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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船上的生活并不是想象中的浪漫美好,虽然她们锦衣玉食,可是她们也是最卑贱的,只要客人喜欢,你就要满足他们的要求,她就曾亲眼看见玉主子在冬天被几个虐待成性的男人从画舫上扔到冰冷刺骨的湖中,还美其名约为美人出浴图,那个时候她就告诉自己,若想不被别人欺负,就要做欺负别人的人,她一心想寻找这样的机会,但是她也知道,自己只是一个普通的丫鬟,不仅才貌不如玉主子连气质也相差太远,于是她明白,只有主子得宠,她才能要什么有什么,她开始为主子打算。
在元香的细心经营下,玉玲珑的船就这么红起来了,每个青年才俊都以见过她为荣,鸨母当然也喜欢这个气质出众的女儿,并不急于让她接客,还专门请人教她琴棋书画,随着年岁增加,玉玲珑变得越来越寂寞,那些达官贵人都是一个模样,见了她的人就连魂都没有了,全都是急色鬼,斯文点的倒还好,顶多是言语上暧昧不堪,若是碰上庸俗粗鲁的,她也只能含泪忍着。遇见鹏前只是一个偶然,谁能想到当年那个拖着浑身伤痕倒在自己面前的男子,如今会成为战功卓越的将军?她出手救他也仅仅只是出于善心,不忍见他横尸街头,她当然看得出,元香不喜欢这个男子,处处给他脸色看,不是她不制止,只是觉得没必要,他们只是萍水相逢,没有必要在他面前装出一副大家闺秀的端庄善良,她当不起!她也看得出他对自己动了真情,可是他们不相配。她这样的女人,不配拥有纯真的爱情,爱情在她上红船的时候就已经遗忘了——但是,在鹏前走的时候,她还是忍不住流泪了,她也知道以后不会再遇上这么好的男人了, 于是她将自己卖唱的银两瞒着元香塞进了他的行蘘,不为别的,只求他记得一个红船女子曾经梦过,奢望过……
在玉玲珑十八岁的时候,她遇见了卓远,同样那也是一个偶然。
从他走上红船的那一刻,她就知道他不是寻欢作乐的人,他眼里有杀气,那阴森的面具让她不寒而栗,原本还凶巴巴准备赶人的元香看到他的容貌时,吓得几乎跌倒。他凝视着她,眼神中没有探索更没有亵渎,更没有感情。只是冷冷的打量,开口说话时声音低沉:“桂王约了你?”
那个桂王玉玲珑早有耳闻,红船上的姐妹都说他性格怪癖,最好虐杀美女,若是不从他,他会用蛮力征服他看上的女人,更何况他对药物也有研究,那些是可以将任何贞洁石女变成荡妇的药,若不是今天妈妈跪在脚边求她,她就算死也不愿意答应那家伙上船。她没有出声,只是站在一边颤抖。他冷笑:“你不用出来了!”接着他略一挥手,几个身穿黑衣的武士将她和元香带进了船舱。
她靠着船身听见外面有人说话,她知道桂王已经上船了。他们开始说话,卓远只问了一句:“这是你的?”玉玲珑没有听见回答,只听一声金属声,顺着风吹开的船帘,她看见一颗浑圆的头颅,那眼睛还是睁着的,元香一声尖叫,接着她也什么都不记得了,只知道醒来人就在王府了。后来,一个侍卫对元香说漏了嘴,她知道卓远之所以杀桂王是因为桂王喜欢上他的一个歌姬,于是他慷慨的将那女子给了桂王,没想到过了不到一个月,那女子就不明不白的死了,桂王的门客传说那女子是桂王喝醉酒后虐杀的,死的很惨,于是桂王也死了,这就是赎罪……听完这个故事后,她不再那么惧怕了,但是在他泛着银光的面具下,她还是会颤抖。进入王府后,她一直都被安排在玲珑阁,她知道王府上下有很多女人,华月楼、金萱坊、翠红阁……那里原本都有主子,可是那里的主子也是进进出出,今天可能是这位姑娘,明天再去就发现面孔生了,她不知道换出来的女人会去什么地方,也不敢问,只知道自己在玲珑阁三年了,什么地方也没换过。虽然她怕卓远,可是更怕他不来,不知道何时开始,她变得眷念他了,想要天天看见他,虽然怕,但是总好过无依无靠,除了卓远,元香就是自己最相信的人了。卓远不是经常来,他是王爷,公务很多,而且他从来不碰她的身子,他有固定的侍寝姑娘……每次他来的时候,只是小坐一会,听她弹弹曲子,偶尔说上两句话,但都是无关痛痒的,只是他很相信她,府中女眷的日常开销都是她做,然后再交给谦叔。她不知道这意味什么,只是心中却是甜滋滋的。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他回来这么久都不过来了?难道,真的像下面的侍女议论的,王爷,王爷要将她们全部送人!不会的……
卷二 王府 第十四章 阴谋前的暖阳
蝶伍闲来无事,将两个丫鬟连同卓笙及她的丫头都叫了出来,快冬天了,难得有这样的风和日丽,不出来玩玩实在糟蹋了上天的美意。
刚巧看见几个家将的小孩在放纸鸢,这可乐坏我们这位孟大小姐。家将的孩子一见王妃,马上收住了脚步,带头的那个虎小子忙恭敬的领着其他孩子行礼,看得蝶伍哑然失笑,这些规矩难道从这么小子的孩子就开始教起?真是难以想象!
