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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风~”孙逐流一窒,竟不敢再去拦她,只无措地回头望向楚临风:“她生气了,快留住她啊~”
他不能让她就这么走,她的表情好可怕,那么绝决,就好象走了,永远都不再回来~
“乔大人~”岳瑾瑜从桔林里钻了出来,喜悦地道:“原来你在这里,教我好找~”
“瑾瑜!”孙逐流欢喜得大叫。
这辈子,从没听过比这更悦耳的声音。
“岳公子~”如玉勉强挤了笑容出来:“令祖的病只需按方服药,当无大碍,若有不妥……”
“哈哈~”岳瑾瑜爽朗地大笑,一把揽住她的肩:“不会有不妥的,爷爷的精神从没这般好过。”
“瑾瑜~”孙逐流和楚临风同时大叫。
岳瑾瑜骇了一跳,下意识地朝坡顶上瞄去:“你们撞鬼了?”
“大白天撞什么鬼?”两个人上去,一左一右挟着他,不着痕迹地架开:“你是不是男人啊?竟然脸都白了~”
“不是啊,真的有鬼!”岳瑾瑜谨慎地睇着他们。
“哈~”孙逐流仰天打了个哈哈:“哪里有鬼,叫他们都来找我,我不怕!”
“嘘~”岳瑾瑜竖指就唇,压低了声音严肃地道:“不瞒你们说,岳家最近的确闹鬼,爷爷的病还是因此而起的呢~”
如玉见他的目光不停地往山坡上扫,心里咯噔一响,脸色越发白了。
楚临风只道她害怕,蹙眉扯开话题:“瑾瑜兄真会开玩笑~走吧,出来太久,贤王怕会要找我们了。”
“谁跟你们开玩笑?”岳瑾瑜见他们不信,急了,拽了逐流就往山上走:“走,我给你们看证据!”
第138章 桔园惊变(二)
第138章桔园惊变(二)
岳瑾瑜所谓的闹鬼证据。竟然是一座孤坟?
“你不会吧,连这个都害怕?”楚临风和孙逐流真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唯有如玉远远地站在坡顶的樱桃树下,身子止不住一阵阵的抖。
“你不懂~”岳瑾瑜十分着急,一张脸涨得通红:“这座坟里葬的并非我岳家人!”
“哦?”这话透着些古怪,楚临风收起笑:“什么意思?”
“别开玩笑了~”孙逐流哧之以鼻:“难不成别人会特地跑来你家后山挖地建坟?”
“不但建了坟,还栽了树!”岳瑾瑜神情严肃:“你们仔细分辨,栽的不是别的树,是樱桃树,奇怪,树身上什么时候捆上稻草了?”
原来那是樱桃树?如玉心中一动,脸白得越发厉害了。
说实话,那树苗还小,在严寒的肆虐下,光秃秃的就剩一根树杆,被稻草紧紧地包裹着,只露出一小截尖子,谁瞧得出它是啥树?
可,岳瑾瑜的神色太严肃,孙逐流也不敢笑出声来,怕伤到他的自尊:“好吧。就算它是樱桃树好了,这又代表了什么呢?”
“不是,昨天这树还光着~”岳瑾瑜大声嚷。
“这么说,是有人恶意为之?”楚临风顿时严肃起来。
岳家虽是书香世家,瑾瑜的功夫也算不得出类拔粹,但能将这事做得神不知鬼不觉,已不是普通宵小之辈。
“什么人这么大的胆子,敢戏弄恩师?”孙逐流怒了,捋起袖子:“待少爷先挖了这劳什子坟再说!”
“不要!”如玉和岳瑾瑜同声惊呼。
若是被那个魔王知道有人掘了他娘的坟墓,谁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来?倒不如任他来去~
“呃,”发现失态,如玉讪讪地掩饰道:“对方虽然有错,但不管怎样,掘人坟墓总是有失厚道~”
“如果能掘,何必等到今天?”岳瑾瑜叹道:“姑姑在世时曾无数次指着这个山坡戏言,死后要葬在这里,坟上还要栽上樱桃树~这不是闹鬼是什么?”
所以,岳清平第一眼看到这座坟墓时,才会老泪纵横,直呼他的樱桃回来了,任凭人怎么劝也不肯离去。
孙逐流奇道:“你何时有个姑姑?”
“我也是最近才得知~”岳瑾瑜叹道:“听父亲说,到明年四月,姑姑就去世整整三十年了~”
楚临风却听出不对:“既然你姑姑已去世三十年,按理葬在这里的该是她老人家才对,因何一直空着以至到今日鸠占鹊巢?”
