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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三狼最先恢复淡定,清清喉咙道:“乔医官大病初愈,身子尚未大好,怕是不宜做太过激烈的运动~”
面容微微扭曲,尾音可疑的颤抖,余波振动传到其他的人耳里,越发地象有几百只小虫在爬,心痒难耐啊!
“嗯嗯嗯~”其余几只立刻点头,把遣责的目光一致投向九狼。
这不怪爷,真的,跟爷没关系,是九狼的责任。
听到有人质疑自己的医术,九狼不高兴了,崩着脸冷着声音强调:“胡说,她已大好了,我敢用自己的人头保证!”
沉默,十分难堪的沉默。
那几只迟迟疑疑,遮遮掩掩,偷偷摸摸地从各个角度去瞄自个的主子。
九狼说没问题,那就一定没问题。
难道,真是爷憋得太久了,太粗鲁?嗯,有可能,乔医官那么娇弱,我见犹怜,唇角还带着血,不怪爷怪谁?
“我还没动她!”花满城咬着牙,声音从齿缝里迸出来。
他是想动来着,没来得及,NND!
十狼眼睛望着天花板,没头没脑地嘀咕了一句:“手腕青了。”
“咳,”二狼忙低咳一声,强调:“那是胎记。”
“你见过胎记长成这样的?”十狼眨巴着眼睛,傻乎乎地反问。
“哎~”三狼忙站起来,很不厚道地推出九狼做挡箭牌,把人往外赶,顺便脚底抹油:“没什么事,九狼留下,其余人都走吧。”
要不是爷的声音太惶急,大家也不会一轰而入。没想到啊没想到……哎,这叫什么事?
众狼如释重负,慌不择路地往外蹿。六狼离门最近,飞奔出去,刚绕过照壁,对着墙猛踢了几脚,拳头捣在嘴里笑得肚子抽筋。
九狼的脸都绿了,恶狠狠地瞪着三狼,眼睛嗖嗖往外冒寒气。
他觉得自己真是倒了八辈子霉才会去学医。
三狼假装没有看到,垂着头,目不斜视地随着大家一起踏出门外。
没办法,总得有个人给爷当靶子吧?手心手背都是肉,都是自家兄弟,让谁死都不好办。谁让小九好的不学,偏要学医呢?可不是赶巧了嘛?
可,就在他自以为成功脱离风暴圈的时候。
“老三,”花满城淡淡地开口:“你也留下来吧。”
“嘿嘿~”九狼幸灾乐祸,冷冷地笑出声来。
有句话是怎么说来着?终日打雁,却被雁啄瞎了眼!老三整天算计来算计去,脑袋瓜子就没停过,自以为谁也精他不过,偏还是让爷制住了不是?
花满城目光扫过去,态度极亲切,甚至是过份亲切:“很好笑?”
“呃~”九狼的脸立刻皱成苦瓜,挤眉弄眼地向三狼打暗号求救。
三狼垂着头,眼观鼻鼻观心,很认真地研究着鞋子上的花纹。
“老三,依你看,她是什么毛病?”
一狼不在,二狼是个老光棍,只有三狼成家立业,有妻有子,所以找他咨询应该没错。
“呃,”谈到正事,三狼的表情严肃了:“小九,你确定她不是身体上的原因?”
“我发誓!”小九指天划地,赌咒发誓。
三狼把目光转过去,不待他开口,花满城的脸已先自沉下几分。
“呃,”三狼很自觉地咽下心里的疑问:“既然她身体没事,爷也没有用强,那么很可能就是乔医官本身的原因了。”
“说下去~”花满城不置可否。
“嗯~”三狼很小心地斟酌着词汇:“可能,呃,爷当时留给她的印象实在太过呃,强烈……所以直到今天她还沉在阴影里,产生一种自然地抵触情绪。所以,不能操之过急。”
“多久才会好?”花满城不想废话,直接切入重点。
这得问乔医官,他怎么知道?可,这话是万万不能跟爷说的,不是吗?
“这个~”三狼狼狈地抓着头:“恐怕得取决于爷的态度了。”
“我态度怎么了?”
不管了,拖得一时是一时,先过了眼前一关,到时再想招。
“其实,”三狼打定主意,抬头挺胸:“女人是要哄的。”
“哄?”花满城的脸色都变了。
这辈子,他从没哄过人,根本不知道哄字怎么写!