孩子们都很喜欢这几个像仙女般主子,这年头长得漂亮看来还是很吃香的,他们毕竟还小,刚一起玩一会,孩子们就‘姐姐,姐姐’的叫开了,再也不管什么身份问题了。蝶伍更是玩的最开的一个,孩子们将最漂亮的纸鸢给她,看着她在湖边疯跑,追着她笑啊!叫啊!为她加油打气。
另一边,几个丫鬟不甘示弱的对着卓笙指手画脚,可卓笙的纸鸢就是飞不高,急得她小脸通红,最后还是在几个孩子手把手的教导下,勉强放了起来。四周原本严谨干活的仆役家将都停下手里的活儿,陪着王妃和孩子们高兴!大家心里纷纷感谢着,因为王妃的到来,阴沉肃穆的平远王府有了许多生气。
此时,卓远正和大家商议着王府安全的布置,准备强化军队训练。最近就他安插在京城的探子回报,朝廷和西蒙叛匪的矛盾升级,战争是一触即发,而骁勇善战的西蒙部落不是一般朝廷部队可以克制的住的,高颂绝对可以在这上面大做文章,所以他不得不防。一行人正和谦叔边走边研究王府的布防,却惊奇的发现王府此时除了站岗士兵还在,其他家将仆役都不见踪影,就连向来热闹的膳房的几位伙食师傅都不见了。
“见鬼啦!”不凡忍不住叫道:“十王爷那衰人应该还没有进攻才对,怎么我们王府的人先混乱起来!不会是谁走漏了风声吧?”
卓远没有说话,只是无力的想,该不会被自己猜中吧?他亲爱的王妃啊……
卓尔不动声色的看了看大哥,能制造平远王府混乱空城的除了十王爷,应该还有一个人……
果然他们来到空旷的小湖边时,就看见那两个仙女般的女人带着一群美貌的丫鬟和孩子们在比赛放纸鸢。虽然这不是贵族名媛们该玩的游戏,可她们兴致还是那么高,而且运动后的她们显得更有活力。
“哇!那个粉紫色的是大嫂没错,那个黄色的不会是笙儿吧?”不凡瞠目结舌的说,记忆中,小妹向来是端庄娴熟,不好与人亲近,也不喜欢说话,有些自闭倾向,可现在……,王妃大嫂真是个奇人啊!看得他都觉得手痒痒的,若不是王爷大哥虎着一张脸,搞不好他已经撒开腿跑去加入一个了。
滕近看着眼前晃动,娇笑的卓笙,不由学众人般贪婪的多看了两眼,平时他可不敢这么放肆,可这一看更让他无法移开眼睛,她更美了!
谦叔缕了缕山羊胡道:“下人们难得看见王妃,而且还可以这么光明正大的看,难怪王府上下的人全到这来了。”他看了一眼卓远道:“老夫知道,前外街上有个老牛头,做纸鸢的手艺是三省一绝……”
没等谦叔说完,卓远已经交代滕近为他的娇妻采办,顺便采办她们过冬的衣物。
蝶伍一路疯跑着,她的纸鸢最厉害哦!把笙儿和几个丫头的全压在下一个云层。可就在她玩的最欢的时候,却有一种被窥视的感觉,虽然没有四目相对,但她仍可感觉到那目光是有敌意,甚至是杀意……她目光一扫,马上锁定目标,虽然她混在仆役中,但怎敌得过她锐利的眼神。那是一个很漂亮的丫头,只是看上去阴沉了些,而她盯着自己的目光散发隐隐的杀气,蝶伍不动声色的打量着目标,然后故作体力不支的喘着气,让纸鸢自然下落,后面几个不服气的孩子忙争吵着要继续,蝶伍将纸鸢交给领头的孩子。而身后的卓笙等人则在看见卓远他们的时候,就早已收住步子,见她停下忙围了上去。
“嫂嫂,大哥来了!”卓笙有些不知所措的说。
“来了就来了呗,他们也没有过来打扰的意思,我们只当没看见的!”蝶伍拢了拢被风吹乱的秀发道。看着一旁不解的萱玉解释道:“男人就是这样,你越是把他当东西,他就越不在乎你!”
