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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先别管这个,你帮我看看我的脚踝,疼得厉害。”
清雨小心地脱下她的鞋子,当她撩起裤脚时,整个人都惊呆了,芳儿原本纤细白嫩的脚踝,现在变得又红又肿。
芳儿正要询问,隐约间听到有抽泣声,道:“清雨,怎么了?”
清雨哽咽道:“进宫之前,我怕胸脯向老爷和老夫人保证,要好好照顾小姐的。现在可好,进宫才一年的功夫,你就受伤了……我可怎么向他们交代才好……”
芳儿坐起身,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轻笑道:“傻丫头,我还以为是什么事呢。这种小伤,对我来说不过是家常便饭来着。你可还记得,我第一次骑马时,被那匹受惊的小马驹,拖着走了半里地,被我三叔救下时,我身上已没有半寸完好的皮肤了。你可见我哭着喊过痛的。”
“可是这次不一样。这次咱是着了人家的道,才会受这冤枉伤的……”
芳儿听到这话,眉头瞬间纠结在了一起,低声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清雨听出芳儿语气中的惊慌,她心里不由得就害怕起来,虽然她也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什么,勉强壮着胆子,试探性的说道:“我总觉得,这事情发生的实在是蹊跷……”
芳儿连忙捂住她的嘴,拼命地朝她摇摇头:“别说了。把你所有的猜想,都吞进肚子里去。从今以后不许再想,更不许再提,知道吗!”
清雨被她那严肃的有点可怕的眼神给吓到了,连忙点点头。
芳儿松开手,道:“其实,我也不知道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但是我总觉得这事情没那没简单,但是我不愿意往深里去想。清雨,请你务必记住我今天所说的话:除非你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否则别去撕别人的面具。一旦人将面具戴得久了,它便会跟人的肉长到一起,当你揭下面具的时候,就会连带的将他的皮肉都给撕扯下来。到时候,你看到的将是一张血肉模糊的脸……”
清雨听得心里发颤,这番话,她现在听来,危言耸听多于实际情况。但是,再过二十年、三十年,当她再回过头来想芳儿今晚对她所说的这番话时,她觉得一切都是那样的真实,这宫里的真相果然都是鲜血淋漓的。
清雨甩甩头,将自己从这恐怖异常的氛围中来扯回来,她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让自己平静下来:“我记住了。我以后不会再乱说话了。”她一低头,又看到芳儿脚上的伤,无不心疼的说:“你的脚都肿成这样了,我还是让人去请个太医过来瞧瞧吧……”
芳儿拉住急于起身的清雨,道:“你别忙乎了,今晚上所有的太医应该都在钟粹宫里了。就算去了,也是白跑一趟;再说我这么点儿小伤,也用不着这么兴师动众的,让人知道了,又得说闲话。你随便找点药酒给我擦擦就行了。”
清雨见她态度强硬,也不好再坚持,闷声闷气地点点头,就去找药酒了。
芳儿无奈地摇摇头,清雨的性子在宫里怕是要吃大亏的。
正当芳儿被禁足在坤宁宫时,前朝正暗潮汹涌。一场即将在金銮殿上爆发的政治风暴,正以不紧不慢酝酿着,它在寻求一个绝佳的机会,将龙椅上的那个人吞没。
第二十二话 喋血
夜,养心殿。
“她这两天过得怎么样?”
“不是很好。她的脚好像受伤了。”
“宣太医了吗?”
“没有。”
沉默。
“她有按时睡觉、按时吃饭吗?”
“有。但是最近她的睡眠不是很好,每晚后半夜都会醒几次。”
“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
他像受伤的狮子般狂燥不安。
心中的怒火难以平息,愈烧愈旺,他急需要一个发泄口。眼角瞥到茶几上那个前朝花瓶,他一挥手就将它摔了个粉碎。
有人听到花瓶落地之声,慌忙跑进屋内,环视一周,见他安好,便松了口气:“阿玛,怎么?”是女子特有的温婉如水的声音。
他冷笑道:“你可知道,刚刚从宫里传来消息,说阿凤小产了。”
她惋惜道:“怎么会这样?阿凤可是很期待这个孩子的。就这么没了,她岂不是会很难过……我明天还是进宫去看看她吧。”
“阿凤这孩子,是受了她阿玛的拖累了……”他的语气中透着深深的不满。
她虽不明白他指的是什么事情,但是出生在政治世家的她,对政治还是有独特的敏感性的,她知道是前朝的纷争,影响到了阿凤和她孩子的安危。而她的阿玛似乎早就已经察觉出这种危机,只是他却无力改变,只能等待着既定的事情发生。
“我现在想想,当初你没进宫,或许对你,对我们瓜尔佳一族来说都是件好事。否则我们做任何事情都要束手束脚,任布木布泰他们祖孙俩摆布了。”他眼睛盯着前方挂着的曹操的画像,涣散的眼神慢慢聚焦,而后像下定决心般斩钉截铁地说道:“既然你已经开始有所动作了,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她听到他赌咒一般的话语,心中不免打了个寒颤。
明天,必须的进宫一趟!
