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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中,张幺爷开始摸索着找张子恒。终于,他摸到了张子恒的腿,松了一口气,说:“子恒,你没事吧?”
半天,张子恒才哭丧着声音说:“幺爷,我们出去吧!太吓人了!”
张幺爷说:“出去也要你爬得动啊!难道这光景,我还能把你背着出去?”
张子恒依旧哭丧着声音说:“幺爷,我怀疑我们是不是已经早就死过去了,咋就一直懵里懵懂地像在做梦一样?”
张幺爷摸到张子恒的整个身体,把他抱在怀里,说:“子恒,不要说胡话,我们没有死,还活着呢!幺爷这就带你出去。”
“那石头咋会动呢?”张子恒说。
“那不是石头,是个活物。”
“是什么活物啊?”
“不晓得啊,黑灯瞎火的,又看不清东西。至少它不吃人,要不然我们早就没命了。”张幺爷说。
“究竟是啥东西啊?”好奇心仍旧纠缠着张子恒。
这时张幺爷小声说:“别出声,有人过来了。”
果然,那团一直在不远处摇曳着的火光似乎在朝着这边移动过来……
第十八章 神秘的女人
张子恒朝张幺爷哀求道:“幺爷,我们还是赶紧退出去吧!这地方太邪恶了。”
“你现在晓得邪恶了?刚才老子拦都拦不住。”张幺爷没好气地抱怨道。
黑暗中的张子恒开始哆嗦起来。
张幺爷朝他小声说:“别自己先吓着自己了。遇上邪性的东西,比的就是个势头。你的势头要是比它高,它就拿你没有办法。”
张子恒不说话,现在的他已经被恐惧包裹得紧紧的,一双眼珠子在黑暗中死死地瞪着朝他们慢慢移动过来的火光。
逐渐接近的火光昏黄暗淡,完全没有火把那种呼呼燃烧的炽热通透的感觉,倒像是一盏灯笼!
张子恒首先看出了异样,说:“幺爷,不像是打的火把,倒像是灯笼。”
“我看见了。该不会真的是阴曹地府的阴差出来了?”张幺爷说。
“幺爷,都这时候了你还说这么吓人的话。”
“我只是随便说说。你胆子怎么这么小?”
灯笼暗淡的光亮继续朝着这边飘移过来。张幺爷小声朝张子恒说:“先找个大石头躲起来,看看动静再说。”
说着张幺爷首先移动了身体,在黑暗中摸索着找了块大石头隐藏了起来。张子恒也如法炮制,尾随在张幺爷的身后。
张幺爷是个历经世故的人。在这个时候,他的人生经验就显示出了绝对的优势,那就是老练沉稳,遇事不慌。倒是张子恒当初的那股子二愣子般的冲劲,在这个时候不光发挥不出任何优势,甚至完全消失得没有了踪迹,剩下的就只有慌张和害怕!
灯笼的火光越来越近时,有猴子灵活的身影在乱石间影影绰绰地闪现穿插。
一起躲在一块大石头后面的张幺爷和张子恒,紧张地盯着朝着他们飘移过来的灯笼。
张子恒恐惧的心理状态已经达到了极限,他的手无意识地死死抓在张幺爷身上的某个地方。张幺爷小声说:“你手轻点,把老子都抓疼了!”
张子恒居然没有听见张幺爷的抗议。
终于,打着灯笼的人来到张幺爷他们躲着的石头跟前,停住了。
张幺爷和张子恒借着灯笼朦胧的光把来人看了个清清楚楚。
不是从阴曹地府里出来拿人性命的阴差,是一个女人!而且是一个面相随和眉清目秀的女人!
女人头上裹着一条花头巾,身上穿着臃肿的棉袄,看样子也就四十来岁。
她停在原地,将手里的灯笼朝出现阴影的地方照了照,自言自语地轻声说:“明明有人进来了,怎么没有动静了?”
这时,张幺爷故意咳嗽了一声,从大石头后面闪身出来,说:“大嫂,我们在这儿呢。”
张子恒也紧跟着张幺爷从大石头后面现身出来。女人的亲和力让他们彻底放松了本来的戒惧心理。
紧张和恐惧一旦解除,两人的心里也就轻松了一大半,脸上的表情也变得笑嘻嘻的无比亲切了。
在灯笼朦胧的光影下,女人虽然看起来四十来岁,一张瓜子脸上却不见一丝皱纹,显得光洁白皙。
寻着这样的容貌痕迹,可以想象这女人年轻的时候一定是一个国色天香的美人坯子。
张幺爷不由自主地将这个女人同白晓杨联系了起来,心里头轻轻地暗自叹了一口气。
女人并没有对张幺爷和张子恒的出现感到丝毫惊讶,却说:“你们一定是在找一个姑娘,是吧?”