“东西?”萱玉觉得自己有点眩晕了,王妃把王爷当成‘东西’,不不!是没有把王爷当东西,天啊!这什么跟什么啊!
“笙儿,那边那个女的是什么人?”蝶伍压低声音,借着挽翠和萱玉的嬉闹挡住众人的视线趁机问卓笙。
“哦!那是元香,在玉主儿身边伺候!”卓笙说道,却不明白为什么嫂嫂忽然问起这个,待到说完后才觉得不妥,因为嫂嫂的脸色变得好快,吓得她脸色一变,她怎么忘了,嫂嫂还不知道玉主儿的事情。
隐约觉得有事情要发生了,蝶伍唤回萱玉和挽翠,扬声道:“玩耍时间结束,大家也应该干活儿去了!小心,你们的王爷脸会气绿的哦!”四下的家将哪有不看见卓远的,一时如鸟兽尽散般消失的不见一人。
卓远又好气又好笑的看着她道:“你不破坏我的形象心里就不高兴是不是?”
蝶伍谦逊的说:“小女子岂敢!”
“你!”卓远闷笑道:“如果你不敢,估计就没人敢了!”他捏着她粉嫩的小脸道。
蝶伍冲他做了个鬼脸,这件事情她决定自己解决,虽然不知道那个玉主儿是谁,可是以她的敏锐怎么会察觉不到笙儿的慌张,这个玉主儿显然在王府有着不同一般的地位……她骄傲的挺起胸道:“本姑娘气量大,不和你计较!”
“姑娘”卓远嘲弄的说:“昨晚就不是啦!”回想昨夜的满屋春色,他的笑意更浓了。
蝶伍气鼓鼓的拉着卓笙不理卓远他们自去了。
卷二 王府 第十五章 最毒女人心
“主子!您别走这么快啊!”“主子,您要去哪啊?”挽翠和萱玉一左一右的问道。
蝶伍停下步子道:“废话,当然是去见那个什么玉主儿!不然还等着她来参见我啊~你们一个个都知道吧?”
“啊!主子,你怎么知道的?”挽翠奇怪的问,她也才从萱玉口中知道的啊!
“笨!”蝶伍敲着挽翠的脑袋道:“等你们这些人告诉我,黄花菜都凉了!”然后她看向卓笙道:“笙儿,难道你也不准备告诉我吗?”
“啊!”卓笙娇躯轻颤,玉玲珑的事情要怎么向嫂嫂解释才好呢?她结结巴巴的说:“玉主儿就是,就是玉玲珑啊!”
“笙儿,你知道我问的是什么哦?”蝶伍可不是那么好唬弄的“既然你们都不说,那我只好去问你们那个好王爷啦!”
“嫂嫂,不要啊!”笙儿疾呼道,她可不敢想象大哥盛怒的样子。“玉主儿是大哥三年前从江南的一座画舫买下的一个清倌,她跟大哥的时候只有二十来岁,嫂嫂千万别误会,笙儿以为大哥只是同情玲珑的遭遇,他都没有碰过玲珑……嫂嫂,你去哪?”卓笙发现自己根本无法打消大嫂的念头。
蝶伍嫣然一笑道:“吓唬你们的,我会那么没有分寸吗?我只是想会会你们口中的玉主儿,知己知彼嘛!”蝶伍嘴上说得很轻松,心中却一点不敢马虎,那个侍女的眼神太奇怪,曾经她好像也见过,可在什么时候呢?那种带着嫉妒、仇恨和不甘心的眼神,怎么想起来会让她觉得浑身发冷?
挽翠轻扣了一下木门,只见刚才那个侍女疾步出来,待看清她们后,神色一变,接着森森的露出笑意,这一切都瞒不过蝶伍的锐目,这一切忽然让蝶伍想到一个模糊的记忆,记忆中的女子一身白大褂,长发利落的挽在头上,背对着,看不清容貌,她手上和周围都放着各色液体的玻璃瓶……她忙碌在瓶瓶罐罐中,那是她的职业……
“主子,主子!你怎么了?”挽翠看着失神的主子惊慌的问。
蝶伍清醒了一下道:“没什么,可能刚刚玩的太疯了,略有些乏了~”