多罗来到钟粹宫的时候,葛璐岱才刚刚迷迷糊糊地睡着。
她听得外面有动静,便问道:“有什么事?”
映雪慌慌张张地跑进暖阁,无不歉疚地说道:“回主子的话,是多罗格格来看您了。我见你刚有点睡意,就没敢叫醒你,就先让格格在外面等一会儿。”
听到“多罗”二字,她那原本暗淡的眼睛终于有了一丝亮光,道,“让她进来吧。”
床头,多罗拉着葛璐岱的手,心疼道:“才一天的功夫,你就瘦得这般模样了……”
“姐姐……”葛璐岱一边低声唤着多罗,一边眼泪不住地往下流,“你可知道,你差一点就见不到我了……”
“傻妹妹,别乱说话,你还年轻得很……”
葛璐岱微微地抽动嘴角,寒心道:“哪是那么简单的事情。这宫里有人想置我于死地呀!要不是那个小宫女,恐怕我已没法在这里同你讲这些了……”虽然多罗也已猜到葛璐岱的小产远非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但是现在亲口听当事人把这□裸的事实讲出来时,她还是有点无法接受。
当初葛璐岱的阿玛遏必隆为了向她阿玛鳌拜靠拢,就把自己最聪明伶俐的女儿过继给了他,再加上多罗只有兄弟,没有姊妹,所以葛璐岱于她而言就像是亲妹妹一般。而今,看到她落到这般田地,心中很不是滋味儿。于情于理,她都应该帮这个妹妹在宫中生存下去。
“姐姐,你知道,昨晚皇上对我说了什么吗?”
多罗听出了她语气中毫不掩饰的埋怨与失望,她就知道玄烨在葛璐岱在需要关心的时候,又给了她重重的一击。
“他把所有人都支走后,他告诉我,无论我小产是不是皇后造成的,我都必须在大家面前说是自己的责任,错不在皇后……”葛璐岱越说口气越冷,“他明明都已经开始怀疑她了,却还要如此地维护她,真是可笑至极!”
“那你照他说的做了吗?”
“我还能怎么办?与其让他记恨于我,倒不如我给他做个人情。”她冷笑道,“说不定,赫舍里芳儿到现在还在感激我呢!”她想道:这个人情迟早得要他们还的!
多罗仿佛从葛璐岱的眼神中看到了她像是要嗜人血一般,这样的阿凤已经不是她所认识的那个单纯可爱的小丫头了,她软声劝道:“阿凤,姐姐认识芳儿也已经好多年了,她是怎样的为人,我很清楚……”
葛璐岱摆摆手,微笑道:“我也知道她赫舍里芳儿是个光明磊落的人……错就错在,她被人利用了还没有半点察觉。我失去孩子,她也脱不了干系……”此时她的笑容是那么的慎人。
多罗现在算是明白了葛璐岱的意思。这次流产事件真正的主谋,她奈何不了她,她就打算把所有的怨恨都宣泄到芳儿身上。
有些人看起来单纯,不懂世故,其实在她心中她对什么都很清楚。只是她不愿意,去揭开这层面纱,那虚伪的令人作呕的真相,能藏多久就藏多久。而芳儿就是这样的人。
第二十三话 药膳
多罗从钟粹宫出来以后,就去了坤宁宫。
刚刚听了葛璐岱一番话,她心里就一直毛毛的,总觉得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虽然葛璐岱于她而言像是亲姐妹一般,于情于理她都应该竭尽所能去帮助她;但是如果葛璐岱的成功是建立在牺牲他人的基础上,那这个忙她是说什么都不能帮的,更何况葛璐岱想要牺牲的那个人是跟自己有着深厚情谊的闺中密友呢。
她有这个义务把葛璐岱的意图婉转地转述给芳儿,希望她能有所防范。而且她也相信芳儿有这个胸襟可以原谅葛璐岱。
当时当她快走到坤宁宫时,却被禁军拦下了,说是闲杂人等不能入内。看样子真如阿凤所说芳儿被玄烨禁足了。
她也没法硬闯,只得怏怏地出宫了。
回府之间,她先去了趟遏必隆的府邸。
“我来府上是替阿凤给你带句话的。”自从听得阿玛说是因为遏必隆的缘故,阿凤才失去了自己的孩子,所以当她看到遏必隆时脸上的表情都是僵着的,言语中都是冰冷与疏远。阿凤出事之后,他们家居然没有一个人进宫去看看她,这未免会让深宫之中的的阿凤寒心呐。
“格格请讲。”遏必隆对多罗倒是恭恭敬敬的。
“阿凤说,这事不怨你。是她自己没有能力保住孩子,也没能为你在前朝的斗争中赢得一些获胜的砝码。她辜负了家族的期望……”
但是,那个懦弱的葛璐岱已经死了,她会让所有的人都付出应有的代价,她要夺回原本属于自己的一切,就算是万劫不复也在所不辞!
