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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幺爷又朝幺婆婆问:“我干闺女小白呢?”
幺婆婆连忙说:“一个人躲在房间里呢。”
幺婆婆说话的表情依旧紧张。五婶怕张幺爷看出破绽,朝幺婆婆暗暗使眼色,可是幺婆婆没看见,只顾着紧张了。
张幺爷已经感觉出了幺婆婆表情的异样,说:“老刁婆子,你脸色咋青黄青黄的?”
这时,一脸忧郁的白晓杨却从房间里走出来,轻声朝张幺爷说:“干爹,你回来了。”
张幺爷顾着应白晓杨,也就没有再去追究幺婆婆脸色发黄的事情了,朝白晓杨说:“小白,你也跟着幺婆婆他们到祠堂坝子上集合吧。”
白晓杨轻声说:“我就不去了,我想在家里歇一阵子。”
张幺爷却说:“不行,得去。今天女人孩子一个都不能留村子里,都上憬悟寺去躲躲。”
白晓杨说:“躲什么,干爹?”
张幺爷说:“躲煞!卧牛村犯凶煞了,得躲啊!”
五婶和七婶直着眼睛盯着白晓杨,从白晓杨从房间里出来的那一刻起,她们俩的眼神就没有从白晓杨的脸上离开过一瞬。
五婶和七婶是被白净漂亮的白晓杨给彻底震撼了。
听幺爷突然间对白晓杨说这话,五婶就把眼光从白晓杨脸上收回来,说:“幺爷,村子里究竟又犯什么凶煞了?”
“你别问那么多,你们赶紧到晒坝上去就是了,子恒会安排的。”
“那你呢?幺爷。”
“我还有顶要紧的事情,你们先去坝子上再说。”
白晓杨说:“干爹,我真的就不去了。我就跟你在一块儿吧?”
张幺爷说:“那哪儿成?今天你必须得跟着幺婆婆他们去躲上一阵子。这可不是开玩笑的,凶煞!”
五婶这时朝白晓杨说道:“妹子,幺爷说得对,一会儿你就跟我们一块儿吧,你是个月子里的人啊!可更得注意一下身子啊!”
张幺爷听五婶这么说,就顺口说道:“你们可得把我的干闺女给照顾好咯,出了差错我可是不依的!”
五婶连声朝张幺爷说道:“我们知道,我们知道,你放心忙你的去吧。”
张幺爷见事情安排妥当了,就走出了天井的大门。
张幺爷前脚刚走出门,五婶后脚跟上去把四合院的两扇木板门啪的一声给关上了。五婶关门的力道大而且有点急促,发出啪的一声响。没走出几步的幺爷听见响声,回过头,大门已经死死地关上了,门内还传出上门闩的声音。张幺爷有点纳闷了,自言自语道:“这几个婆娘鬼头鬼脑地背着老子要搞啥名堂?青光白日的急着闩门干啥?”说着就返身过去,边拍门边喊:“开门,开门。”
闩上门刚要朝院坝天井里走的五婶听见张幺爷拍门,愣了一下,站住,朝门外的张幺爷说:“幺爷,你不是走了吗?咋又回来了?”
张幺爷没好气地说:“你赶紧把门打开,老子心头犯疑糊!”
五婶无奈,只好又把闩上的门打开,却只噏出一道缝,伸个头出去,不让幺爷进来,说:“幺爷,你忙你的事情去吧,还疑糊啥呢?”
张幺爷说:“我咋感觉你们几个婆娘今天鬼眉鬼眼的呢?我前脚走你后脚就关门,是不是背着老子在搞啥见不得人的事情?”
五婶说:“幺爷,你咋学着长岔肠子了?我们能背着你做啥见不得人的事情?我们在摆龙门阵呢!”
五婶越是把在门口不让张幺爷进去张幺爷心里就越是疑糊,说:“你先让开,我进去再说。”
五婶只好让开门。
张幺爷跨进去,幺婆婆和七婶眼神闪烁地看着他。白晓杨却已经走回房间里去了。
张幺爷走进天井里四下望了望,没看出啥名堂,回头朝站在他身后的五婶说:“五婶,卧牛村就数你心眼多嘴巴碎,你可不要关起门来东说南山西说海的,这节骨眼上,你的嘴巴可得紧点。”
五婶说:“我知道,幺爷,要不我咋会急着关门呢?”
“你关我家的门顶个屁用!主要的还是你的嘴巴上要关好门。”
五婶又连声说:“知道了,幺爷。”
张幺爷又说:“我叫你们到祠堂上去你们咋还不见动静?还关上门要摆啥见不得人的龙门阵?”
五婶说:“我们马上就去,不是还得帮幺婆婆收拾一下吗?还有你的干闺女我们也得照顾着啊!”