“是啊,咱们一群大老爷们,爷怎么打怎么骂怎么发脾气都没有关系。”三狼越发理直气壮,说话也流畅起来:“可乔医官不一样,人家一个娇滴滴的小姑娘,哪见过这种阵仗?所以得哄着,骗着,宠着才行。”
总之,办法他已提供了,用不用,用到什么程度,那就是爷的事了。效果如何,端看爷的态度了,是不?
九狼听得眼睛都直了。
好个三哥,居然敢让爷去哄一个女人,这不是找死吗?
花满城面无表情,挥手示意两人退下,望着床上昏睡的如玉,陷入长久的沉默。
第060章 小有所成
哄字怎么写?左边一口,右边一共。换言之,你想哄一个人开心,最佳的办法就是从她的喜好点切入,与她有共同的语言。
哄人,是很讲究技巧的,太过则阿谀,太少则无效,分寸的拿捏实为重要。
“跟我学医术?”如玉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又想玩什么花样?
“怎么,你不愿意?”花满城跷着两条腿,慢悠悠地晃。
人为刀殂,我为鱼肉,现在的她除了逆来顺受,还有什么资格说愿不愿意?
“想,学什么?”如玉不安地捉着裙边,嗫嚅着问。
“随便~”花满城答得吊儿郎当。
如玉有些不知所措地瞪着他。
总之,他是存心想刁难她就对了,是吧?
“要不,”花满城随手从桌上挑了一本有图片的书拿在手里:“我先看这本?”
“好。”学的人既然漫不经心,教人的自然也就马马虎虎。
于是,如玉也挑了一本奇经八脉》拿在手里,起初心怀惴惴,但毕竟醉心此道,很快就融入书中,不知身外事了。
花满城胡乱捏着那本本草纲要》,心不在焉地用余光去瞟她。
窗外,今冬第一场雪还在纷纷扬扬地下着。两盆炭火哔剥地燃烧着,吐出蓝紫色的火苗,烘得一室暖洋洋的。
满室药香,他在昏黄的灯光下睇着她,捧着医书攻读的她,好似脱胎换骨,没了害怕,没了羞怯,没了愤怒,也没了绝望。
那安静的睫,恬淡的眉,温婉的眼,柔和的鼻,轻抿的唇,还有那萦绕在周身,飘浮于空气里的幽幽淡淡,细细甜甜,若有似无的香……勾勒出一个空灵而雅致的她。
如玉安静地看着书,浑然不觉他的窥视,全身心都浸在其中,几达忘我之境,完全忘了身边还有一个人。
“这个,是什么?”不满完全被忽视,花满城随手翻到一页,指着书中的一幅图,问。
“啊?”如玉回过神,才发现他是在跟她说话。
“是什么?”他蹙起眉,满脸不耐地催促。
如玉倾身过去看了一眼,图片旁清晰地标明了名称,心中微感诧异,依旧老实地答:“大血藤。”
“我认识字!”顺着她的视线瞟过去,发现犯了个低级的错误,花满城并不着急,冷着脸硬拗过来:“我想问它长什么样子?”
如玉起身,从药厨的小抽屉里找出一枝大血藤给他看,柔声解释:“大血藤,性平,味苦,气微涩,主治清热解毒,活血祛风。常用于肠痈腹痛,经闭痛经,风湿疼痛,跌打损伤。”
“嗯~”花满城把书一合,往桌上一扔,发出咚地一声响:“不早了,睡吧。”
“哦~”如玉的身子明显一僵,默默地把书归类放好,慢慢地跟着他进了卧室。
花满城脱了外衣搭到床柱上,回过头见她局促地站在门边,仿佛施了魔法,刚才那个优雅淡定的女子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只惊惶恐惧的小白兔。
他不禁嘲讽地勾起唇:“怎么,还要本王去请你不成?”
如玉轻咬唇瓣,眼里浮起求恕的光。
其实自那次自杀未遂之后,每晚两人都同床共枕,至今已有月余,她却始终没有办法放下心防,主动去接近他。
“哼~”花满城躺下,两手枕到脑后,从下往上吊着眼睛看她:“我数到三,你若再不来,我就不保证会做出什么事了。”
如玉无法可施,自知躲不掉,只得把心一横,极快地脱了外裳,走到床边,却为了难——他大刺刺地躺着,要想上去,必得从他身上爬过。
这,如何使得?
正犹豫间,身子一轻,他已揽住她的纤腰,微一使力,把她拎了上来,嘲笑:“你属乌龟的啊?”