多罗把葛璐岱后面的话硬生生地咽回了肚子,这是说了些无关痛痒的安慰的话,末了,她还是劝阿凤的额娘可以抽空进宫看看她。
在回家的路上,多罗又把今天葛璐岱对她所说的话细细地想了一遍。她也开始庆幸自己当初没有被选入后宫,倒不是怕自己会被玄烨当做牵制阿玛的筹码,而是怕自己变成第二个阿凤,在后宫的斗争中迷失了自己。
芳儿随意地吃了几口饭就放下了碗筷,道:“我饱了。你们撤下去吃吧。”
清雨看了一眼那几乎没怎么动过的饭菜,劝道:“小姐,你再吃点吧。你看看这两天你都瘦了……”
芳儿笑道:“傻丫头,要多吃饭也得看人有没有消化呀。你看我,一整天都待在坤宁宫里,也不必想法设法地去讨好每一个人,更不必绞尽脑汁地去躲避别人有意无意的暗箭。不用动脑筋,所以这饭量自然也就降下来了。不过话说回来,虽然失去了人身自由,但是这两天倒是我进宫以来过得最自在的日子。”
清雨不愿理会她的歪理,什么不用动脑筋就可以少吃饭,那些念书人岂不是要把自己泡在米缸里了,正欲再和她软磨硬泡,好歹再让她扒两口饭。这时有宫女提着食盒进来了。
芳儿一看是自己宫中的秋意,便问道:“你手中提的是什么呢?”
秋意把食盒放到桌子上,而后小心地揭开盖子,马上就有一阵鸡汤的香味溢满了整间屋子,其中还混合着中药的清香,秋意道:“这是御膳房的人拿来的,那个御膳房小太监也没说是谁送的。”
“御膳房?”芳儿想了一下,后宫当中会有哪个人会冒着被圣上怪罪的危险给她这个被禁足的皇后送膳食的。除了他,还会有谁。
芳儿端起那碗鸡汤就准备要喝,清雨连忙阻止道:“等一下,小姐你先别急着喝。这个世界上哪有人给别人送东西不留姓名的……这摆明了是图谋不轨嘛!秋意去把银针拿来。”
芳儿连忙拉住正准备执行命令的秋意,笑道:“你别听她的,清雨她唬你呢!”秋意撅嘴道:“清雨姐姐,就知道拿我看玩笑……”
清雨做无辜状,实际上她真的是无辜的,她真的认为这碗飘着药香的鸡汤有问题。倒是小姐,她平日里总是告诫自己防人之心不可无,现在轮到她身上了,怎么就不见她多留一个心眼了。
芳儿看出了清雨的小心思,拉住她的的手,柔声道:“清雨懂得替我着想了,我心里高兴着呢。但是清雨啊,我们在下任何结论之前,都得把事情的的前因后果想清楚了。在这后宫里和我要好到会冒着被皇上惩处的危险给我送药膳的妃嫔,我实在是想不出来;太皇太后就更不可能了,她大可不必这么偷偷摸摸地送来,我想这宫里还没人能限得住苏麻拉姑的脚的地方。而且这几日,所有进出坤宁宫的东西都要进过禁军的盘查,而且似乎也是只有出的没有进的,为何唯独这食盒能在其余温尚存的时候,就达到了我的餐桌上呢?”
清雨和秋意听了芳儿的分析就开始细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