张幺爷听五婶说得有理,想了想,才又走出四合院的大门。
五婶这回站在大门口,一直等到张幺爷的背影子在院子边的一笼竹林处消失后,才又啪地把门关上,并闩了个死。
第三十七章 鬼迷心窍想出的毒计
白晓杨重新从房间里走出来,手里挽着个包裹,沉甸甸的。
五婶一愣,朝白晓杨问:“小白,你这是要上哪儿?”
白晓杨说:“干爹不是吩咐上祠堂的晒坝上集合吗?”
五婶看了幺婆婆一眼,幺婆婆的表情既僵硬又紧张,眼神闪闪烁烁地胡乱漂移着。七婶的表情也古怪得很。
五婶脸上装出了笑脸说:“妹子,不着急这一阵子,我们和幺婆婆他们还得商量个事情,等我们合计完了事情再去晒坝上也不迟的。你先回房间里等着,等我们商量完了事情再喊你。”
白晓杨对五婶的话没有丝毫的怀疑,顺从地说:“那我等你们。”说完就退回房间了去了。
院坝里冷飕飕的,似乎有风从屋顶上刮进天井里,围着阶沿走了一圈,又在无形中消失了踪迹,但一股寒意却被煽动了起来。
五婶朝幺婆婆和七婶说:“赶紧到灶屋里去,这事可耽搁不得了。”说着就先走进灶屋。
幺婆婆和七婶相互间对望了一眼,迟疑着,五婶却在灶屋门口喊上了。
幺婆婆和七婶有些无奈地走进灶屋,五婶一副鬼祟的样子把灶屋的门给掩上。
被掩上门的灶屋立刻就黑咕隆咚起来。好在五婶和七婶没事时常上幺婆婆家里串门,来了就坐在泥砖砌的灶沿上和幺婆婆东家长西家短摆些龙门阵,所以对灶屋里的布局非常熟悉,即使不用眼睛,也能够摸到灶沿上坐好。
适应了灶屋里的黑暗环境,相互间可以看见各自模糊的身影,却不能看清各自脸上的表情。
还是五婶开口先说话:“幺婆婆,你得赶紧去找一条绳子。”
幺婆婆紧张地立刻说:“我家里没有绳子。”
五婶说:“你家里怎么会没有绳子呢?”
幺婆婆说:“我家里准备绳子做什么?没事吊颈啊?”
五婶感觉出是幺婆婆心里开始犹豫了,于是说:“幺婆婆,这个时候你咋还犯糊涂?真的得赶紧了,一会儿要是再被小白识破了,事情就真的很麻烦了!”
幺婆婆沉默了一阵子才说:“五婶啊,幺婆婆一辈子就没做过损阴德的事情,人都说年轻的时候栽刺,到老了得栽花,现在泥巴埋到下巴了,倒要我做这么歹毒的事情,以后就是到了阴间里,怕也得被阎王爷逮去下到油锅里滚上十八遍的。”
听幺婆婆这么说,五婶就着急起来,说:“幺婆婆,你咋还这么糊涂?这不是做损阴德的事情,我们是在为民除害啊!你看卧牛村现在被祸害成了啥样子?这还是轻的,等祸害要是真的发作了,后悔都来不及啊!”
幺婆婆还是说:“我真的没觉着小白是啥妖精妖怪的啊!你看她刚才那样子,看了只有让人心疼的份儿,哪还能有害死她的心啊!”
五婶说:“所以我说妖精害人不浅啊!你看白骨精,要多可怜有多可怜,哄了唐僧三回,要不是孙猴子机灵,脑壳活泛,不就被妖精吃了吗?”
幺婆婆被五婶逼得急,为难死了,朝一直坐在身边不说话的七婶说:“七婶,你看小白像妖精吗?”
七婶毫无生气地说:“我不知道,我现在就担心着我的春明呢。”
说着话的七婶又开始哽咽了……
五婶见两个女人都犹豫着做不了主,就说:“反正这个事情都走到这一步了,不做也得做!你们怕被阎王爷逮去下油锅,就让我来当这个恶人好了。”
见五婶的态度这么坚决,幺婆婆就说:“五婶,这个事情我感觉是真的做不得。要是真的烧错人了,那可是一条命啊!”
七婶也说:“要真是妖精,能打回她的原形看看就知道了。”
五婶却说:“怎么打回她的原形?未必我们还是孙猴子孙悟空?再说,能变成这么漂亮的女人来迷惑我们的妖精,道行起码在万年以上。凭我们三个,能斗得过她?”
幺婆婆于是立刻说:“你知道斗不过,还犟着性子要去烧她?”