“呃~”岳瑾瑜显然从没考虑过这个问题,被他一问当场窒住:“这个,父亲没有说~”
“走。问问去~”孙逐流是个急性子,说做就做,风风火火拉了人就往回跑。
如玉一方面不得已,另一方面也好奇花满城的娘亲因何背井离乡去秦国当了王妃,也就无可无不可地跟着来了。
“竟有这等事?”贤王与岳弘文叙着旧,忽地听到这番话,惊得眼珠子都快掉出来:“子由,为何你在我面前只字未提?”
“哎~”岳弘文狠狠瞪着岳瑾瑜,怪他口风不严,不该将家丑外扬,但这时被贤王逼着,没有办法,只得长叹一声:“致远兄,不是我要瞒你,实在是此事古怪难解,内中又有诸多隐情,不方便启齿。”
“我事事推心置腹,没想到子由竟拿我当外人?”贤王气得胡子乱翘:“既是不方便启齿,那就不要再说,就此告辞~”
“致远,我不是这个意思~”岳弘文是个老实人。被他拿话一堵,急得冷汗直流。
“岳夫子,晚辈只问一句~”所谓旁观者清,联系前因后果,再想到岳老爷子因此而病倒,楚临风已约略有了结论,只待证实:“当年,姑姑是否诈死?”
岳弘文苦笑:“致远常夸王爷聪明睿智,深谋远虑,果然名不虚传~”
“诈死?”贤王听到这两个字,立刻又乍了毛,跳起脚来指着他鼻子骂:“好你个子由,当年二哥为了师妹曝死几乎颠狂,差点弄得连皇位都没了。到头来,居然,居然是诈死?你,你,你……”
在座的晚辈,大多是第一次听说岳仪君这个人,原本抱着好奇听八卦的心态,突然听到她竟然曾是当今皇上的心上人,无不大吃一惊,个个面面相觑,说不出话来。
尤其是如玉,猛然听到这惊天大秘密,顿时手足冰凉——如果,如果仪君真的与当今天子有过一段恋情,那么,花满城……
也唯有如此。他的临阵投降,判国通敌才有了解释;他不远千里,把娘亲的骨灰葬到橙园才会合理。
她打了个寒噤,不敢再想下去。
岳弘文窘得满面通红,双手乱摇:“致远,你听我说,不是你想的那样~着实是情非得已~”
“好,你说,你有什么不得已?”贤王气呼呼地瞪他。
“别怪弘文,这是老夫做的决定~”一把苍老的声音,突然响起。
“爹,你怎么出来了?”
“恩师~”
“爷爷~”
“岳老爷子~”
众人纷纷起立,岳清平在家仆的扶持下,颤巍巍地走了出来。
“老怪就怪老夫~”岳清平在上首缓缓坐下:“那年皇上刚被册立为太子,户部尚书的千金,李氏被册为太子妃。樱桃那丫头哭了三天三夜,茶不思饭不想,终至病倒……”
“爹~”岳弘文瞥如玉一眼,急忙使了个眼色想要阻止。
如玉何等敏锐,急忙站起来:“晚辈告退。”
“恩师放心,今日在座各位的人品,本王都可担保~”贤王微微一笑,语气虽淡。神色却是冷厉的:“若有半字泄露,唯本王是问~”
岳清平咳了几声,淡淡地道:“以前是顾忌仪君,她既然已回来了,老夫也已行将就木,何惧之有?”
“樱桃病了,老夫即延了太医来治,那时才知,这傻孩子竟有了身孕。”
“身,身孕?”兹事体大,贤王顿时结巴了起来。
说起往事。岳清平老泪里复又滴下泪来:“偏不知如何泄了风声,太后召我入宫,婉转相劝,赐了滑胎药给樱桃。致远,樱桃的心气你还不知道吗?她一怒之下,竟带着病弱的身子连夜逃了,留下书信说永远不再踏入京城,让我只当没生过这个女儿……”
“樱桃走了,太后天天来催,皇上又日日来门前跪求樱桃一面,老夫万般无奈,只得一狠心,造了个假坟,撒下这弥天大谎~私心里总盼着有一天,樱桃或许会带着儿女突然出现在我的面前。谁知……谁知,竟会一语成谶!她果然这辈子都没再踏进京城!”