“啊~”如玉失去平衡,惊呼着双手乱挥,下意识地撑住他的胸。掌心下那温热而厚实的触感,令她如遭火吻,慌不迭地缩手。
偏,这时他松开手,她亦松开。于是,男人与女人,阳刚与阴柔,坚硬与柔软,紧密地贴合。
“唔~”花满城闭上眼,逸出一声近似于痛苦地低吟,腰间微用力侧身把她推入床里,忽地弹身一跃而起,粗声地,近乎凶狠地道:“快睡!”
如玉又惊又诧,心脏怦怦狂跳,连大气都不敢出,生恐他再反悔,做出什么惊人之举,蜷着四肢,把自己缩得最小,连被子也不敢拉,紧紧地闭上眼睛。
“MD!”花满城低咒一声,忽地推开窗,任冷风挟着雪花卷了进来,拂在脸上,却怎样都无法冷却躁热的情绪。
他在房里来回踱着步,回头望着蜷成一团象只待宰的羔羊的如玉,烦躁地耙了耙头发,重新回到床上,一把将她拽到怀里,抖开被子胡乱盖上。
如玉在瞬间僵硬成化石。
他不说话,只固执地抱着她,象跟谁赌着气。
这反常的举止,让如玉摸不着头脑,却哪里敢问他?而过往的教训让她更不敢挣扎,只能保持原状。
静夜里,只余炭火默默地燃烧,两个人无声地僵持着,象在比谁的耐力更好?
花满城到底是练过功夫的,长久保持同一个姿势,于他并不觉得如何辛苦。
如玉却不然,只觉浑身都酸,忍不住悄悄挪了挪,未见他有任何反应,于是她再往外挪一挪,这次,他手臂一紧,她吓得立刻又不动。
如此往复数次,探得除了不许她逃出他的臂弯,倒也没别的危险,如玉慢慢地放低心防,终于倦极睡去。
“哼~”花满城凝视着怀中沉睡的容颜,不自觉地露了一个胜利的笑容。
第061章 风雨欲来
时间一天一天的过去,慢慢的,花满城发现,医学并不似他想象中那样的枯燥。当你真的静下心来,沉进去,那一本本散发着药香的书籍,会引领着你走进一段悠远的岁月长河,进入一个奇妙的世界。
所以,他已从最初的只为争一口气而找寻的一条自认为最便捷的接近她,征服她的方式,渐渐转变成了一种兴趣。
他迷上了养颜这门功课。几乎所有能找到的古籍珍本都被他搜罗来了,囫囵吞枣似地全部看完,再从中挑出他认为可行的方子,逐一进行试验。
如玉虽觉他的行为有些华而不实,但富贵人家原就讲究养生,他堂堂一个王爷,性格又如此阴鸷残酷,指望他去救死扶伤,显然是白日做梦。
所以,对他特殊的癖好,她未置一词,只尽自己本份,在他遇到疑难时,为他解惑;在他疲倦时为他扎针,指压以疏缓痛楚。
而他,兴致好时,也会在穴位经络方面给予她一些另类的指导。她学的是医术,他讲的是武学,但二者之间相辅相成,血脉相通。很多时候,同一个问题,从不同的角度切入,会看得更远更深更全面。
尽管不愿意,她却不得不承认,在他那里获益良多。
同样的,不管她喜不喜欢,两个人以一种很奇妙的形势和平共处了下来。她也从最初的惊弓之鸟,整天以泪洗面,惶惶不可终日,变回了那个淡定,疏离,漠然的颜如玉。
一开始,她还幻想着他总会有大发慈悲的一天,说不定哪天心血来潮,真的会把她放了。
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份希望越来越渺茫,她已不敢去奢望有重见天日的那一天。活着,只是因为那份抛不下,割不掉的亲情,更源于对生命的一种本能的渴望。
唯一令她安慰的是,花满城沉浸于医学之后,对她的兴趣似乎淡多了。除了每晚必定要拥她入眠,倒也没再做更多让她难堪的逾矩的事情。就算偶尔亲她几下,也是以捉弄,嘲笑她的成份居多,非关男女情事。
他之于她,是不共戴天的仇人,是把她推入万劫不复的地狱的恶魔,是这个世上,她唯一一个恨不能杀之而后快的人。
可世间事,有时就是如此奇妙。有些事,你不想做,却不得不做;有些人,不管是以何种方式:爱或者恨,你都不愿意与他接触,可他还是一天比一天深入地执拗地走进你的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