五婶说:“明的斗不过,我们来暗的啊!先趁她不注意,一棍子敲昏过去,再用绳子绑了,然后找个背静的地儿架上柴火烧了就完了,神不知鬼不觉的。就是过后幺爷问起来,就说她是一个人带着个包袱走的,不知道上哪儿去了。”
五婶的话令幺婆婆和七婶脊背一阵阵地泛凉,两人在黑黢黢的灶屋里相互对望了一眼。
五婶说:“你们看咋样?”
幺婆婆和七婶都使劲地摇头。
五婶越加着起急来,说:“刚开始我出这个主意的时候你们都是赞同的,这个时候你们两个倒是拆起我的台来了,好像你们成了大善人了,我成了个大恶人了。”
幺婆婆说:“五婶,话不是你这么说的。就算小白是妖怪变的,可是她现在毕竟还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啊!还是个坐月子的人啊!你让我们在背后用棍子敲她,我可是八辈子也是做不出这个事情的。都是女人啊!”
七婶也连忙说:“我也做不出来。”
五婶坚决地说:“你们做不出来我来做。一会儿把她绑着的时候你们帮我把她抬到一个背静的地方就成。”
幺婆婆和七婶子相互对望着,不敢应声,黑黢黢的灶屋里,看不清各自脸上的表情。
五婶说:“早知道你们这么胆小怕事,我当初就该和别的人商量这个事情。”
幺婆婆这时终于说:“真的要绑了她烧掉?”
五婶说:“这事还兴开玩笑吗?现在她落单,我们才有机会下手,要是那个丑八怪守着,我们连下手的机会都是没有的。”
经五婶这么一提醒,幺婆婆突然想起了庹师,说:“哦,对了,咋不见了庹师?”
五婶说:“管他庹师鬼师的。他现在不在,我们正好下手!”
彻底没有了主意的幺婆婆就看着七婶。
七婶犹豫了半晌,怯着声音朝幺婆婆说:“要不我们就听五婶的吧!”
五婶见七婶终于同意了她的想法,立刻说:“一会儿幺婆婆你去把她叫出来,就说到祠堂的晒坝上集合,你走前面去开龙门,让她跟在你后面。我拿一根锄把和七婶走在她的后面,趁她不注意我在后面使劲敲她一锄把,估计这个事情就成了。”
幺婆婆说:“就这么简单?”
五婶双眼泛光地说:“不是这么简单你以为还有多复杂?”
幺婆婆说:“那我现在就去叫她?”
五婶机警地说:“等一下,我先找好了家什你再去叫她。”
说着五婶就在灶屋里踅摸起了能够上手的家什……
第三十八章 痛下毒手
五婶踅摸了一阵,连拿了两样东西似乎都不大顺手,嘴里念念自语地说:“咋都不上手?”
幺婆婆说:“碗柜上搁了根擀面杖,估计那东西上手!”
五婶一听,边借着模糊不清的光线朝放碗柜的地方走边说:“你咋不早说,害我东摸西找了这一阵子,还摸了一手的猫儿屎!”
说话的工夫,五婶已经从碗柜上抽下那根两尺来长的擀面杖,然后又朝幺婆婆吩咐道:“一会儿就按我们商量的做。你去叫她,走在她前面装作去开门的样子,我和七婶跟在她后面。”
她吩咐完了幺婆婆,立刻又说:“哦,对了,把个最最关键的东西给忘了,绳子还没有。”
幺婆婆又说:“鸡圈上有。”
五婶边埋怨幺婆婆边朝灶屋角落的鸡圈走。因为一场鸡瘟,鸡圈里已经没有鸡了,五婶轻车熟路地在乱七八糟的鸡圈上抽了一根长绳子,其间还带下了堆在鸡圈上的杂物,弄出一阵乒乒乓乓的响动。五婶弄出的响动把幺婆婆和七婶的心吓得都快跳出胸腔了。
五婶把绳子一把递到七婶的手上,说:“这个你来拿。”
七婶很机械地接过绳子,浑身都在哆嗦。
三个女人鬼鬼祟祟地打开了灶屋的门,一股刺骨的冷风扑面而来。三个女人被激灵得打了一个哆嗦。幺婆婆和七婶的脸和嘴唇这时都是青紫色的,样子战战兢兢。
五婶朝幺婆婆使眼神。
幺婆婆终于迈着尖尖脚朝住着白晓杨的那间屋子走去。
到了窗台下,幺婆婆的声音又尖又细地朝着房间里喊道:“小白,没睡下吧?”
里面的白晓杨应道:“没睡呢。干妈,要走了吗?”
幺婆婆迟疑了半晌没有应,却回过头看着五婶和七婶,眼圈突然间就红了,湿润了。
远远站在灶屋门口的五婶朝幺婆婆皱眉,并且着急地打手势。七婶就像打摆子似的哆嗦着,惊恐的眼神空洞而且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