贤王伤心欲绝:“我与二哥在一起,常慨叹师妹命薄,他俩缘浅,谁料竟是母后棒打鸳鸯!果然是天妒红颜,师妹绝世风华,竟会克死异乡~”
岳清平老泪纵横,岳弘文泣不成声,岳瑾瑜却是一脸茫然,孙逐流是满脸震憾,如玉却是如坐针毡……
“当日姑姑所怀的那个婴儿呢?”不愧是楚临风,这种时候依然保持清醒:“如果晚辈猜得没错,他(她)应该没死,必然是在后山建坟之人。”
“他不肯见我~”岳清平神色黯然:“否则,不会过门而不入~”
“不如派人日夜在后山把守,守株待兔!”孙逐流摩拳擦掌。
突然间发现他还有个神秘的堂兄(姐),这令他不自禁地振奋了起来。
“不妥,不妥~”岳清平双手连摇:“若是被他发现,一怒之下把樱桃带走怎么办?”
楚临风没有接腔:岳小姐生的若是个女婴还好,若是男儿,那便是长子谪孙,以皇上当年对岳小姐的深情来看,朝中怕又要掀起一阵血雨腥风。
所以。为江山社稷着想,至少在皇上立储之前,这个孩子,还是暂时不找到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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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9章 二娘来访
第139章二娘来访
回程时楚临风和孙逐流骑马。贤王与如玉同乘一车。
一路上贤王长吁短叹,不时向如玉絮叨几句,忆起往事,情绪激动;如玉却是满腹心事,也只能强打精神胡乱应付,本以为象花满城一样,她不搭言,贤王自会住嘴。
哪知贤王要的不过是个倾诉的机会,本就不需要她的回应,总好过一个人对着墙壁自言自语。如玉的沉默却是大大对了他的脾胃,加上深信如玉的人品,越发地滔滔不绝。
当年十数好友如何一同在岳老爷子门下读书,小师妹如何绝色倾城,聪慧机敏,才气纵横,惹得三五如窗如何心生爱慕;岳仪君又是如何心高气傲,于众青年才俊中,独垂青于二哥;二哥每每提及小师妹又是如何的兴奋幸福快乐……
说到动情处,或叹或笑或泣,如玉却是度时如年,坐立不安。好容易挨到进了城,贤王又因雪天路滑,天寒地冻,坚持送她到家。
贤王既不走,楚临风和孙逐流自然也得伴随左右。贤说虽不喜张扬,到底气派不同凡响,加之楚临风和孙逐流又都是京中名人,这几人凑到一起浩浩荡荡奔了如玉住所而去,顿时引得不少路人驻足,不时有人指点议论。
如玉在巷口急忙喊停,下得车来,感受到众人异样的目光,如芒刺在背,百般不自在,仓促地向贤王道了谢。
“乔兄弟,累了一天,早些休息吧~”楚临风向她点点头,拨转马身。
孙逐流只在远处默默地瞧着她,并不过来。
“嗯~”如玉垂了头,轻应一声,退到一旁恭送马车离去后,这才转身往巷口走去。
“如玉~”尖脆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令她一个激灵,霍然回头。
一片朱色裙衫自巷道拐角处缓缓而出,进入她的视线,两人无可避免地打了个照面。竟是柳青娘。
柳青娘一步一步向她靠近,惊疑的目光在她惨白的脸上停驻了足足有半盏茶的时间,一字一句地道:“果然是你~”
那日在街上擦肩而过,她越想越不放心:养了如玉十七年,纵使再没有感情,那张脸,那副倔强的神情又如何不识得?
也曾左右思量,费尽猜疑:如玉终归是女儿身,那日街上所遇的分明是一名年轻俊俏的官爷,这二人是否一人终是谜团。
但这个谜团揣在心里,随着如兰婚事的顺利进展,终是成了压在她心底的一块沉甸甸的心病。此病不除,她寝食难安。
万一那官爷真是如玉呢?她既在京中为官,难保不会与楚临风相遇,相识。靖边王娶妃,是何等大事,她岂会不知?万一找上门去理论,哭诉,岂不坏了兰子一世的姻缘?
她没有别的法子,把家自城西迁到城东后,每日里在那日相遇的街口徘徊。守株待兔。功夫不负有心人,果然被她等到。很不幸,在几千几万个可能中,那最不可能的万分之一的假设竟然成了真!
如玉原想否认,在她尖锐冰冷的目光下,嘴唇翕动了半天,终是没能硬起心肠否认:“二,二娘~”
“如玉~”柳青娘看着她,连说了几声:“你好,好,很好!”
“二娘~”如玉又忧又急,上前压低了声音道:“请到府里说话~”
恰在此时,颜伯听到喧闹声,从内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