张幺爷和张子恒一听,顿时惊讶得大张着嘴巴,下颌骨也差点掉到地上摔个粉碎,面面相觑地相互看了一眼,就像两个白痴似的。
还是张幺爷先醒过神,使劲甩了两下脑袋,直勾勾地看着女人,说:“你咋晓得我们的来龙去脉的?”
女人平和地笑了笑,说:“大概我有先见之明吧。”
张幺爷啧啧说道:“神了!神了!比原先观花下阴的黄仙娘还神了!啧啧……”
“哪个黄仙娘?”女人突然盯着张幺爷问。
“就是我们那儿原来的接生婆,黄月娇,我们都叫她黄仙娘。真名字晓得的人很少。”张幺爷说。
女人一听,越发把张幺爷盯得紧了,说:“你们是卧牛村的人?”
“你咋晓得?”张幺爷更加诧异了。
“你先别问那么多。你先说是还是不是?”
“是,是,我们是从卧牛村过来的,走迷了,误打误撞的,就进来了。”
一旁的张子恒一直在暗暗观察着女人脸上的细微变化。这时他轻轻拉了下张幺爷,小声说:“她好像认识黄仙娘。”
张幺爷经张子恒这么一提醒,哦了一声,转过眼神,毫不含糊地立马朝女人问:“你认得黄仙娘?”
女人的眉头轻轻皱了一下,似乎还暗自叹了一口气,脸上的表情却没有任何变化,说:“原先认得,以后就不认得了。”
张幺爷觉得女人说的话里有话,说:“为啥以后就认不得了呢?人和人只要是认得了,就一辈子都认得的。就像刚才那猴子,我救过它一命,它还一辈子记得我的恩情呢!”
“哦,原来你和这群猴子还有这个缘分啊?难怪你们进得来。”女人诧异地说。
女人的话把张幺爷整得有点云遮雾罩地理不出个头绪了,说:“怎么?这些猴子真的是守那道索桥的?”
“是。”女人平静地说。
张幺爷说:“看看,我就说因果有报应的哇!不是不报,是时候没到。我要是当初不救那猴王一命,今天我和子恒的命兴许就都撂这儿了,呵呵……”
女人被张幺爷的话也逗得笑了,说:“老前辈说话还蛮风趣的。我还以为是这一群猴崽子被你们用啥好吃的东西收买了呢!”
“哪儿能呢?我们进来的时候根本没有想到这里面会有猴子出现,衣服包里连颗花生胡豆都没有带。”
“我是开玩笑的。这群猴崽子不是你几颗花生胡豆就可以收买的。它们可不是一般的猴子。”
“你是说这些家伙的口味还整高了?”
“这和口味高不高没有关系。就像那些成天吃山珍海味的人,你就不能说他们的人品有多高。”
“人咋能跟猴儿比?”
“道理是一样的。我说的是道理。”女人说。
“晓得,晓得,你说的还真是个道理。”张幺爷讨好地应道。
女人的随和让张幺爷和张子恒都感到心里很轻松,也毫无和陌生人说话时容易产生的那种不适感。
张幺爷不死心,依旧刨根问底地说:“你刚才说起那个黄仙娘,一会儿说认得,一会儿又说不认得。你说话高深莫测的,把我都整迷糊了。你究竟和黄仙娘有啥关系?”
女人的眉头又皱了一下,说:“我只是随口说了不该说的话,你不要把这话当做一回事的。”
张幺爷这时显得极不知趣,说:“原先黄仙娘年轻的时候,左眼睛也没有瞎,也是很漂亮的。”
女人笑了一下,说:“是吗?”
“真的。我张韦昌这辈子不会胡乱表扬一个人的。”
女人却说:“你们还是跟我走吧。”说着提着灯笼就要走。
女人在故意躲开张幺爷的话题。
这时张子恒说了声:“等一下。”
女人看着张子恒,不明白张子恒要干啥。
张幺爷也看着他。
张子恒朝张幺爷说:“幺爷,还没搞清楚那块会动的石头呢!”
张幺爷恍然大悟,连声说:“对对对,把这么古怪的事情给搞忘记了。”
他说着伸手朝女人说:“大嫂,把你的灯笼借给我用一下。”
女人不明白张幺爷要用灯笼干什么,说:“你们要上哪儿?”
