却说:“我不管她是谁,我在教我的学生,别的人就不要插嘴。牛圈里还伸出马嘴了?”
堂堂的伍先生居然出言不逊。白晓杨急得瞪起了眼,脸越发地涨得红了,眼睛里有了几分怒意地看着伍先生。
伍先生已经懒得理会白晓杨和张幺爷。教书先生的古板与刻薄此时在他的身上被表现得淋漓尽致,和刚才提着一壶酒找张幺爷的那个伍先生简直是判若两人。
第五十二章 无名邪火
“你们哪个先说?你们哪个先说,今天不光不会被罚跪挨条子,晚上还会有鸡肉吃。要是你们都不说,要跟先生我顽抗到底,那今天先生就只有马鞭子熬肉了。”说着又将手里的荆竹条子在乌木茶几上抽了一下。
四个孩子又在荆竹条子啪的一声脆响里颤动了一下身子。
白晓杨实在看不下去伍先生对这四个孩子采取的威吓手段,忍不住又要开口说话。张幺爷却连忙给白晓杨使眼色制止了她。
伍先生这时也不经意地冷冷地瞟了一眼白晓杨。
“说,你们是在哪儿学的歪门邪道?是跟哪个江湖术士学的?他是躲在哪个地方教的你们?”伍先生又朝四个孩子问。
四个孩子懵懵懂懂地抬了一下头,又一起低下了头。
张幺爷这时冒充起了好人,他朝四个孩子说:“娃娃们,你们就跟伍先生说嘛!说了伍先生就不罚你们了。有啥不能说的嘛!有啥说啥,是啥就说啥,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这个道理大家都晓得的。”
伍先生却朝张幺爷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