“不上哪儿,就是看一下刚才那块古怪的石头,会动。”张幺爷说。
女人笑了一下,把灯笼递给了张幺爷。
第十九章 上古神兽
接过灯笼,张幺爷在乱石间仔细踅摸起来。张子恒眼尖,大声说:“幺爷,你看,是那块石头。”
张幺爷顺着张子恒手指的地方看过去,深吸了一口气,叹为观止地说道:“我的个亲娘老子,这么大一个乌龟啊?咋比磨盘还大?是不是乌龟呀?是乌龟还是团鱼?”
在乱石阵中,果然趴着一个乌龟一样的东西,足足有直径一米的石磨那么大。它静静地趴在地上,脚和头都缩进了龟壳里,一动不动,若不仔细辨认,还真容易把它当做是一块大的鹅卵石给忽略过去。
女人这时说:“老前辈,你说错了,它不是乌龟,也不是团鱼。它是赑屃,一种传说中的上古神兽。”
“闭喜?啥叫闭喜?”张幺爷回头朝女人问。
“我都跟你说了,是一种上古神兽,龙王的九个儿子中的一个。它是老大。”女人温文尔雅地说。
“真的?这东西还是龙王的儿子?难怪刚才我看见一个地方写着龙宫两个字!我们还真是到了龙宫了?龙宫就这个样子?”张幺爷的联想和着疑问一起上来了。
“我说的只是传说,不一定是真的。你也不要把它当做真的。不过它真的是传说中的赑屃,张开嘴,看得见牙齿的。它背上的甲和乌龟团鱼的也不同的。世上,有机会看见这东西的人很少。你们这是长了运气才看见的。”女人说。
张幺爷说:“要说运气,我还真拿不准。但是,我长这么大,还真是头一回听说世界上有这么个东西。闭喜,还龙王的儿子了,呵呵……堂堂龙王居然还生出个龟儿子,呵呵……”
张幺爷的幽默把女人也逗得情不自禁地笑了,她耐心地对张幺爷说:“我都跟你说了,它不是乌龟,是赑屃。”
“我晓得它是赑屃了。”张幺爷自作聪明地说。
女人说:“其实你们还是经常看得见这东西的。”
“我们咋会经常看得见这东西?你如果说它是乌龟或者团鱼,我倒是承认经常看见,但是不可能有这么大啊?可是你偏要说这东西是什么赑屃,我就真是头一回看见了。”
女人笑笑,说:“我说一样东西,你就肯定要承认我说的话没有骗你。”
“啥东西?”
“好多庙子里,都有乌龟驮着一块大石碑是不是?”
“是是是,我们都管那叫乌龟碑。骂人都用这作典故,口头禅。‘龟儿子背石’就是这个意思!”
“其实那就是赑屃,就是这个东西。只是一般的老百姓不知道。”
“哦,原来是这东西啊?你看,啥都讲究个学问。没学问,你就把它看成是乌龟了,有学问,就成赑屃了,呵呵……”
“大禹治水的传说你们晓得不?”女人突然有了说话的欲望。
“晓得,小时候就听大人讲过了,三过家门而不入,还变成熊瞎子打墙钻洞的。”
“那这个赑屃帮助大禹治水的传说你们又晓得不?”
“这个就不晓得了。”
于是女人说:“你别看这个家伙现在在这儿老老实实地趴着,原先可是个调皮捣蛋的家伙。龙生九子,老龙王生的九个儿子中,它是老大,力气也数它的大。没事的时候,这个调皮蛋就会把三山五岳驮在背上四处溜达,玩得忘乎所以了就在五湖四海兴风作浪,祸害人间。当初岷江上游经常发大水就是这家伙作的孽。后来大禹开始治理岷江的水患,用法术制服了这个家伙,让它淘沟打洞疏通关节。在治理岷江水患中它将功补过地立了大功劳呢。”
“既然都立了大功劳了,那还让它一辈子驮着石碑干啥呢?”张幺爷变得勤学好问起来。
女人显得极有耐心,说:“大禹怕这东西立了功劳骄傲,过后又驮着三山五岳四处撒野惹事,就给它特制了一个大大的功德碑让它驮着。碑上面刻的都是它治水的功劳。于是这东西就驮着刻着自己功劳的大石碑,一辈子服服帖帖的了。”
张幺爷笑道:“这大禹还真是有办法,就用这小小的手段,就把这东西给制服了,呵呵……那碑不就相当于现在的奖状吗?”
女人笑笑,说:“老前辈,你的思维还挺活泛的。”
“那是,我就是小时候书读得少,其实啥道理都晓得。我们那儿还有句顺口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